沒等徐老爺開口,徐庚寅就直接拒絕了,"大伯,這是娘子開的鋪子,您還是別打這注意了。"


    “怎麽這麽對你大伯說話呢,大哥,這鋪子也不是我們家的,是我們兒媳她自己弄的。”徐老爺嗬斥了兒子一聲,轉頭對他們說了同樣的話。


    徐萬山對於徐老爺的鋪子不能分一杯羹表示很心癢,人便是如此,貪心不足蛇吞象,老三家好了就覺得父親當年偏心了,自己是老大,按理來說什麽都應該是他的,但是徐太老爺公平。


    “庚寅的媳婦嫁進來了就算是徐家的人了,怎麽這鋪子就不算徐家的。”徐萬山是怎麽知道這飯館生意好的呢,還要從在這柳氏的幾個下人親屬傳話去的,心思沒從在正道上,全用在怎麽算計兄弟錢了。


    “那也算是她的嫁妝,是她的嫁妝,咱們就動不得,我們徐家沒有落魄到看上兒媳的嫁妝地步,大哥你說是不是?”徐庚寅再也沒有說下去的意思,就不能來點新鮮的東西,每次過來不是要這個就是要那個,簡直就是比破廟裏要飯的還不如了。


    “三弟啊,你也知道,新任的知州大人什麽性子,那是油鹽都不進的,這年頭生意也不好做,這兩年城裏鋪子生意都不好,還有幾個都虧了去。”


    “也是,我們這的鋪子生意也不好。”若不是念著一些兄弟情義,徐老爺何必在這和他打著太極,徐庚寅聽的不耐,眉頭深鎖。


    “那這分紅是不是該加一加了”徐萬山是個典型的不學無術,兒子多,但是家業卻越來越小,等到幾個兒子都娶了媳婦,到時候這家一分就更小了,徐萬山是個愛揮霍的,早前徐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徐萬山就頗有徐家大爺揮金如土的勢頭。


    “大哥,我正想和你說這事,今年庚寅也娶了媳婦,到時候孩子一生,家裏開銷一大,如今生意難做,從明年開始,這傭田的分成就不再給你們了,當初也是看著勢頭要分的,如今形勢不濟,大家也就各過各的,左右已經分了家。”徐老爺幹脆也把話撂了清楚。


    “那怎麽成!”徐萬山騰的站了起來,一時間沒意識到這不是在自己家,“這哪能是你做的了主的。”


    “這哪裏不是我能做主的,這地是爹分的,地契文書都是有的。”徐老爺臉色也很難看,大年初一說這個,他們比誰都好意思。


    “爹才過世幾年,你就現形了,一家的兄弟不幫襯著,如今是分成都不給了,三弟,你可真是不厚道。”


    “大哥,不是做弟弟的不厚道,是你們太貪心了,每年來我家不過就是拿那點分紅,一年到頭我也不見你們什麽時候這麽及時過,爹說幫襯,不是說讓我們倒貼供著你們,你若是再如此,咱們直接上衙門,兄弟都沒得做了。”徐老爺烙下了狠話,自己大哥的脾氣他還是清楚的,按照庚寅說的,知州大人這麽查下去,那邊的遲早也會出問題。


    徐萬山沒料到他這麽強硬,徐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徐老爺就曾經說過,幫襯是可以,不是說他們就要養著徐家了,早晚有一天,他會斷了這關係,就當徐老爺子沒有這兒子。


    人說夫妻夫妻,難道柳氏做的那些事,做丈夫的會一點都沒察覺麽。


    “好好好,三弟,如今你是真不把我們當兄弟了。”徐萬山坐在椅子上,拍著桌子連聲說好,“爹當年就是偏心將這的地給了你,如今倒好,你得了便宜還這麽有道理,當是爹去世了你才這麽橫的是吧。”


    “大伯二伯,既然你們都覺得爹這邊的地爺爺分的偏心,那將當年爺爺分的地契都拿了出來罷,當年分在這的地都給你們,你們再將同樣的畝數給咱們罷,就當爺爺偏心給你們,如何”徐庚寅忽然從旁邊的櫃子裏抽出一個盒子扔在了桌子上,“多餘的我們也不去算了,當年爺爺分了我們多少,大伯你們照全補上,這邊的地就是你們的了。”...


    這邊廳堂裏忽然聽到個隔壁側間傳來的吵鬧聲,柳氏聽見自己丈夫高聲說話,就急著跑過去看了,徐夫人示意阿楠過去看看,寶兒又聽到徐庚寅的聲音,這該不會是吵起來了吧。


    柳氏一看自己丈夫站在那,漲紅著臉氣的直喘氣,忙上前給他順胸口,“誒呀你們這說的好好的,怎麽了這是。”


    “我的好三弟,就那飯館的鋪子都說是媳婦的嫁妝,莫不是縣城的鋪子都是你媳婦的嫁妝了不成,都是我們看不得的!”徐萬山捂著胸口像是被氣急了要暈過去似的,寶兒隨後走到聽到那話,就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


    孫氏還沒上門說自己開的飯館有自己的一份子呢,如今這邊就有人來說了,可孫氏和徐家大伯二伯是一樣的人麽,徐庚寅拉著寶兒不讓她進來,秦氏眼子尖,擠著寶兒就進去了,“誒呀我說庚寅他媳婦,這縣城的飯館,不是你嫁進徐家之後開的麽。”


    “那是我和我大哥二哥開的,若是大伯二伯想要入個股份,那也不是不可以的。”寶兒往徐庚寅那邊靠了靠,徐萬山氣呼呼地看著她,“入股,我們要入什麽股!”


    “不入股如何分紅啊大伯,這大哥二哥可都是在我的店裏入股的,否則拿來的分紅,五百兩給您一成的股份,您是入不入呢?”寶兒笑眯眯將桌子上的盒子又拿到了徐庚寅懷裏,“若是大伯感興趣的話,整個店盤給您都可以,都是一家人,那您就給了五千兩,我都不算您人工裝修呢。”


    連著徐老爺聽著臉色都很微妙,五千兩,在寶兒口中說出來那是想當然的,那一家這麽點大的鋪子,竟然要五千兩。


    “五千兩,老三你聽聽你兒媳說的,太荒謬了真是。”徐萬山差點沒有心肌梗塞過去,五千兩,以為是五千個銅錢麽。


    “大伯,我這一點都不開玩笑,你想啊,這鋪子盤給你我今後的錢就沒得賺了啊,那往少了說,我還能活個四五十年吧,若是這鋪子盤給你了,你好歹得把那四五十年賺的錢補給我才行,不然我可虧大了呢。”寶兒說的一臉誠懇,要分紅可以,要鋪子更加而已,出錢嘛。


    寶兒說的就是歪理一套,可聽在徐老爺耳中卻有趣的很,琢磨下來,竟然也覺得有幾分道理,抬頭看了一眼徐萬山,“大哥,這鋪子就是寶兒的嫁妝,若是她應了,你們要分紅也不是不可以。”


    過去就算孫氏再怎麽囂張跋扈,但是她還沒有到直接要搶錢的地步,徐大伯徐二伯的做法跟搶錢也沒多少差別了,極品親戚見多了,寶兒也算是長見識了,越是大的家裏麵,那難看的嘴臉越多,關係到了這銀子的問題上,就算是親兄弟都能跟你拚的你死我活的。


    “是啊大伯,要分紅也不是不可以,您入股就成了。”話說了一半,寶兒腳下一個踉蹌跌倒了在了身後徐庚寅的懷裏,寶兒眯著眼捂著額頭一陣眩暈襲來,眼前越加的模糊,耳中聽不清什麽,隻覺得嘈雜...


    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床榻上,身旁守著徐庚寅,“你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徐庚寅忙拉著她的手問,寶兒搖搖頭,“我怎麽暈了?”


    “大夫說你是氣血不暢,加上守夜沒有好好休息,一時間支撐不住就暈倒了。”徐庚寅說的臉色微紅,大夫說的是女子來葵水的時候身子多虛弱,應當多休息,不宜熬夜過累,寶兒就是因為一夜沒睡加上先前緊張的,一下就暈過去了。


    寶兒感覺到□的濕熱,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了?”


    “不過幾個時辰,倒是把爹娘給嚇壞了,大伯他們一見你暈了,就跟犯錯似的嚇得都提早回去了。”寶兒暈倒的那一刹那,大伯徐萬山就有些被嚇到了,再加上寶兒葵水已至,不知是什麽緣故,褲下竟滲了些紅跡出來,更是嚇的他們直接告辭離開。


    “喊小香進來罷,我想洗個澡,身上黏糊地難受。”寶兒覺得不舒服,讓小香打了熱水進來,洗了個澡之後才覺得舒適了一些,因了葵水的緣故,寶兒連廟裏都沒去,吃晚飯的時候還被徐夫人教育了一通,她和徐老爺當時見這陣仗,都以為寶兒是小產了,喊來了大夫才知道,竟然隻是葵水。


    雖然隻是虛驚一場,但是因為沒有休息好,氣血虛暈倒還是嚇到了徐夫人,前邊徐若琳才被禁足呢,這邊寶兒也被勒令,年後不準去飯館裏了,直接安心在家養身子,養好了身子,生孩子。


    寶兒心虛的很,因為從來沒有出現過腹痛這一類的情況,她對此也忽略的很,但是大夫那麽一說,氣血不旺今後懷了孩子也不容易,容易出現流產,早產甚至是難產的情況,在這醫療技術落後的朝代裏,寶兒確實被嚇到了。


    到了初五這日,寶兒才被放行回了墨家村拜年,徐庚寅還在馬車上墊了厚厚地褥子,生怕她坐著不舒服,顛簸地難受,月事過後寶兒就已經好些了,但是徐庚寅還是有些緊張,這從來沒見過還能因為這暈過去的,寶兒此時都成了珍稀動物被他保護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唔,本想寫暈倒是有包子了,但是覺得稍微快了點,於是就變成這樣了,雖然卡的厲害,好歹是卡出內容來了,很快有風波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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