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馬車內,則跪坐著一對父子,這對父子中父親相貌非常雄峻,很有氣勢,他身上穿著打扮也非常考究,頭上帶著古冠,身上穿著儒服,總體而言這是一個很氣派的大人物。


    兒子的相貌與父親有幾分神似,隻是偏向稚嫩。


    這一對父子也確實算是大人物,他們姓張,父親叫張送,兒子叫張廣。屬丹陽郡人士,經商為業,家累千金,非常富貴。


    更顯赫的是他們這一族的祖先時候曾經出過太守,是官宦人家,隻是到了近代才漸漸沒落了,成了一般的商賈。


    不過到了張送這一代又有些不一樣了,因為張送有一個漂亮的姐姐,嫁給了合肥侯劉方。


    漢朝時期有很多爵位,其中最高等級的自然是諸侯王。這些一般都封給皇子,貴不可言。可自稱孤王,寡人。


    其下則是列侯。這列侯隻封給四種人,外戚,宗室,功臣,寵臣。在整個漢朝的統治階級之中,這列侯就是第一流的等級了。


    這些列侯常時也可自稱孤。


    而合肥侯劉方就是宗室之後,而且血緣與當今天子漢靈帝比較近,是屬於近支,可以說是帝王貴胄,非常尊貴。


    就因為姐姐嫁給了合肥侯為妻,這張送的地位一下子就不一樣了。從一介商賈成了宗室列侯的親戚。


    漢代的商賈本就比較卑賤,是屬於被人鄙視的一類。早年張送做了商賈之後,不知道挨了多少白眼。


    再加上張送為人心胸狹隘,因而一朝翻身,張送就變本加厲了起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用腦袋去解決。


    又因為是合肥侯的內弟,也沒人敢惹,於是就養成了而今驕狂的性格。在整個丹陽郡,乃是一霸。


    不過,越是驕狂,橫行霸道用錢解決問題。張送就越是被那些正宗的士大夫,儒者看不起。


    在遇到更多白眼之後,張送就爆發了。他開始穿起了儒服,穿戴開始朝著士大夫前進,他渴望恢複祖先的榮光,成為光榮的士大夫中的一員。


    最終官拜太守,甚至是三公九卿。


    不過,張送雖然爆發了,但也知道自己這輩子怕是不行了。於是,他不惜花費重金,聘請許多儒生來培養自己的兒子張廣。


    張廣倒也爭氣,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學業有所小成,是當地頂尖少年郎。這一度讓張送狂喜。


    不過,縱使是如此,張廣也是扶不起。因為張送平時為人太過驕狂,商人習性太重,身為張送的兒子,張廣的名氣並不好。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一個人能力再強,若是家境不清白,名氣不大,就永遠難有出頭之日。


    這讓張送非常惱火,終於這一次張送下定了決心,利用更加有名聲的人,來為張廣包裝。


    張送選定的目標也非常巧合,正是隱居在烏程縣,當世最頂尖的大儒者,方當。


    為了能拜上名師,張送這一次帶來了一件珍寶,價值足有五百金。是張家一半的家產。於是,就有了今天的烏程縣之行。


    作為商人,張送一貫的想法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因而,對於這一次的拜師,張送極為自信。


    “隻要我兒能拜上方當這樣的名師,再加上有合肥侯作為助力,那麽就是一個好大的錦繡前程。我們張家就再次成為了官宦人家,看誰還看不起老子。”


    張送的一張老臉上紅光滿麵,很有一種土豪揚眉吐氣的意氣風發。


    而對於馬車外的嚴白虎兄弟,張送卻是多看一眼都沒有,更沒有計較的心思。因為自從縱橫丹陽郡開始,這樣的事情他見的太多了。


    孩童根本沒有抵抗能力,尤其是窮孩子,就跟一條狗似的。


    打一鞭子,再給個舔棗。他都能上前舔你屁股。張送除了心胸狹隘,囂張跋扈之外,還有一個隱秘的癖好。


    那就是好男風,有斷袖之癖,尤其是好男童。


    一想到舔自己屁股,頓時張送覺得菊花一熱,一股**之氣從他的菊花升起一直彌漫到了他的心靈。


    這讓張送破天荒的掀起了車簾,多看了一眼馬車外的嚴白虎兄弟。


    頓時,張送覺得心眼一熱,嚴白虎兄弟二人都是那種非常強健的小少年,虎頭虎腦。而這也恰恰是張送偏好的那一種。


    尤其是嚴輿,小肩膀上剛挨了一鞭子,血猶在,眼淚汪汪,含恐帶怯,真是,真是極品啊。


    “要不要加價,哄這一對兄弟來服侍老夫?”張送的心中已經是火熱非常了,那一雙目光更是赤裸裸的,似要將馬車外的嚴白虎兄弟剝光了衣服似的。


    “大兄,我怕。”張送的目光太赤裸裸了,嚴白虎兄弟頓時有所察覺。剛剛被打了一鞭子的嚴輿似驚弓之鳥一般,眼淚汪汪的更往嚴白虎的身後躲著,一雙小手死死的抓住嚴白虎的袖子,似握著最後的救命稻草,最後的依靠一般。


    很怕,這一刻的嚴輿隻覺得這是他這輩子最害怕的時刻。


    壞人,壞人。


    小孩兒的心中對著那馬車大叫懷人,但又不敢啃聲,隻有兄長是唯一的依靠了。


    “這家夥莫非有特殊癖好?真惡心。”嚴輿隻覺得害怕,嚴白虎的感觸卻更加深一些,他對於張送的目光也有幾分察覺。


    頓時覺得惡心,更有一股怒火冒了出來。


    這廝不僅囂張,打我兄弟,還他娘的是個有斷袖之癖的人不成?再看著小弟嚴輿更加害怕,如在大冬天實在寒冷縮在杯子裏的小可憐一般的模樣。


    讓嚴白虎心中的怒火更加的高漲了。


    地上那金光燦燦的金子,更如太陽一般的刺目。馬車上,持著沾染著他兄弟的鞭子,一臉狗仗人勢的車夫,那家奴的麵貌也更加顯得憎厭了。


    “家裏有幾個錢,穿上了光鮮的衣服,坐上了精致的馬車,你就以為你自己能主宰一切了?在我的眼裏,你就是一坨屎,就算是外邊包著金子也難以掩飾裏邊惡臭的狗屎。”


    一股邪火上升,嚴白虎也顧不得那啥有禮貌啥的了,一句粗口就爆發了出來了。


    狗屎。


    還差點就豎起了中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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