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弟子宋霜(陳風)求見。”很快,二人到達了書房外了,整理了一下儀容,帶著士人無可挑剔的完美禮儀,朝著書房內作揖。


    “看來今天日子不錯,尋老夫的人不少。”房間內,方當正覺得大是暢快,聽了宋霜二人的請求之後,撫了撫胡須,露出了微笑之色。


    “宋霜?陳風?這二人似乎有點耳熟。”盛憲的心情當然也是好到爆棚,隻是對這宋霜,陳風的名字有點耳熟,但似乎又記不清是誰了,不由皺起了眉頭,苦思著。


    沒等盛憲想明白,這邊方當不滿的說道:“這是老夫門下第一流的弟子,前些日子不是書信與你,提起過他們嗎?”


    “哦,記起來了,是伯尚你說的,那兩個肯吃苦,很有上進心的田家子弟。”盛憲聞言總算是有些印象了,露出了恍然之色,說道。


    “開口閉口田家子弟,你卻是看不起老夫這兩個弟子?”方當聽了之後,瞪著了一眼盛憲,笑罵道。


    當然是開玩笑的,這老友脾氣暴躁了點,但絕對不偏見。


    “豈敢啊,這是誇讚。能從田家子弟一步步宛城學業,成了你方伯尚的弟子。沒大毅力可不行,我說這二人田家子弟,卻是實實在在的誇讚。”


    雖然說方當是開玩笑,但這玩笑有些大了,盛憲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


    “哈哈,瞧你這緊張模樣。”方當見此大爽,今個兒這好友可是給他出盡了難題了,讓他即拖延時間,又轉移話題,折騰了許久,現在報仇了。


    與此同時,方當心中也升起了淡淡的喜悅。


    做老師的,最希望的就是門下弟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喜歡聽的,就是別人誇讚自己的弟子行。


    而方當對於宋霜,陳風兩個弟子更是寄予厚望,認為這兩個弟子一路走來,著實難得,而且不管才學,能力都是出眾。


    聽了盛憲的誇讚,自然就喜悅了。當然,方當一張老臉還要長在臉上的,這喜悅隻是心中淡淡,沒敢表現出來。


    “宋師兄,陳師兄今個兒也是在盛大人麵前小小的露了一次臉,若是來日舉孝廉,怕是要順暢許多。”


    旁邊兩個大人物說笑,吾粲插不進嘴,隻能乖乖的坐在一旁,但不代表他沒心思,他為人寬厚,出身又好,在方當門下弟子中出了名的八麵玲瓏,哪邊都吃得開,對於宋霜,陳風二人完美的談吐,禮儀,出色的學識也是佩服不已,現在聽盛憲記住了二人,也為二人高興。


    “進來吧。”這時,方當也不再與老友調笑了,否則將弟子晾在門外,就有些過分了。於是,方當開口說道。


    “諾。”門外,宋霜,陳風二人恭恭敬敬的應諾了一聲,走了進來。當二人走進來的時候,心中又是一喜。


    “沒想到盛大人也在。他作為吳郡郡守,為一方大官不說,舉孝廉更繞不過他。剛好,可以在他麵前表現一番。”


    或者盛憲不認識二人,但是二人可不敢不認識盛憲。看著盛憲也在,二人更加的振奮了。


    “拜見老師,拜見盛大人。”心中振奮,但卻不流露於外表,二人還是以無可挑剔的禮儀,朝著方當,盛憲行禮道。


    而後,二人又小小的對著旁邊的吾粲點了點頭,算是見過。一切滴水不漏,無可挑剔。


    “行了,不必見外。”盛憲一聽,揮了揮手,不在意的說道。隨即,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宋霜,陳風二人,臉上露出了讚歎之色,說道。


    “容貌出眾,溫厚有氣度,不愧是伯尚門下出色弟子。”


    不可否認,人在見第一麵的時候,長相,外表是第一個印象。宋霜,陳風這方麵絕對是頂尖之才,即使是盛憲也為之讚歎不已。


    今天,今天真是大收獲啊。


    “嗷嗷嗷。”


    這一番誇獎,簡直是讓宋霜,陳風二人心花怒放,二人的心中甚至發出了一聲聲狼嚎聲,以表達無匹的喜悅之情了。


    看著這兩個弟子,方當心中也是極滿意的。但是到了嘴邊,卻成了不滿了。


    “對待晚輩,不該過分誇讚。過分的誇讚,可是要讓晚輩生出自傲之心了。”方當對著老友表達了不滿,然後回過頭來,看著宋霜,陳風說道:“你們二人也是,莫要以為自己學識出眾,禮節滴水不漏,但要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切記不可自傲。”


    一席話,看起來是教訓,其實壓根沒那回事,相反還有點喜悅在呢。


    宋霜,陳風都是玲瓏剔透心的人,哪能聽不出來了啊。忙不迭的點頭,作揖應聲道:“諾。”


    盛憲在旁翻了翻白眼,這老友為人沒話說,但是有時候就是口不對心。


    “算了,不計較這些沒涵養的話了。你們二人來求見,可是有什麽事?”盛憲很快失了興趣,而是好奇的問二人道。


    就如方當所說,有這麽多人來找,今天日子可是不錯。或許,還能發生讓人愉快的事情呢。


    “險些忘了。”方當發現自己太投入了,老臉一紅,而後又開口說道:“你們來見老夫是什麽事?”


    “回稟老師,我們二人聽說汝南大亂,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南渡長江到達了江東,吳郡一帶。我等二人沐浴老師教導,學得仁義之心,知百姓之痛,天下之痛,實在是不忍心,於是想了一計策安置百姓,不過其中卻是需要老師出力,於是特來求見。”


    宋霜靈活,他上前一步,朝著方當作揖道。


    言語很誠懇,更給了個小小的馬屁,沐浴老師教導,學得仁義之心,知道百姓之痛,天下之痛。


    可不就是說,老師您教導有方嘛。


    說話的同時,宋霜,陳風更是眼眶微紅,眼角流下了晶瑩的淚光,甚至是陳風都哽咽了。


    腹黑的人,演技都是無師自通的。不過,二人的演技明顯比嚴白虎高明太多了,當日嚴白虎讀孝經,那是恰自己大腿,才眼淚橫流。現在二人眼眶紅,流淚,哽咽,那是順其自然,沒半點做作。


    當真是出神入化。


    方當,盛憲,吾粲聽了,見了,立刻聳然動容。


    “看來我這弟子,不僅是學識出眾,禮儀無可挑剔,仁義之心也已經漸漸圓滿,出師不遠了。”方當暗自點頭,喜悅不已。


    “正所謂名師出高徒,伯尚門下弟子果然各個出色。”盛憲也是暗讚了一聲。


    “不僅是小師弟,二位師兄也是滿懷仁義,我的進階還不夠,還得努力學習啊。”吾粲握緊了拳頭,暗自下定了決心,覺得非常激勵。


    三個人的神態變化,落在了宋霜,陳風二人的眼中,頓時讓二人更加高亢了。好,好,一步步的衝吧。


    “什麽計策。”方當很快定了定神,問道。


    “回稟老師,弟子二人商議,覺得以士族的力量安置百姓最佳。”宋霜先認真的道了一句,隨即,宋霜沒有觀察眾人的臉色,繼續侃侃而談。


    因為沒有看方當,盛憲,還有吾粲的臉色,因而宋霜沒有察覺出隨著他的話,書房內升起的一股怪異氣氛。


    俗語有雲,槍打出頭鳥,但有一句話還說,第一個想到辦法的人是奇才,第二個想到的人是庸才。


    這個計策,剛才吾粲已經說了,而且將功勞推給了嚴白虎,再加上嚴白虎破口大罵,嘔血一口的絕佳表現。


    使得嚴白虎的作為深入人心了。


    這宋霜,陳風二人再說一遍,衝擊力就沒了。別說衝擊力沒了,功勞都沒有,半點都沒有。


    因為你們不說,我們也知道這個計策啊。


    “這該怎麽說呢?說你們來遲一步了?還是淡淡的表示一下呢?前者,似乎太打擊人了。後者,似乎更打擊人。”


    作為老師,方當覺得這一刻難住了,到底該怎麽表示呢?


    “這兩個人出色是出色了,但是反映卻似乎慢了一些。”盛憲則是想著。與此同時,讓盛憲可恥的是,他居然有了些敷衍的心態了。


    這讓盛憲老臉一紅,這麽對待小輩,似乎有點不妥,於是趕緊正襟危坐,露出了認真聽的模樣。


    其實也不怪盛憲,主要是這二人的表現太好了,先是方當的誇獎,後是無可挑剔的禮儀,士人的氣度,再之後是一番深情的演出。


    這前方的印象是杠杠的,可謂虎頭。隻可惜,來了個蛇尾,大失所望,大失所望


    “哎,這可咋好啊。我搶先一步,將計策說出來了。而且,給小師弟又造了勢了。現在師兄說出來,怕是效果要大大降低了。都怪我,都怪我。雖然做人難免就有偏心,雖然我是喜歡小師弟一些。但是大家都是師兄弟,我也不能太高小師弟,打擊二位師兄啊。”


    吾粲聽著覺得很羞愧,他微微的低下了頭,看向了自己的腳尖。老好人,寬厚氣息的君子,這一刻真的是覺得無地自容了。


    另一邊,宋霜繼續侃侃而談道:“這一次百姓數量太多,光靠官府的能力,怕是相對薄弱。隻有聯合士族,以糧食接濟。才能盡最大的能力,救活所有百姓。而以老師在江東的人脈,聯合士族輕而易舉。是以,弟子鬥膽請老師出手。”


    說到這裏,宋霜的計策已經說完了。他抬起了頭,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方當,盛憲。


    老師,大人,快誇我吧,快誇我吧。


    再快點聯絡士族,營救百姓,順便將我們二人的名聲給傳播出去吧。


    不僅是宋霜,陳風也是,二人的心中有一種迫切,很迫切,很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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