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若打量著麵前的老太太，微蹙著眉，“老太太，不如說說您到底是誰，如果是為了林思憶來的，那麽總得讓我們知道您的身份吧？”
老太太勾唇，意味深長的說道，“等你的母親顧芸來了，你就知道了。”
見她不願意說，蘇溪若皺起眉，下意識看向身側的陸霆川。
陸霆川倒是覺得眼前的老太太好似在什麽地方見過，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到底什麽時候見過。
瞧見蘇溪若看自己，陸霆川沉聲道，“你去叫媽下來看看吧，既然老太太這麽有底氣，看來應該是掌握了她什麽不得了的把柄。”
蘇溪若嗯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淡然喝茶的老太太，便匆匆上樓。
此時顧芸也剛剛起床。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明明還不到五十，兩鬢卻已經出現了一些白絲。
她已經老了。
想到蘇景州，顧芸垂眸搖搖頭，隨意的挽了個發髻，插上一支木簪。
剛打開門，就瞧見女兒站在門口。
“若若？”
顧芸有些驚訝。
“這麽早？”
“媽，樓下有個老太太是過來為林思憶說情的，她指明要見你。”蘇溪若三言兩語的解釋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被別人抓住了？我看那老太太底氣很足，仿佛篤定了隻要見到你，就能說服我們放過林思憶一樣。”
“沒有什麽把柄啊。”
顧芸一臉茫然，她出車禍後便隻能靠著輪椅行動，平日裏想曬曬太陽，都得看護工的臉色，壓根沒跟什麽老太太接觸過。
蘇溪若也懵了，“那為什麽她指定要見你？”
顧芸搖搖頭，“誰知道呢，我跟你下去瞧瞧吧。”
蘇溪若嗯了一聲，便帶著母親去了客廳。
顧芸初見到老太太的時候壓根沒認出她來，直到老太太見著她，那雙清透的眼睛看著她時多了幾分動容。
隻見老太太起身，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柔聲笑道，“芸芸，不記得媽媽了嗎？”
顧芸猛然瞪大眼睛，震驚的看著麵前的老太太，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之色。
蘇溪若跟陸霆川在聽到老太太自稱‘媽媽’的時候，差點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媽……媽？”顧芸猛地搖搖頭，“不，不可能！我媽早就沒了，老太太，你就算要騙人，也不該拿我逝去的母親開玩笑！”
顧芸情緒激動道。
老太太倒也不生氣，她輕歎一聲，“也難怪你不信，誰讓當年你爸爸以為我死了呢？”
顧芸握緊拳頭，厲聲道，“老太太，少在我麵前裝這些，我媽早就沒了，你為了林思憶那種不要臉的貨色連基本做人的道德都不懂了嗎？虧你長得還慈眉目善的，沒想到竟然是個拿死人開玩笑的騙子！”
老太太眼神頓時黯淡下來，她自嘲一笑道，“也不怪你不記得我了，畢竟我當年被顧家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你還小呢。”
她話音一落，門口忽然傳來顧老爺子震驚的叫聲：“溫雅？真的是你嗎溫雅？！”
老太太身形一顫，緩緩地回過頭，便瞧見頭發花白，身形瘦弱的顧老爺子。
她怔了怔，忽然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旭東，這些年你還好嗎？”
老爺子的本名就叫顧旭東。
顧老爺子使勁兒的揉揉眼睛，不敢相信早已死去的妻子竟然會在時隔四十多年後再次站在自己眼前。
他踉蹌的朝著老太太走過去，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會……你既然沒死，為什麽不來找我？！”
顧老爺子看著麵前打扮的精致的老太太，看她的穿著打扮以及精氣神，就知道這些年她的日子應該過得不錯。
老太太微微一笑，“為什麽要找你？找你後繼續被你們顧家的人當做籌碼送給別人嗎？顧旭東，你是顧家那一大家子汙泥裏唯一的一個好人，可是你的心太軟了，我給你生了兩個孩子，跟了你那麽多年，早就受夠了顧家那一大堆的糟心事！”
“可是我後來跟顧家斷絕關係了呀！”顧老爺子高聲哭道，“我知道你被他們逼死的消息後，立刻就跟他們徹底撕破了臉，後來帶著兒女去了南雲城，當時這消息鬧得沸沸揚揚，你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當然不知道。”
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消失，麵無表情的開口。
“因為那會兒我已經被顧家的人當做籌碼送到了你的死對頭床上，被他關起來了。”
顧老爺子臉色一變。
老太太冷笑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顧旭東，我太了解你這個人的清高與骨子裏的封建了，在我們那個年代，像我這種被別的男人糟蹋後的女人，你還會要我嗎？”
不等老爺子回答，老太太就自己說道，“不會的。”
她看著麵容蒼老的顧老爺子，輕嗤一聲，“你不會要我的，你這個人我太了解了，即便你當時不會嫌棄我，可是時間長了，這件事兒就會像一顆種子在你心裏生根發芽，更何況等我被放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懷上你死對頭的孩子。”
老太太淡淡的說道，“所以，既然你當我已經死了，那麽我也當我自己死了。”
顧老爺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不敢想象麵前這個女人會是自己摯愛一生的妻子。
她到底對他的愛有多麽不自信，才會認為他會介意這些東西？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老太太避開顧老爺子受傷的目光，看向蘇溪若道，“我知道你，你叫蘇溪若對吧？”
蘇溪若有些無措的嗯了一聲。
她是真沒想到眼前這個老太太竟然是她那個已經死了很多年的外婆。
而且從剛剛她說的那些話來看，原來當年她不是被顧家人逼死，而是被顧家人當做籌碼送到了外公死對頭的床上？還懷上了死對頭的孩子？
那林思憶……
“林思憶也是我的外孫女，她跟你是表姐妹的關係。”
老太太輕歎一聲。
“這孩子從小吃了不少的苦，因為一些原因，她媽媽很就去世了，而我……算了，那些事情我就不說了，總之若若，看在外婆的麵子上，你能不能放那孩子一馬？”
蘇溪若抿著唇沒有說話。
老太太道，“我知道思憶有些事情做得很過分，但她會變成現在這樣，也跟我脫不了幹係，所以我這個老太婆便厚著臉皮上門，想為她說說情。”
蘇溪若真沒想到原來自己跟林思憶竟然還有這麽一層關係在。
她恍恍惚惚的看向母親，發現她也同樣恍恍惚惚。
再看看外公，老爺子麵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老太太也知道林思憶做的錯事太多，她輕歎一聲道，“思憶這丫頭的確做的有些過分了，但是看在好歹你們是表姐妹的份上，就放過她這一次吧？”
“我會帶著她離開夏國，保證她下半輩子絕對不會再踏足夏國一步。”老太太看著蘇溪若道，“我保證她絕對不會再針對你，說到底她會對你做那些不好的事情，也是受人挑唆指使，你們姐妹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不是嗎？”
“您錯了。”
蘇溪若搖頭，沉聲道，“不是我不給您這個麵子，但說到底表姐妹之間的那點血緣關係又怎麽可能比得上母子之間的血緣來的濃重？”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您虧欠她，是您的事情，為什麽要來勉強我這個從未跟您見過的外孫女來代替您還這個情呢？”
老太太一怔，愕然的看著她。
顯然沒料到蘇溪若竟然會這麽快就拒絕她。
她剛要開口，便被蘇溪若打斷。
“我叫您一聲外婆，是因為您曾是我外公的妻子，是我媽媽的母親，但這跟林思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林思憶傷害我女兒，甚至三番兩次的想要我的命。”
“您說她是受人挑唆與指使，但她既然能夠叫您過來，顯然也知道我跟她之間的關係，既然她都沒有念在那一絲微薄的血緣關係上對我們手下留情，我為什麽要放過她？”
老太太擰起眉頭，沉聲道，“你也沒有證據說那些事情就是她幹的對吧？”
蘇溪若勾唇，“不巧，今天我們也請到一位專業人士，到時候會讓他親自去審訊林思憶，聽說在這位老爺子麵前沒有人能夠撒謊。”
老太太麵色逐漸嚴肅起來，她看著蘇溪若輕歎一聲，“溪若，我本以為你應該是個很通人情的孩子，即便是看在外婆的麵子上也不能放過她一次嗎？”
蘇溪若輕笑道，“這您就說錯了，我這個人最小肚雞腸了，但凡是招惹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老太太這下再也笑不出來，隻是皺著眉看著她，似乎她很不懂事一樣。
她歎了口氣，目光又落在顧老爺子這個曾經的丈夫身上，輕聲道，“旭東，你們顧家欠我的你幫我還吧，我不希望我的任何一個外孫女出事，我跟溪若之間沒什麽感情，她不會聽我的，但你是她親外公，是對她最好的人，你來勸他好不好？”
說完，老太太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來，“隻要你能說服溪若放過思憶那孩子這一次，我就不會再怪你了。”
老太太勾唇，意味深長的說道，“等你的母親顧芸來了，你就知道了。”
見她不願意說，蘇溪若皺起眉，下意識看向身側的陸霆川。
陸霆川倒是覺得眼前的老太太好似在什麽地方見過，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到底什麽時候見過。
瞧見蘇溪若看自己，陸霆川沉聲道，“你去叫媽下來看看吧，既然老太太這麽有底氣，看來應該是掌握了她什麽不得了的把柄。”
蘇溪若嗯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淡然喝茶的老太太，便匆匆上樓。
此時顧芸也剛剛起床。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明明還不到五十，兩鬢卻已經出現了一些白絲。
她已經老了。
想到蘇景州，顧芸垂眸搖搖頭，隨意的挽了個發髻，插上一支木簪。
剛打開門，就瞧見女兒站在門口。
“若若？”
顧芸有些驚訝。
“這麽早？”
“媽，樓下有個老太太是過來為林思憶說情的，她指明要見你。”蘇溪若三言兩語的解釋一遍剛才發生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被別人抓住了？我看那老太太底氣很足，仿佛篤定了隻要見到你，就能說服我們放過林思憶一樣。”
“沒有什麽把柄啊。”
顧芸一臉茫然，她出車禍後便隻能靠著輪椅行動，平日裏想曬曬太陽，都得看護工的臉色，壓根沒跟什麽老太太接觸過。
蘇溪若也懵了，“那為什麽她指定要見你？”
顧芸搖搖頭，“誰知道呢，我跟你下去瞧瞧吧。”
蘇溪若嗯了一聲，便帶著母親去了客廳。
顧芸初見到老太太的時候壓根沒認出她來，直到老太太見著她，那雙清透的眼睛看著她時多了幾分動容。
隻見老太太起身，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柔聲笑道，“芸芸，不記得媽媽了嗎？”
顧芸猛然瞪大眼睛，震驚的看著麵前的老太太，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之色。
蘇溪若跟陸霆川在聽到老太太自稱‘媽媽’的時候，差點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媽……媽？”顧芸猛地搖搖頭，“不，不可能！我媽早就沒了，老太太，你就算要騙人，也不該拿我逝去的母親開玩笑！”
顧芸情緒激動道。
老太太倒也不生氣，她輕歎一聲，“也難怪你不信，誰讓當年你爸爸以為我死了呢？”
顧芸握緊拳頭，厲聲道，“老太太，少在我麵前裝這些，我媽早就沒了，你為了林思憶那種不要臉的貨色連基本做人的道德都不懂了嗎？虧你長得還慈眉目善的，沒想到竟然是個拿死人開玩笑的騙子！”
老太太眼神頓時黯淡下來，她自嘲一笑道，“也不怪你不記得我了，畢竟我當年被顧家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你還小呢。”
她話音一落，門口忽然傳來顧老爺子震驚的叫聲：“溫雅？真的是你嗎溫雅？！”
老太太身形一顫，緩緩地回過頭，便瞧見頭發花白，身形瘦弱的顧老爺子。
她怔了怔，忽然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旭東，這些年你還好嗎？”
老爺子的本名就叫顧旭東。
顧老爺子使勁兒的揉揉眼睛，不敢相信早已死去的妻子竟然會在時隔四十多年後再次站在自己眼前。
他踉蹌的朝著老太太走過去，眼淚直接就掉了下來。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會……你既然沒死，為什麽不來找我？！”
顧老爺子看著麵前打扮的精致的老太太，看她的穿著打扮以及精氣神，就知道這些年她的日子應該過得不錯。
老太太微微一笑，“為什麽要找你？找你後繼續被你們顧家的人當做籌碼送給別人嗎？顧旭東，你是顧家那一大家子汙泥裏唯一的一個好人，可是你的心太軟了，我給你生了兩個孩子，跟了你那麽多年，早就受夠了顧家那一大堆的糟心事！”
“可是我後來跟顧家斷絕關係了呀！”顧老爺子高聲哭道，“我知道你被他們逼死的消息後，立刻就跟他們徹底撕破了臉，後來帶著兒女去了南雲城，當時這消息鬧得沸沸揚揚，你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當然不知道。”
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消失，麵無表情的開口。
“因為那會兒我已經被顧家的人當做籌碼送到了你的死對頭床上，被他關起來了。”
顧老爺子臉色一變。
老太太冷笑道，“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顧旭東，我太了解你這個人的清高與骨子裏的封建了，在我們那個年代，像我這種被別的男人糟蹋後的女人，你還會要我嗎？”
不等老爺子回答，老太太就自己說道，“不會的。”
她看著麵容蒼老的顧老爺子，輕嗤一聲，“你不會要我的，你這個人我太了解了，即便你當時不會嫌棄我，可是時間長了，這件事兒就會像一顆種子在你心裏生根發芽，更何況等我被放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懷上你死對頭的孩子。”
老太太淡淡的說道，“所以，既然你當我已經死了，那麽我也當我自己死了。”
顧老爺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不敢想象麵前這個女人會是自己摯愛一生的妻子。
她到底對他的愛有多麽不自信，才會認為他會介意這些東西？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老太太避開顧老爺子受傷的目光，看向蘇溪若道，“我知道你，你叫蘇溪若對吧？”
蘇溪若有些無措的嗯了一聲。
她是真沒想到眼前這個老太太竟然是她那個已經死了很多年的外婆。
而且從剛剛她說的那些話來看，原來當年她不是被顧家人逼死，而是被顧家人當做籌碼送到了外公死對頭的床上？還懷上了死對頭的孩子？
那林思憶……
“林思憶也是我的外孫女，她跟你是表姐妹的關係。”
老太太輕歎一聲。
“這孩子從小吃了不少的苦，因為一些原因，她媽媽很就去世了，而我……算了，那些事情我就不說了，總之若若，看在外婆的麵子上，你能不能放那孩子一馬？”
蘇溪若抿著唇沒有說話。
老太太道，“我知道思憶有些事情做得很過分，但她會變成現在這樣，也跟我脫不了幹係，所以我這個老太婆便厚著臉皮上門，想為她說說情。”
蘇溪若真沒想到原來自己跟林思憶竟然還有這麽一層關係在。
她恍恍惚惚的看向母親，發現她也同樣恍恍惚惚。
再看看外公，老爺子麵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老太太也知道林思憶做的錯事太多，她輕歎一聲道，“思憶這丫頭的確做的有些過分了，但是看在好歹你們是表姐妹的份上，就放過她這一次吧？”
“我會帶著她離開夏國，保證她下半輩子絕對不會再踏足夏國一步。”老太太看著蘇溪若道，“我保證她絕對不會再針對你，說到底她會對你做那些不好的事情，也是受人挑唆指使，你們姐妹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不是嗎？”
“您錯了。”
蘇溪若搖頭，沉聲道，“不是我不給您這個麵子，但說到底表姐妹之間的那點血緣關係又怎麽可能比得上母子之間的血緣來的濃重？”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您虧欠她，是您的事情，為什麽要來勉強我這個從未跟您見過的外孫女來代替您還這個情呢？”
老太太一怔，愕然的看著她。
顯然沒料到蘇溪若竟然會這麽快就拒絕她。
她剛要開口，便被蘇溪若打斷。
“我叫您一聲外婆，是因為您曾是我外公的妻子，是我媽媽的母親，但這跟林思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林思憶傷害我女兒，甚至三番兩次的想要我的命。”
“您說她是受人挑唆與指使，但她既然能夠叫您過來，顯然也知道我跟她之間的關係，既然她都沒有念在那一絲微薄的血緣關係上對我們手下留情，我為什麽要放過她？”
老太太擰起眉頭，沉聲道，“你也沒有證據說那些事情就是她幹的對吧？”
蘇溪若勾唇，“不巧，今天我們也請到一位專業人士，到時候會讓他親自去審訊林思憶，聽說在這位老爺子麵前沒有人能夠撒謊。”
老太太麵色逐漸嚴肅起來，她看著蘇溪若輕歎一聲，“溪若，我本以為你應該是個很通人情的孩子，即便是看在外婆的麵子上也不能放過她一次嗎？”
蘇溪若輕笑道，“這您就說錯了，我這個人最小肚雞腸了，但凡是招惹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老太太這下再也笑不出來，隻是皺著眉看著她，似乎她很不懂事一樣。
她歎了口氣，目光又落在顧老爺子這個曾經的丈夫身上，輕聲道，“旭東，你們顧家欠我的你幫我還吧，我不希望我的任何一個外孫女出事，我跟溪若之間沒什麽感情，她不會聽我的，但你是她親外公，是對她最好的人，你來勸他好不好？”
說完，老太太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來，“隻要你能說服溪若放過思憶那孩子這一次，我就不會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