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式,霜風撲麵。”


    伴隨著術語念出,白小彩周身瞬時湧現鋪天蓋地的霜雪,全數堆積在她的麵前,而她依舊沒有睜開眼。


    “第二式,霜寒抱月。”


    第二句術語念出,她周身的霜雪立馬凝結成一個大圓球,疾速的騰空滾動著。


    “第三式,霜結中霄。”


    疾速滾動的大圓球在她第三句術語念出後從球中立馬長出無數根發亮的冰刺,包裹在霜雪下,任外麵細細瞧的人也看不出裏麵發生了怎樣的變幻。


    “第四式,霜冷長河。”


    她周身頓時湧現一條如長河般的霜雪河,流淌在周身將她包裹在內。


    “第五式,霜痕累累。破!”


    隨著她念完,也猛地一下睜開了雙眼,麵前的霜雪球也在話落後疾速滾向黑魔王。


    妖王早注意到白小彩的動向,見霜球滾來,立馬讓開身。黑魔王也感受到了霜球的威脅,連忙避開身子。而霜球好似長了眼睛般,對著閃躲開的黑魔王重重撞了過去。


    黑魔王一個猝不及防,頓時被霜球中的利冰刺進心肺,身子也一個不穩向下跌去。


    白小彩依舊立於空中,渡上了冰霜的眸子依舊堅定,雙手繼續轉換者,圍繞在她周身的霜雪河立馬匯聚成無數個小霜球,往地上的黑魔弟子擊去。


    白小彩在完成最後一個動作後,身體裏的妖力也在最後一刻全部注入了霜球中,妖力的透支導致她也往下跌去。


    妖王見狀,立馬追向白小彩。白小彩發覺到自己妖力透支後,也閉眼等著要落地的疼痛。


    卻發現自己莫名的浮了起來,身體裏也逐漸被緩緩注入妖力,低頭向下看去,發現那些妖人並沒有離開,而是都到了狐王穀幫她度著妖氣。


    就連梟爺爺也是很欣慰的跟著眾妖人幫她度妖氣。


    她隻覺得沐浴在一片舒適的暈光下,想要就此睡去,身體的空虛也在逐漸填滿。


    妖王也看見了眾妖人都在幫白小彩度妖氣,或許是感染力太大,就連狐族的勇士看見也伸起手將自己的妖氣度向白小彩。


    狐王左右看了看,見一個個的都抬手傳輸妖氣,就連一些元老也在傳輸,頓時氣的雙手緊緊攥起。忽然察覺到黑魔王自落到地麵後就消失了,立馬對著還在傳輸妖氣的元老吩咐道:“黑魔王逃跑了,立馬追上奪回上古血玉。”


    瓣露看了一眼狐王,無奈的收手往狐王穀外飛去。


    白小彩也立馬驚醒,但是體內的妖力空虛告訴她還不能就此去追黑魔王。


    妖王看著白小彩又緩緩閉上了雙眼,身體也開始恢複正常,變回了九條九色尾巴的狐狸,更加有助於她恢複妖力。見她一直平躺在半空中,他也緩緩伸手給她度妖氣。雖然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失了太多的妖氣,剩餘的並沒有多少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給她度妖氣。


    瓣露帶著幾個狐族勇士一路往妖界的結界處追去,眼看著黑魔王帶著黑魔弟子快要逃出妖界了,立馬提升速度,一路竟追出了妖界。


    黑魔王到此時都不敢相信剛剛那小妖女幾句術法口語竟然就傷他如此之重,他有機會定要數倍討回來。


    而此時後麵還有幾個妖人緊追不放,他隻有快速回到魔界才能擺脫。


    出了妖界便可以從凡間進入魔界,竟沒想到剛穿過妖界的結界就被後麵幾個妖人追上。


    “黑魔王,隻要你放下上古血玉,我便放你離去。”瓣露大聲說道。


    “妖女,你最好回你的妖界,不然別怪本尊不客氣。”黑魔王狠狠的說道。


    “你最好放下上古血玉就此離去,若十公主恢複妖力趕到,你想活命回魔界怕是不可能了。”瓣露冷聲道。


    黑魔王此時說不懼怕狐族十公主那是假的,提到那個美麗的妖女,他此時還心有餘悸,沒想到她竟然那麽厲害。雖然心裏有點害怕,但是麵容上依舊很是不屑的說道:“你們妖界就這點能耐,自己敵不過,就要將傳承之子請回來。現在傳承之子恐怕也耗盡了妖氣,生死還未知,你怎會知道她還能恢複妖力?”


    瓣露身子一顫,雖然不清楚十公主當時的情況到底怎樣,但是她也看見眾多妖人在為她度入妖氣。既然那麽多妖人一起度入這麽久都沒有恢複,那麽是不是真如黑魔王所說,生死未知了?


    黑魔王見瓣露臉色大變,猖狂的大笑道:“哈哈哈,狐族傳承之子還真是個尤物,要是沒死還能捉回去給本尊暖床,現在真是可惜了。”


    瓣露頓時大怒,她們狐族的傳承之子豈能容黑魔王這般詆毀,伸手就要打向黑魔王。


    還沒等她出手,隻覺得眼前一抹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一個凡人竟然速度比她還快的襲上黑魔王。


    黑魔王看著凡人襲來也不閃避,嗤笑道:“還真是不自量力!”話落一手揮出。


    落落頓時被黑魔王的力量打出幾丈遠撞在大樹幹上滑落倒地。


    “狐族傳承之子死了?”落落從地上爬起不敢相信的問向瓣露。這個妖女他見過,所以才會堅信他們口中的傳承之子就是彩彩。


    瓣露皺眉看向落落,那抹緊張看的她心裏也是一緊,總覺得眼熟,卻想不起自己何時見過這凡人。


    “不知道。”瓣露回答道。


    “哈哈哈,不死也快死了,真是可惜,本尊早不想傷她,誰知她那麽不識好歹,多麽好的尤物,要是在床上,嘖嘖嘖……”黑魔王一臉暢想貪欲,就如他已經實踐過般。


    落落頓時氣血上湧,吞下口中的血腥味,神色憤怒的緊盯黑魔王,咬牙道:“我要殺了你。”說完便使出全身的力氣往黑魔王身上撞去,有著同歸於盡的趨勢。


    黑魔王沒想到一個凡人竟然還有這樣的膽量,那眼中濃重的恨意連他自己都不想留下後患,伸手一團黑氣就從手中湧出。


    瓣露見一個凡人竟然有這樣的膽量,她也不猶豫的飛身往黑魔王方向躍去。一旁的狐族勇士們也不遲疑,立馬飛身而上。


    黑氣也瞬時纏上落落,瓣露見狀,回身想要救下那凡人,卻發現已經晚了,黑氣徹底將他吞沒了。惋惜的看了一眼,便回身與黑魔王打了起來。


    落落隻覺得身上的力量被快速抽走了,被黑氣侵入的四肢已經疼的麻木,卻沒有心上來的痛。


    眼前好似看見了彩彩回眸帶笑的樣子,那一笑暖進了心底,卻疼的讓他呼吸困難。他清晰的知道他身體已經不行了,沒有在最後幫彩彩報仇,他恨自己的無能。


    若是有下一世,他還想有彩彩相伴,想要生生世世與彩彩在一起,想要屬於自己的能力能保護彩彩,想要彩彩依舊賴在他的懷抱裏睡覺,想要彩彩依舊用依戀的目光望著他,想要彩彩明知故問的犯傻樣,想要……很多很多……


    這一世,他無法理解她,無法幫到她,就連打敗這個滿口汙穢的黑魔王也不行。他恨極了自己的無用,恨極了自己不能陪著彩彩解決這些事。


    那些歡聲笑語的片段依次在他眼前閃過,令他心痛不已。身子已經疼的麻木,腦袋也漸漸空蕩了,再想不起什麽,眼皮也很是沉重的蓋在了眼睛上。


    正在吸納妖氣的白小彩心口莫名一痛,猛地從半空中站起落到地麵變回人形,緊緊捂住胸口。腦海中也忽然出現落落寵溺帶笑看著她的俊美麵容,隻覺得不對勁,隨即帶著眾妖往黑魔王逃跑的方向追去。


    黑魔王感覺到大批的威脅逼近,再不能就此耗下去,抓了幾個黑魔弟子扔給瓣露便快速往魔界方向飛去。


    瓣露解決掉黑魔弟子後,再找不到黑魔王,瞪向幾個勇士正要責罵出聲,卻聽後麵一陣喧嘩,傳承之子帶著眾妖趕到。


    白小彩擰著秀眉看著瓣露問道:“上古血玉奪回來沒?”


    瓣露搖頭,慚愧的低下頭。


    白小彩泄氣的掃了一眼瓣露與黑魔王戰鬥過的地方,神色忽然一凝,眸光瞬間被一處紅色的東西緊緊吸住。


    她渾身一顫,快步跑過去,不敢相信的抱起滿臉發黑的落落,緊緊摟在懷裏,神色緊張急切的盯著落落的臉。


    “落落,你不要嚇我,沒事,我不擔心你,你隻是睡著了,隻是睡著了……啊……”白小彩再壓抑不住心底的悲拗,咆哮出聲,頓時周邊百裏的花草樹木全部被她身上散出的妖氣掀翻。


    眾妖人也都不可置信的後退百丈,驚恐的看著如魔怔的傳承之子。那凡人到底是誰?怎麽會讓傳承之子如此失態的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白小彩不敢相信的撫摸著落落光滑的臉頰,大顆大顆的血淚從眼眶中冒出滴落在落落的臉上散開,像極了一朵朵火焰花映在他發黑的臉上,白小彩立即抬手抹去。話語極度哽咽道:“我錯了,求你醒過來,我什麽都告訴你,我回來是為了保護狐族,保護妖界。我在鄂山上囚禁的是妖王和紫玉狐狸,我什麽都告訴你,你快醒過來,求你了,求你了,隻要你醒來,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我再不會離開你,一步也不會離開,求你了……”


    白小彩語無倫次的說著,若是知道此趟回來為了保護妖界而沒有保護好落落,她定會全數告知他,讓他不要擔心,安心在他們的家裏等著。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什麽都晚了,落落已經沒了。


    白小彩怔怔的撫摸著落落的臉,嘴裏喃喃出聲,神色空洞的望著落落。


    妖王看著此時已經接近癲瘋的白小彩緊緊抱著懷裏的凡人,沒想到她竟然愛這個凡人愛的如此之深,掩在袖口下的手也緩緩的緊緊攥起,心裏浮躁難耐。


    梟扶趕到時就看見白小彩懷中抱著一個凡人傷心欲絕的樣子,眼中滾出大顆大顆的血淚,看的他也不由傷心,緩步走到白小彩身邊,輕輕的拍了拍白小彩肩膀,安慰道:“凡人總還是逃不過一死,小彩生為傳承之子大可不必如此傷心。”


    白小彩抬頭神色空洞的看了一眼梟扶,又低下頭看著環中的落落,“梟爺爺,你根本不懂,我不能沒有他。我這二十年的時間是我萬年間過得最幸福的日子。沒有他的生活,我生不如死。”話落忽然空洞的神色有了一絲亮光,抬頭對著梟扶緊張的問道:“你是不是有辦法能讓凡人起死回生?梟爺爺,我求你幫我救醒他。”


    梟扶一怔,沒想到小彩竟愛這凡人愛的如此深。但對於白小彩祈求,他還是無奈的說道:“凡人死後,靈魂會遊蕩進冥界,根本無法再醒來。”


    白小彩頓時泄氣的抱著落落癱倒在地,狠狠壓下心裏的悲拗,讓自己清醒幾分,憤怒的對著瓣露問道:“他是被誰所傷?”


    瓣露驚恐的跪下,跟著一起來的勇士也慌張的跪下。他們從來沒有覺得傳承之子竟然還有這份氣魄,雖然剛剛像入魔怔般的模樣,但現在卻讓他們不得不心生懼意。


    “是被黑魔王所傷。”瓣露回答道。


    “黑魔王!”白小彩咬牙念道,她定會讓黑魔王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妖王看著白小彩空洞的神色並射出深深的恨意,快步走來說道:“若是想要殺了黑魔王,你還要好好修煉奪了我的妖王位子才行。”


    周邊聽到此話的眾妖都不可置信的望向妖王,就連梟扶也是震驚的望著妖王。沒想到白小彩是他的缺陷是由此而來。若是他被奪了妖王的位子,那麽他也隻是一個厲害的妖人而已,沒了妖王的位子撐著,幾個厲害的妖人就可以殺他。


    白小彩看了一眼妖王又垂下眸子,盯著落落,伏在落落耳邊說道:“等著我,我一定會替你報仇。”


    輕細的聲音傳進了所有妖人的耳朵裏,有興奮的,有嫉恨的,有鄙棄的,……神色各異,但興奮期盼的神色卻占大多數。


    眾所周知,若是想要攻打魔界就必須有妖王法令才行,才會有眾多的力量跟隨妖王攻打魔界。妖王剛剛有此一說,便是他不會幫著她報仇而親自下令攻打魔界。要報仇,那麽就隻能白小彩自己的能力變強後奪了妖王的位子後她再親自下令。


    白小彩火眸終於有了顏色,堅定的看了一眼落落,緊緊抱起落落往一處走去。


    “你要去哪裏?”梟扶問道。


    “回北苑。”白小彩說完後,再不理會眾妖,往北苑的路上走去。


    以往都是落落抱著她,此時調換過來,他抱著落落,才發現原來一個男人的身體也會這般輕巧。手上逐漸傳來冰冷的觸覺,她也忽略這種刺痛心底的感覺,往北苑走去。


    走了一整天終於到了北苑,白小彩在北苑山下久久佇立,她還記得她與落落下山時,走到了這裏忽然轉換了路線去了吊龍山,那時的他還是個小孩子……


    白小彩忍下心裏的悲痛,雙眼中忍不住流出眼淚,卻是一顆顆從火眸中滑出的血淚。


    她多希望來場奇跡能讓懷中的人忽然醒來,再緊緊抱著她。可是懷中的人溫度卻越來越低,甚至冰冷到刺痛雙手。


    在北苑中的瑤茜、瑤昕早看見了北苑山下的白小彩,卻礙於結界無法跑下去迎接。看見白小彩懷中抱著人,眼中深深的悲拗,她們心裏也是揪著痛。


    她們從沒有見過公主如此傷心過,即使狐王錯怪了公主,公主也隻是傷心一瞬便過了,絕對不會流淚。但是現在卻為了懷中的人留下了如此多的眼淚,公主是真的傷心了。


    白小彩在山下佇立了半日才往山上走去,剛打開結界,就看見瑤茜、瑤昕兩個小狐迎上來,神色擔憂的望著她。


    白小彩神情好似還有點恍惚,看著結界後的那塊石頭愣神,她還記得那塊石頭是落落知道的結界,動一動就能改變結界的入口……


    白小彩搖了搖頭逼迫自己忘記那些,緩步往山上走去。


    瑤茜見白小彩愣了愣往山上走去,竟忘了關閉打開的結界,想要提醒,卻被瑤昕捂住嘴,待白小彩走遠了才說道。“公主此時定是很傷心,不要煩他。”


    “可是,這結界……”瑤茜擔憂的說道。


    “這裏一般不會有妖人來,應該不會有事,等公主好點了再提醒。”


    “哦!”瑤茜失落的應道。


    兩隻小狐都神色憂慮的向白小彩追去。


    白小彩將落落放在狐錦殿中的冰玉床上,身體的力量好像已經被抽離,慎慎的看著落落,緩緩幫他將紅衣上的褶皺舒展好。察覺到瑤昕與瑤茜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低落的問道:“有什麽辦法能保住落落的身體?”


    她一定會尋到方法讓落落醒來,所以她必須先保存好落落的身體。


    瑤昕與瑤茜兩小狐同時一驚,公主抱回來的凡人竟然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嬰兒,現在死了?


    瑤昕雖然震驚,但還是想了想鎮定的回答道:“冰棺應該可以。”


    白小彩盯著落落的神色一亮,冰棺?好熟悉的名字。她記得送給了狐王一個冰棺,落落說過北苑以北還有一個冰棺。


    “冰棺!”白小彩記下這個詞,對著兩小狐吩咐道:“照顧好落落,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不準他少一根毫毛。”


    “公主……”瑤昕一驚喊道,欲言又止。


    白小彩隻是淡淡掃了一眼瑤昕,又看向落落,溫柔依戀的對著他說道:“等我回來再不會離開你。”


    “公主不能去。”瑤昕還是提著膽子說道。


    白小彩好似沒有聽見般緩緩在落落烏黑色的唇瓣上印下一個淺吻,轉身就往外走去。


    “公主,您不能去那麽凶險的地方。”瑤昕快步跑到白小彩麵前跪下焦急的說道。


    “本王陪你們公主去。”妖王不知道何時站在了狐錦殿門口說道。


    白小彩抬眼看向妖王,皺眉的回想了一下,她好像忘記關閉結界了。


    她也沒有拒絕妖王的話,掠過妖王往外走去。


    瑤昕呼出一口氣,隻要妖王陪著應該就不會有事。


    隻是在白小彩走出狐錦殿的時候,卻發現半山腰上竟然聚滿了妖人,少說也有上千妖人。


    白小彩頓時蹙眉不解的看向妖王。


    “他們是自願跟隨你的,是你救出了他們,你若想要報仇,現在就要多攬下妖人。”妖王提醒說道。


    白小彩點點頭,對著走出來的瑤昕吩咐道:“這些妖人你安排。”


    說完便往北苑以北的方向快步走去。妖王緊跟其後。


    妖王看著白小彩單薄的身子卻越發堅定,更是為了保護一具凡軀竟然要將自己置入險境,他不明白那個凡人到底好在哪裏,竟然讓小彩愛的這樣的癡狂。


    “你愛他哪裏?”妖王低沉的問道。


    白小彩一愣,蹙眉道:“你還是回去吧!”她對落落離去一直心下愧疚疼痛,本來已經快要忘記那種痛徹心扉的的感覺,卻被妖王忽然提起,心裏再度沸騰難受起來。


    妖王好似也注意到他剛剛說話的莽撞,懊惱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你為什麽一直對我這麽寬容?”白小彩終於還是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惑。


    “你……”妖王頓了頓才問道:“你還記得六千年前你救下的狼崽嗎?”


    白小彩想了想,她記得是在老虎嘴裏救過一隻小狼崽,不過時間太長了,她的記憶有點模糊,隻知道救下狼崽養大後,忽然有一天就不見了。難道那隻狼崽就是妖王?


    白小彩想到這種可能頓時停下腳步看著妖王,問道:“你是那隻小狼崽?”


    妖王神色一喜,激動的問道:“你還記得?”


    “嗯!”白小彩點點頭,又繼續往北苑以北快步走去。


    妖王見白小彩麵色平淡,根本不在意他有多激動,而是一心想著冰棺,失望的低頭跟在白小彩的身後。


    白小彩心下明白了,原來她是妖王的救命恩人,也難怪他會這麽幫著她。多餘的感情她也不願意去想,現在她一心隻想尋到冰棺。


    越往北苑以北走去,風雪就越是大,刮的白小彩小臉生疼。妖王見狀脫下自己的黑色袍子遞給白小彩說道:“裹在頭上吧,擋住總比現在好點。”


    “不用了。”白小彩神色冷清的掃了一眼衣袍,一手擋住臉,往北苑以北艱難的走去。


    妖王手一僵,收回衣袍緊捏在手裏,看著白小彩堅定的步伐,此時他是真正的嫉妒那個凡人。


    白小彩越走越覺得吃力,身子更是逐漸無力。明明別苑以北靈氣頗重,她的身體裏的靈氣也很是充裕,卻總覺得身子使不上力氣。


    妖王發現白小彩的異樣,見她差點跌倒,連忙扶住擔憂的說道:“先休息一下,這裏地形太奇怪了,說不定我們已經走進陣法裏麵了。”


    白小彩被妖王扶住,大口呼了兩口冷氣,凝重的問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身體很無力?”


    “沒有。”妖王說完後,發現白小彩臉色發白,頓時一驚問道:“你感覺怎麽樣?”


    “我沒有力氣。”白小彩說完,隻覺得腹中一陣絞痛,連忙蹲下身子說道:“我腹部也疼。”


    妖王立即將手搭在白小彩的脈搏上,身子頓時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小彩。


    白小彩見妖王忽生異樣,疑惑的問道:“我怎麽了?”


    “你……”妖王鬆開握住白小彩手腕的手,平靜了一下心神才說道:“你懷孕了。”


    白小彩也一驚,立馬抓住妖王的手臂激動的問道:“是真的嗎?”


    妖王看著白小彩激動的神色,眼中是悲拗後第一次露出喜色,點點頭說道:“有一個多月了吧。”


    “太好了,我竟然和落落有了孩子,我會保護好你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白小彩撫摸著還沒有隆起的肚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妖王眼中悲痛一閃而過,將手上的衣袍遞給白小彩,說道:“即使為了孩子你也該披著吧!”


    白小彩點點頭,將寬大的衣袍裹在身上盤膝而坐。她要好好調息一下身體,若是能將自己一半的妖火移到腹部,就能幫孩子抵抗住北苑以北的寒氣。


    妖王見白小彩眉眼間流露出的全是母愛,隻覺得刺眼,移開眼看向前麵一片渺渺白色。


    白小彩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將身體裏的妖火移到快要靠近丹田的位子,感覺到腹中一陣暖陽陽的,才吐出幾口渾濁的氣,一手扶住肚子,一手任由妖王扶著她,步履艱難的往北苑以北的冰河走去。


    “若是身體不適,就先原地休息。我看我們已經進了這裏的陣法,周邊全是雪山,連剛來的路也被雪掩蓋了,此時想回去也行不通了。”妖王凝重的說道。


    白小彩看了看周邊,點點頭說道:“是走進了陣法,我一定會破開的,他還等著我。”


    妖王不言,但是眉頭卻深深皺著,警惕的看著四周。


    白小彩走了一會實在覺得自己沒有力氣了,就在原地休息。


    “我發覺我們一直在這裏繞圈子,根本繞不出去。”白小彩看著前方一片白茫茫,根本沒有終點。


    “嗯,這個陣法是有點詭異,這裏麵雖然靈氣充裕,但是你我都不能收為己用,好似專為神或者仙準備下的靈氣。”


    “這是一個神人設下的陣法,比結界還要厲害數倍,冰棺也是由他打造的。”白小彩說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妖王驚訝道,連他也隻是知道冰棺由一個神人打造,還不知道這裏的陣法也是那神人留下的,更是比結界厲害數倍。


    “落落告訴我的。”白小彩話語悶沉的說道。


    妖王一愣,問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陣法有陣眼,隻要找到陣眼就可以解開了。”白小彩話語依舊悶沉。


    妖王一聽便知道又是那個凡人告訴他的,沒想到一個凡人竟然比他修煉幾千年的妖人懂的還多。


    “你在這裏休息,我去找陣眼。”妖王說完後便開始在四周查探。


    白小彩坐在雪地上,一手扶住肚子,感覺到肚子裏傳來暖暖的感覺,那裏有條生命正在緩慢成長,她發誓一定會保護好,即使豁出性命,也要護他周全。


    不經意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呼嘯聲,白小彩神色一懍,望向妖王,妖王也望向她,


    白小彩立馬站起,看向雪花呼嘯的端口,發現這裏的雪花全部都是從那端口卷進來的,她立馬快步往端口跑去,那裏應該與陣眼相關。


    忽然一朵雪花在她沒有注意時擦破了她白嫩的手背,帶出了幾滴鮮血,頓時從端口處湧來了大量的雪花將白小彩包裹在內。


    妖王一驚,連忙撲向那些雪花,雙手使出最大的力道將雪花揮開。


    “是雪花,陣眼是雪花,快找雪花中帶血的雪花,捏碎它,”白小彩的聲音從包裹的雪花中發出來。


    妖王聽見,立馬一邊揮開雪花,一邊找帶血的雪花。若是這裏能用妖術,他定能很快找到,隻是在這個陣法中靈氣太盛,壓得他的妖術根本使不出。


    白小彩在雪花中緊緊抱住肚子,生怕雪花傷了她的孩子,隻是雪花越裹越緊,仿佛要將她窒息,空氣也因此越來越稀薄。


    妖王焦急的揮開雪花,卻在揮開後,又湧來數倍的雪花。


    “小彩,怎麽樣,說話,有沒有事?”妖王焦急的喊道。


    “孩子,保護孩子。”白小彩隻覺得脖頸被雪花勒的生疼,仿佛要將她的頭與身子分離一般,呼氣也越來越困難。


    她心下不甘,才知道自己懷了落落的孩子,怎麽能就這樣死了?她不能,也絕對不能讓孩子有事。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白小彩周身的氣息開始變化,頓時數千耀眼的紅光從白小彩的身體裏乍現出來。本來包裹住她的雪花也立馬迅速脫落。


    妖王被紅光擊的退後數步,穩住後震驚的看著白小彩身上莫名其妙忽然增起的靈氣。


    轉眼間看見一朵帶血的雪花往他這邊飛來,立馬伸手抓住,狠狠捏碎。


    周圍環境瞬時轉變,一片大雪地也忽然消失,妖王與白小彩雙雙往下墜去。


    妖王立馬伸手緊緊抓住白小彩的手臂,白小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下墜,震驚的問道:“怎麽回事?”


    “陣法已經破了。”妖王凝重的回答道,看了一眼白小彩疑惑的樣子,問道:“你已經在修仙了嗎?”


    “沒有。”白小彩仍舊疑惑,她是有資格修仙,但是她並沒有開始修仙。為什麽剛剛她竟然能吸納如此多的靈氣?明明身體裏麵靈氣已經充裕了,若是修仙自然可以利用,但是她根本沒有那樣的想法。


    “沒有就好!”妖王說完不再言語,身體一直在下墜,良久後妖王忽然驚道:“下麵恐怕是一條冰河,寒氣很重,快要落下時,你借我的力道先上岸,我會再上來。”


    白小彩心下一顫,沒想到妖王能想到這一步,為了孩子她也隻能答應,對著妖王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幫我。”


    妖王苦笑了一下說道:“以後不用對我說謝謝,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在他心裏若是能豁出性命保護她,他也會在所不惜,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麽?


    不消片刻,正如妖王所說,下麵真的是一條冰河,平靜的一絲波紋都沒有,看樣子冰河還很深。


    “我數三二一,你就往岸上跳。”妖王將白小彩撐起,讓白小彩借他的力道躍上岸上。


    “嗯”白小彩堅定的盯著岸邊,她一定會跳上去的。


    “三二一跳!”


    白小彩隨著妖王話落,借著妖王的推力,使出全力往岸上跳去。


    一個縱身安全落地,地上的雪很鬆軟,所幸白小彩無大礙。隨之也傳來一聲‘撲通’的落水聲。


    白小彩扒在岸邊焦急的看著冰河,雙手緊緊的捏著,期盼著從冰河裏冒出那顆腦袋。


    “嘩……”一聲水聲,妖王從冰水裏鑽了出來,看著白小彩擔憂的神色,他覺得自己做這一切都值,若是自己因此死掉換來的是她的牽掛,那麽他也願意就此死去。


    “快上來。”白小彩伸手要拉妖王。


    妖王伸手馬上就要碰到白小彩小手時,立馬又縮回手往岸上爬去。


    白小彩眉頭一擰,縮回手,她知道妖王是知道冰水很冷,不想讓她沾一點冰水,受一點寒。


    妖王爬上岸,唇瓣已經被凍得烏紫,身子有點戰栗,但還是極力忍住,說道:“我們還是往裏麵走吧!”


    白小彩看著妖王極力忍著的樣子,解下身上的黑色衣袍遞到妖王麵前說道:“你先披上吧!若是將自己凍壞了,我就沒法給妖界交代了。”


    妖王看了一眼衣袍,見白小彩眼中全是擔憂,立馬搖頭說道:“我不冷,你披上吧,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孩子著想。”


    白小彩糾結了一瞬,又披上了衣袍。


    看著前麵走的飛快的妖王,身子一直極力的強忍著顫栗,想要說句擔憂的話,卻硬生生的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


    一路往河道上的山洞走去,隻是越走裏麵越是寒冷,妖王身上的衣服已經徹底凍成了冰塊。


    白小彩再看不下去,伸手抓住妖王的胳膊,入手的寒冷讓她都忍不住戰栗,不知道全身如此感覺的妖王是怎樣忍著的。


    “你就在這裏等我。”白小彩話語不容置疑的說道。


    “不行!”妖王退後一步,不讓白小彩碰到他。


    “我說行就行,你放心,我不會有事,裏麵越來越冷,你進去會被凍死的。”白小彩怒道。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進去。”妖王極力反對。


    “就算我擔心你行嗎?我擔心你會被凍死。”白小彩話語放軟了說道,她的確擔心妖王會被凍死,在她心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將妖王視為朋友了,擔心朋友的安危也在情理之中。


    “擔心我?”妖王眉眼間全是喜色,雖然他看的出來她擔心他,但是經她口中說出來的卻是兩種感覺。


    “嗯!”白小彩點頭,“所以你在這裏等我。”


    妖王看著白小彩堅定的神色,望了一眼深洞,這個洞的確是越走越冷,他也極有可能會被凍死在裏麵。最終無奈點頭同意了。


    白小彩這才往裏麵走去。


    她越往裏走,越覺得裏麵的靈氣充裕,好似裏麵有什麽能散發靈氣的寶物,心下想到立馬快步往裏麵走去。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轉過一道急彎,進入到一個沒有冰塊的石頭洞穴,裏麵金光閃閃,也暖和了很多。


    白小彩遮住眼睛眯眼警惕的看著金光閃出的地方,竟然是一顆神樹,神樹與她一般高,上麵結著好幾顆指頭大小的小果子。


    白小彩細細審視後,一點也沒有這種果子的印象。但她能斷定這是一顆神樹,也是因為從果子上散發出的靈氣,不止濃鬱之說,簡直就是靈氣的源泉。


    白小彩環顧了一下四周,見沒有異樣,伸手就摘下了一顆,拿在手裏還熱乎乎的,光亮不減,如一個金丹一樣躺在她的手裏。


    白小彩數了數,樹上結了六顆,隨即將身上紅裙子扯下一邊,又依次摘下五顆果子,將六顆全部包裹在紅布內,塞進袖口。


    見洞裏沒有了其他的物什,便往石洞深處走去,卻走越是震驚,這裏麵竟然處處鑲上了寶石,石洞照的如白晝。


    更讓她震驚的竟然是洞中還有桌凳,都是水晶石打造而成,做工很是精細。擺設也如常人家舍般,看樣子這裏是有人居住過。


    用玉石打造的書架上還擺放了很多書籍和精美的小匣子,白小彩隨意看了兩眼,看不懂書籍上麵的文字,但是卻對小匣子產生了興趣。


    一手正要取下一個匣子,另一手的衣袖卻將一個翡翠瓶子帶倒。


    “乒呤乓啷……”瓶子倒地在石洞裏發出清脆的響聲。


    “有人來了嗎?我老神仙終於要重見天日了,哈哈哈哈哈哈……”一個老頑童的猖狂笑聲頓時響徹了整個石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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