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張強朱順一樣,司徒朋也被迷惑成呆滯狀,“咯咯咯“的笑聲又得意的響起,張強朱順也發出野豬般的慘叫,司徒朋被他二人的尖叫聲驚醒,轉頭見他們正捂著脖子,脖子上有道淺淺的刀痕,少量的鮮血已滲出。


    “二哥,你手下的人越來越沒用了,我若是敵人,他們二人已經沒命了……嗬嗬,二哥的鼻血還在流哩!”司徒敏嫵媚地耍著袖中的柳葉刀,看也不看臉如死灰的張朱兩人。


    司徒朋尷尬地喝道“小妹,你還是這麽任性,今晚就要行動了,你把他們打傷了,就少了兩個得力助手,你……”他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司徒敏正黯黯地歎惜,狹長如墨的瞳孔似乎沾滿了霧珠,白嫩的鼻子高傲地挺立,撇撇紅潤的嬌唇,用無限委屈地聲音道“人家隻是開個玩笑嘛,七八年不見,一見麵就教訓敏兒!”


    張強朱順忘記了疼痛,忙替她辯解道“我……我們沒事,二公子不要怪罪小姐,嗬嗬,是我們太差勁了。”


    司徒朋也突然覺得自己太過份了,怎麽能這樣訓叱妹妹呢,忙討好的道“嗬嗬,敏妹不要生氣了,是二哥不對,是他們兩個不長眼了。”


    司徒敏突改幽怨之色,妖媚地笑道“咯咯咯,既然你們都認了錯,本小姐也不追究啦,有什麽了吃的,快點端上來補償我,愣著幹嘛,快呀!”


    他們這時才知又上了司徒敏的當,也不好發作,隻是尷尬地互相看了幾眼,張強朱順更是鬱悶,挨了刀子,還得為她求情,還要為她準備食物。


    幾人正在伺候司徒敏吃飯,從窗戶上閃進一道黑影,司徒朋和兩參將慌忙戒備迎敵,隻有司徒敏動也未動,妖繞地掃了黑影一眼,笑道“能夠逼近我等三丈而不被發覺的刺客,莫非是輪回血影?”


    司徒朋看清了黑影,才略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寶刀,“你來做什麽?莫非委托你的任務完成了?”他滿懷希望地問道。


    血影揮手扔給他一張花紙,“任務失敗,銀票送還。”她又轉送看了看司徒敏,暗忖“這女子和宮如夢的容貌好生相似,特別是眼睛和鼻子!”


    司徒敏看血影觀察自己,更是得意,自信地挺挺酥胸,微笑道“血影還有殺不了的人嗎?莫非是那迅速成名的王樂樂,聽說他長的極為風流俊俏,該不是愛上人家了吧?”


    血影聽的心頭微顫,暗忖“愛?難道真是這樣嗎?”,眼中卻無半分波動,冷冷的瞪了司徒敏一下,“血影的事用不著你管,告辭!”說完,化作一串幻影,從原路消失。


    司徒朋看著手中的銀票,氣惱的把它揉成一團,忿忿地道“那個王樂樂屢次壞司徒世家的好事,不殺他,我心頭難安,聽說刀穀七殺刀快要南陵了,到時要他死的好看!”


    司徒敏好奇地看著他的臉色,巧笑道“王樂樂真有般厲害,待我抽個時間,會他一會!”


    司徒朋盯了她一眼,搖頭不語,暗忖“你還是不要見他的好,若是見了,恐怕……你師父胡姬倒是可以!”


    司徒敏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不樂,道“今夜子時動手,你們準備一下吧,到時我和師父前去觀戰!”話語未落,人已遠去。


    張強朱順仍是無法控製心神,呆呆望著她消失的背景,口水已快滴出。柳昆找到纖纖的時候,天色已黑,見她正坐在樂樂懷裏,吃著烤製的香嫩野兔,他見到這種情形,不用腦子也能想出,發生了什麽事,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般結果,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柳纖纖見柳昆尋來,忙從樂樂懷裏站起,歉意地喊道“三叔,我在這裏……呃,原來那晚救我的是樂郎,他烤的兔肉很好吃耶!”


    王樂樂知道柳昆是她親叔,是族中長輩,忙笑著敬他一隻完整的野兔,“三叔,今後我們是一家人啦,請多多照顧,在嶽母麵前,多說幾句好話!”


    柳昆對樂樂頗有好感,哪能說不,在他客氣之下,也忘了通知其他牧場兄弟人已找到。和樂樂嘮了半天,才驀然想起這事,對四周吼出特別的鳥叫聲,不多時,另外四個牧場隨從疲累不堪地聚到一起,見到香嫩的兔肉,也顧不得抱怨,放口大吃,不時的向樂樂道謝,聽說已是場主的未來夫婿時,更是恭敬。


    這時龍貂嘟嘟從遠處跳來,小手中還抓著一隻還在喘氣的肥兔,討好地把它扔給樂樂,唧唧吱吱地鑽進樂樂懷裏,舒服得昏昏欲睡。


    宮如夢當然不同意,把它揪出來放到自己懷裏,道“該我躺了,你就讓我抱著吧!”嘟嘟顯然吃過她的虧,不敢和如夢爭搶,委屈地吐吐舌頭,用尾巴遮住眼睛,生氣的誰也不理會。片刻後,樂樂決定連夜趕路。


    “公子,為什麽連夜趕路?”夏月不解的問道。


    “我嗅到了美女的味道,想提前見到她們!”樂樂開玩笑的回道。


    “樂郎……好壞哪,有我們在身邊,還要想沒見過的女人,哼!”幾女聽完後嗔怒道。


    樂樂自然是不放心司徒朋,反正也不甚勞累,一邊和眾女調笑,一邊慢悠悠地順著山路,朝龍骨縣行去。


    龍骨縣,縣丞府衙。南陵王祭祖的第七日。


    子時。


    丫環婢女們早已睡去,貴賓房中仍是他媽的通明。


    南陵王已過半百,紫麵銀須,體格健碩,眼中精光閃閃,一身內功修為已爐火純青,他急燥地在房中走來走去,心頭隱隱覺得有事發生,他摸摸桌上的龍角銀槍,有些遲暮的歎惜道“想當年征戰沙場,血風腥雨的戰事經曆上百場,也沒有過如此煩躁過,莫非我王家大勢已去,不然蒼天為何要我斷後……”


    “老爺,不要想的太多,我兒命苦,居然在新婚當日,醉酒墜馬摔死,唉……這次祭拜先祖,希望能得到列祖列宗的同情和原諒。”一個麵容慈祥的貴婦為他披件衣袍。


    南陵王轉過虎軀,抓住婦人的手,看著她滿麵的皺紋,疼惜的道“夫人,不要再為此事煩心,一切自有命數,唉,隻是可憐了婷兒,剛入家門,就成寡婦!”


    她惋惜的歎道“是啊,前些天又傳來消息,說是親家關成風被刀穀的師弟害死,這讓婷兒更是傷心,連唯一的親人都失去了,給她介紹了幾個貴族公子,她連看都不看,說要伺候我們一輩子,我們怎麽承受得起哪!”


    南陵王同樣愁眉不展,又道“她那個師弟關泰武功高強,人品相貌倒還不錯,你問問婷兒是否中意?”


    “嗬嗬,老爺,就別亂點鴛鴦譜了,婷兒對他雖親,可沒有一點異樣的感情,這一點我比你清楚我了。好聽,咱們也早些休息吧,等婷兒遇到合適的,我們收她做為幹女兒,準備豐厚的嫁妝,送她過門。”


    “嗯,隻能如此了!”南陵王點點頭,正要回臥室休息,突聽警鑼大響。


    “王爺,不好啦,有大匹刺客潛入!”


    “王爺,不好啦,帶來的兩千精兵,全中了迷yao,隻有兩百家將可用!”;


    “王爺,馬棚著火,戰馬都驚走……”


    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傳進南陵王的耳朵,他迅速披上衣裳,抓起龍角銀槍,道“保護夫人和少夫人,其他人跟我來!”


    “公公,出什麽事了?”婉轉柔和的聲音傳來,不帶一絲驚慌,一個高貴靚麗的女子從門外走進,雖是少婦的打扮,卻是少女般的容顏。若是樂樂在此,定會驚歎她的相貌,不僅僅是因為漂亮,而是和鮮於嫣有太多的相似之處。


    貴婦人拉住關婷,勸道“婷兒跟婆婆呆在一起,不要亂跑,外麵來了很多刺客。”


    “小姐,有關泰在此,拚命也會保護你的安全!你放心好了!”關泰憨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在糟亂的打鬥聲中,仍然清晰可聞,內功比在洛城時,大有精進。


    南陵王看著密布的蒙麵刺客,暗叫不妙,衝關泰吼道“她們的安全就交給你了,看機會送她們逃向南陵城!其他人等,跟我殺出一條血路!”


    說完精神的抖,銀槍揮舞如龍,迎向刺客。王府家將見主子都這麽勇威,哪還能退縮,一掃萎靡驚懼,拚著命的護在南陵王周圍,一時倒占成平局,雙方僵持不下。


    縣丞府衙的官差不過十幾人,武功更不上檔次,躲在角落瑟瑟發抖,借著保護縣丞大人有名義,頭也不露,任火光衝天,殺聲陣陣。


    司徒朋蒙著臉,站在高高的屋頂,俯視院中的戰況,身側有十多個高手陪伴,對旁邊一個年紀頗大的蒙麵道“堂叔,你看還需多久才能滅掉南陵王及其家將?”


    司徒倘看著腳下的打鬥,嘿嘿陰笑道“賢侄放心,南陵王府的人馬已是強弩之末,又無外援,撐不了半個時辰!”他指著某一個略為平靜的角落,“若是萬裏盟的人肯盡全力,一刻鍾就能掃平敵人,看來馬萬裏藏有私心哪!”


    司徒朋冷冷哼了一聲,“領頭可的是萬裏盟的長老――馬方和馬圓,有必要提醒他們一下了,讓他們記起,是姓馬還是司徒?”


    “正是他們!”司徒倘陰陰地點頭,忽又指著一處喊道“霸王劍田升?他怎麽在這?”


    司徒朋翻翻白眼,暗道“我哪知道,這裏你是總指揮!”,不過還是說道,“他武功雖高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嗯,巴木圖和戰在一起了,兩人功力相近,應該有些看頭。”看看四周,又問“怎麽沒見胡姬?”


    司徒倘聽到“胡姬“兩字,臉色頓時蒼白,道“她武功絕高,來去無影,我哪知她的蹤跡。”他身後的幾人也驚恐地搖著腦袋,表示不知。


    司徒朋不知他們為何害怕聽到這個名字,轉頭看院隻戰況,不再言語。


    關泰守在門口,不讓刺客走進半步,忽見田升出現,有些驚喜的喊道“田兄,你怎麽會在這裏?”


    田升揮劍殺著黑衣刺客,抽空對關泰吼道“我想到破解你刀法的新招,想和你再比一次,前日到南陵尋你,聽人說你到了龍骨縣,所以就跟了過來。”


    “哈哈,好,隻要關泰今日不死,他日定陪你戰個痛快!”關泰隨心揮灑著刀氣,豪情萬丈的說道。


    田升突然生出無法戰勝他的想法,鬱鬱道“一言為定!”說完迎上撲來的巴木圖,見他使用的刀法和關泰極為相似,興趣大增的戰在一起。萬裏盟的馬方馬圓接到司徒朋的訓叱後,知道被他發現了沒有盡力,也不敢再偷懶,率領百餘高手,正式加入混戰,南陵王府的家將頓時壓力大增,死傷慘重,哀叫不斷。關泰已無最初的威猛,體力不繼的揮舞著烈日刀,時時有高手突破他的守護,鑽進內室,關婷和王夫人時時麵臨險境。


    司徒朋揮揮手,讓後麵的護衛也加入戰鬥,想盡快收取勝利果食,房頂上隻剩司徒倘陪他。隨著火勢的蔓延,已燒到關婷和王夫人所躲藏的地方,二人無奈,隻得逃出煙火之地,進入更慘烈的血腥之地。關泰身上受傷多處,被十幾個一流高手包圍著,一時無法突破,看到關婷身處險境,隻是高聲急呼“小姐,快逃!”“夫人!婷兒!”南陵王急得招式混亂,關心的衝她們呼喊。隻是離的太遠,中間隔有無數刺客,心有而力不足。


    兩人已被圍住,刺客看出她們不會武功,更是得意,揮手就砍。


    二人這才知道害怕,嚇得驚叫一聲,捂住了眼睛。”啊……啊……啊……”慘叫聲在她們身邊接連響起,等關婷眼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要殺自己的刺客胸口插著黃色箭羽,而自己卻飄到了空中,身子被一個白衣少年緊緊抱著,那少年長的好俊美,居然和先夫有幾分相似,想起了初見先夫時的情景。


    當年她偷偷溜出刀穀,遇到了危險,同樣危急關頭,先夫出現,救了她,也俘獲她的芳心。


    她怔怔地望著樂樂,暗想“老天會安排兩次同樣的場景,讓我再步入情網嗎?”她心兒跳的厲害,嚇意識的回抱著樂樂腰身,聞著他的雄性體香,她有些陶醉了。


    王樂樂也不老實,盯著遐思無限的關婷,暗忖“她嫣兒長的太像了,馬上回洛城問問,看嫣兒是否有姐妹?”想到這裏,遂爬在她耳朵輕輕戲道“姑娘跟我家夫人長的好像!”


    關婷腦袋嗡的一聲,俏臉通紅,暗忖“他和先夫長的她極像似,莫非是真的是他?”


    一道童稚的聲音,打斷她的臆想。


    “樂郎,這位婆婆好重哪!”宮如夢抱著王夫人,落在樂樂身邊,嘟著小嘴,不滿的叫道。


    王夫人驚魂未定,又被天真無邪的宮如夢這樣一說,差點害羞地暈過去,忽見到關婷臉色緋紅比自己還要害羞,好奇的望向樂樂,突然身子一震,喃喃叫道“雲兒


    王樂樂的靈識感到王夫人的激動和思念,納悶的道“雲兒是誰,我叫王樂樂……夫人認錯人了吧?”


    關婷落地後,從樂樂懷裏鑽出,從正麵打量樂樂,心驚呀的合上嘴,“真的好像!”


    “樂郎,你們在幹什麽?好多殺手哪!”柳纖纖左右開弓,加上龍貂極速開路,有驚無險地跑到樂樂跟前。這時,南陵王也帶領殘部殺了回來,清點一下,發現家將還有四十多人,被三百多一流高手圍在中間。抬頭看到王樂樂,驚呀道“像,真像!”


    司徒朋正要慶幸完成計劃,不想王樂樂又半路殺出,氣得差點失足摔下屋頂,暴怒的衝司徒倘吼道“殺掉,通通殺掉,一個也不要放過,特別是那個粉紅護體真氣的白衣少年,誰殺了他賞銀十萬兩!”司徒倘不知他和王樂樂之間的事,見司徒朋下了命令,忙順他心意,傳令道“殺掉王樂樂,賞銀十萬兩!”


    眾蒙麵刺客正要衝王樂樂狂投暗器,忽聽四周傳來震天喊殺聲,足有兩千來人,頓時懵了,自己倒成被圍者。司徒倘驚怒道“下的迷yao夠他們睡上三天的,怎麽會現在醒來!”


    司徒朋瞪著他,忿然道“我怎麽知道,這都是你計劃的,胡姬和小妹怎麽還不來?”


    正在這時,從遠處飛來一道人影,細看之下,正是司徒敏,離很遠就衝他喊道“師父受傷了,恐怕無法幫你,你們自己小心吧!”)


    “什麽,還有誰能傷到胡姬?”司徒朋驚詫道。”南海絕情師太!我們在趕來的途中遇了她,師父和她拚個兩敗俱傷,我也幫不上忙,隻好來通知你了!”她說到這裏,突感到一股熱辣的目光刺來,回眸凝視,在重圍的中心,看到了樂樂,俊雅的外表,壞壞地邪笑,眼中閃著赤裸的挑逗。司徒敏突然能理解他眼中的意思,她有些驚呀,失聲道“那就是王樂樂?”


    司徒朋正慌亂地下達著撤退的命令,掃了妹子一眼,點頭稱是。王樂樂轉眼看看宮如夢,再瞧瞧司徒敏,嘴角微微上揚,忖道“老鬼師父,你的女兒和你也太像了吧,第一次見她就能認出你的特征來,狹長如墨的瞳孔,豐白挺拔的鼻子,嘖嘖,這頂綠子給司徒業帶的結實哪!”在混亂撤退的蒙麵刺客中爆炸聲四起,血影帶著十多年輪回殺手,像扔糖豆一般扔出手中的霹靂子,一時無法散開的蒙麵人,血肉橫飛,鬼哭狼嚎。


    樂樂興奮的大喊,“炸,用力的炸,把他們炸回石器時代!”


    血影回頭白了樂樂一眼,繼續指揮手下,混水殺人。”王爺,小將無能,現在才醒來,讓王爺,夫人受驚了!”南陵王帶來的領兵將軍,躬身謝罪,他身旁跟著柳昆。


    柳昆把一個玉瓶還給樂樂,笑道“你的解藥真靈,放在風口一吹,他們全醒了,幸虧我認識莫將軍,不然還可能被當成敵人哩!”


    南陵王扶起莫將軍,歎道“起來吧,命令手下把這幫刺客一網打盡,讓他招出主謀,哼,居然向本王下出殺手!”說著,剛猛的正氣,透體而出,逼得眾家將不敢正視。樂樂笑道“主謀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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