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二叔道:“雖然不能確定,但不論是畫工還是落款,甚至是裝裱、紙質和畫軸,都沒有錯處。”


    “所以啊!這幅畫誰也不敢說就不是鄭板橋的竹石圖,就算現在深市博物館收藏了一副真跡,也不能證明這副就是假的,你們看,這是我當年買下這幅畫的證據。”說著,李大爺還把當年那份買賣協議拿了出來,讓韓孔雀等人觀看。


    “最終還是看古畫啊!”吳大爺隨手把協議遞給了韓孔雀,道。


    吳二叔連眼皮都沒抬,他還在看著那幅圖,而他身邊最感興趣的就是衛長青了。


    剛才他十分看好那座佛像,可韓孔雀不看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衛長青卻是相信韓孔雀的判斷,而現在遇到了這幅鄭板橋的竹石圖,衛長青正好轉移了目標。


    不得不說,這幅圖確實算副精品,圖上所繪,壁立突兀的石崖之下有一叢翠竹,竹石的右上側便是那首膾炙人口的五言詩,抒發著竹之高潔同作者的旨趣。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亂崖中。千磨萬折還堅勁,任爾顛狂四麵風”,詩後署“充軒老父台先生政,板橋弟燮”等12個小字,再鈐“鄭板橋”之陰文方印、“老而作畫”之陰文長印。


    如此看來,這是¤◇,ww■w.鄭板橋老年之作,與叫做“充軒”的老先生酬酢之作。


    衛長青開口道:“深市博物館所藏的這幅書畫,來於已故書畫收藏大家商承祚老先生的上個世紀90年代初的捐贈,已經被國內書畫鑒定權威們確定為珍品。


    1995年11月,鑒定專家史樹青看過這幅畫後,給出的意見是‘真,畫得簡單點。二級可以’;1996年,書畫鑒定家楊仁愷給出的鑒定意見是‘沒問題’;1999年4月,鑒定專家劉光啟的意見是‘畫法少見(主要指斜伸竹子),二級可以。


    所以,那副畫是絕對不可能是假的,而這幅畫。每一處細節都跟那副相同,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這是鄭板橋晚年的另外一幅佳作?”


    這樣的情況當然是有可能的,畢竟鄭板橋也要吃飯,同一副畫畫兩張,是很有可能的,但更大的可能,卻是現代人造假,畢竟鄭板橋的書畫實在是太貴了。


    近些年,國內掀起一股空前的收藏熱。古董或準古董頓時身價百倍,廣受青睞。古代名家的字畫,尤其如此,一幅畫的市場價可以達到令人咂舌的地步。


    清代著名的揚州八怪,他們的畫風特點概括為“奇”、“狂”、“怪”,格調高邁,市場的認可度很高。


    作為八怪的領軍人物,鄭板橋的書畫作品更是炙手可熱。價格一路飆升。


    據2011年首都匡時春季專題拍賣會,一幅鄭板橋的《竹石蘭蕙圖》以4600萬元的天價成交。


    要知道。生活在清代中葉的揚州畫家鄭板橋,雖然以“詩書畫三絕”著稱,但他出身於寒門,母親早亡,父親是教書匠。


    加上仕途不順暢,四十四歲考中進士。最終隻當了知縣。


    辭官後,到揚州以賣畫為生,因為名氣響,求畫的人多,67歲高齡的鄭板橋幹脆自定潤格。明碼標價:“大幅六兩,中幅四兩,小幅二兩,條幅對聯一兩,扇子鬥方五錢。凡送禮物食物,總不如白銀為妙;公之所送,未必弟之所好也。


    送現銀,則中心喜樂,書畫皆佳。禮物既屬糾纏,賒欠尤為賴賬。年老神倦,亦不能陪諸君子作無益語言也。畫竹多於買竹錢,紙高六尺價三千。任渠話舊論交接,隻當秋風過耳邊。”


    在文人羞言阿堵物的時代,鄭板橋這種敢於做出反潮流的驚人之舉,實屬出格且大膽,所以,同一幅畫,不要說畫出兩幅,就算是三幅,四副,也是有可能的。


    “韓哥,你怎麽看?”看到韓孔雀的眼睛,終於從那份協議離開,衛長青問道。


    韓孔雀笑了笑道:“這種古董,具有爭議性是很正常的,不如你也看看這份協議,也許你會有點收獲。”


    說著,韓孔雀把協議遞給了衛長青。


    協議不長,衛長青掃了一眼,就全看完了,這隻是一份普通的買賣協議,並沒有什麽特別顯眼的地方,不過,既然韓孔雀說了,那自然是有特別之處的。


    “難道問題出在這程偉良上?”最後,衛長青實在找不出問題在哪裏,隻能把實現落在了賣給李大爺古畫的那個落款上,落款的名字就是程偉良。


    韓孔雀點頭道:“對,唯一的問題就出在這裏了,這個程家可不簡單。”


    衛長青精神力強大,記憶力自然也不會差,很快他就知道韓孔雀為什麽這麽說了。


    清中期,鄭板橋生活的年代,那時的大幅畫價,不過六兩白銀,便宜還是昂貴,一句話很難說清楚。


    如果與當時低廉的物價比較,六兩紋銀的確是較大的一筆資金,當得上普通家庭一年的開支。


    但與後世直上雲霄的畫價比,又實在算不上什麽。


    賣畫如果遇到識貨客,畫價自然還要高出不少。


    比如,鄭板橋在考中進士前,雍正十三年(1735)早春時節,到揚、州郊外踏青,無意中來到一戶人家,看到牆壁上貼著自己的詞作。


    正當他洋洋得意之時,戶主大媽拖著她的閨女饒姑娘出來。


    聽說眼前的這位相公是大名鼎鼎的鄭板橋,饒姑娘大喜過望,深情地說:“久聞公名,讀公詞,甚愛慕,聞有《道情十首》,能為妾一書乎?”


    鄭板橋大筆一揮,寫就《道情十首》,還另外題了一闋《西江月》贈給她:“微雨曉風初歇,紗窗旭日才溫。繡幃香夢半蒙騰,窗外鸚哥未醒。蟹眼茶聲靜悄,蝦須簾影輕明。梅花老去杏花勻,夜夜胭脂怯冷。”


    老大媽聽說鄭板橋喪偶,主動提出將小女兒嫁給他。


    鄭板橋見排行第五的饒姑娘年輕貌美,聰明伶俐,又是自己的鐵杆粉絲,心裏自然高興,說了兩句客氣話後,便愉快地答應下來,並相約兩年後他中了進士,再來迎娶。


    這件事被江、西商人程羽宸知道了,他對鄭板橋非常崇拜,拿出500兩銀子替他作聘金交給饒家。


    兩年後,鄭板橋自京城回來迎娶時,他再送500兩銀子給鄭板橋,作為娶新媳婦的費用。


    這則佳話,並非出自官方記錄,也不是坊間的無稽之談,而是乾隆十二年鄭板橋在山、東任上,困在濟、南鄉試“鎖院”時,寫在《板橋偶記》中的自述,這段文字,多數板橋文集均收錄,應該具有較大的真實性。


    當然,程羽宸的銀子不是白送的,補償代價是鄭板橋的字畫。


    但這位姓程的商人,是個很知趣的人,他索畫要看名士的心情,“板橋略不可意,不敢硬索也。”


    商人講究將本求利,估計程與畫家的交往,不會是樁賠錢買賣,鄭板橋一定給他相當數量的字畫。


    這批字畫,每張的成本價不高,假如傳給後代,保存到現在,那就大發了。


    這裏,我們不妨犯傻來換算一下:乾隆年間一兩白銀大致可以買到一石大米(約150市斤),1000兩白銀則可買回15萬斤大米,按如今每斤大米2元的市場價計算,就相當於30萬元。


    以30萬元的代價,換得鄭板橋的幾幅書畫,成本便宜得很!


    鄭板橋同樣值得,用自產書畫換來貌美嬌妾,不算是賠本生意。


    這名饒氏,後來果然成為鄭板橋晚年生活中的忠實伴侶。


    再說畫價,對照如今天價的《竹石蘭蕙圖》,區區30萬元,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拍賣傭金還不止這些呢!


    “《竹石蘭蕙圖》啊!我倒是對這幅畫很感興趣。”衛長青看著這幅畫,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恐怕對這幅畫感興趣的人不少。”吳二叔在一邊笑嗬嗬的道。


    李大爺笑著開口道:“這幅畫確實有很多人感興趣,隻不過價格沒有談攏。”


    韓孔雀看衛長青的表現,好像都對這幅畫感興趣,不過,他總覺得哪裏有問題。


    韓孔雀看向衛長青,衛長青給了韓孔雀一個十分隱晦的表情。


    看到這種情況,韓孔雀一愣,這幅畫肯定是一副贗品,這一點恐怕衛長青也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了,衛長青還表示有興趣,那麽隻能說明這幅畫之中,還有什麽是他沒發現的。


    韓孔雀心中一動,放出了靈識,感知了一下這幅畫。


    這幅畫雖然不算厚,但也有一定的厚度,隻不過這幅畫怎麽厚,也隻不過是一幅畫,所以韓孔雀沒有像那尊佛像一樣,用靈識感知一下,現在一看,這幅畫卻和剛才的佛像一樣,都是內有乾坤,這也就怪不得衛長青要感興趣了。


    “《竹石蘭蕙圖》?”韓孔雀故作疑惑的問了一句。


    衛長青笑著點頭道:“不管是哪一幅,價格都不會低了,不過這幅既然存在爭議,肯定讓其價格大幅度貶值。”


    李大爺此時歎了口氣道:“如果不是價格太高了,這幅畫也不會到現在還留在我手裏。”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都市藏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瘋神狂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瘋神狂想並收藏都市藏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