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看著伊登,對方的眼神專注認真,阿瑟幾乎要怦然心動了,被最為強悍的上位者青睞,真是莫大的榮耀,不是嗎?能入伊登·奧斯頓的眼睛,被他另眼相看,甚至是在被他喜愛,應該心懷感激地立刻去跪舔,不是嗎?


    阿瑟看著伊登的眼睛,很快又低下頭別過目光,“喜愛”?


    嗬嗬嗬,喜愛個鬼啊。


    阿瑟認識很多人,聽過很多故事,見過很多名流貴族,更接觸過數不清處在權利中心的彪悍人士,在彪悍人士的彪悍人生中,喜愛?嗬嗬,沒錯,他們會將自己的喜愛施舍給不少東西,寵物?女人?男人?下屬?財富?


    所以,我是你喜愛的哪一種類別?被懷疑的時候扔進審訊所裏度過生不如死的一個星期,阿瑟非常確信,如果不是前世的軍事訓練,他不能安然無恙地從審訊所裏出來,那段時間他查詢過上一個接受審訊的平民案例,據說至今還在接受精神疏導,那麽將來呢?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總會再次引發嚴重的懷疑,那麽到時候呢?繼續刑訊嗎?


    那次強製□□之後,伊登大概被什麽機緣觸動,發現自己可以成為有趣的寵物,所以就強勢地入侵私人空間,哦,奧斯頓大人,您一定以為自己可以迷倒全宇宙,可以讓任何人類、類人類、非人類都動心是嗎?


    可惜,我隻是一縷走錯時空的孤魂野鬼。


    阿瑟在內心嗬嗬嗬,嗬嗬嗬,嗬嗬了一通,卻仍舊擺出一臉含羞帶怯不好意思的躲閃模樣,他想,那好吧,既然您一定要這麽玩下去,那我就奉陪好了,就當繼續為國家犧牲好了,畢竟給國君陛下捋順毛,讓他全身心投入國家建設,也能間接造福於民不是嗎?


    您玩得開心就好。


    阿瑟沒有接伊登的話,而是轉身抽取出那份“羅恩·格林”的調查材料,翻到最後一頁上的照片,指了指,說道:“他就是送給我戒指的人,不會認錯,他是希伯來*武裝的頭目,那麽說,權杖和蛇是希伯來組織的標識,他們參與了d3上偷襲勘探船的事件,對嗎?”


    伊登指了指文件封麵右上角的標識,說道:“阿瑟,你剛剛翻閱了絕密文檔。”


    阿瑟把腦袋往伊登眼前一伸,說著:“好吧,那你把我腦袋摘走放到絕密文件儲藏室裏吧,跟你說正經呢,聯邦首府的出入境管理未免太混亂了吧,出現在絕密文件上的頭號通緝人士,竟然優哉遊哉地逛澡堂子,您要為自己的瀆職負責,伊登·奧斯頓。”


    伊登將文件抽走,彈了下阿瑟的腦門,說著:“真是叫我無可反駁,那麽阿瑟,接下來我會非常繁忙,正如你所說,我要對出入境管理進行肅整,還有很多防務和軍務布置,我希望你能提供更多關於羅恩·格林的線索,我桌子上有一台電腦,給我匯報成文件,弄好了如果覺得無聊,就讓人送你出去,那麽,阿瑟,”伊登說著俯身親了阿瑟額頭,說著:“乖乖等我回來。”


    乖你個老祖宗。阿瑟看著消失在走廊盡頭的伊登,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繼續在裏麵參觀瀏覽,奧斯頓將軍的辦公場所,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的匯集處,在過去和未來,數不清的殺伐決斷從這裏發送到全國各處,而自己現在竟然這麽閑適自在地參觀著曾經出現在曆史課本中的地方,還真是有點詭異。


    伊登辦公室的裏側是個寬敞的休息室,阿瑟走進去看到了一排齊整的黑色軍裝,是伊登的製服,出席不同場合的製式服裝,阿瑟取下一件,看著製服上熟悉的軍隊徽章和國家標識,有點懷念當年穿著筆挺軍裝的歲月,穿著製服的每一天,都像是披著周身的榮耀,每一步都走得筆挺自信。可惜,最終都是然並卵的人生,那個叫瑟蘭迪的傻逼,沒有犧牲在戰場上,沒有為國捐軀,死在了一場同樣傻逼的內鬥爭權的陰謀裏,真是對不起這身軍裝啊。


    阿瑟將製服小心地掛回去,回到伊登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開始敲打關於“羅恩·格林”的報告,順便把在d3時遇到了一些細節也梳理了一下。所以當數個小時之後,伊登·奧斯頓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一份非常嚴謹細致的分析報告,阿瑟將同羅恩·格林接觸的短短幾分鍾裏,從樣貌、體型、音色、音調、談吐、舉止再到結合剛才密件中希伯來組織的信息,分析羅恩·格林出現的動機可能性,甚至還給出了若幹搜捕建議。


    伊登有些意外。


    阿瑟的行文格式是標準的軍隊匯報體,文書中的專業術語使用得非常嫻熟準確,對於軍方的機構和職能也熟知到精準的地步,阿瑟像個老手偵探一樣,幾乎重構了關於“羅恩·格林”和希伯來組織的框架。


    伊登叫來負責“羅恩·格林”案件的阿斯蘭,將阿瑟寫好的文件給他們看,阿斯蘭有些意外,問道:“是誰寫的?不是我熟悉的語言風格,你新挖掘的人才嗎?”


    伊登的手指敲了敲桌麵,半晌才開口道:“阿瑟·米爾。”


    “阿瑟?”阿斯蘭也非常驚訝地又看了一遍行文,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以為阿瑟隻是會寫《粉紅預言家》裏麵的小言情,是我認識的阿瑟嗎?真叫人意外,伊登,我都想把他收入麾下了。”


    伊登看他一眼,說道:“他是我的人。”


    阿斯蘭笑著搖搖頭,道:“那你要好好對待阿瑟,不要把他嚇跑了,伊登,我先把阿瑟寫的東西拿走了,最近幾天有幾條新線索,跟阿瑟的猜測很吻合,我想我該找阿瑟聊一聊,對了,阿瑟還跟我約了個訪談。”


    “你見他的時候,我必須在場,阿斯蘭。”伊登毫不避諱地說著。


    阿斯蘭沒搭理,擺了擺手,轉身邊走邊笑說著:“我會尊重阿瑟的意見,畢竟他那麽仰慕我。”


    話說阿瑟寫完報告後沒有多待,自己出來溜達回了家,他前幾天收到了來自銀行家協會會長夫人的信件,會長家裏有三個姑娘,都待字閨中,聽說阿瑟前段時間舉辦過軍校生舞會,想谘詢谘詢有沒有合適的青年才俊,阿瑟對這三姐妹還是有點印象的,一個個都嫁給軍政要人,命都不錯。阿瑟在家裏琢磨著這件事,算了算能從中間抽取多少中介費合適,滿心歡喜地想著又要穩賺一筆,突然就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


    阿瑟一聽那皮靴的走路力道,回頭就喊道:“我想把地板全部鋪上地毯,那樣就不會聽到您叫人毛骨悚然的皮靴聲音了,奧斯頓將軍,您怎麽又來了,我家的密碼鎖難道是擺設嗎?你到底怎麽進來的?”


    伊登解開軍裝領扣,像是放鬆了似的呼了一口氣,說道:“阿瑟,跟那些老頑固們鬥爭比在前線打一天仗都累,他們阻撓改革,怕摧毀他們的原有利益,在他們眼中,沒有國家,隻有錢和權。給我倒一杯果汁,阿瑟,加幾塊冰。”


    阿瑟看了看伊登,默默想著,好吧,看在勞心勞力推進改革的份兒上,我就扮演一次服務生好了。他去拿出幾個新鮮橙子,榨汁後乖乖往裏加了適量的冰塊,端到伊登麵前,嘟囔道:“一千克新鮮橙子要十萬米勒幣,再加上製作費和服務費,還有小費,您是有身份的人,不會欠賬吧。”


    伊登笑著端起橙汁,道:“阿瑟,你知道我送給你的一條內褲值多少錢嗎?”


    好吧,話題還是就此打住吧,阿瑟也想喝口橙汁,看著杯子裏誘人的橙黃色,非常鬱悶地想自己還真是老實人,把僅剩的三個橙子全給伊登了,還是百分百原汁,怎麽忘記兌點水啊,好歹自己也能分一杯,新鮮的維生素水果那麽貴,好心疼。


    阿瑟坐到沙發的另一頭,艱難地將目光從橙汁上移開,清了清嗓子,說著:“我這裏又不是旅店,您來得太勤快了吧……”他還沒說出趕人快走的話,突然被一隻大手控住了後腦勺,他被拉倒了伊登麵前,伊登端著橙汁,將杯子放到阿瑟的唇邊,貼著阿瑟耳朵說道:“我喂你喝,好不好?哦,這樣不夠浪漫,阿瑟,這種情況下,應該嘴對嘴喂,對嗎?”


    阿瑟猛奪過杯子,將裏麵的果汁全部幹掉,還含著一塊冰塊,哢嘣哢嘣咬得粉碎,一邊使勁兒嚼一邊瞪伊登,伊登笑著點了點阿瑟鼻尖,說著:“阿瑟,你最好不要趕我走,你一直處於s級監控狀態,如果我不在這裏看著你,會有監控來監視,你的客廳、臥室都有高清監控,當然,浴室裏也有,馬桶旁邊有一個,花灑上麵也有一個,阿瑟,最起碼我在這裏,你還可以在門板後麵躲一躲,如果趕我走,我隻能從監控裏看你,當然,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我想看哪裏看哪裏,我倒是也很樂意,所以,阿瑟,你還是堅持趕我走嗎?”


    o( ̄▽ ̄)d好像很有道理,兩者相權取其輕,那讓他留下來好了。


    等等!(⊙_⊙)


    又被繞進去了!有的選嗎?沒得選啊!伊登怎麽這麽難纏啊,他還找不到突破口反駁!阿瑟好鬱悶!怎麽辦!又著了伊登那混蛋的道!誰能給他支個招啊!


    (阿瑟現在大概能體會到伊登全家費盡心思找機會捉弄伊登報仇雪恨的心理了,被欺負得好憋屈,還找不到反擊的破綻,太捉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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