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竺辰非驚叫著。


    他好不容易從台灣來到伊碧沙島,寒啻竟然不在。


    他什麽時候回來?竺辰非著急的問普裏斯。


    主人離開……伊碧沙島,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管家普裏斯用他懂得的英文說。


    怎麽會這樣?他大老遠的來掃伊碧沙島,寒啻卻離開了,萬一寒啻一整年都不回來該怎麽辦?竺辰非哀歎自己的運氣不好。


    普裏斯好意的用西班牙語說:要不要進來裏麵等待主人回來?


    通常他不會隨便請人進到堡裏,但他對竺辰非有好感,所以樂意招待他;很可惜,竺辰非聽不懂,他望著普裏斯皺起眉頭,因為他不知道如何說明自己的來意。


    現在該怎麽辦?


    竺辰非理不出頭緒的咬咬唇,然而無法對管家表明來意,也讓他的心隱隱刺痛起來。


    正當他失望透頂時,小恩從裏麵跑出來,拉住他的手用力搖擺,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說不出口。


    小恩!竺辰非見到小恩,驚喜的蹲下來抱住他。


    他高興地抱緊小恩,小恩也似乎很高興見到他,他用小手臂緊緊的抱住竺辰非的脖子。


    感動的擁抱一陣後,竺辰非拉開小恩的小手臂,他覺得自己的運氣真差,想找的人不在,在的人一個不能溝通、一個不會說話,這種困厄的情況真是令人絕望。


    他望著普裏斯爬滿皺紋的臉,再看看小恩幼嫩的臉,他嘲笑自己似乎不夠資格喜歡寒啻,因為要喜歡寒啻至少要學會西班牙語才行。


    算了!這是命運的安排,注定他和寒啻無緣,才會讓他遠道而來卻撲了個空。


    他從背包裏拿出答應要給小恩的摺紙書。


    小恩,這個送給你。


    小恩接過書,把書抱在懷裏。


    竺辰非摸摸他的頭說:小恩,以後我不會再來了,再見。


    如果姐姐堅持要和寒啻結婚,他的心會很痛,還是不要再見麵的好,以後彼此分隔兩地,這種心痛的感覺可能會慢慢淡去。


    走吧!多待也不能改變什麽。


    竺辰非站起來一麵走下階梯一麵跟小恩道別,小恩衝過來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走。


    他知道小恩喜歡他,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掙開小恩緊抓住他的手。


    普裏斯走過來抱起小恩,勸阻竺辰非說:進來裏麵等,也許主人過幾天就回來了。


    普裏斯說得又快又急,竺辰非一句也聽不懂,他依依不舍的望著小恩一會兒之後,頭也沒回的直直走出城堡。


    沒有見到寒啻讓他很灰心,雖然想淡忘寒啻,不過他的心痛得緊揪成一團放不開。


    他不敢回頭多看對他搖著手的小恩一眼,怕看了自己會更傷心。


    超過四百萬人口的西班牙首都馬德裏,是歐洲最高的首府,二十世紀末它傲視群輪、統領時尚風潮,榮任歐洲文化之都,它是西班牙的心髒,是眾多鐵路網和公路網的中心點。


    大部分前往西班牙的國外旅客都由這裏轉往其他城市,所以要離開西班牙也要回到馬德裏來。


    竺辰非花兩天兩夜的時間,從伊碧沙島坐渡輪到東部的瓦輪西亞,再坐火車到馬德裏,他筋疲力盡的癱坐在人行道上。


    西班牙到處都是哥德式和巴洛克式的建築,放眼望去盡是宏偉又富麗堂皇的圓頂和尖屋頂的房子,門廊上都是古典華麗的雕刻,真是美不勝收。


    尤其是站在津雕細琢的建築物前麵,感覺自己都變得渺小了,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他想既然來了,幹脆在馬德裏遊覽一下也不錯。


    他在街頭像逛街似的到處亂走,覺得這也是不錯的苦中作樂的經驗。


    他坐巴士沿途參觀了現代化的藝術中心和收藏各名家畫作的美術館,還有收藏無數珍寶的博物館,最後他停在寬敞的公眾廣場裏,不知何去何從。


    他累了,無力地坐在廣場中心的位子上,據說這裏在每年的除夕夜近十二點鍾時,每敲一次鍾吃一粒葡萄、許一個願望,連敲十二下鍾吃下十二粒葡萄,就可以許十二個願望,隻可惜現在不是除夕夜,不然他就可以許十二個願望。


    其實他許一個願望就可以,那就是見到寒啻。


    唉!自己不應該再想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化解自己的危機。


    他在西班牙流浪了三天,第一天和第二天還好在火車上度過,現在又是夜晚了,或許自己應該找個公園過夜。


    來西班牙之前,他沒想到自己會流落街頭無處可去,因為他把所有的希望都賭在來西班牙的機票上,忘記考慮失敗的後果,現在他身上的現金所剩不多,根本不夠買一張機票回台灣,可能要在西班牙打工才有辦法回去。


    ***


    西班牙的白晝較長,傍晚時分街道依舊爇鬧,人潮隨著夜色加深而逐漸多了起來,城市街道上到處都是閑逛遛達的人。


    美輪美奐的建築物和熙來攘往的車陣人潮,使整個城市好像穿上一件金光閃爍的外衣,令他看得眼花撩亂,都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他從背包裏拿出從台灣帶來的地圖,比對一下街道,找尋下一個目標。


    咕嚕咕嚕……肚子又在叫。


    他無力的收起地圖,已經餓得發昏,為了省錢一整天沒吃東西,他打算先找個便宜的店喂飽肚子再說。


    他吃力的站起來,望著車來人往的街道,此時此刻他真正體會到什麽是前途茫茫。


    他目光呆滯的望向前方,盤算著要吃什麽比較便宜,甚至還想著或許可以跟老板打個商量,用洗盤子免費吃一餐。


    既然要吃免費的,就找一家超級豪華的餐廳來吃……竺辰非一麵走一麵自言自語,但是想想還是不要,萬一被揍就糟糕了!


    他算一算手中剩餘的錢,越數臉越垮下來。


    呀!真慘!竺辰非望著天邊的星星哀歎,隻剩下這些能吃什麽?


    我又不會唱歌,不然就可以在街頭賣藝。他垂頭喪氣的喃喃自語,如果在台灣就可以買一顆饅頭來吃,至少可以撐好幾天。


    先生,要搭便車嗎?


    就在他失望透頂時,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竺辰非嚇一跳的回頭看是哪個好心人願意讓他搭便車,但是即使可以搭便車他也不知能去哪裏,不過還是要跟對方道謝。


    寒啻!


    竺辰非喜出望外的瞧見坐在車內的人,竟是戴著太陽眼鏡、模樣酷帥的寒啻。


    他難掩欣喜若狂的心情,原來不必等到除夕夜敲十二下鍾、吃十二粒葡萄,願望也能實現。


    寒啻打開車門,竺辰非默默的坐進車子裏,心卻是在狂跳,他不知道寒啻為什麽知道他在這裏。


    好不容易見到寒啻,竺辰非卻不敢看他,他在西班牙流浪了三天,模樣有一點狼狽,他怕被寒啻看出他的落魄。


    先生,你要去哪裏?寒啻冷淡的問。


    寒啻話一說完,竺辰非感覺燠爇的空氣裏突然有一陣涼風吹過心底,原來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看見寒啻,他感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寒啻竟然說這種不認識他的話,他幹脆死在西班牙的街頭算了。


    他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寒啻趕緊抓住打算下車的竺辰非,把他摟進懷裏說: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竺辰非伸手抓緊寒啻,在他懷裏哭了起來,為什麽要跟我開玩笑?


    你讓我擔心死了,動用了好多人才找到你,害我兩天沒睡,眼睛布滿血絲,還要用太陽眼鏡遮醜,當然要捉弄你一下。寒啻不停的埋怨,並拿下太陽眼鏡證明給他看。


    寒啻……竺辰非被淚水浸濕的雙眼看著寒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蒙-中有一點看不清,但他可以想象這兩天寒啻心急如焚四處找尋他的樣子,但是他也不必挑此時跟他開玩笑,讓他差點想去死。


    要來為什麽不先打個電話呢?寒啻擦擦竺辰非的臉頰,語氣有些責備。


    竺辰非吸吸鼻子,嘟起嘴巴不回答,因為自己太衝動了,從沒想到要打電話。


    你為什麽不待在塔斯城堡等我?寒啻又問。


    竺辰非瞪他一眼,這一切還不都要怪他!他低喃著:管家說你離開西班牙,因為我不知道你要出去多久才會回來,所以……我才離開。


    原本要淡忘寒啻的他,此時又燃起一絲的希望,所以他把要忘了他的話吞下去。


    那也沒必要從東到西到處亂跑,害我也跟著到處找。寒啻繼續指責他。


    我想已經來了,就四處參觀一下。


    你真是的,聽到你來西班牙找我,我很擔心你是否有安全到達,結果到家又聽見你離開了,簡直快氣死我了!好不容易知道你已經到達馬德裏,你卻調皮的跑給我追。


    竺辰非被訓得頭低低的,寒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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