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抱起衣服,身體卻是微微有些顫抖,我仔細一看,臉色驟然一變,不好,要壞事了!


    還沒來得及等我起身,那個女囚的身體已經搖搖晃晃,接著那兩條瘦弱的腿無法支撐起她這具身體,直接向一邊倒去,倒下的方向正好是虎姑婆那邊。


    虎姑婆此時正拿著名單準備叫下一個女囚進來檢查,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那女囚竟然突然往她身上倒來,措手不及之下,兩人雙雙撲倒,而且虎姑婆還被壓在了女囚的下麵。


    虎姑婆,光是聽我給她取的這個綽號就知道她的脾氣很不好,所以當時就發飆了,尖叫著跳起來,掏出警棍就要抽那個女犯人。


    我看了看地上已經昏迷過去了的女犯人,於心不忍,急忙衝上去一把捉住了虎姑婆的警棍。


    “你這是幹什麽?!還快不鬆手?”虎姑婆一臉凶惡的看著我。


    我皺著眉頭,說:“你不要打她了,會死人的!”


    “死人?!你小子唬誰啊,這賤蹄子竟然敢壓我,就是他媽欠抽!”虎姑婆大罵道,說著要從我手裏抽出那根警棍,不過就算她力氣大也隻是個女人,能掰得過我?


    我當時聽著她那話心裏就不舒服了,你是人,女囚就不是人嗎?我用力一下拽過她手上的警棍往地上一扔,衝她吼道:“她有病你看不出來嗎,她這身子根本經不起你幾下抽?要是打死人了,你以為你有好日子過?到時候你也得進到這裏麵來


    !”


    那虎姑婆估計當時是被我這一嗓子給嚇傻了,隻是指著我的臉說了句:“你!”


    我沒有理她,而是蹲下來扶起那個暈厥過去的女人,這個女人一身軟綿綿的,唉,一看就是個癆病鬼,剛才暈倒也是因為身子太虛弱了,一口氣沒提上來,就暈倒了。


    我一手抬起她的脖子,用力掐了掐她的人中給她做了幾下頸後按摩,過了好一會兒,女犯人終於是醒了。


    女犯人睜開眼,看了我一眼,可能是發現自己的處境有些不對,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驚懼,然後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不過她身子太虛了,爬起來的時候都差點又摔一跤。


    我看著有些不忍,可是我也不是爛好人,我也不可能同情心泛濫到見人就救,剛才也算是幫了她一把,既然她醒了,就算了。


    虎姑婆繼續報著名單叫下一個進來檢查,經過了剛才那個癆病鬼之後,我已經沒有什麽心情欣賞接下來那兩個女犯人的光屁股了,隻想早點結束這惡心的檢查回辦公室去。


    後麵兩個犯人比起癆病鬼來,身體素質要好得多。也許是因為年輕比較害臊吧,在別人麵前脫衣服還放不開,更何況還是在我一個男人麵前,動作有些忸怩。


    不過虎姑婆還是二話不說的就上兩棍子先打聽話了再說,那兩個女犯人驚叫著連忙把自己扒得光光的,在虎姑婆的**威麵前,什麽臉麵尊嚴都是一坨屎。


    檢查結束之後,我幫那三個新進的犯人填了個表然後就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回到醫務室,我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腦子裏麵還是剛才那個癆病鬼的身影,老師告訴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現在是不是見死不救?


    其實我說她是癆病鬼隻是一種形象的比喻,她並不是有病,而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毒藥會不停地吞噬她的免疫力,每天不斷的削弱她的身體,大概再這樣持續三個月的時間她就會毒發,死因一定是重病不治。


    唉,我想那麽多幹嘛呢,我跟她無親無故,況且她又是重犯,專門關押重刑犯的三、四區據說是犯人的噩夢,救了她也隻是讓她在監獄中忍受更長的煎熬,我又何必呢?


    正當我還在躊躇之際,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


    我起身過去拉開門,一個獄警正領著一個女囚,獄警看到我,一臉苦相,說:“兄弟,這個犯人是個病犯,進來的時候有病史,剛才她說她很不舒服,大隊長怕她出事就讓領你這來了。”


    我朝那個女犯人看了看,女犯人低著頭讓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行吧,你把她放這,我檢查檢查給她弄點藥。”我朝那獄警點了點頭說道,心想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能找點事做正好。


    女獄警對我感激的笑了笑,然後連忙把那個犯人送到鐵板凳上,剛準備給犯人上手銬的時候讓我給阻止了,我說:“用不著拷著,拷著礙事。”


    獄警想想也點了點頭,然後拿著手銬就離開了。


    我坐到辦公桌前,看著那個女犯人問道:“你哪不舒服?”


    女犯人沒有回答我,依舊隻是低著頭。


    我皺了皺眉,沉聲道:“你把頭抬起來!告訴我你哪不舒服?”


    女犯人依舊是低著頭不說話,這可把我給氣壞了,***這丫不會是睡著了吧?!我站起身走到女犯人麵前用手直接抬起她的下巴,垂下的秀發頓時如波浪一般往臉頰兩邊散開,一張精致如玉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好一朵芙蓉出水錦鯉花,好一張玉簪螺髻美人臉。


    即使是穿上囚服,天賜的容顏也不會被掩飾,有些東西,縱使換了裝潢也依舊價值連城。


    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張臉,但是我卻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欣賞這張臉。


    第一次我見她,她滿麵的塵埃,我救人心切沒有過多的關注她的嬌顏。


    第二次人群之中,滿是動亂,我也無暇顧及她的美麗。


    這一次,我看得清楚,這是一張超脫世俗的嬌好麵容


    。


    在此之前我認為女王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有所改變,她不一定比女王漂亮,但是她們絕對不分軒輊,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


    女王的美是霸道的,而她的美卻是溫柔的。


    正在我看得入神的時候,一個清靈的聲音喚醒了我。


    “醫生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女孩朝我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我頓時慌了神,尷尬的笑了一聲,我跟她也算是舊相識了怎麽也同首次見麵一般靦腆?


    “記得,記得,我們在警局見過。”我笑道。


    女孩一聽我還記得她,臉上頓時露出了歡喜的笑容,說:“何止是見過,你還救過我一命呢,如果不是你,當時我可能就去見我死去的祖母了。”


    我饒了饒頭,不好意思的傻笑著:“哪裏哪裏。”


    我還在傻笑著,卻感覺到我的腰被人輕輕的環住,我登時一怔,低頭看了看,女孩正抱著我的腰,將小腦袋貼在我的肚子上。


    我勒個去,這是什麽節奏?


    我不過是救了她一次,難道她想要以身相許?這尼瑪不會是古裝劇看多了吧,但是我清楚的感覺到女孩胸前那一對胸器在我身上的摩擦。


    還沒等我開口,女孩倒是先說話了,她說:“醫生哥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呃……我叫肖峰,你呢?”我不由自主的問道。


    “肖峰,好好聽的名字。”女孩甜甜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叫藍月。”


    藍月,藍月,我心裏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好聽啊,和她的人兒一樣如月一般皎潔。


    “現在很少有聽過你這個姓的,你是少數民族嗎?”我實在舍不得推開這溫婉香懷,更想好好享受這一刻的溫柔。


    藍月點了點頭,說:“我是苗族人


    。”


    原來是少數民族,這就不奇怪了,據說中國少數民族有萬家姓之說,姓什麽的都不奇怪。


    接著我又問她是犯了什麽事進的監獄,我實在是想不到她一個這麽溫柔的小姑娘能犯多大的事?


    可是她的回答讓我十分的震驚,她說:“我是進來找媽媽的。”


    這哪跟哪啊?跟我問的完全不沾邊嘛。也許是她根本就不想說吧。


    我看著藍月那水靈靈的眸子,也沒有再忍心去問她,多好的一個女孩,怎麽會進到這兒來呢。


    接著我們又聊了很多,藍月告訴我,其實她並沒有不舒服,就是想來看看我,所以才騙她們的主管獄警讓人領她來醫務室。


    “丫頭片子膽子可真大,要是讓獄警知道了,那你不慘了?”我笑道。


    “我才不怕她們,我可是會蠱術的,她們要是敢欺負我,我保準她們也沒有好果子吃。”藍月露出小虎牙哼哼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什麽年代了,還蠱術,我還會魔法呢,你信不信?


    聊了很久,我才發現,藍月依然用手環抱著我的腰,我竟然被她抱了這麽久,剛才聊天都沒有想起這事,我遂尷尬的笑道:“小月啊,你老抱著我幹嘛,你可是個女孩子,應該矜持一點才對。”


    我說完這句話便覺得自己可能過分了一點,人家女孩子臉皮薄啊,我怎麽能這麽直接呢?不過沒想到,藍月完全不在意。


    “肖峰哥哥,藍月喜歡你啊,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特別的親切,而且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是以身相許也不為過,祖母告訴我,對待你喜歡的人,怎麽親密都沒關係的。”藍月眨巴著大眼睛望著我說道。


    “呃……”我被藍月說得沒話反駁,這個女孩太單純了,如果不是她身上的這身囚服時刻在提醒著我的話,我真的沒有辦法將她和獄中的囚徒聯係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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