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告訴我,因為我的雙手骨折太嚴重,醫生說我至少需要在醫院休養一個月的時間等骨頭長好,所以女王幫我先跟監獄裏麵請了一個月的長假。


    我一聽一個月,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傷筋動骨一百天,骨頭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長好的。


    不過就算是一個月我也是肯定熬不住的,而且我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在這裏耗,朱俊和高個子一定已經知道我沒死的事情,按照朱俊的尿性隻要我沒死,他一定不會就此罷休,何況我那天晚上還放下狠話,我不會放過他,他更加不會放過我!


    所以我不能在病房裏麵就這麽養病,我看著兩隻被繃帶捆得緊緊的手,這雙手如果就這麽治隻怕恢複了也跟廢了差不多,手都不靈活了,以後還怎麽捏針?


    女王看到我一臉躊躇的樣子,便問道:“峰子,你怎麽了?是不是餓了,也難怪,你昏死的這三天都沒吃一口飯呢,我去給你買點東西來填填肚子


    。”


    我笑著拉住正準備起身給我去買食物的女王,說:“不用了靜姐,我不餓,不過,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和姐姐客氣什麽,說吧,想要我幫你做什麽?”女王微微一笑。


    我點點頭,然後緩緩說道:“我想讓你們幫我抓一副藥。”


    女王明顯感到詫異,奇怪的看著我,問:“抓藥?你要抓什麽藥?”


    “紅花一兩,延胡索三錢,防風配黃芪、蒲黃四錢,如果能有蒼耳子、劉寄奴草做引更好……”我突然止住了話頭,望著眼前目瞪口呆的女王,尷尬的一笑,說:“靜姐,你是不是覺得太麻煩了?”


    女王木楞的搖了搖頭,然後問我:“這都是什麽東西,我怎麽都沒有聽說過?”


    我尷尬的一笑,說:“這些都是中藥。”


    女王哦了一聲,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欣喜的看著我,說:“我想起來了,你自己就是個醫生,難怪了,你是想給自己熬藥喝嗎?還是你覺得醫院裏麵給你配的藥不好?”女王笑了笑,又說:“峰子,你放心吧,我給你請的是最好的醫生,他給你開的藥一定是最好的。”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不是這個原因,是我比較喜歡中醫,喝中藥好得快一點。”


    “好吧好吧,真搞不懂你一個學西醫臨床的怎麽會喜歡中醫的。”女王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從病床的旁的櫃子裏麵拿出紙和筆,說:“你再報一遍,我幫你記著。”


    “紅花一兩,延胡索三錢……”我沒有辦法,隻好又重新給女王報了一遍,因為女王根本不認識這些中藥,很多藥名都會寫錯,我隻好一個一個的告訴她,當時要不是兩隻手被綁的跟木乃伊一樣,我早就自己寫了。


    看著女王終於寫完了,我又把藥方看了一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對女王說道:“都對了,那抓藥的事就麻煩靜姐了。”


    女王笑了笑說:“你再跟我客氣我可就不管你了,怎麽說你也是我認的弟弟


    。”


    我朝女王嘻嘻一笑:“姐姐對我這麽好,我真是太感動了,小弟無以為報,幹脆以身相許吧。”


    女王一聽忍不住笑了,指了一下我的腦袋,然後嗔道:“小鬼,我可是你姐姐。”


    “又不是親生的。”


    “去你的!再說找打!”女王敲了我一記暴栗,疼得我鬼哭狼嚎,尼瑪,你就是這麽對待傷殘人士的?


    女王看了看時間,起身,說:“峰子,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這些藥我會交代護士幫你熬的,姐姐有空就來看你。”


    我點點頭,還不忘了補充一句:“靜姐忙的話就不用來了,反正我也沒什麽大礙了。對了,靜姐你讓護士照這紙上寫的方法煎熬就行了,記得藥量不要偏差太大,火候不要太老,不然藥效就弱了很多……”


    “知道了啦!”女王答應了一聲,便離開了病房。


    我看著女王的背影,心裏暖滋滋的,我這個人沒有什麽親人,女王跟我無親無故的,能對我這麽好,真的很不容易,這樣又漂亮又溫柔又體貼的女孩哪裏去找?我覺得是不是應該把她拉到我老肖家的族譜裏麵來?


    醫院裏麵簡直比監獄裏麵更加枯燥乏味,我一天除了打針吃飯就是躺在**,最大的樂趣就是調戲小護士,最近那幾個小護士都不敢來我的病房了。


    晚上的時候,護士查完最後一班房,所有的病房都靜了下來,這時,我才緩緩從**坐起身。


    我強忍著痛咬開了手上的繃帶,手心手背都是血跡斑斑,我依稀看見皮肉上的縫線,手掌背麵有幾塊地方都是凸起的,我知道裏麵有內固定植入物,他娘的老子以前就是賣這個的,沒想到今天用到自己身上來了。


    我試著稍微活動了一下手指,鑽心的疼痛感就往大腦中樞襲來,最後我還是強忍著疼痛運動了一下手指關節,要是現在不動的話,以後隻怕就動不了了。


    手指勉強能動之後,我便我從枕頭下拿出一個裹好的小布包,放在**平攤開來,一根根銀白色的細針長短不一的並排排列在布包裏


    。


    這一套銀針是我白天散步的時候在旁邊的中藥堂裏麵買的,花了我不少錢呢,不過這銀針看上去還是屬於下等品,也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酒精,將幾根銀針放在裏麵消毒。


    捏起一根快速的紮向我的左手手腕,接著一根接一根,每紮進去一根強烈的疼痛感都會從我的額頭上逼出幾滴冷汗,左手紮上了近十根銀針後我才稍稍喘口氣。


    可惡的高個子,讓我受這麽大的苦,更可恨的是,我連他得名字都不知道,不過,這個仇我肖峰是一定會要報的!


    孤獨的我,一個晚上都在病房裏麵紮針,用的是師父教我的洗髓針法,隻有這樣才能最快的讓我恢複起來,不過洗髓發新的痛苦不是誰都可以忍受得了的。


    第二天早上,我被早班護士的尖叫給吵醒了,迷迷糊糊之中,我睜開眼睛古怪的看著她:“發生什麽事了?”


    護士一臉驚訝的指著我的雙手,說道:“你——你的手——”


    我看了看我的雙手,這才明白護士為什麽會這麽吃驚,床邊還是殘落的繃帶,我的手掌就這麽**在空氣當中,猙獰的傷口和縫線,十分刺眼。


    我打了個幌子,不好意思的說道:“昨天晚上我的手好癢,實在忍不住了就在**蹭,所以就蹭掉了。”


    護士聽我這麽一說,明白似的點點頭,接著她立馬就皺著眉頭生氣的說道:“肖峰,你這樣是不行的,你的傷口都還沒有好,怎麽能亂去弄繃帶,要是感染了怎麽辦?”


    我抱歉的說了句對不起。


    護士皺了皺眉,然後給我換了藥,然後又拿出了幾卷繃帶給我把傷口纏好了,又交代道:“這次別又去亂弄它,傷口正在長,癢是正常的,你忍著點,一個大男人,別跟個小孩子似的不懂事。”


    我不禁苦笑……


    這時候,病房門被人敲響了,小護士走過去開了門,走進來一個身著製服的警察,這個警察體格魁梧,尖眉毛,眼睛細細的看上去很深邃像老鷹一樣,他走進來一見到我便說:“你就是肖峰吧,我們是嶽麓區公安分局的警察,聽說你醒了,想過來對當晚的情況做一下了解


    。”


    小護士看到是警察,便跟我交代了幾句不要***換藥就叫她,然後便離開了病房。


    小護士走後,我又看了看麵前這個警察,不知道為何,總感覺他怪怪的,他說來了解情況,應該就是錄口供吧,但是他卻是兩手空空,不是要記錄些什麽嗎?


    我搖了搖腦袋,可能是最近神經繃得太緊了,看到什麽人都神經兮兮的。我說:“警官你好,我就是肖峰,你有什麽要問的盡管問吧。”


    那警察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天晚上你到醫院的時候,兩隻手都受了很嚴重的刀傷,而且身上到處都是淤痕,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知道,女王那裏我可以敷衍了事,警察麵前可不能亂說,我如果按真實的來說是朱俊和高個子下套把我帶到那荒郊野嶺然後進行報複的話警察一定會深究,不過查到朱俊他也不會承認,最後撐死了也就叫個人出來頂一下,朱俊和高個子的背景我都還不清楚,說不定警察還會幫他們,而且到時候要是朱俊反咬我一口說我誣陷他,那就麻煩了。


    所以我編了個晚上遭遇持刀搶劫,我反抗搏鬥而受傷的故事給那個警察聽。


    警察聽完之後,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皺眉道:“你說謊!”


    “呃——”我一愣,連忙說:“沒——我沒有啊。”


    警察哼了一聲,說:“你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錢包財物都在,你說你遇到了搶劫,難道劫匪是個傻子?!”


    我頓時懵了,這警察果然聰明,這種細節都被他發現了,我連忙說:“我當時跟劫匪搏鬥,他也受了傷,所以沒有搶到我的東西就跑了。”


    警察聽了似信非信,然後又朝我笑了笑,那笑容很詭異,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然後他邊從口袋裏麵掏什麽東西邊準備我跟我說些什麽,不過這時候病房門口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將我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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