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監控已經絕了希望,那就隻有另尋出路。昨天那女人是在老監室樓裏麵出的事,那麽就隻能再從老監室樓著手,我覺得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她們怕鬼,但是我不怕,我知道這世上所有的鬼都是人搞的鬼,我倒是想看看,那個在扮演抱嬰女鬼這個角色的寒氣高手。


    我這個要求剛提出來,三監區長和方指導都不約而同的用一種吃驚的表情看著我,隨即,方指導非常直接的拒絕道:“不行!那裏是三監區的禁區,任何人都不能進入!”


    方指導的態度十分堅決,看她的樣子,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一般。


    不過我發現三監區長似乎還在猶豫著什麽,我一看覺得還有戲,方指導不同意,監區長同意也可以啊,監區長的權力可比指導員大,我忙跟三監區長說道:“監區長,這件事情必須要查清楚啊,如果現在不找出傷人的真凶,留下來就是個後患,說不定以後還會有這類事情發生,能瞞過一次兩次,那三次四次呢?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到時候在發生什麽更嚴重的事情,追究下來的責任會讓誰來負?我相信首當其衝的就是監區的管理者吧。”


    我一邊說這話的時候一邊留意著三監區長和方指導的神色變化,可以看出她們的臉色明顯有些變化,我說的話對她們還是有作用的,隻是她們還在猶豫。我必須再給她們打一劑強心針,又繼續說道:“監區長、方指導,如果現在有機會可以查清楚這件事,那就應該盡可能的盡早解除後患,而且最近司法廳的領導馬上就要來監獄視察工作,如果正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點事的話,那上頭追究下來,可不是開除一兩個獄警那麽簡單了。”


    我說完這一番話,三監區長猛地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的擔憂。


    我了解她們這些做領導的心態,今天她們能夠為了壓下這件事犧牲一個獄警,那是因為她們害怕會被這件事牽連受責,能躲一時算一時,可是她們沒有想過,這一次隻有她們幾個人知道所以能夠找個獄警做替罪羊頂了,那如果下次讓上級領導知道她們刻意隱瞞又或者是再因為老監室樓發生了什麽影響極為惡劣的大事,影響到了司法廳來追究的話,監獄的上層也是要找替罪羊的,到那個時候,讓一個兩個獄警去頂罪隻怕已經遠遠不夠了吧


    。


    三監區長肯定也是熟知這其中的輕重,所以她在考慮。


    可這個時候,方指導忽然對三監區長說:“監區長,這事絕不能冒險,老監室樓那是三監區的禁地,也是前幾屆領導下令封鎖的區域,就算是我們要進去,也必須向上級匯報的,而且,監區長,你別忘了前任三監區長的教訓!”


    方指導的話猶如一道勒令,讓三監區長的神經愕然一崩,她好像回想起了什麽,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我看得驚奇,方指導口中的前任三監區長的教訓是什麽意思?莫非前任三監區的監區長也在處理老監室樓的問題上出了岔子?我忍不住說道:“方指導,你這麽說看似是幫了監區長,可是實際是給她埋下了隱患啊,我猜你說前任監區長的教訓一定也跟老監室樓有關,既然有前任的教訓,為何不在這一任將隱患杜絕了呢……”


    “肖獄醫!我們三監區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吧?!”方指導厲聲製止了我繼續說下去,她的重音加在了三監區上,明顯就是讓我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多管閑事。


    我被她這麽一吼,到嘴邊的那些話也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監區長還有可能說服一下,這方指導完全就像是隔年的老黃豆,油鹽不進啊。


    我沒有辦法,隻有把希望寄於三監區長身上,希望她可以權衡利弊,讓我進入老監室樓看看,如果裏麵真的有人的話我一定可以找出來,師父說過,他所見的那個擁有寒性真氣的高手,就連他周圍的空氣都會受到他的影響而降溫。


    三監區長明顯有些為難,辦公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低沉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響鈴聲打破了這份尷尬的氣氛,我們三個人的目光頓時都聚集在了監區長辦公桌上的電話上,鈴聲就是電話發出來的。


    監區長看了看方指導,然後緩緩接起了電話:“喂,哪位。”


    房間裏麵比較安靜,電話裏傳來一個女聲,不過聲音太小,我還是聽不清說得是什麽,不過監區長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的恭敬,一臉笑意的對著電話說嗯,是,整個通話都是對方在交代她什麽,她隻是不斷的點頭答應著


    。


    看監區長這小心翼翼的態度,我猜估計是樓上的哪位領導打來的吧。


    大概通了幾分鍾的電話之後,監區長這才放下了聽筒,臉上緊張的神色頓時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她抬頭盯著我看了半天,然後沉了一口氣,臉上微帶一絲笑意,說:“肖醫生,你說很對,老監室樓的事情確實是一個隱患,隻有盡早解決,才能避免將來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我一聽監區長這麽說,頓時一喜,連忙問道:“監區長,你答應讓我進三區的老監室樓了?”


    三監區長笑著點了點頭,說:“嗯,肖醫生,隻有你知道那個獄警是被什麽樣的人傷的,所以這件事就全靠你了,希望你能把真凶找出來!”


    我說:“我一定盡力而為。”三監區長果然也是老成人精一樣的人物啊,這一句話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我身上了,我現在有些好奇剛才那個電話是誰給她打的了,三監區長之前那麽猶豫,現在卻又如此果斷的答應讓我進入老監室樓,這明顯就是因為接了這個電話的原因。


    方指導一聽三監區長答應我,頓時急了,她急忙跟監區長說:“監區長!不能答應他啊,這事關係重大,要是讓領導知道我們私自讓人貿然進入三區禁地,一定會怪罪下來,而且,那地方鬼得很,要是出了什麽岔子,我們的罪責可不小,您別忘了前監區長的她是怎麽被拉下來的……”


    “別說了!”三監區長卻是打斷了方指導的話,她說:“方指導,老監室樓不僅一直是我們三監區的禁地,而且也是我們三區痛處,我跟隨前監區長那些年,她最重視的也是這個地方,如今到我身上也是同樣,我每次隻要一聽說關於老監室樓的事情就擔驚受怕,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我已經答應肖醫生,我相信他,他能夠幫我們解決這個困擾我們多年的難題。”


    三監區長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沉重,感覺是做了一個多大的決定一樣,雖然我不清楚老監室樓在三監區意味著什麽,有著什麽樣的典故,但是看得出來,那裏是兩任監區長的最頭疼的地方。


    監區長的態度都已經表明了,方指導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我從剛才就一直有一個問題,方指導反複強調了兩次前任監區長,跟老監室樓又有著什麽樣的關係?我試探著問三監區長:“監區長,你們剛才說的前任監區長的教訓究竟是什麽意思?”


    這一次方指導沒有再說不要我這個外人過問,她隻是看了看三監區長,監區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跟我說:“肖醫生,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吧,前任監區長就是因為老監室樓的事情卸任的


    。”


    我聽得一愣,卸任?怎麽會這麽嚴重?


    監區長繼續說道:“記得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老監室樓一直被封鎖了很多年,並沒有再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當然,那個時候監區的製度很嚴明,而且因為早年的傳說,沒有一個人敢接近那棟樓。後來有一天,三監區進了一批物資,後勤的倉庫放不下了,就有人提議把多餘的東西暫時存放到老監室樓去了,前監區長本來還有些猶豫,指導員跟她說那裏空著也是空著,而且這麽多年也安然無恙的,那抱嬰女鬼的傳說畢竟都是傳說,那是迷信,不能信的。前監區長信了指導員的話,當時就同意讓人將部分物資存放到老監室樓去。”


    “白天將物資放進去之後,並沒有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前監區長就更放心了,還安排了三個人專門留守在老監室樓管理物資,剛存進去的第一天什麽都沒發生,這一切看似都很正常,可是,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第二天後勤部去老監室樓清點物資的時候,發現裏麵留守物資的獄警都不在辦公室,最後卻在一間監室裏麵看到了她們的屍體,這三個人的死狀都十分淒慘,每個人都人首分離的倒在血泊當中,而那間監室正好就是幾年前死過人的那間監室,這時大家也不約而同的聯想到了多年前抱嬰女鬼的傳說,這三人的死相和當年抱嬰女鬼殺死的女囚和獄警如出一轍,一時間,抱嬰女鬼回來的事情傳遍了整個監獄,在獄警和女囚當中引起了巨大的恐慌,特別是三監區,許多那天去過老監室樓搬物資的獄警都辭職了,這件事情也被監獄的領導知道了,當時監獄長一怒之下就將前監區長和指導員還有幾個主要參與的幹部全部開除了公職和黨籍,當時我是三監區的大隊長,出事的那幾天我正好因病請了幾天假,這才算是躲過一劫……”


    三監區長說完這段經曆,臉上的表情有些黯然,看得出來,她對於那一次的事情還有些後怕,如果當時她沒有請假的話,隻怕現在也已經被開除了。


    我說三監區長和方指導怎麽那麽忌諱老監室樓,原來是有前車之鑒擺在那,這就難怪方指導那麽緊張我要進入老監室樓了,她是怕步前任監區長和指導員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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