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殊、林映雪師徒久為三妖屍所擾,多有怨恨,見窮奇、戎敦敗逃,忙要追趕,借機除去心頭大患。趙坤元攔住道:“白陽山妖屍氣數未盡,且由他們自去,日後自有除他們之人。”


    說罷將戎敦所遺那麵金戈拿在手中,略一運轉玄功,抹去禁製,遞與玄殊仙子道:“道友在此看護聖陵,功德匪淺。貧道今日蒙聖人恩許,得了不少的好處,無以為報,還想請道友師徒繼續在此看護橋山聖陵。此麵金戈乃是上古神兵,為妖屍竊取,如今歸於道友,理所應當。”


    玄殊仙子推辭不過,隻得收下,轉而賜予林映雪,以為其防身利器。又對趙坤元請益道:“貧道鬼身修行實屬不易,雖偶然得了本道書,略曉玄機,日後能否渡劫還在渺茫難測之間。如今天機混沌,千三大劫將起,如何自處,還請掌教真人指點機宜!”


    趙坤元頷首道:“道友能體悟天機亦屬難得。此番千三大劫乃是群仙殺劫,內裏凶險莫測,便是玄門正宗修道之士也是步步驚心、如履薄冰。不過道友能潛心內照、閉關修行,有聖陵庇護,不作非分之念想,未必不能避劫!


    你祭練的那戊土奇珍,貧道日內倒有用它之處,少不得請道友割愛,讓渡一半與我,這番恩情,貧道自當銘記於心!與你結下今日這香火情分,日後若有劫難,隻需麵向五台望海峰通誠默禱,必有所回應,助道友一臂之力!”


    玄殊仙子心中大悅,哪裏會拒絕?忙施禮不迭,從袖中取出一團土黃圓球,運轉心法。漂浮虛空,口中清嗬一聲,舉手放出一道白光。由當間破開,各化為兩粒津光內蘊。熠熠生輝的圓球。


    玄殊仙子施禮道:“些微戊土元精,還請掌教真人收下,略表寸心!”


    趙坤元也不矯情,道謝一聲,抬手一指,直飛入袖中收好。


    正說話間,先前被趙坤元禁製定住身形的怪鳥桀桀鳴叫不已,雙眼凶光畢露。


    趙坤元以手指點斥道:“你這孽畜。在金花妖道帳前助紂為虐,造下無邊罪業,又仗著先天一點伎倆,鑿石穿山,壞了聖陵封土墓道,按罪當誅。不過今日聖帝陵寢中,我不欲大開殺戒,有違上天好生之德。便罰你在此聽玄殊道友師徒使喚,看護聖陵千年。若能悉心歸順、恪盡職守,轉上一劫。貧道也可予你個前程。若有違逆,便叫你和妖道鍾敢一般屍骨無存、形神俱滅。”


    說罷掐訣念咒,指尖升起一點豆大的精光。冉冉而起,飛至怪鳥泥丸宮,倏忽而入,不見蹤跡。


    怪鳥頓覺渾身一輕,先前禁製立解,隻是元神暗暗有所掣肘,一時間也覺察不出來。這怪鳥凶性天成,慣以人屍為糧,又嗜食生魂。為金花妖道豢養多年,自然沆瀣一氣。哪裏能輕易降服。


    不過它也看出趙坤元功行深厚,自己望塵莫及。便是玄殊鬼仙也是道法精深,難與抗衡,唯獨林映雪,即是鬼身,又加道行淺薄,不是自己對手。今日雖難報仇,隻有借機逃遁,往尋金花教主鍾昂,再作計較。


    暗中窺去,來時所行通道並未合攏,先前窮奇、戎敦潰逃時,對頭也未攔住。再看趙坤元、玄殊正在敘話,好似未曾將自己看在眼裏,唯獨林映雪新得了一麵金戈,正低頭把玩,心無旁騖。


    怪鳥一時歹念頓起,想要暴起傷人,能將林映雪抓死更好,即便不能將她重傷,也能稍解心中怨恨,再行脫逃。想到此處,止不住怪嘯一聲,張開怪爪、利口,向著林映雪撲去。


    趙坤元無動於衷,麵帶微笑,猶自與玄殊閑話。事起突然,便是玄殊仙子,一時間也來不及反映。


    等到林映雪猛然警醒,想要運轉玄功禦敵,已然不及,隻得下意識地將新得的金戈一揮,略為阻攔。


    哪知這麵金戈端的不凡,隻見揮手之間便是一道金光。


    怪鳥甫一為金光照耀,便覺渾身重若山嶽,又冷熱交加,苦痛無比,心中知道今日難傷人泄憤,忙回轉身形,由來路飛逃。


    林映雪見金戈神妙,又惱恨怪鳥偷襲,忙要追趕,為玄殊仙子攔住,笑道:“徒兒莫急,有掌教真人在此,頒下法旨,令這孽畜在此守陵,哪能叫它輕易脫逃呢?”


    趙坤元嗬嗬一笑道:“貧道將這孽畜留下,為賢師徒驅使,自然不會叫它反噬背主,先前所下禁製,乃是玄門密咒,隻要它一起歹念便神色外露,作假不得。此咒又有神妙,叫它不能離開聖陵百步,一旦過了百步之限,便有十萬大山巨壓之力,又有油煎火焚之苦,端的痛不欲生。


    那麵金戈也有製約的玄妙,賢師徒隻略一施用,這孽障一樣是受這般的苦楚。日後但有違逆妄行,無需客氣,實實在在的叫他吃點苦頭。如此恩威並舉,方能收降,襄助二位看護聖陵。”


    話音未落,墓道外傳來怪鳥連聲怪叫,慘呼不已。


    趙坤元不願再行耽擱,一拱手道:“貧道重任在身,不容耽擱,日後再行相見吧!”


    說罷,一展袍袖,滿室金光,自墓道頂上先前所開的通道,飛遁而去。


    玄殊仙子忙也施展戊土奇珍,墓頂兩壁泥土,竟是由分而合,逐漸還原,無損聖陵封土。


    師徒二人恭送趙坤元而去,這才持了金戈,前去收服怪鳥。


    這且按下不表,再說趙坤元出了橋山,認準五台方向,全力急行,絲毫不敢耽擱,不一刻便到了五台望海峰金牛洞前。


    先前極樂真人並大荒二老,已護定趙坤元的元嬰,在金牛洞中布置下法陣,隔絕窺探,掩蔽氣機,方由他自去橋山求取人皇至寶,以為封神之用。否則按著原書所表,神尼芬陀命淩雪鴻轉世的楊瑾前去誅殺白陽山三妖屍,取了九嶷鼎和昊天寶鑒兩樣上古神器。若為芬陀等佛門大能推算出趙坤元的動向,又難免一番波折。


    極樂等人在金牛洞中正凝神施法,忽覺滿室金光清氣,睜眼一看,果是趙坤元滿麵含笑,手中捧著一個古銅大鼎,正站立在洞中符陣之中。


    萬妙仙姑許飛娘喜不自禁,忙問道:“師兄此行可否如意?”


    趙坤元朗聲而笑,頷首道:“上清祖師庇佑,軒轅聖皇開恩,貧道已然得手!”


    諸人均行法收功,起身上前施禮相見。


    趙坤元乃開口道:“前日靈嶠宮中,我等俱聆聽紫府金敇,雖已知千三殺劫既起,需再行封神。不過未聞有昔年薑太公執掌封神榜、打神鞭等聖物,以為憑借,口說無憑,如何操持?


    貧道當時叩請鄧天君指點機密,他隻說橋山風物宜人,別的毫不鬆口,實已暗指此番二次封神的兩件緊要寶物所在了。


    等我入了聖陵,又得軒轅人皇一絲靈識指點,越發明悟九嶷鼎、昊天鏡的功用,方了然二次封神的諸般機要。”


    極樂真人喜道:“果然是事關天機殺劫,我與大荒二位道友合力施法推算,毫無頭緒。掌教真人洞徹玄機,自然是命定封神之人了。如今當如何處置,還請掌教真人示下!”


    大荒二老等也連連催促。


    趙坤元又默默一番推算,乃道:“靈嶠宮赤杖道友果然是個識大體的,遲了三日乃代傳金旨,這便與我五台從容布置的方便了!我雖得了這鼎、鑒二寶,也明晰諸般妙用,還需築壇請旨,兼具周告天下,方可確定了大義名分,從容行事呢!”


    枯竹老人掐指一算道:“如今離靈嶠道友寬限之期還有一日,宜早不宜遲,我等便先按著掌教真人所示,先築壇布陣吧!”


    趙坤元道:“這個容易,祖師殿有上清聖人靈識庇佑,殿前甚為寬大,我今日又得了一團戊土元精,便在殿前起壇,靜候天音!”


    說罷,諸人齊出,隻餘趙坤元的靈胎元嬰依舊在金牛洞中主持符陣,遮蔽氣機。


    一行數人先行來至祖師殿,叩拜了上清聖人真容寶相,方出了大殿。


    金甲天王何章、蕉衫道人等留守五台的弟子早已在外恭候,拱手立於兩廂。


    趙坤元也不多話,取出那團戊土元精,口中默念上清法訣,揚手拋在空中。那團黃色土球滴溜溜急速轉動,眨眼間便漲大為數十丈方圓。


    再看趙坤元清嘯一聲,幻化出四個身形,各據五行方位,合力施法,一道道金光符籙打向空中的土球。不一刻,那團土球現出三層方壇的模樣,流光溢彩,不可直視。


    隻聽趙坤元口中越發念咒聲急,忽地將手空中畫出一道神符,輕叱道“急急如律令”!


    那方壇悠悠而下,落地生根,方元二十四丈,每層高有五尺五寸,環繞重垣。四方設青石神龕,鏤以雲龍,各高九尺二寸五分,東西北又各設一門二柱,皆以白玉造,扉皆朱欞。唯南向處僅置一長大青玉石案。


    趙坤元收功,斂手而立笑道:“布置此壇雖是小道,不可大意。三層石台,各祭祀上中下三洞神仙,四維神龕,各有四方五老英靈看顧。等時機一到,天下諸修真同道,皆知九天紫府金敇,殺劫乃起,我五台自當秉持氣運,再行封神!”(未完待續)


    ps:貧道這般疏懶,莫怪莫怪!


    更有箜1,12345abba二位老朋友不吝打賞,越發叫我羞愧了。


    好吧,我就化羞愧為動力,爭取多寫點!


    不過你們別太期望過高,每周看一次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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