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一石激起千層浪。


    江晨的話就像一塊巨石投入湖麵,人群頓時如同掀開了鍋的沸水。


    “那江晨居然敢罵賀師兄是一條狗!”


    “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當著這麽多人拂了賀師兄麵子,這次他是必死無疑了了!”


    “賀師兄絕對不會放過他,一旦賀師兄成為內門弟子,第一個就會捏死他。”


    “我看他和賀師兄本就沒有調解的餘地了,要不怎麽敢公然辱罵賀師兄?”


    “我敢打賭,江晨此子絕對活不過三日!”


    “來啦,下注啦!賭江晨還可以活幾天……”


    賀天揚牙關緊咬,怒氣上湧,江晨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罵他是一條狗,在外門弟子當中,可從來沒有人敢對他有絲毫不敬,這個江晨,實在該死。


    “江晨!你……”


    “停!”賀天揚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江晨打斷了。


    江晨戲謔地掃了賀天揚一眼,而後對著身邊的葉俞笑道:“有些人看來還真是屬狗的,就喜歡追著人吠,我們都不屑於搭理他,偏偏還來勁了。”


    葉俞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就是就是!看來狗不止是改不了吃屎,同樣改不了吠叫啊。”


    賀天揚氣得臉都快綠了,偏偏又無言以對,的確是他找著江晨來挑事的,而江晨對他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如果現在他再言語不休,那就隻會更加自討沒趣了。


    “好,江晨,你給我記住了,今日我必取你狗命!”


    賀天揚說罷,也不再等江晨回話,轉身走向考核場地,在他心裏,江晨已經是一個死人。


    不僅僅在賀天揚的心裏,在絕大多數人的心裏,江晨都是必死無疑了。


    在賀天揚身邊的趙環燕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晨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麽,跟在賀天揚身後走入了考核場地。


    “快走!”見賀天揚離開,葉俞趕緊低聲道。


    “走?去哪裏?”江晨挑了挑眉。


    “離開洗劍宗,越遠越好,能夠保住小命就行!”葉俞拉著江晨就要往外走。


    “嗬嗬……”江晨笑著搖了搖頭,“逃,不是我的風格!”


    “哎……”葉俞無奈,看來江晨真是被趙環燕給氣傻了,居然拿自己的小命賭氣,這次把賀天揚得罪死了,不逃的話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等我的好消息!”江晨拋下一句話,留給葉俞一個略顯清瘦但卻無比堅韌的背影。


    見江城居然朝內門弟子考核場地走了過去,葉俞頓時瞪大了眼,“喂,江哥,你要去哪裏?不要往哪邊走啊……你難道真要去參加晉級內門弟子考核?哎……你不走我可走了……”


    “哎……算了!要死就一起死吧……”


    ……


    江晨走進晉級考核場地,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絕大多數人都帶著懷疑的目光,甚至還有不少人開始期待著看江晨出糗的樣子。


    賀天揚自然也看到了江晨走了進來。


    這一次賀天揚似乎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並沒有再出言刺激江晨,倒是賀天揚旁邊的一個鷹鉤鼻男子瞥了江晨一眼,癟了癟嘴,譏誚道:“內門弟子考核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夠通過的,弄不好可能連小命都會丟在這裏。”


    江晨並未理會此人,默默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等待著考核的正式開始。


    考核場地位於洗劍宗的後山,這片考核場地已經有許久的曆史,洗劍宗外門弟子想要晉級為內門弟子,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塊場地上通過考核。


    在考核場地的後方一片地勢較高的闊地上,陳放著數十張精致的桌椅,洗劍宗的宗主、副宗主以及諸多長老先後趕來,看得出對這次考核的重視。


    坐在最中間位置的便是洗劍宗的宗主——杜瑞清,此人一身青衫,劍眉橫豎,眼神淩厲,一看就是一名強大的劍修。


    在洗劍宗中央,有五座奇峻山峰,宗主杜瑞清居於最中間最高的天都峰,代表著宗主至高的權利。


    坐在杜瑞清兩旁的則是掌管洗劍宗五峰當中其他四峰的四位副宗主,也稱之為峰主,分別是卿水峰白一航、燝源峰魏思遠、晴嵐峰簫若漣、以及太阿峰魏泰賢。


    至於各峰長老,則坐在更邊緣的位置。


    “哈哈,諸位對這次考核有何看法?”


    首先開口的自然是宗主杜瑞清,他不說話,其他人都不會搶先開口,這是對宗主的尊敬,也是不成文的規定。


    白一航當即答道:“這次考核應該會有一批好苗子。以往幾屆招收到的弟子,資質都是平庸無奇,我洗劍宗這一甲子已經沒落了許多,希望能夠借助這批弟子振作起來。”


    杜瑞清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六年一次內門弟子晉級考核,最近十屆考核都未出過太過突出的天才人物。相比於青冥宮、冰雪宗等宗門,我們宗門的確在走下坡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們洗劍宗怕是危險了……”


    在座的眾人頓時神色動容,白一航和杜瑞清都說得沒錯,洗劍宗如今看似平和,實際上危機暗藏,不少宗門已經隱隱有侵占洗劍宗之勢。


    “不過,這一屆內門弟子考核,倒是出現了幾個好苗子,其中幾人值得關注一下。我們隻要在這幾人身上傾注心血,全力栽培,相信不出十年,洗劍宗必定會超越南豐州其他宗門。”晴嵐峰簫若漣開口道。


    簫若漣是四位副宗主當中的唯一一個女子,她麵容姣好,看上去隻有三十幾歲的模樣,但事實上,誰都知道不能以外貌來判斷一個人的年紀。因為修煉的緣故,修士的外貌本就會顯年輕不少,再加上一些女修對有駐顏功效的丹藥也有偏好。


    “哦?不知這一屆的好苗子是哪幾個?”杜瑞清露出了期待之色。


    簫若漣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賣了個關子道:“哈哈……宗主,念靈考核馬上就要開始了,待會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是承諾過,這次有什麽優秀弟子,我可是第一個挑選的!”


    簫若漣的話語一出,其他幾位副宗主則是臉色微變,誰都想要挑選最優秀的弟子。畢竟各個山峰之間都是存在競爭的,而且每一次弟子參加宗門任務所得到的資源,大部分都會分配到所在的山峰,可以說弟子的好壞,直接關係到山峰的興衰。


    “哼!上一次也是你晴嵐峰先選。這次為什麽又是晴嵐峰?我魏泰賢不服!”太阿峰的魏泰賢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清清瘦瘦,鼻梁高挺,兩道銀白如雪的眉毛極長,眉尾甚至已經垂下,他的眼神同樣淩厲無比,目光就如同劍氣。


    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非常嚴厲的老頭。


    “魏哥,不必動怒,這不是還在商量嗎?宗主也沒答應不是?”這次開口的是燝源峰的魏思遠,魏思遠是魏泰賢的堂弟,兩人出生貧寒,從小一起修煉,依靠堅韌不拔的執著,一步步在修煉之道上斬獲,直至如今兩人同時成為洗劍宗的峰主,倒是一段勵誌的故事。


    杜瑞清嗬嗬一笑,對於這個剛正不阿的魏泰賢,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在幾個副宗主當中,也就這個魏泰賢敢這樣和他說話。


    “本宗的確答應過簫峰主讓她在你們四位當中第一個選……既然是我說過的話,那自然就不能食言了!”杜瑞清撫了撫頷下長須,見魏泰賢一臉氣憤,又笑道:“不過,太賢兄,我就把我的選擇權和你調換一下吧!”


    正一臉氣憤的魏泰賢聽到杜瑞清這句話,神色一僵,他沒有想到宗主居然會做出這個讓步,畢竟宗主的選擇權是排在四個副宗主之前的。


    “怎樣?太賢峰主可還有異議?”杜瑞清問道。


    “咳咳……”魏泰賢虛咳了兩聲,“如此……老朽倒是沒有什麽異議了……”


    杜瑞清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定一下選擇順序吧。免得到時候再起爭議!”


    “按照宗主所言,第一個選擇的是太阿峰,第二個選的就是晴嵐峰。現在問題就在於後麵三個選擇順序了!”白一航頓了頓,又道:“上一屆我卿水峰就是最後一個選的。這次若是還給一個靠後的排名,恐怕不好吧?”


    杜瑞清點頭道:“白峰主所言不假……那第三個選擇權就給卿水峰吧。不知思遠峰主可以異議?”


    魏思遠本就是老好人一個,吃點虧也無所謂,所以也表示沒有什麽異議。


    “本宗幹脆就好人做到底,思遠峰主,第四個選擇權就給你,我最後選吧!”杜瑞清道。


    魏思遠笑著點頭道:“那就多謝宗主了!”


    “念靈考核開始了!”簫若漣突然開口,將眾人的目光拉向了考核場地。


    考核場地上,負責監管這次考核的外門長老已經宣布考核正式考試。


    晉級內門弟子考核一共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便是念靈考核,主要是檢測弟子的靈根以及毅力。


    這個過程,並沒有太多的危險,但淘汰率卻不低,在場的四五百人,至少有一半會在這一輪淘汰掉。


    江晨目光掃過四周,這是一片白玉石鋪砌成的廣場。


    在廣場之上,布滿了一條條玄妙的紋絡,使得整個廣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陣法,而所有的弟子就處於這個陣法之中。


    “希望你不要連第一輪念靈考核都無法通過!”賀天揚終於是忍不住,目光掃向江晨,譏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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