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個憤青,但老有人逼我做憤青。


    由於是畢業班,我們的雙休日被剝奪了,本該放假休息的周六也不得不在學校裏度過了。周文斌說要交補課費,教室裏一片怨聲道哉。


    楊庭飛站起來衝著周文斌喊叫,“不補課行不行?”


    “不行!”周文斌的回答很果斷。


    “我家窮,沒錢交補課費啊。”楊庭飛說的很玩味,表情笑嘻嘻的。而我知道,他的心裏很難受,沒有人真的能夠坦然的忍受同學和老師鄙夷的目光。


    周文斌氣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幾十塊都沒?其他同學都沒什麽好說的,就你事多!這是高三年級老師商量了很久才定下的,是規定。”


    我想起了醫院的“規定”,你沒交錢不給你看病跟你談“規定”,你交過錢了再跟你談“醫德”。


    楊庭飛訕訕的坐下了,嘴角露出了冷笑。


    曆史上我確實沒有交什麽補課費,一拖再拖,後來校長威脅我說不交補課費就開除我,那時候陸欣正因著我偷窺女生洗澡的事情跟我慪氣,一氣之下我指著校長的鼻子冷笑,“你敢開除我我就燒你家房子!”


    校長聽了我的話憤怒的吼叫了半天之後開始跟我講“師德”,說當老師也不容易,怎麽怎麽之類,最後說“學校也知道你家有難處,決定免去你補課費了。”


    下午放學後,本來準備回家的學生們吵吵嚷嚷的去食堂吃飯。趙靈兒追上楊庭飛,不知道跟他嘀咕什麽。我悄悄的綴在後麵,聽趙靈兒好像說什麽“要不我幫你墊上吧。”


    楊庭飛搖了搖頭,說,“那怎麽行。”


    “沒事的!”趙靈兒笑道,“就當我借你的好了。”


    我確定我開始吃醋了,衝到趙靈兒身後,一把拉住了她的肩膀,“靈兒,我也沒錢交補課費。”


    趙靈兒臉色微紅了一下,低下頭不說話了。


    楊庭飛的臉色也不好看,悶著頭隨著人流下樓。


    “靈兒!怎麽辦!”我不依不饒的晃著趙靈兒的胳膊,趙靈兒無奈的苦笑,“好吧,大不了我這個月少吃點。”


    我立刻露出了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哎呀,靈兒你對我真好!是不是愛上我了?”


    趙靈兒惱羞成怒的跺了跺腳,把頭扭向一邊不理我。我又把矛頭指向楊庭飛,“小子,剛把我甩了就想勾搭我朋友啊?”


    楊庭飛先是苦著臉看了我一眼,之後突然笑了,“這你都看出來了?”


    “靠!早看出來了!”我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警告你啊,少打她主意,她歸我了。”


    “不得不提醒你,你是被靠的類型。再者別說你們都是女的不能結婚,就算能結婚,你也沒權力不讓人家紅杏出牆不是?那是人家的自由。”


    趙靈兒氣道,“你們說什麽啊!”想要掙脫我的手跑掉,卻是沒有成功。


    我發現跟楊庭飛吵架簡直是自討苦吃,我現在是個女人,在吵架上處於弱勢,有些損人的話根本不方便說。


    一路到了樓下,走出不遠,一輛摩托車迎麵開來,停在我的麵前,騎車的是個年輕小夥,一見我就大聲叫道,“陸總好。”


    我給嚇了一跳,仔細一看他身上穿的那件藍色工作服,上麵印著“陸欣快遞”四個字。小夥子臉都笑開花了,“陸總下課啦。”


    在學生們詫異而崇拜的目光下,我感覺很爽。大搖大擺的走到那小夥子麵前,“嗯,你怎麽來了?”


    “有學校裏的快件。”


    “哦,那你去吧。”


    打發走這小子,一些認識我的學生就把我圍住了,一個個追問我怎麽回事。我咳嗽了一聲,盡量保持低調,“我開了家快遞公司。”


    好吧,我承認我很喜歡裝B的感覺,但我絕不是故意裝B的。


    享受著學生們或崇拜或質疑的目光,我拖著趙靈兒的胳膊朝食堂走去。趙靈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欣欣,你不是騙人的吧?”


    “我這麽正直……我騙誰也不會騙你啊!”


    趙靈兒哼唧了一聲,嘀咕道,“這麽有錢還說交不起補課費。”


    ……


    自打這次事件之後,“陸總”的身份算是在學校裏傳開了。無論我走到哪裏,總有人對我指指點點。起初我很享受這種焦點感。可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有傳言說我傍了個大款,那大款以我的名義開了公司,楊庭飛甩我就是這個原因;還有一個版本言之鑿鑿的說是李鴻雁把我秘密包養了,這也是李鴻雁為什麽毆打楊庭飛的原因……再後來李鴻雁帶我去賓館開房間整夜宣淫的橋段都出來了,更有甚者,連我叫床的時候怎麽叫的都學的有模有樣。


    班級裏宿舍裏的同學們慢慢的跟我疏遠了,或者他們覺得自己很正經,不屑與我這樣“肮髒”的人為伍。除了王娜和趙靈兒,幾乎沒人願意跟我說上一句話。


    我找到李鴻雁,希望他澄清此事,他卻說他也很無奈,解釋了沒人聽。侯麗麗還把這些傳聞告訴了李媽媽,李媽媽竟然也信了,非要控製李鴻雁的零花錢。


    無可奈何之下,我決定保持沉默。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學校有關領導開始找我談話,並且找到了我的家長。老爸老媽對我大失所望,老媽還哭哭啼啼的說,“雖然咱窮,可你也不能當破鞋啊!”


    我開始試圖解釋,可沒人肯相信我。我分析了一下,發現原因很簡單,第一,因為我是女人,並且長相過得去,屬於有可能被包養的範圍之列;第二,因為我沒有王霸之氣,不會讓人一看就感覺是個大人物,而且我也很懷疑我是不是“一看就不像個有本事的人”,第三,年紀不大就開公司了,很不正常。


    我跟趙月兒打電話,趙月兒笑了半天,最後丟給我一個字掛了電話,她說,“該!”


    事情總是有兩麵性的,在我遭受輿論侵害的同時,我有了更好的借口纏著趙靈兒了。趙靈兒確實是個好人,每次在我裝哭之後都會無奈的任我親吻她的嘴巴——當然是沒人的時候。


    國慶節那天其他年級的都放假了,我們高三的苦孩子們卻仍然留在學校裏補課,為了考上大學而努力。


    我們那裏的人普遍的認為考上大學後就跟古代的青樓女子被皇帝臨幸了一樣開始時來運轉了。


    緊張的學習環境讓很多情侶們的關係反而更加親密了,除了王娜和她的一夜情男友。


    王娜開始變得焦躁不安,問我:“他怎麽不約我了?”


    “你被甩了!”我很肯定的告訴她。趙靈兒沒好氣的把我惡心了一通,說我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勸王娜讓她主動去約那男的。


    王娜聽取了趙靈兒的意見,約那男的見麵,那男的以學習太緊為由拒絕了之後,王娜開始蒙頭大睡,課也不上飯也不吃,除了上廁所,基本不離開床。


    這期間宿舍裏的丫頭們開始對男人盡興貶低,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之類的偏激話。站在學術的角度來說,我對她們的觀點不敢苟同,但是站在我個人的位置上,我需要在這個氛圍下推波助瀾,我說“別相信那些男人有多正經,穿的再是個人樣脫了褲子也和畜生沒兩樣!”起初丫頭們對我的話很讚成,直到後來我大力提倡同性之間的愛情的時候她們才漸漸平息了怨氣,開始跟我說什麽“冷靜客觀不走極端”。


    “我沒有走極端!”我跟她們辯駁,“我向往的是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與性無關,所以男人女人都無所謂。”在很多時候,古人和古人的觀點隻能被我們利用,有用就提倡,沒用就斥責。“愛情這玩意其實就是那些自認為風liu多情的臭男人編出來哄女孩子的,這個世界上本沒有愛情,男人和女人之間其實跟公狗與母狗起初隻打算交配一樣,感情不過是後來培養的,隻有同性之間的愛情才是純潔的……”我一口氣扯了一個多小時,幾個小丫頭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可惜沒有錄音,不然整理出來或許可以出本書來領導中國的新時代文藝複興浪潮……


    我喝了口水,打算繼續給她們灌輸陸欣主義哲學,讓她們變成拉拉,有助於我勾搭趙靈兒。趙靈兒在我腦門上敲了一下,耷拉著眼皮說道,“睡覺啦,你看都幾點了!”


    看看床頭上的鬧鍾,我吃了一驚,竟然已經淩晨一點多了,而我的精神卻異常的興奮。趙靈兒洗漱完畢準備上chuang睡覺的時候被我拖住了,“睡我床上吧!”


    趙靈兒皺眉道,“不要。”


    “為什麽?”


    “因為你是……”趙靈兒咂了下嘴巴,“反正就是不跟你睡。”


    我不依,拉著她死纏爛打。到最後宿舍裏的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她又不是男人,還能把你吃了啊!”


    趙靈兒揉了揉眼睛,一頭紮到了我的床上,嘴裏怪腔怪調的哼哼,“你好煩啊!”說罷蹬掉鞋子脫了衣服乖乖的睡到了裏側。


    我的興奮指數是可想而知的,王娜熄了宿舍的燈之後,黑燈瞎火的環境讓我內心的邪惡迅速的增長起來。


    趙靈兒大概是困急了,又或者是覺得我頂多親她幾下,沒怎麽在意,輕微的鼾聲漸漸響起。


    夜深人靜,我的欲火開始蔓延。把趙靈兒的敏感部位摸了個遍之後,我忽然失去了興趣。就如同貓兒隻願意逗活著的老鼠玩一樣,當老鼠死了一動不動了,貓兒就會把老鼠吃掉。可惜的是,由於身體上的問題,我沒有吃到趙靈兒的能力。


    躺在床上,盯著上鋪的床板,我忽然想起了男人,想象著被一個男人趴在自己身上馳騁。我的身體開始發燙,那是yu望燃燒的後果。


    我詫異於自己的****,算了下日子,才明白那位每月必來的親戚快到了,聽說它來之前女孩的身體會有強烈的性需求,看來是真的。


    碾轉反複,我難以入睡,總感覺有些不自在。


    隔壁宿舍的幾個瘋丫頭好像在打麻將,一陣興奮的笑聲之後,一個女孩喊道,“自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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