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柏翔在這當口居然還能幽默起來,他笑了笑,雖然這笑容中充滿了苦澀,但他畢竟還是笑了:“維爾福先生,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維爾福沒有說話,他隻是用槍口推了推丁柏翔的額頭,這就是最好的回答。


    “好吧,那我說真話好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看著維爾福懷疑的眼神,丁柏翔攤開雙手:“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撒謊的時候總有大把人上當……說真話反而不會有人相信。”


    “不,我相信你。”維爾福收起自己的槍,但他並沒有歸還丁柏翔的那把槍,“如果在對付式神研究會的時候,連丁先生我都信不過的話……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多少人可信了。倒是她……”


    “她也是絕對可以信任的。”丁柏翔一邊說,一邊走到牆角扶起餘素娟。


    “我需要知道她的來曆,丁先生;你要知道,我現在對付的,也許是一整個國家;中午的時候我和你們說的話已經夠多了,如果她不可信的話……雖然我身為國際刑警,但我還沒有為了哪個任務獻身的覺悟;這個世界上,還有著很多美女等著我去發掘。”維爾福很嚴肅的說。


    “沒問題,她就是……”


    丁柏翔還沒有說完,就被維爾福驚訝的聲音打斷了:“她……她沒死?”


    蠱神的意識已經從餘素娟地身體裏慢慢隱退,維爾福現在所看到的。是那張已然變回餘素娟的臉;憑借著超人的記憶力,他馬上就認出了麵前這個應該已經死亡的女子。


    丁柏翔點了點頭:“是的,我們都沒有死。至於那具屍體……是另一個女孩子。”


    維爾福笑了笑:“了解,像你們這種大人物,有個替身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我地那十萬美金還真是輸得冤枉……”


    丁柏翔也笑了:“您不會在乎這點錢的,對吧?”


    “如果是這樣地話。就解釋得通了。剛才餘小姐對我用的……是蠱術吧?果然是一種超出我想象之外的能力。不過,我還是有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麽要出手對付我呢?”


    “您從來沒接觸過蠱術、降頭術和式神術的任何一種。卻能夠抵禦我的蠱術中最凶狠的一擊,您不覺得奇怪嗎?維爾福先生?”餘素娟的聲音冷冷傳來。


    維爾福地神色變得迷惘起來:“照您這麽一說……確實有些奇怪;不過,難道剛才您不是存心放我一馬嗎?難道剛才那一下,是被我自己擋住的?”


    “是的,是被您自己擋住的。”餘素娟抹掉嘴角的鮮血,她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剛開始我並不知道在您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但現在……我可以確定了;您地身上。已經有了式神的存在,這種式神的能力和我幾乎相等;換句話說,您已經成為了dc計劃中的一員……或者說,一個犧牲品。”


    “我?”維爾福先生一個沒站穩,退後了兩步,用背抵著牆壁才勉強支撐住了身體。他當然知道餘素娟不會說這些話來騙他;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


    自己真的已經中了式神!


    “說實話,從晚上再見到您地時候,我就覺得您的身上有些不對勁。一開始。您不願意說出究竟去了哪裏;所以我才邀請您來喝一杯。在酒裏,我下了一種可以讓您在不知不覺間說出真話的蠱,如果您是心誌堅定的人,這種蠱會在您的體內死掉,並且對我造成一定的損傷;但您沒有任何反應,而我……也沒有感覺到她的死亡;就在那時起。我就懷疑您的體內有一些別的東西存在,於是我試著用蠱術攻擊您……”


    餘素娟還在侃侃而談,但深知張美慧、石磊死因的維爾福已經聽不清楚她說些什麽了。他地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終於,他忍不住打斷了餘素娟:“我……我怎麽會中了式神?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它離開?”


    餘素娟地臉色很是蒼白,她坐了下來:“剛才那一擊,您體內的式神也被我打傷;現在它還不會發作,趁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先知道在您中午從我們這裏離開,直到晚上我們再見麵地這段時間裏……您究竟做過些什麽事情嗎?”


    “這應該就是dc計劃中的一環……”等到維爾福說完。餘素娟作出了總結。但這份總結更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上午停船就是為了等這六個人上來;然後借著晚上的party傳播這種式神……不過西比爾郵輪上中國人並不是很多啊。為什麽叫做dc計劃?”


    丁柏翔麵色凝重的回答:“西比爾郵輪上的確沒幾個中國人,但是……卻大多是在這個世界裏有頭有臉的人物。素娟,你不要忘了,從這裏到大阪,用不了幾天時間;但是,那六個人卻是從上海上的船……”


    維爾福也參與了討論:“您的意思是栽贓陷害?可是,就算船上的人全死了……也不一定就能說是中國方麵做出來的事情……”


    “不。”丁柏翔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來的這個字,“如果船上的人全死了,船到大阪之後,日本方麵愛怎麽說就可以怎麽說了;就算他們說中國使用生化武器,也沒人能夠辯駁,證據什麽的,難道他們製造不出來?”


    丁柏翔、餘素娟、維爾福三人都是聰明人,齊心協力的探討之下,居然把dc計劃弄得真相大白,不過……他們並不知道,之所以選在西比爾郵輪上進行dc計劃,並不完全是他們所猜測的原因。


    東京郊外,一處隱蔽的房子裏,幾個男人正圍著一張桌子喝酒,他們每人身邊都有一個女人;而這裏麵也有兩個是我們的老熟人了:姚遠和林憶男。


    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問:“太郎,後天西比爾郵輪就要到大阪了,二郎那邊安排好了沒?”


    “他那邊應該沒問題,船一到就發表全船死訊;三天後他會聯同自衛隊代表、外相代表共同發布關於中國使用生化武器的新聞。”被叫做太郎的年輕人一邊回答,一邊不停手的在身邊女人的腰間摸索著。


    “那就好,對了,姚遠君、憶男,那六個人的安全就拜托你了。”


    姚遠和林憶男恭恭敬敬的回答:“是。”


    “唉,如果能再給我半年的時間,我可以讓這種新型式神變成無敵……不過說這些已經沒用了,都是織田家那些不成器的家夥!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爸爸,話不是這麽說的。”太郎插了一句口,“不光是織田家的人,我們林家也有四郎死在他們手裏,要是織田家沒有下手,我們也肯定是要下手的……”


    “你懂什麽?”那位老人應該就是式神研究會的新任會長林平峰,他怒氣衝衝的說,“仇是一定要報的,但也要講究一個時機!姚遠君在這方麵就做得很好;你要向他學著點,別一天到晚就知道搞女人!現在織田家開心了?才一個星期時間,我們林家就損失了七八個億;織田家隻有比我們更慘,起碼上十個億了吧?雖然我們為國家盡忠,不能隻看著自己麵前這點小小的利益;但這麽一搞,連帶著研究會的資金也捉襟見肘,就連dc計劃執行前必要的實驗也沒辦法去做;幸好四菱重工願意為我們擔保那五千萬美金,要不dc計劃能不能實施還是個大問題呢!”


    太郎看到林平峰發火,也不敢多說什麽,但還是忍不住嘟噥了一句:“有政府出麵,四菱重工敢不給我們擔保嗎?”


    看到林平峰又要開始長篇大論的教訓太郎,姚遠站起身:“那我和憶男現在就去大阪,後天還要接人……我們先過去準備一下。”


    林平峰點點頭:“那好,你先去吧。對了,那些人現在怎麽樣了?”


    姚遠笑了笑:“為了不讓別人查出什麽……我讓他們上船後不要和這邊聯係的。”


    “那怎麽行?姚遠君你不是吃錯藥了吧?”太郎驚呼著,“要是dc計劃有什麽意外,別的損失都不說,光給那個家夥五千萬美金就夠我們林家破產了!”


    “dc計劃不會有意外的。”姚遠耐心的解釋,“這種式神經過憶男的測試,除了用兩隻金蠶蠱王同時攻擊之外,沒有任何別的方法化解;而現在整個中國,能夠放出金蠶蠱王的也隻有琴家三姐妹和何明瑤……她們的行蹤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可是你這還是冒險……”


    太郎的話被林平峰打斷:“行了,太郎!姚遠君做得很對!像這種事情,關乎國運安危,更要小心謹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傳回來的電波被中國人發現怎麽辦?像你這樣子辦事,以後怎麽做林家的家主?跟著姚遠君好好學著點!”


    姚遠微笑著對林平峰和林太郎鞠躬致意,然後和林憶男並肩走出玄關,他的身後,是林太郎惡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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