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玄界!這才是仙人該住的地方,什麽帝王將相的門第,與之比起來簡直弱爆了,就是土財主。不!連財主都算不上!”陸彥驚喜萬分,這才是散天盟的冰山一角,但足以令他折服。


    就在二人來到散天盟山門前時候,仙禽長鳴,直插雲霄,此起彼伏。


    在陸彥訝異的眼神中,遠處兩三個黑點,似利箭一般穿梭過了,開始時還如拳頭大小,可等飛到兩人頭頂時,居然變成了體型比直升機還大的怪鳥。


    這些怪鳥,長相十分凶猛,牙齒如匕首,渾身漆黑如墨,爪似鷹掌似虎,羽翼猶若黑甲般散發出金屬光澤。


    居然是鬿雀,陸彥一下子叫出了這種怪鳥的名字。


    鬿雀是《山海玄奇》中所記載的一種遠古怪禽,十分凶殘,是肉食性妖獸,連人都吃,一般的絕頂峰皇者三下五除二就能將其吃掉,根本沒有反抗餘地。


    不過這種怪鳥在潛龍大陸已經絕種,想不到在玄界中居然還能見到。


    “想不到你也認得。”金蛇童子咧咧嘴,“不過你也不用奇怪嗎,在玄界中能夠見到遠古異種,是十分常見的事情。”


    “金蛇師兄,原來是你接引新人回來了!”話說間,鬿雀落地,風暴更加劇烈,翅膀扇動之間,飛沙走石,一名青年躍下鳥背,拱拱手,然後把目光轉向陸彥,道,“這位應該是新來的師弟了吧,我叫水元,你稱呼我水元師兄即可。”


    叫做水元的青年十分客氣,並沒有擺什麽架子。


    “水元師兄,在下陸彥!”陸彥說道。與此同時,他也在偷偷感應三人的氣勢。叫做水元的青年修為顯然不如金蛇童子,但也絕對是實打實的人界修為,一巴掌就能拍死幾次。至於到底是人界幾重,陸彥卻無法感應出來。而他身後的兩個青年,則和自己相當,還沒有凝出人魂,踏入人界。


    不過,這二人雖然對金蛇童子恭恭敬敬,但是看向自己的眼神,明顯充滿了不屑,陸彥當然沒必要和這種人計較。


    “好啦!”金蛇童子不耐煩的揮揮手,“以後有你們聊的時候,還是趕快走登天路吧,我還得去領獎勵呢。”


    “嗯!”陸彥有些疑惑,水元身後的兩個青年眼中的戲謔之色更甚。


    “初入散天盟,必闖登天路,這是有史以來的規矩。”似看出了陸彥的迷惑,水元解釋道,“登天路就是你眼前的這道石階,整整三千台階,完全走過之後,才算是真正的來到散天盟。事實上,每個宗門都會有威力極大的禁製大陣籠罩,集防禦與攻擊一體,我們散天盟當然也不會例外,外人根本不可能從天空中飛過。當然本門弟子除外,因為早已留下靈識烙印,不受禁製的攻擊。”


    陸彥點點頭,看著寬愈十丈的‘登天路’直通雲霄,似乎真的能夠借此登天一般,便也一步邁上了尺高的石階......


    “嗯?重力束縛!”才剛剛邁到第一個台階,他立刻感應出來山裏山外的區別,居然是重力束縛,雖然隻是極為細微的一點點,但還是被他敏銳的到了。


    當然這些重力束縛,根本不會被他放在心上,依舊閑庭散步般向上走去,不時還瀏覽著四處無限美好的風景。


    一百階......二百階......五百階......一千階......


    當再上前邁上一個台階的時候,重力束縛突然有了質的增強。如果說第五百階是神魂境修士所能達到的極限,那麽第一千零一階就是絕頂峰皇者才能夠承受得了的了。


    不過,陸彥步伐依舊不急不緩,悠閑的繼續攀登。


    嘭!


    一道狼狽的身影被打飛在陸彥不遠處,但是他卻哭著笑著,宛若瘋了般癲狂大笑:“為什麽!為什麽又沒通過,二十年了!足足二十年還是失敗......哈哈哈哈......”


    “這是?”陸彥看得疑惑。


    水元搖搖頭道:“他們都是玄界的本土修士,妄圖通過考驗加入我散天盟的。要進散天盟,除了像陸彥師弟這樣本身就極有天賦,被主動接引而來的外,其他人可都是要經過重重考驗的。他們這些修士就是來闖登天路的,每隔千階就會有一位傀儡,戰勝了它才能夠繼續向上走,當然你們除外。除了這裏,其他任何地方他們都去不了。唉!無需管他們,時間久了,他們就明白自己沒希望,就會離開了。”


    陸彥輕輕點頭,邁上了地兩千零一個台階......


    “咕哩!”小白發出了一聲怪叫,“乖乖呦!居然一下子提高這麽多,辛虧本宮剛剛突破,要不然還不被壓成肉餅啊!”


    “小姑娘,若是沒把握就別繼續了,反正你是他的靈獸,隻要他走到頭,你自然而然也就算是散天盟一員了,若是怕了,還是乖乖來到我這邊,保你沒事!”一直未再開口的金蛇童子,看著小白的模樣,不禁咧咧嘴調笑道。


    “切!敢小看我,本宮今天還非闖個給你看看。”小白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


    越向上走去,重力束縛就愈發嚴重。特別是在二千九百階向上的時候,已到了數十倍重力,若是一名絕頂峰修士突然到此環境下,恐怕立刻就會血管爆裂,五髒俱碎。


    陸彥走到很慢,當然不是因為他承受不了,雖說也受到了影響,但遠遠還不是他的極限。關鍵是小白已經有些艱難,連呼吸都不順暢。


    “其實,以你現在的實力,能走的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陸彥停了下來,望向小白。


    “咕哩!”小白雖然疲憊,但依舊充滿力量,嗖地跳下陸彥的肩膀,“你曾經和我說過,你們那邊有個姓童的說過,別人能夠做的事,我隻要努力,也一定能夠做到,本宮一定可以!”


    說完這些,小白便頭也不回的躍向了下一個台階。


    看著小白堅定的眼神,陸彥摸了摸下巴,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水元的眼中,也露出了一抹奇光。意誌是修行的基礎,最基礎也是最難的東西。要想成為一個絕世強者,沒有妖孽般的天賦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沒有一顆無畏的心。


    “咳!”


    小白忍不住咳血,重力束縛終於超出了小白所能承受的範疇,雖然隻剩下二十道階梯,但是真的已到了她的極限。但是她並沒有放棄,雙眼紅若泣血。


    登天路不愧有登天之名,實在是難!難!難!


    陸彥有些心疼,皺了皺眉頭,有些擔憂的望著眼前這道雪白的身影。但是,此刻他卻並沒有阻攔,而是靜靜的守護在其身後,隨著她的腳步,慢慢前行。


    “咕哩!咕哩!”一道刺目的血跡留在了小白身後,她眼中、耳中開始有鮮血滲出,雪白的皮毛也早已被鮮血染紅。


    還有最後一道階梯,最後一道了,小白氣喘籲籲,看著僅有的一道,卻猶若做大山橫亙在眼前。


    金蛇童子等人的目光,也發生了變化,特別是水元身後二人,從先前的輕視,到凝重,再到如今隱隱有些佩服。


    佩服的是小白堅持不懈的毅力,和永不放棄的信念。


    陸彥的目光溫和而平靜,小白雖然沒有回過頭,但是似乎仍能夠感受到他眼底的擔憂和關切,這是她前進的動力,有好幾次都想放棄的時候,都是這種目光給力她繼續下去的力量。


    “唳!”小白發出了一聲高昂的啼鳴,像是窮途末路的賭徒在破釜沉舟的一擊,然後她四肢一縮,猛地彈起。


    噗噗噗......


    鮮血從她口中噴出,整個身體似乎都要奔潰,鮮血四溢。


    短短一尺高的距離,若是放在平時,恐怕連十分之一眨眼的時間都不要便可掠過,可是此刻,這段距離似乎在被無限拉長。


    “嘭!”


    小白摔落在最後一道台階上,兩道淚水從她眼中滑落,難道溫柔的看著陸彥輕聲道:“成功了,我好開心!”


    然後便安詳的閉上了雙眼,陸彥的懷抱一直都是她的港灣,安全而又溫暖,隻有在他的懷中,才能夠安安穩穩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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