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得知幾人都是自己人後,忙讓人將剩餘不多的水和幹糧取來,幾人飽食之後,這才問清楚是怎麽回事。


    原來,廖化那日帶著二十幾個人和老黑一起,將木駝嶺上的珠寶金銀全部搬回了吳家堡,吳家堡十分歡喜,款待了廖化等人。然而,廖化不等歇息,就帶著人馬奔往徐州。


    可是如今,下邳國闕宣稱帝,管亥和那幾個黃巾大將軍也開始內訌了。程誌遠不服氣每次出戰管亥的人馬都作為預備隊,自己的人馬卻是總是去執行最危險的任務,於是帶著麾下的四萬人馬離開了大部隊,自己開辟根據地去了。


    卻不想,那日程誌遠的人在木駝嶺駐紮,廖化幾人一頭紮進了他們人堆裏,二十幾人馬大半犧牲,廖化帶著八人逃了出來。


    可是如今程誌遠麾下也有兩百輕騎兵,加上有人認出廖化就是木駝嶺二當家,於是想得到木駝嶺積蓄的程誌遠讓人苦追。廖華等人擺脫不掉,隻好在一指山棄馬登山。


    一指山南麵鬆柏茂密,山勢陡峭,常人攀岩都困難,何況是馬兒?程誌遠的追兵隻好作罷。


    不過,廖化知道,兩百騎兵返程了,可是並沒有走遠,因為逃跑時程誌遠也隨著來了。


    廖化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三四萬人就是為了追擊他們八個人,隻能說明程誌遠的大軍也要從此地過,至於到哪裏落腳就不知道了。


    其實,程誌遠是想要趁著夜色借道一指山,然後避開兵力雄厚的徐州城,轉而南下去靈璧,然後經過下蔡,借下蔡為跳板,休整好了之後最後攻擊壽春!


    壽春是揚州的首府,位於淮河和穎水交匯處,下遊就是廣闊富饒的洪澤湖,若是再順流南下,更是能連通長江,進入江東的地界。


    揚州富饒雖不及徐州,可是揚州牧陳溫比起陶謙還要老朽,是個沒幾天活頭的將死之人了。陳溫溫和的可怕,沒有魄力壓製那些驕兵傲將,如今他還沒死,揚州就暗流湧動了,開始為下一任州牧人選和各自的權利分配開始激烈角逐了。陳溫溫和了一生,從不隨意大罵下屬,對一個仆人奴婢都恩重有加,可是到頭來,晚年淒涼一片!這就是好人的下場啊!


    如此一個好機會,程誌遠自然不會放過。他管亥和其他幾位誌在富饒的徐州,而他程誌遠也不是甘居人下的等閑之輩,他要讓管亥看看,你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我程誌遠離開了你單幹,照樣混的風生水起。別等我攻下了揚州,你們還在徐州跟陶謙磨蹭呢,到時候請你們來揚州喝茶,品嚐一下水靈靈的揚州女孩兒的美妙滋味啊!


    山頭上眾人一個個麵色陰沉、低頭不語,隻能聽見昏黃的月光下遠處馬兒嘶鳴聲,和沉鬱的士兵腳步聲,還有就是山頭這些人忐忑的“砰砰”心跳,一時間氣氛十分沉悶壓抑。


    “廖二哥,我們還是降了吧……吳家堡招安了我們,徐州兵又招安了吳家堡,不也就說明我們跟徐州兵馬本就是一家人嘛,一家人投降一家人也不算什麽丟人的事兒啊……”這時候按捺不住的孫二虎又開始發表他的投降宣言了。


    如今所有人又困又餓,加上無邊的黑暗,正是所有人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候,孫二虎這一句話或許平時不會有什麽效果,可是如今說出來卻是立馬引發了一片人下意識地讚同。


    聽著哄響聲一片的讚同或者猶疑,孫二虎在黑暗中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然後就聽見龍陽那特有的大嗓門,破口大罵道:“你小子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打仗時全不見你拚命,一遇到一點兒困難就想著投降!作為一個男人我為你害臊!而且我才是這裏的主事人,投不投降還輪不到你聒噪!先給你一巴掌讓你長長記性,再敢卸我士氣,可不沒有這麽輕了!”


    說著黑暗中一個黑影閃過,就聽“啪”地一聲脆響,然後是一陣殺豬似的喊叫:“少幫主,你打錯了!”


    “啊――,是二流啊,你怎麽站到這兒來了?”然後傳來龍陽憨憨的驚呼聲。


    一隻蹲在地上,望著前方發呆一言不發的廖化這時候突然站了起來,低沉但十分肯定地說道:“我有辦法讓下麵兩千徐州騎兵死無葬身之地!”


    頓時,哄鬧的山頭為之一靜,黑暗中頓時出現了一片閃著亮光的東西,那是一雙雙燃亮了希望之燈的眼睛。


    張揚吳娜守著帳篷,黃燈下一夜未眠,當東麵地平線開始出現一絲紅霞時,兩人站在大營箭樓上,望著彼此眼中的血絲,除了無盡的憂慮,還有對彼此淡淡的關切溫柔。


    “也許……從一開始就是我錯了。我是一個冒牌貨,我什麽都不懂,隻會投機取巧耍些小聰明……我――”張揚苦笑著自責道。


    “可是――我從來不懷疑你是個冒牌貨――”吳娜瞥了張揚一眼淡然說道。


    張揚一愣,接著心裏就是無盡的酸楚,原來自己在她心裏是這麽不堪啊。可笑,自己還一直把她當成是奮鬥目標呢,自己連陶宇都比不了,人家好歹還有個“李剛”的老爹,自己有什麽?!


    可是就在張揚落寞的時候,就聽吳娜狹促地望了一眼黯然神傷的張揚接著說道:“別急著上心嘛,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是說我一直都不懷疑你是個冒牌貨,但我也不懷疑你比那些所謂的真的大才還要有才!”


    張揚望著一臉笑意的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悲喜之下讓他竟然有些控製不住感情,原來自己這麽在意她。


    失態的張揚突然伸出了手,撫上了她的嬌顏。


    吳娜一驚。慌忙紅著臉躲開了,又羞又怒道:“再敢放肆,看我不把你一腳從這裏踹下去,把你摔個半身不遂,讓你躺一輩子都起不來!”


    “我不怕啊,隻要你願意伺候我一輩子,那就踹吧!”張揚嬉皮笑臉地張開雙臂,走上前去,一副“踹吧”的樣子。


    吳娜這才想起,前些天他倆也說過類似的話,隻是兩人的話語對倒了而已。思及話裏別有深意的纏綿,吳娜不由地心兒一顫,悠悠地呢喃道:“你這個死鬼,若是我真的把你給踹殘了,你不罵我一輩子恨我一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吳將軍,劉先生,兩位早啊!”這時傳來曹宏那似笑非笑的聲音,待望見吳娜張揚眼中的血絲,曹宏猜想如今已經是第三天了,該是出兵的日子了,他吳家堡人馬還差那麽多,該是愁得一夜未眠吧。


    曹宏心裏大快,滿麵春風地走上前去,一副我本不是惡人的樣子說道:“其實曹某人本無意與兩位為難,隻是兩位也知道你們的人馬是什麽德行,若是讓你吳家堡做了統領,就算滅了闕宣,那些老百姓不也要遭殃?所以啊,為了下邳的數十萬百姓著想,我隻能一再進言請求三軍易帥,隻是主公仁義不肯啊。我也隻能祈求你們犯錯,我好趁機打壓你們,讓你們知趣地交出位置……說到底,我們不都是為了討賊安民嘛,這都是公是公幹,絕不摻雜私人恩怨啦,還請兩位多多諒解,多多諒解,等到凱旋時,曹某人一定在府上擺下薄酒,親自向兩位賠罪!”


    還沒等兩人說完,曹宏就一揮衣袖,哈哈笑著遠去了。


    “找打――”張揚恨恨地對著曹宏的背影揮了一拳,吳娜一把攔住他,麵無表情地說道:“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日上三竿,陶謙一身官服,在一眾徐州高官的簇擁下立於徐州大營的城樓上,往西南而望,望著吳家堡最後一批人馬的到來。因為如論如何剿滅闕宣再也不能往後拖了,今日午時必須出發。


    “姐夫,那個女子是誰啊,我怎麽沒見過?”今天是個好日子,臧林當然要到場,今天的主角可是他啊。


    曹宏望了一眼一臉迷醉的臧林,曹宏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見到漂亮姑娘眼睛都直了?這樣還怎麽為將。”


    臧林掩飾地嘿嘿一笑,摸摸腦袋笑道:“不是沒見過,想問問嘛。”


    曹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警告道:“這個女子你最好別惹她,不然你仙鵝肉沒吃到,倒是落了一頭鵝糞!”


    “吳娜,如一,怎麽――”陶謙望了望頭頂的日頭,又看了看麵色沉鬱的張揚和吳娜,故意拖長了嗓音說道。


    張揚要出麵,卻被吳娜一把攔住。吳娜麵無表情地走出來,向陶謙一抱拳朗聲道:“違了軍令,身為主帥自當受軍法處置,吳娜毫無怨言!”


    “姐夫,她隻是個女子啊,怎麽也要挨軍棍打,不成!我要去說說!”臧林看著兩個壯漢提著軍法棍上來,忙道。


    曹宏一把攔住他,沉聲道:“她不受罰,你怎麽上去取代她的位置!”


    張揚拚了命地上去護住吳娜,像個潑皮似地吼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們吳家堡就算一個人不來,武的有她在,文的有我在,領著你們兩萬徐州兵,如何贏不了?!”


    “放肆!將這個潑皮給我亂棍打出去!”曹宏站出來厲聲道。


    “劉揚,快下去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練過武撐得住,你撐不住啊!”吳娜急得直跺腳,可是張揚卻脖子一哽,叫道:“這是什麽屁話,老子是男人,老子喜歡你,要保護你,怎麽了?你再厲害,也是女人,就該讓我站在你前麵!”


    吳娜眼中閃過一絲淚花,淒然道:“若是憑我的本事,一個人打翻了他們獨自逃出去,誰能擋得住我。可是我不能隻顧我自己啊,我的兄弟,吳家堡的親人,我不能連累他們――快下去!我求你了!――”


    而就在這時,那些義憤填膺就要上來鬧事的吳家堡兵,突然指著兵營外大叫道:“看,我們的人馬來了!”


    眾人急忙一看,果真天邊一大群黑點狂奔而來,騎兵不下一千,步兵不下五千,可是那麵血紅的“吳”字大旗卻告訴所有人這是吳家堡的兵馬!


    “這……”曹宏愣住了,張揚吳娜也愣住了,而徐州大營的吳家堡士兵和那些心中仰慕吳娜和張揚的粉絲們卻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歡呼。


    “廖化!”張揚望著走在最前麵駿馬上對他們揮手的廖化,驚呼出聲。


    吳娜還如何不知這變故的前因後果,她深深地望著張揚:“你挽留了廖化,卻是挽救了我們所有人!”


    張揚對她淡淡一笑:“我留下了廖化,可是當初卻是你留下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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