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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淩被消滅,顏季明一同情心都沒有,楊國忠的人,死了就死了,他還把不得對方早死呢!但是,畢竟都屬於朝廷係統,抬頭不見低頭見,而劉展是馬賊頭子,雙方注定是勢不兩立的……嗯,顏杲卿不待見楊國忠的事情,也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在別人的麵前,還需要維護一下楊國忠的權威。


    李延東皺眉道:“劉展,你們是賊,我們是兵……”


    劉展舉起手,打斷他的話,一本正經的道:“這位老哥,我們可不是馬賊!我們隻是受到楊國忠迫害的一群人!我們存在的目的,隻是為了對抗楊國忠的暴政!事實上,我的人,在數年前,都是響當當的好漢!你們看門口站的那兩位兄弟,都是從劍南道殺過南詔人回來的,最低的軍銜也是仁勇校尉。”


    李延東的神色,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了。


    見過義正詞嚴的,沒見過這麽義正詞嚴的,難道他們兩個真的是落難的軍官?


    顏季明皺眉道:“你們肆意攻擊縣城,惹出這麽大的動靜,這是誅十族的大罪啊!”


    劉展頗有些驚訝的味道,“三公子這麽,倒讓我覺得驚訝了,難道,令尊是楊國忠的走狗?這時候來找我興師問罪?又或者是綁了我們送到長安給楊國忠當下酒菜?”


    顏季明的臉色,頓時漲紅。


    什麽楊國忠的走狗?有這樣罵人的嗎?


    楊國忠是當朝宰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除了皇帝,哪個不是他的走狗?


    旁邊的李延東也是暗自驚悚,這個劉展,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但是對方越是出言不遜,他就越是擔心,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有恃無恐的人,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反應。由此推測,劉展對常山郡這三千名郡兵,真的是一都不放在心上啊!


    劉展卻沒有去看別人的臉色,自顧自的道:“如果令尊不是楊國忠的走狗,盂縣的事情,我覺得你沒有插手的必要。畢竟,這裏是河東道的地盤,不屬於令尊大人的管轄。你要是做好了,楊國忠也不會感謝你,還可能覺得你手伸得太長,越界了。你要是做的不好,反而讓令尊大人下不了台,不定太守的烏紗帽都保不住。話回來,如果我是安祿山,我也不希望你這麽積極為楊國忠賣命吧?他們兩個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


    馮雷怒聲道:“劉展,你看清楚這是什麽地方!你……你不要信口開河,大厥詞!”


    劉展不以為然的道:“好,好,我好怕怕!其實,是你應該看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太原府的地界,不屬於常山郡的管轄。你們追我追到這裏來,莫非你們不知道其中的訣竅?嗬嗬,我相信你們不是為我而來,隻不過是想躲開安祿山的演習行動罷了。”


    話音未落,顏季明等人的臉色頓時大變。


    馮雷怒聲道:“胡!你懂得什麽?”


    劉展冷冷的道:“安祿山有二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常山郡不想跟著安祿山送死,所以一頭鑽入太行山,來找我的麻煩。這樣,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避開範陽的閱兵。難道,我的不對嗎?”


    馮雷又驚又怒,脖子上條條青筋隆起,竟然激動得一句話都不出來。


    李延東急忙道:“無稽之談,無稽之談!”


    劉展神色漠然的瞟了顏季明一眼,輕描淡寫的道:“要不,我們去找安祿山求證一下?”


    李延東又驚又怒,欲言又止。


    顏季明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一時間沒有言語。


    劉展的這番話,顯然正好擊中他們幾個人的痛處。他們內心裏有鬼,自然是驚恐莫名,無法言語。反而是旁邊的黛施,滿臉的疑惑,又不禁有些鄙視,心想,虧你們一群人,居然被劉展幾句話就嚇得變成這個樣子,還想將他剿滅?這不是在開玩笑麽?


    良久,顏季明才強裝鎮定,勉強笑著道:“子龍兄笑了,這都到哪裏去了?無稽之談,純屬是無稽之談,來,咱們不談政事,不談政事。”


    劉展好整以暇的道:“那談什麽呢?“


    顏季明道:“素聞子龍兄功夫過人,我手下的兒郎們都很想見識一番,不如請子龍兄賜教兩招?”


    劉展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的道:“三公子不是要上演鴻門宴吧?我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我這個人最喜歡賜教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位仁兄扮演項莊呢?莫非是張津瑜?我看你的身邊,好像也隻有張津瑜有資格上來向我挑戰了。但是,這麽好一個少年,萬一這樣夭折了,可是你三公子的罪過啊!”


    顏季明實在受不了他的直白,更受不了劉展這種囂張到極的語氣,偏偏他在劉展的麵前,竟然有種無力的感覺,於是語調艱澀的道:“子龍兄笑了,到為止,到為止。”


    劉展還是有些擔心的道:“哦,就怕我手重,到時候弄出人命,讓三公子傷心。那先好了,我這個人不知道好歹,萬一出手太重,三公子不要惱羞成怒,調集幾萬個弓箭手來給我弄個萬箭穿心。其實三公子要是不高興,我隨便找把刀子抹脖子就是了,三公子不必這麽大費周折的。”


    顏季明隻當沒有聽到他的瘋話,言不由衷的道:“不會,不會。”


    正著,隻看到一名白盔白甲的少年將軍大步進來,正是張津瑜。


    張津瑜來到劉展的麵前,抱拳行禮,隨即道:“在下張津瑜,素聞神女峰的劉大當家功夫過人……”


    劉展打斷他的話,淡淡的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張津瑜微微一怔,隨即道:“聞名久矣。”


    劉展毫不掩飾的微微一笑,搖搖頭道:“笑話!兩個月以前,你要知道我是誰,你就是神仙了。三公子,你這部下不好,年紀輕輕就謊,還是要多加教導啊!”


    張津瑜的麵色頓時漲紅,氣得不出話來。


    什麽聞名已久,不過是一句客氣話罷了,你劉展還真的當真了?


    顏季明的臉色,卻是非常的複雜,言不由衷的道:“他也是見獵心喜,年輕人都這樣。既然劉大當家名聲在外,還請多多指教。”


    劉展沉吟片刻,忽然道:“他……令尊的各位夫人裏麵,是不是有人姓張?”


    顏季明不知道他什麽意思,隨口道:“我三姨娘便姓張。”


    劉展看了張津瑜一眼,頭,道:“他不會是你的舅子吧?”


    顏季明這才反應過來,劉展竟然這樣試探張津瑜的來曆,言語中的輕蔑味道,簡直要傾瀉而出。


    張津瑜頓時抓狂,怒聲道:“劉展,你一個馬賊頭子,得瑟什麽?你敢出來,我當場就能夠讓你趴下!”


    劉展凝視對方片刻,慢悠悠的道:“其實你就是想跟我打一架,教訓教訓我,這個我明白。但是,你知道,我是很心的人,在打架之前,要搞清楚你有沒有什麽裙帶關係,萬一我殺了你,太守大人怒,豈不是連累了我?不行,不行,我不做這樣的蠢事。”


    話音未落,黛施已經再次噗嗤一聲笑出來。


    見過損人的,沒見過這樣損人的,張津瑜也沒有什麽大錯,不過是聽了上司的吩咐,這時候出來殺殺你的威風罷了,大家都是聰明人,都知道背後的真正原因,你衝著顏季明火就是了,對著張津瑜冷言冷語,倒是找錯了對象。


    張津瑜簡直要抓狂了,怒聲叫道:“劉展,你出來!我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劉展含笑道:“如此甚好!”


    長身而起,大步來到營帳的外麵。


    外麵的白光帥等人,聽到營帳裏麵的動靜,早就準備好了戰馬和武器。


    張津瑜已經興衝衝的翻身上馬,向外麵飛馳而去,然後在營區的另外一頭轉過身來,氣勢洶洶的盯著劉展。他的武器,乃是一杆镔鐵皂纓槍,胯下則是一頭赤炭火龍駒,本身又是白盔白甲,看起來的確是俊秀異常,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那镔鐵乃是從西域傳來,又稱大馬士革鋼,在唐帝國境內並無辦法生產,號稱一斤镔鐵半斤白銀,可見其珍貴。至於赤炭火龍駒,則是來自西域的大宛馬,每年出產不過千餘匹,可見其稀有。這兩件裝備,都不是普通的軍官能夠裝備得起的。由此可見,這個張津瑜,必然是大有來頭,要麽,就是深受太守顏杲卿的厚愛,也難怪顏季明要指使他出頭殺殺自己的傲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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