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都跪下以後,全場肅立的,隻有燕雲十八騎、虎豹騎,還有就是李月蒙和白心潔的家人,他們都是漢人,漢人是不受金狼神使者管轄的。縱然如此,他們已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感染力,目睹全場黑壓壓的數萬人跪到在劉展的麵前,那份震撼,是外人絕對感受不到的,那絕對是一種心靈上的洗禮。


    李月蒙和白心潔兩人的嘴唇,都在微微的顫抖,臉頰也因為過分的激動,而變得有些暈紅,看起來格外的豔麗。兩人情不自禁的對望一眼,然後緊緊的握住了對方的雙手。她們的眼神,乃是互通的,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將劉展抓在自己的身邊,萬萬不能讓他真的變成了金狼神的使者,更不要常駐草原了。


    劉展依次從巴哈圖爾、古魯丁、馬勒米蒂等人的身邊走過,將自己的右手,放在他們的頭上,嘴裏念念有詞,好像是在跟金狼神溝通。當然,他到底是在念叨什麽,那就真的隻有金狼神才知道了。當然,劉展也知道,他那半吊子的英文,原來也是很能嚇唬人的。


    隨後,到展來到薩菲雅的麵前。


    “金狼神,黑土部落是最虔誠的信徒,你們應該得到讚譽。”


    你們的忠誠,你們的勤奮,你們的奉獻,金狼神都已經看在眼裏,它派我到來,就是為了黑土部落的未來。金狼神庇傷你們,牲畜將會更加的健康,草場將會更加的廣闊,孩子將會更加的聰明,女人將會更加的美麗,男人將更加的強壯,未來將會更加的光明。”


    “呼和淖爾,是神聖之地,金狼神的靈魂,將永遠的駐留在這裏。任何敢於侵犯呼和淖爾的異教徒,都會受到金狼神的懲罰!”


    劉展現,自己的角色代入,是越來越熟練了。這一番辭,幾乎不需要任何的思索,張口就能來。現在連他都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金狼神轉世了,要不然,他怎麽就稀奇古怪的來到這個世界,來到這個大草原了呢?


    最後,劉展來到古魯丁的麵前。


    馬勒米蒂又上來了,大獻殷勤:“軋渾山,古魯丁冒犯了金狼神,請允許我用最嚴厲的方法處罰他。”


    劉展擺擺手,讓這個馬屁精退開,然後聲音低沉的道:“古魯丁。你悔悟了嗎?”


    古魯丁匍匐在地上,無言以對。


    劉展緩緩的道:“金狼神是寬慈的,他可以饒恕你,但是你必須付出代價!”


    古魯丁急忙道:“我願意!隻要能夠回到金狼神的身邊,無論什麽樣的代價,我都願意!”


    劉展頭,神情肅穆的道:“因為你有眼無珠,沒有及時現真正的金狼神使者,所以,金狼神決定懲罰你,收回你的一隻眼睛。隻有一隻眼睛的你,不可以再受幻象的蒙蔽了。”


    古魯丁急忙道:“我願意接受懲罰。”


    劉展揮揮手,耶律大石端上來一把匕。


    古魯丁接過匕,用手在匕上輕輕地撫摸過,然後插入了自己的左眼。


    用力一挖。一顆眼球就從眼眶裏脫離出來。


    劉展頭,緩緩的道:“金狼神已經饒恕你!”


    罷,轉身再去。


    身後,左眼眶不斷流血的古魯丁,依然虔誠的跪在圖騰柱的旁邊。


    當天晚上,黑土部落頭人薩菲雅舉行盛大的儀式,歡迎軋渾山的到來。兩人的關係盡管沒有公開,可是明眼人都已經能夠看出一些端倪。當然,對於黑土部落的各位伯克、吐屯、特勤、將軍來,劉展和薩菲雅的關係,不但不是壞事,反而是巴不得的好事。反正,阿史那明隆已經去世了,要是薩菲雅能夠用自己的身體,將金狼神的使者羈絆在黑土部落,那黑土部落的榮光,將指日可待。


    不過,劉展顯然對他們的眼神不太感冒,對於薩菲雅的有距離的尊敬,劉展同樣不太感冒。薩菲雅對他的好,是自真心的,他能夠感覺到。但是他也能感覺到,薩菲雅有自己的目標和追求,若是他侵犯到她的目標,她是肯定會以死抗爭的。她好像對某樣東西有著非常堅定的信仰,可以為了這個信仰付出任何的代價。


    他和黑土部落之間,最看重的就是利益。現在黑土部落想從他這裏獲得利益,他同樣要從黑土部落獲得利益,他和薩菲雅之間的關係,注定是利益互換的關係。感情,那是奢求。提起感情,他自己都覺得臉紅。所以,狂歡以後,劉展就來到了白心潔的營帳。他想找李月蒙聊聊,卻現李月蒙不在,隻有白心潔獨自在算賬。


    白心潔驀然現劉展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情不自禁的臉色一紅,隨即道:“你怎麽來了?”


    劉展道:“好像我不應該來似的。”


    白心潔紅著臉道:“你不是應該在”她那裏嗎?”


    劉展道:“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白心潔內心歡喜,表麵卻低聲道:“誰知道呢?”


    忽然意識到劉展進來以後,竟然沒有侍女上來敬茶,正要嬌吃罵人,忽然想到了什麽,到嘴的話又縮回去了。原來,是她的那些聰明過頭的侍女,看到劉展獨自到來,以為兩人要密會,所以絕對不在兩人的麵前出現,更不要上茶了。她臉色越的暈紅,急忙站起來為劉展倒茶。


    劉展看到她臉色暈紅,一時間神經有些大條,竟然沒有想到其中的關鍵所在,隨口道:“你很熱嗎?”


    白心潔急忙道:“沒有啊!我帶著冰塊,不熱!”


    劉展好奇的道:“那你的臉頰怎麽紅撲撲的?胭脂塗得太多?”


    麵對這樣粗心的男人,白心潔內心裏隻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過去就給他兩拳,打醒他的糊塗腦瓜,又將責任推在薩菲雅的身上,都是這個女人,每天晚上都讓劉展在她那裏過夜,肯定是女色過度,導致神誌不清了,表麵上卻不得不支支吾吾的道:“沒有”可能的確是天氣有熱”我這個人最怕熱”一熱就臉頰紅”


    劉展現茶幾上有一一一,於是順手拿起來看了看,現是白夫人寫來的。白公一字體,很有特色,娟秀而清雅,比薩菲雅的字還要精致幾分。他當然不會偷看書信的內容,隻是將書信顛過來倒過去的看,欣賞白夫人的字體,最後隨口問道:“你娘寫來的?”


    白心潔頭道:“嗯。我娘對你那個海水曬鹽的計劃很感興趣。已經親自安排人到揚州去做準備工作了。不過,你勸我們白家離開河東道,全家搬往江南,我娘還要考慮考慮。她舍不得離開河東道這片土地呢,她已經在這裏生活了三十多年了!”


    劉展頭,慢慢的道:“你娘留戀故土,那是人之常情。但是,我還是希望她盡快下決定,要不然,到時候天下大亂,兵凶戰危,你們就算想搬,也沒有辦法搬了。”


    白心潔神色凝重的道:“我知道你的是對的,我會努力服我娘的。”


    劉展想了想,又問道:“有沒有舒婉儀的消息?”


    白心潔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道:“她還在定襄郡,和黛施在一起。怎麽啦?你要打探她的什麽消息?”


    劉展之所以忽然想到舒婉儀,完全是因為無意中瞅了白心潔的胸脯一眼,於是聯想到薩菲雅的豐挺,又從薩菲雅的身上聯想到舒婉儀的身上。在他認識的幾個女子當中,在這方麵能夠和薩菲雅有一拚的,大概隻有這位馬大啥的舒姐了。舒姐別的本事沒有,這一倒是可以傲視眾女。當然,腦海裏的念頭不能直白的出來,他隨口道:“希望她不要意氣用事才好。”


    白心潔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和她不熟。”


    劉展頭,道:“行!我走了!你自己忙吧,不要累著!”


    離開白家的駐地,劉展來到了東南角的帳篷,古魯丁已經被鬆綁,可是依然被單獨囚禁在這裏,有專門的郎中負責醫治他的眼睛傷口。負責監視他的,乃是虎豹騎的戰士。


    現劉展到來,古魯丁的神色,有些尷尬,有些不甘心,不過最後還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恭敬的麵對著劉展。黑土部落已經到了今天的地步,無論他什麽,都不可能阻止劉展在這裏揮決定性的影響。愚蠢的對抗金狼神的使者,最終隻能是死路一條,身敗名裂。已經付出一隻眼球的他,再也沒有力量對金狼神不敬了。


    劉展臉色平靜的道:“古魯丁,金狼神有重任交給你。”


    古魯丁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單腿跪下來,沉穩的道:“請軋渾山吩咐。”


    劉展凜然道:“我要你將黑土騎兵帶起來。”


    古魯丁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用僅有的右眼茫然的看著劉展。


    黑土騎兵不是已經被馬勒米蒂帶領了嗎?怎麽會突然交到自己的手上?劉展這是在試探自己嗎?


    劉展直截了當的道:“金狼神認為馬勒米蒂有另外的工作,你負責帶領軍隊更加合適。”


    古魯丁確信劉展不是在試探自己,下意識的道:“你不怕我”


    劉展不以為然的道:“你盡管試試。”


    古魯丁集言。


    現在的劉展,已經完全控製了黑土部落,金狼神使者的身份,已經滲入到每個黑土部落的人裏麵。他想要鼓動那些黑土騎兵起來反抗劉展,簡直是不可能的,不定,他的想法才剛剛透露出來,就有人向劉展通風報信了。劉展根本不需要動手,隻要派出買天部落的巴哈圖爾,就足夠收拾他。


    更何況,在黑土部落,還有一個薩菲雅,是完全到向劉展的。劉展這個金狼神的使者,已經以金狼神的名義,承認黑土部落的新頭人身份。認真起來,這在黑土部落還是第一次呢!以前的黑土部落,從來沒有金狼神親自到來,承認頭人身份的,薩菲雅的麵子,可是前所未有啊!


    沉思片刻,古魯丁鼓起最後的勇氣道:”我能不能向金狼神提一個要求?”


    劉展隨意的道:“你的虔誠,還不足以讓金狼神答應你的要求。”


    古魯丁艱澀的道:“我希望金狼神答應,讓我帶兵去中原!”


    “你要去中原做什麽?”


    “我要去對付史思明!”


    “你和史思明有仇?”


    “他欺騙了瑣高!”


    “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清楚。”


    原來,這牽涉到一件很久以前的公案。


    史思明同樣是突厥人,原名“幹”史思明少年的時候,很懂得揣摩別人的心理,同時能會道。他最拿手的就是騙術,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語調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外人很難識別其中的破綻。縱觀史思明全部的升遷過程,都可以用一個。“騙”字來概括。


    開元二十四隻,史思明因欠官府債款走投無路,逃亡到北邊的奚族地區,被一向排外的奚族人捉住。奚族人想殺死這個外地人,可史思明裝出一本正經樣子:“我是大唐王朝派來與買王和親的使者,你們殺了我,如果惹下大禍將會影響你們的民族。”奚王看史思明一副氣度非凡的派頭,還真當成了大唐派來的使者,於是以貴賓禮節接待他。


    奚王畏懼唐王朝的勢力,決定派一百人跟隨史思明去朝拜大唐皇帝。史思明對奚王:“你派去的人雖然不少,但我看多是淺薄之徒,這樣的人怎能去見大唐皇帝呢?聽人,你手下有一個才華群的將軍叫瑣高,何不讓他去呢7”奚王不敢違抗,便讓瑣高和他手下三百人跟隨史思明去朝拜大唐皇帝。


    他們一行人快走到平盧今遼寧朝陽時,史思明先派人欺騙平盧守將裴休子:“奚族人派瑣高和精銳將士一起來了,他們嘴上是去朝拜天子,實際是來偷襲平盧,你應該做好準備,不等他們動手就先幹掉他們。”裴休子信以為真,在奚人進入平盧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瑣高手下的三百人殺了個一幹二淨,單單留下個瑣高。,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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