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豹騎一馬當先,殺入敵陣。


    買天部落的勇士們當然不甘示弱,緊緊的跟在虎豹騎的後麵。


    “嘩啦啦”。


    “咚咚咚!”


    “呸呸呸!”


    高疾馳的騎兵,撞入步行的刀盾手裏麵,會有什麽樣的後果,隻要是正常人都能夠想到。不斷有刀盾手被撞飛,出各種各樣的聲音。武器和盾牌都在天空中飛舞,彎刀片片的碎裂,馬蹄鐵將盾牌踩的粉碎。鮮血飛濺,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暗紅色。


    被戰馬踩踏在地下的,更是不計其數。在堅硬的馬蹄鐵下麵,彎刀都斷了,何況是人體?隻要是被戰馬撞翻在地上的刀盾手,根本沒有活命的可能,不管他是如何的驍勇,如何的悍不畏死。他們的屍體,很快就被粉碎,最後完全融入了整個大地。


    其實,在黃巾軍的戰鬥序列裏麵。刀盾手和長槍手,已經是中堅的兵種了,和外圍的那些炮灰相比,他們的戰鬥力還是比較強的。在遭遇到一般郡兵的時候,他們也有足夠的對抗能力。但是,他們遇到的。乃是強勁的騎兵隊伍,而且是相當強勁的虎豹騎。


    青龍偃月刀毫不留情的砍下,將擋在前麵的人全部劈翻在地上,又或者是用高的戰馬,將對方硬生生的撞開。如果有人試圖上來阻擋。他們的彎刀,往往還沒有拔出來,就已經被人放到了。更有人被戰馬直接撞飛到兩三丈外,落地的時候,已經是一團肉醬,身上的骨頭全碎了。


    買天部落的狼牙棒更是誇張,他們根本就不管前麵出現的,到底是什麽人,反正,隻要是阻擋在自己前麵的,當頭就是一棒。他們使用的狼牙棒,都是純鋼打造的,沉重而堅硬,往下砸落的時候,基本上是落在敵人的腦殼上。在狼牙棒的重擊下,就算是再驍勇的黃巾軍,都隻有立刻斃命的份。


    當然,黃巾軍裏麵,的確有不少的好手。燕趙多壯士,河北多豪傑,曆來如此。好像太常道這樣的組織,更是吸納了大量的民間高手。其中有不少還是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物,單打獨鬥的能力還是非常強的。太常道剛剛崛起的時候,暗殺、綁架、勒索、搶劫等,都離不開這些人的參與。


    然而,在這樣的戰場上,在疾馳而過的戰馬麵前,他們的單打獨鬥能力,完全無法顯露出來。偶爾有人能夠砍翻一兩匹的戰馬,已經是相當的了不起了。戰爭畢竟是集體性的行為,個人的能力是微乎其微的。往往在他們砍翻了戰馬以後,很快就被其他的戰馬撂到,又或者是被突如其來的箭鏃射中,仰天倒下。


    鷹眼的箭鏃,準確的命中這些反抗的骨幹。黃巾軍的這些骨幹,表現得越是活躍,越是容易成為鷹眼打擊的目標。在紛亂複雜的戰場上。想要躲避突然飛來的箭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往往已經被箭鏃多去了性命,卻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在尋找不到這些骨幹的時候。鷹眼就射擊後方的刀盾手,將他們和前麵的同伴割裂開來。這是劉展貫徹的“隔斷”理念。弓箭手封鎖的。並不是敵人的前鋒,而是敵人的中間,用密集的箭雨將敵人分割開來。這樣一來,前麵的敵人,就無法得到有效的增援,上來一批就被吃掉一批。添油式的增兵,永遠都是兵家大忌。


    從多個方向同時突擊的劉家軍騎兵。齊齊向黃巾軍的核心區域挺進。黃巾軍的五色旗部隊,完全不敷使用。盡管他們的人數的確不少。加起來可能有數萬人,可是。在飛掠過的騎兵麵前,他們隻能被動的挨打。那些青色旗的長槍兵。隻能固定守住某個地方,卻無法守住全部的核心區域。


    黃巾軍終於集體散亂了,長槍兵也開始散亂。為了加快自己的移動度,黃巾軍的這些長槍兵,被迫放棄了長槍,從地上撿起同伴遺落的短刀和其他武器,向劉家軍起反擊。結果,他們還沒有機會靠近劉家軍,就被凶悍的箭鏃射死了大半。狐狼騎追著他們不斷的放箭,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他們終於不得不開始後撤。


    劉展判斷著方舞晴的位置,帶著虎豹騎衝了上來。


    擒賊先擒王,他要將這個太常道的大賢良師,先擒拿下來再。


    前麵馬上又有一隊黃色旗上來攔截。他們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阻擋在劉展的麵前。他們乃是長槍手。三個人一起扛著鋒利的長槍。看到劉展向他們衝來,他們馬上蹲下來,然後將長槍的另外一端,插在了潮濕的泥土中,鋒利的槍尖向著前麵,麵無表情的等待劉展等人的


    來


    這是以命換命的辦法。


    他們的長槍,固然可以給劉展造成麻煩,戰馬在高的疾馳中,要是撞上這樣的長槍,絕對會被完全貫穿,但是防守者自己,也會被高疾馳的戰馬活活的撞死,這一隊黃巾軍,人數大概在千人左右。


    要是劉展真的從他們當中衝過去,他們中間肯定不會有過一百個。的幸存者。


    但是,劉展沒有正麵撞擊。


    和黃巾軍這樣的半軍事化部隊戰鬥。出現人員傷亡,絕對是令人惋惜的。


    “繞過去!”


    劉展大聲叫道。


    靈活的騎兵隊伍,馬上繞過了這隊黃色旗,從他們的側翼,繼續向黃巾軍的核心區域前進。那些黃色旗戰士,急忙轉動長槍,試圖繼續阻擋劉展等人,隻可惜,等他們的長槍轉過來的時候,劉家軍的騎兵。早就去遠了。黃色旗想要追趕,哪裏還追得上?


    劉家軍騎兵,距離黃巾軍的核心區域,是越來越近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再次出現了黑,雜亂無章的落下來。劉展仔細一看,還是一個個的陶罐,它們就落在劉展等人的麵前。陶罐碎裂開來,流淌出來很多黑色的液體,這些液體和土地接觸。馬上冒出陣陣的白煙,同時出哧哧哧的聲音。空氣中,頓時散著濃烈的刺激性的味道。


    “加快度!”


    “前進!”


    劉展大聲叫道。


    毫無疑問,這些液體都是有毒的。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已經有十數人被對方的這種陶罐砸到,陶罐炸裂。四處飛濺的黑夜液體沾染在好些狐狼騎戰士的身上,他們頓時覺得液體沾染到的皮膚極度的瘙癢起來。無法自製。隻看到他們不斷的抓著自己的身體,皮膚很快就被抓爛了,露出裏麵的血肉。


    被液體潑中的戰馬更是不斷的哀嚎,表麵更是潰爛了。有些戰馬實在是無法承受皮膚的痛楚,於是倒在地上,不斷的摩擦著泥土,以此來止癢。結果,它們越是摩擦,皮膚潰爛得越快,最後完全露出了下麵的皮肉,血紅血紅的,偏偏還有黑色的液體,繼續往裏麵滲透,頗有,不死不休的樣子。


    有人試圖上前幫助自己的同伴,結果,自己也沾染到了那些黑色液體,身體開始腐爛,瘙癢難忍,不得不用手去抓,結果,很快就變成了第二個受害者,表麵的肌膚很快就被全部抓破了。更有人因為方,法忍受液體帶來的痛苦,舉起馬刀結束了自己的性命。這個現,馬上被其他人學以致用,有的人砍掉自己的手臂,有的砍掉自己的腿,最終保存了身體的軀幹。


    旁邊的人急忙將他們救下去。


    巴哈圖爾雙目圓睜,狠狠的叫道:“這又是什麽?”


    劉展冷峻的道:“這是毒液!”


    寇龍狠狠的罵道:“黃巾軍忒毒了,什麽東西都用在戰場上。”


    劉展漫不經意的道:“他們本來就是是瘋狂的。”


    揮揮手,厲聲叫道:“衝!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憤怒的騎兵們,再次加,向黃巾軍的核心區域衝過去。


    劉展可以肯定,黃巾軍的這種毒液,數量不會很多。這種液體的毒性非常的強烈,甚至比濃硫酸還厲害,這麽厲害的東西,要是可以低成本生產的話,太常道早就占領整個世界了。他有一種感覺,黃巾軍的底子,應該差不多了,接下來,應該不會有太多的秘密武器出場。


    “蒼狼騎!”


    “多路出擊!”


    “每路一個百人隊!”


    他終於決定動用預備隊了。


    接到命令的移刺脫,馬上帶著蒼狼騎加入戰場。


    按照劉展的命令,他的部隊總共有二十個百人隊,於是分成了二十路。從不同的方向插入,然後向中間匯集。加上劉展親自帶領的攻擊部隊。總共是二十一路路,剛好組成一朵菊花的形狀,將黃巾軍完全分割開來。


    劉家軍將兵力全部攤開,從不同的方向向心突擊,就算黃巾軍的毒液再厲害,都不可能全部封鎖起來。果然,雖然還有些毒液落下,還能夠給劉家軍造成一定的傷害,但是對於整個戰局來,已經沒有任何的影響了。到最後,那些黑色的毒液,也就自動自覺的消失了。


    黃巾軍終於是不住了,


    到處都是慌亂的人群,到處都是驚恐的士兵,嗯,準確來,黃巾軍的大部分成員,都還不是合格的士兵。在打勝仗的悄況下,或許他們還能保持一定的士氣,保持一定的紀律,保持一定的指揮體係。但是。在打了敗仗以後,這一切都不存在了。人類的本能,完全控製了他們的思緒,現在的他們,一心隻想保存自己的性命。


    無論是有武器還是沒武器的。遇上劉家軍的騎兵,都是同一個下場。在戰鬥這個層麵上,黃巾軍的很多人,完全不及格。好多人雖然跑出了很遠很遠,依然被追上來的利箭射死。尤其是那些穿著五色旗衣服的黃巾軍成員,更是成了獵殺的對象。其中追殺的最凶的,當然是買天部落。


    劉展並沒有製止部下的殺戮。哪怕是那些五色旗的成員已經放下武器,舉手投降,劉展依然讓他們死在買天部落的刀下。沒有足夠的鮮血。就不能震懾太常道的人。黃巾軍既然敢向他挑釁,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他要讓黃巾軍以後,都再也不敢主動的向劉家軍挑釁!


    在黃巾軍的核心區域,方舞晴長歎一聲,白紗。麵的臉煮,顯得非常的陰暗。黃巾軍的底細,凡經被冊探查出來了,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足夠的手段,來阻擋劉展的進攻就算偶爾間,能夠給對方造成輕微的傷害。卻也是螳臂擋車,無能為力了。


    相反的,劉展方麵卻是肆無忌憚,到處追殺殘存的黃巾軍。方舞晴也看出來了,劉展是要在這裏大開殺戒了。他不殺婦孺,不殺老弱病殘,但是五色旗的主力,卻一個都逃不掉。五色旗的人,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劉展。是要徹底的毀掉黃巾軍的主力。甚至是普通的壯丁,如果不是第一時間舉手投降的。都遭受到了無情的殘殺。


    太常道好不容易才積聚起來的數萬人,就這樣毀掉了。他們擁有這支武裝力量還不到三天的時間!方舞晴有些後悔,不應該選擇饒陽郡作為的,要是早知道劉展這麽強悍,她應該暫時遠離劉展,在別的郡起事,然後讓黃巾軍積累更多的戰鬥經驗,奪取更多的武器,組建更多的主力部隊,然後再來和劉展對抗。


    幸好,現在悔悟還不算太晚。在河北道的其他郡,太常道還有足夠的信徒,還有足夠的武器和物資,可以舉行更多的起事。尤其是在附近的景城郡,當地的太常道壇帥,也在組織起事,她完全可以到景城郡去東山再起。方舞猜誓,隻要自己還活著。一定會要劉展的好看!不看到這個人倒在她的麵前,她死不瞑目!


    艾若然顯然對眼前的戰局有不甘心,艱澀的問道:“師傅,怎麽會這樣?”


    方舞晴並沒有否認自己的失敗。能夠成為太常道的大賢良師,當然要拿得起放得下,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緩緩的道:“我們不是專業的軍隊啊!”


    艾若然道:“但是我們這麽多人,就算十個打一個,也能夠將他打掉啊!”


    方舞晴道:“人多又有什麽用?十個綿羊,永遠都打不過一隻惡狼!這個劉展,就是惡狼”。


    看看四周,她有些遺憾的道:“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向自邊的隨從心腹揮揮手,冷冷的道:“我們去景城郡!”


    艾若然回頭看著劉展衝過來的方向,狠狠的一腳跺,很不服氣的跟在師父的後麵去了。


    她們的身影剛剛消失,劉展就已經衝到他們所在的位置。赤眼的度非常快,他剛剛還看到方舞睛隱約的白影,空氣中還有聞到女子淡淡的幽香,沒想到,來到這裏以後。卻沒有現了。


    “跑了?”


    劉展皺皺眉頭。


    沒有抓到方舞晴,的確有遺憾。


    好像黃巾軍這樣的隊伍,就是韭菜,殺了一批還會出來一批。太常道肯定不止這麽人,在別的郡。肯定還有更多的信徒。方舞晴在吸取了這次的教以後,下次起事。肯定會心謹慎很多。到那個時候。太常道將更難對付。隻有抓到方舞晴,將太常道的整個核心階層幹掉。才有可能斷絕黃巾軍的出現。可惜,對方早就跑了。


    他低頭看看地麵,現在草地裏。居然寫著九個字:“劉展我會回來找你的。”這九個字當然不是用筆來寫的,而是用方舞晴的腳掌。她用鞋底將雜草剔除,露出下麵裸露的黃土,這九個字就出來了。


    巴哈圖爾罵道:“跑得比兔子還快,還有臉回來?”


    劉展頭,道:“沒錯!跑的比兔子還快,哪裏還有臉回來?”


    寇龍插口道:“聽太常道的人都擅長暗殺,大當家還是心。”


    劉展頭,道:“我就怕她不回來!要是回來了,我抓她做老婆!”


    巴哈圖爾和寇龍都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了大賢良師的指揮,整個黃巾軍完全處於混亂狀態。基本上所有的黃巾軍,都已經放棄了抵抗。很多人都試圖將自己的武器藏起來。同時向那些手無寸鐵的老弱病殘中間躲藏。劉家軍現在要做的,已經不是殺人,而是抓俘虜,將那些壯丁從老弱病殘中抓出來。劉展需要大量的勞動力,不能將他們都全部殺了。


    當然,部分的黃巾軍骨幹,還在負隅頑抗,他們隱藏在其餘的黃巾軍隊伍裏,向經過的劉家軍放冷箭。等待他們的,當然是被殺的命運。有些人在臨死的時候,還在默默的念叨經文,一看就是太常道的死忠。他們對太常道是無比的忠心了,卻不知道,他們敬仰的大賢良師。這時候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虎豹騎到處尋找黃巾軍的投石機。結果現,所有的投石機,都已經被毀壞了。經過審查現,總共有二十四台的投石機,其中有半數在使用中就壞了。剩下的十二台,也被方舞睛派來的人破壞掉。當然。這個破壞並不是很徹底,在維修以後,還是能夠使用的。劉展於是下令將這些投石機零件,都運送到鼓城縣,重新裝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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