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這一場忽如其來的地震,也許是對印尼人這一個世紀以來的暴行最隆重的審判。


    動搖的大地,發出了陣陣狂嘯。地麵、牆壁、一條條裂縫越來越多的在我們的視線裏蔓延開。


    在一陣陣驚叫聲中,我大喝了一聲,猛的撲到了那個軍官的身上,對著他的腦門就是兩顆拳頭。你要兩億?我先給你兩個饅頭!


    “鐺……”同一時間,山姆也開始了行動。他猛的推開鐵欄門,跳到了幾個未及防備的軍人身後,大拳一揮,幾個軍人歪歪扭扭地倒在了地上。


    這時,不遠處的允珍和陳碧琪竟然同時向我大喊道:“淩雲,小心!”


    我聞聲抬頭,隻見一個軍人已經跨進了監牢裏,將槍口對準了騎在軍官胸口的我,緩緩扣下了扳機。


    一道銀光突然從我的麵前閃過,直直砸到了那個軍人的臉上。“噠噠……”軍人條件反射地將槍口上移,將子彈射向了天花板。


    “呀!”一聲輕喝中,海倫已經越過了我,向著那個軍人飛踢了一腳。軍人連忙將搶架在胸前,準備抵擋這一擊。卻不料海倫忽然收住身體,雙腳向地上一頓,飛快跳了起來,一腳抽在了那個軍人的臉上。


    那個軍人慘叫了一聲,被海倫的美腳踢倒在地。竟然一偏頭暈了過去。


    看到海倫那流暢地好像舞蹈的動作,我心中不由暗暗感歎,不愧是女版007,手腳功夫確實了得。


    海倫走到那個軍人的身邊,從他旁邊撿起了一塊手表,緩緩帶回了手上。


    那邊,山姆也將幾個軍人解決幹淨。簡單收拾了下那些人身上的彈藥,將幾隻步槍背在肩上。向我做了個ok的手勢。


    解決了這些礙眼的印尼人,我們急忙出了監牢。大地的振動越來越強烈,此時待在室內絕對不是一個安全地選擇。


    “等等!”就在我要帶著允珍她們逃出去的時候,允珍忽然扯住了我地袖子。“淩雲,她們,怎麽辦?難道我們就這樣見死不救?”


    順著允珍手指頭所指的方向看去,分散在走廊兩邊那數量繁多的監牢裏。那些被關押的各國空姐們瘋狂的哭喊著,苦苦躲避著從天花板上掉落下來的石塊。


    “允珍……”旁邊的陳碧琪連忙扯了一下允珍地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我又哪裏不明白允珍的心思,若是可能,我何嚐忍心讓這麽多美女死於非命。隻是,在目前這種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處境中,我們又哪裏有多餘的力量來救治她們。


    所以,就算是海倫和陳碧琪。也都知趣的裝作對監牢裏的空姐們恍若未見,緊緊跟在我身後。這裏,也隻有允珍,不管在什麽樣的環境裏,都保持著她的那份純真與善良。


    “我……”我盯著允珍那水汪汪地大眼睛,看著在她眼睛中所反射出的自己。心中忽然一酸。不知是這世界汙染了我們,還是我們汙染了世界,我們,一直都在改變,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海倫!”還好,還好我有允珍陪在我的身邊,至少,允珍這麵純真的鏡子能夠讓我多少活得象個正常人。如果是世界讓我不情願的做出了改變,那麽,我就要改變這個世界。好讓它能夠將我恢複到原來的自己。憑著我們地努力。


    海倫點了點頭。抽出了手表中的鐵絲,向著走廊的深處跑去。


    允珍很開心的笑了。忽然忘乎所以地將小嘴湊到了我的麵前,在我的唇邊留下了一個唇印。“淩雲,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我摸了摸臉頰,卻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從邊上殺了過來。我側頭一看,陳碧琪狠狠的瞪著我,忽然轉身進房,在幾個軍人身上摸索著。“鏹。”一陣金屬聲中,一串長長的鑰匙在陳碧琪的手中晃動著。


    陳碧琪瞪了我一眼,轉頭對允珍說道:“小珍,也許你說得對,我們不該見死不救。雖然不知道大家地結局會怎麽樣,但起碼我們要讓自己良心無愧。小珍你在這裏待著,我和海倫去打開牢房地門,放大家出來。還有,小珍你一定要注意,一定不能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給騙了。那些人,一般都是隻動口不動手。表麵上道貌岸然,暗地裏可能就是滿腦子都是汙穢地想法,那種人可是比這些綁架我們的印尼大兵壞多了!”


    “誒?”允珍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做一副有聽沒有懂的好奇寶寶狀。


    陳碧琪笑著拍了拍允珍的小臉蛋,又向我瞪了一眼,轉身去為她的那些同行姐妹們開門逃生了。


    指桑罵槐這伎倆我見多了,誰怕誰啊!這女人真難懂,剛才還是晴天萬裏,隻不過是允珍小親了我一下,就變得這麽可怕!


    為了避免再被某些人說閑話,我和山姆也主動幫著開始疏導逃出來的空姐們。


    據說,人在遭遇到極度危險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天生的趨光性。於是我拿著山姆不知從哪裏找來的應急燈筒,開大亮度,不斷將那些膚色各異的空姐們送出了大門。


    過了大概十分鍾,海倫和陳碧琪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出口。


    陳碧琪一邊揉著腰部,一邊喘息道:“我都看過了,所有關著空姐的牢房我都開了門,讓她們逃生去了。”


    海倫的臉色有些緋紅,卻還不至於象陳碧琪那樣氣喘:“淩,我已經檢查了一遍,這裏現在就隻剩我們這些人了。”也許是過於情急,海倫也沒有察覺,這十幾天來,她第一次很親昵的稱呼我為淩,而不是那個冷冰冰的“淩先生”。


    女人的直覺確實可怕,海倫話剛出口,陳碧琪和允珍齊齊向著我們兩個看了過來。比起允珍那詢問的目光,陳碧琪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逼問自己老公是否有了外遇一般,充滿了火辣辣的火藥味。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毫不客氣的回瞪了過去,這女人,原本還以為她變得可愛了點,沒想到卻還是老樣子。


    “啪!”山姆這黑大個總算是看在了幾千萬歐元的份上,拍了拍手掌為我解圍。“我說,幾位小姐,難道你們想要嚐試一下被活埋的經曆嗎?不過,我的上帝,我還沒結婚,可不想這麽快就在這裏掛掉,所以小姐們,我們快點出去吧!”


    大地似乎也在響應著山姆的提議,在一聲震耳欲聾地轟鳴聲中,不遠處的一間牢房忽然坍塌了下來。


    “快走!”我連忙拉著陳碧琪和允珍的手,飛快奔了出去。別問我為什麽會下意識拉著那女人,我怎麽知道。人有時侯,總是會做一些自己無法控製的行為。不管這個行為的定義是愚蠢,或者是高明。


    剛剛跳出監牢的大門,腳上的大地猛的一顫,身後的整幢監獄大樓竟然倒塌了下來。


    現在,我們也顧不得去慶祝自己的幸運,而是向著前方不斷跑去。


    我在香港,從來沒有經曆過地震的困擾。雖然在受訓時,有一些應付緊急災難時的訓練,但是畢竟沒有親身體驗過。


    當我真正與這大自然的憤怒麵對麵時,卻才發覺自己以前所學的那些真的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隻能一直奔跑,直到能夠找到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為止。


    空地的邊緣,那些高聳的圍牆早已被地震摧殘的四分五裂。那些原本巡邏在圍牆上的大兵也都沒有了蹤影。遠處,還能隱隱看到一些空姐穿過一段塌裂的圍牆,衝進了前方的黑影中。


    我們跟著那些空姐的腳步,穿過了那道好像被鋒利斧頭切開兩半的圍牆,來到了外麵的世界。


    望著眼前一片茫茫的草地和遠處一片隱約的樹林,我絕對可以斷定,我們現在一定不在市區。而我們此時的境況,越是遠離市區,就對我們越安全。所以,我們決定向著遠處的那片樹林跑過去。


    很明顯,有一些聰明的空姐也揀選了和我們一樣的選擇。不遠處,幾個空姐也正高一腳低一腳的向樹林走去。


    剛剛脫離了危險區域,大家都有些累了。我們緩緩走著,“hi!”允珍卻高興的大聲揚了揚手,向著那些空姐跑了過去,似乎想要讓那些空姐加入到我們的隊伍裏。這小妮子,一直都喜歡熱鬧。


    我微笑著看著允珍向那些空姐跑去,眼睛卻撇到了樹林裏,忽然閃耀出的一陣陣閃光。


    “小珍!”我大喊一聲,快速向著允珍跑了過去。


    “噠噠……”遲到的槍聲終於傳了過來,而允珍已經被我壓在了草地上。


    允珍的臉色慘白,大眼睛裏寫滿了恐懼。她顫抖著扶住我發抖的肩膀,大聲喊道:“淩雲,你,你怎麽了?”


    我稍微直起身子,強忍住肩膀上傳來的一陣陣劇痛,輕描淡寫地回應道:“沒關係,可能是中了一槍,小事……”


    忽然,一陣香風傳來,在我毫無防備下,我被一個黑影重新撞倒在地。


    “噠噠……”又是一陣槍聲從樹林中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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