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在深山裏當真沒有見過麒麟魚嗎?”白展堂捋著胡須,眯著眼睛打量著顧清宛臉上的表情。


    “前輩,這是何意?”她聽後,頓時沉了臉色,冷冷的說道,“您特意去尋都沒有見到,何況清宛連麒麟魚是什麽樣子都不知道,您未免也太高看清宛了。”


    “哈哈,丫頭莫要生氣,老夫也隻是隨口一問,沒別的意思。”


    “是啊,小丫頭,我師傅他就是這樣的人,你裝作沒聽到便好。”林瑾瑜朝顧清宛說完,扭頭瞪了自家無良師傅一眼,他還等著小丫頭給小逸解毒呢,可不能讓師傅給破壞了。雖然說小丫頭今天做的事情奇奇怪怪的,他沒有見過,但是不可否認效果很顯著,他給小逸檢查過,身體裏的毒確實輕了許多。


    “天色不早了,幾位用過晚飯就休息吧,清宛先告辭了。”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說道,臨走時還不忘叮囑蘭逸軒不要吃太多東西,要早點睡覺之類的。


    “都是您把小丫頭氣走了。”狠狠的瞪了白展堂一眼。


    “我,我怎麽了,”白展堂訕訕的接了一句,隨後便又戳胡子瞪眼睛的衝林瑾瑜嚷嚷道,“臭小子,有你這麽對師傅說話的嗎?沒大沒小的。”


    ……


    “咚咚咚……”


    清晨,太陽冉冉升起,透過雲層灑下道道金光,村子裏炊煙嫋嫋,各家各戶都在準備著早飯,而顧清宛家裏卻迎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了,來了,”正在院子裏做木活的顧元河放下手裏的工具,邊起身朝門口走去,邊大聲喊道。


    “咦?這一大早的誰會來咱們家,今兒家裏也沒有什麽事情啊。”抬手往鍋底下填了一根木柴,顧清秀疑惑的問道,隨後靈光一閃,大呼出聲,“娘,小妹,不會是奶奶她又來鬧吧?”


    坐在小板凳上出神的顧清宛,聽到自家大姐的話,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起,好不容易消停一天,老宅那邊又想出什麽幺蛾子,剛才好像是她爹去開的門,不行,她得去看看,“娘,大姐,我去瞧瞧是誰?”話音剛落,人就消失在了廚房。


    顧清宛離開廚房之後,正在切菜的李氏,總感覺心裏不踏實,她籌措了一會兒,放下手裏的菜刀,伸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朝燒鍋的大女兒說道:“秀兒,你看著點,娘心裏不放心你妹妹,娘去看看。”


    “噯,我知道了。”開口應了一聲,眼睛卻巴巴的看著李氏離去的背影,其實她也很想去的,可是,眼神在廚房裏瞄了一圈,喃喃自語道,“唉,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廚房吧。”


    “大哥,你這是咋了?滿頭大汗的。”


    打開大門,見站在門外的是他大哥顧元海,顧元河有些錯愕,瞧著他滿頭大汗,神色焦急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問道。


    “四弟,你快隨我去看看吧,咱娘她,咱娘她……”顧元海敲完門後,心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不一會兒,大門被打開,顧元河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緩過神上前一把緊緊的抓住顧元河的胳膊,急切的衝他說道。


    “娘她怎麽了?大哥你別急,慢慢說,發生啥事了?”


    顧元海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了一下心情,這才對顧元河說道:“早上做好飯,你大嫂去喊咱娘吃飯,卻發現咱娘在地上躺了一夜,而且渾身上下冷冰冰的,不停的直打哆嗦,還發著燒,喊她,她也不回答,我和你大嫂把她扶到床上,便讓清翔去叫大夫,我急忙過來喊你。”


    “那咱爹呢,咱娘在地上躺了一夜,他咋不知道?”顧元河聽了之後,心裏也是火急火燎的。


    “噯,”顧元海聞言,重重的歎了口氣,神色不明的說了一句,“昨兒咱爹跟咱娘吵架,晚上便沒有睡在一個屋,所以……唉,先別說這些了,你還是隨我去看看咱娘吧。”說完,便要拉著顧元河走。


    “爹……”


    顧清宛在後麵將事情聽了個大概,她見自個兒爹要跟著大伯去老宅,想開口喊住他,卻不料被一道聲音搶先一步。


    “元河,你站住。”李氏在院子裏朝自家男人大聲喊了一句。


    “娘?”顧清宛轉身見李氏神色淡淡的站在那,走過去挽住她的胳膊喊了一聲。


    李氏抬手拍了拍她的小手,沒有回答,眼睛一直盯著外麵正欲走的顧元河兄弟倆。


    “美娥,我娘她……”聽到聲音的顧元河回過身來,想解釋一下,他覺得自個兒媳婦一定會理解他的,而李氏確實也是一直這麽做的,可惜,他這次似乎打錯了如意算盤。


    “你娘怎麽了,跟我有啥關係?跟咱家又有啥關係?你可別忘了,咱們家已經跟老宅那邊斷親了。”李氏冷冷的開口,打斷了顧元河的話。


    “美娥你……”聽到李氏的話,顧元河傻愣在當場,良久回不過神來,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李氏會說出這麽一番話,徹底把他給打懵了,他扯了扯唇角,呐呐著沒出聲。


    “弟妹,話可不能這樣說,俗話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們家雖然在族譜上除了名,跟老宅斷了親,但是就算斷的再幹淨,家裏床上躺著的也是他的親娘,你咋能阻止他去看咱娘呢。”顧元海蹙著眉頭說道,以前弟妹不是這樣的,怎麽現在卻……


    顧清宛卻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臉上的不屑毫不掩飾,“看來大伯您懂得倒是不少,還知道打斷骨頭連著筋,可清宛就不明白了,什麽都懂得的您,如何會教出顧清雯那樣的女兒?還請大伯不吝賜教。”


    “我,我……”一提到自個兒女兒做的事情,顧元海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大伯,恕清宛無禮了,希望您下次做事情之前能想明白,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您可別忘了,讓我們一家跟老宅斷親的罪魁禍首是誰?”顧清宛臉色一緊,冷冷的說道。


    隨後冷哼了一聲,接著道,“還是說你們老顧家的人見我們家有錢了,又認識一些大人物,便坐不住了,想要過來沾些便宜,恩?”


    “不是的,我,我隻想讓你爹去看看你奶奶,沒別的意思。”顧元海喃喃的回了一句。


    “嗬,誰會相信您說的話,恐怕連您自個兒也說服不了您自個兒吧?您今兒過來找我爹去老宅,難道不是想通過他把顧老太太送到濟民堂去醫治?”


    “我……”


    顧元海徹底被說的啞口無言了,他抬眼看著才九歲的小侄女,心裏直打顫。她真的隻是一個九歲的女娃娃嗎?怎麽會說出如此犀利的言辭,自個兒的心思被她說的一點都不差。


    沒錯,正如清宛丫頭所說的,他準備說服四弟,讓他帶著他們娘去濟民堂看病。可他也是被逼無奈,沒有辦法啊,他和自家婆娘將他娘扶到床上後,才發現他娘的身體好像不能動了,問她怎麽回事?她隻是說晚上睡覺的時候,看到一個黑影站在她床前,見她醒了,便在她身上點了一下,隨後將她從床上扯了下來,她便沒知覺了。


    他之前也見過一些跟他娘類似的毛病,知道這病拖延不得,如果不及時醫治,恐怕後半輩子就要在床上度過了,他娘那麽要強的一個人,怎麽能忍受那樣的生活,他娘鬧了一會兒後,想起四弟家跟縣城濟民堂的掌櫃認識,便硬要他過來把四弟帶回老宅。


    “大伯,明白的告訴您,跟濟民堂相熟的人是我,不是我爹,您找他也沒用,您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還不如趕緊去請個大夫給顧老太太看病。”


    “清宛丫頭,大伯知道大伯一家對不起你,你怎麽怨恨大伯都沒關係,而且雯兒她也已經得到懲罰了,大夫說她的臉再也好不了了,你就不能原諒她嗎?再說,那可是你親奶奶啊,大伯求求你,救救她吧。”顧元海抬手在臉上摸了一把,一臉痛苦的說道。


    “嗤,大伯這話未免太好笑了吧,她顧清雯險些害了我和迎夏兩條人命,還不知悔改,現在她的臉隻不過是毀容了,您就說她受到懲罰,讓我原諒她,憑什麽?如果不是我和迎夏兩個人的命大,怕是早就命喪黃泉了,要是那樣,您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站在這裏,請我原諒嗎?”


    “還有顧家的那位老太太,她除了占著是我爹的娘以為,她都幹了些什麽?大伯您為何不想想她是怎麽對您媳婦和孩子的,又是怎麽對我娘和我姐我們的,她可曾對我們家有一絲半點的憐惜?”說道這裏,她不由得嗤笑一聲,“嗬,現在有事了,能用到我們了,反而來找我們,您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清宛丫頭……”顧元海被顧清宛毫不留情的言辭說的呆愣在那,嘴裏呢喃了一句。


    場麵一瞬間陷入尷尬的境地,顧清宛眼神冰冷的看著呆愣在原地的顧元河兄弟倆,淡淡的開口問道:“爹,您還要跟著大伯去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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