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屠刀從皮膚鬆弛而枯朽手掌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切開,沿著手臂而上。上方襲來的女子麵容驚駭,完全沒有想到張陳能夠在自己構建的恐懼結界中不受壓製並且能夠感應並發現自己。


    一道血光在黑色的空間內亮起,女子的整隻右臂都因此而被張陳所切了下來,不僅如此,天空中還不斷地向下降著血水,隱隱有著要將這一片區域染紅的趨勢。


    “不舍得修複右臂嗎?否則你在這個世界上所殘餘的時間還會減少對吧?”


    落在張陳麵前的女子,盡管看著其皮包骨瘦的模樣,但是在切口處張陳血能的引到下,體內的血液依舊在向外滲流,這將導致她的這具軀體提前超過負荷。


    “死!”


    張陳八根腳趾的腳掌極為有力向前蹬動,在麵部縱向開裂的嘴口內吐出數十根白色長舌而試圖將女子全身給固定住,誰知在舌頭伸向對方的時候,女子再次遁入黑暗之中而消失不見。


    “1點鍾方向,3點鍾方向,7點鍾方向以及11點鍾方向。”


    “什麽!”


    酒吞童子一連為張陳指出四個方向時,後者偏過頭去,隻見四個一模一樣缺失右臂女子竟然向著自己撲來。


    “四個都是本體?”張陳能夠從四位女子身上感覺到之前自己屠刀所留下的血能感應。


    左手為爪,右手持刀麵對第一個接近自己的女子一刀斬下,頓時間其軀體一分為二而化為一道黑色的氣息而遁失在黑色空間中。


    而此時左右兩旁各襲來一隻女鬼,一隻被左爪給切成肉條而另一隻依舊被斬斷成兩截。意外的容易。


    麵對最後一隻,張陳左手伸出一把掐住對方的脖頸,而右手中的屠刀縱向揮斬。


    結果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屠刀揮下的時刻,被抓在張陳手中的女子已經是不見了蹤影。其軀體化為一股恐懼氣息毫無阻礙地滲透進入張陳的體內。


    恐懼入體。張陳心靈一震,整個人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


    “張陳,不要直接用身體與這個卑鄙的女人相接觸。這一次我幫你將其吸收掉,若是再有更多的這種情況出現,到時候我便會無能為力,而你將會墮入內心的恐懼無法自拔。”


    酒吞童子剛一說完。在這個黑色空間內,一雙雙駭人的灰色雙眼在四麵八方出現,這一幕讓張陳目瞪口呆。


    “這……”光是大致用視線估算一下,女子的數量恐怕都是數以千計,要是如同潮水一般向著自己湧來。想要一個都不接觸自己的身體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依據之前女子每一個個體的強度,張陳已然將屠刀以及長爪收回,全神貫注地將精神力,血域以及喰域全麵張開,同時在自己牙齒結構的體表上開始出現一張張大小不一的畸形嘴口,從內部湧出大量的白色長舌飄蕩至自己的身體周圍。


    “來吧……”張陳咬牙,同時將自己的右手停在了腰間的乾坤袋上,一旦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自己將把乾坤袋中的喰界強者嘴口給吞入體內。


    “啊!”尖銳的叫聲由四麵八方傳來,皮膚鬆弛的醜陋女人數量比張陳估計的還要多上數倍,差不多都快要以萬為單位來計數。


    在接近張陳域場的最先一批女人。不是被舌頭纏繞而吞入口中,便是受到精神力的壓製全身崩解,亦或是籠罩在血域之中而血液溢體而亡。


    但是數量太多,張陳體內無論是主魂能量,血能或是神海內的精神力,都如同將遊泳池底部的排水閥打開。不斷地流失與消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色空間內的醜陋女人都已經死去上千個。而此時此刻的張陳已經快要接近自己的極限。


    陡然間,神海耗盡。本是受到束縛的一群女人再次向著張陳所在位置深入。


    緊接著血能幹涸,依靠著喰鬼的力量根本無法做到全方位的阻擋。


    一位嘴口張大,麵龐皮膚枯槁而頭發稀疏的女人將慘白的雙手張開,一旦有一位化為恐懼而滲透進入張陳的身體,那麽接下來將會有更多的女人不斷進入。


    然而就在對方還有最後不到十公分便要接觸到張陳的時候。


    “哢!”本是漆黑色空間上空,一道裂痕開始向著四處蔓延。


    女人的時限竟然在這個時候耗盡了,雙手伸直的女人眼神內滿是極度不甘心的神情,可惜在觸碰至張陳的身體時,自己的身體已經解離了近半,根本無力再化為恐懼而滲透張陳的身體。


    這個時候在張陳體內的酒吞童子核心爆發出一股能量,將一束魂型凝固於張陳的體外,麵容嘲笑著將麵前已經無力反抗的女人用腳踩在身下。


    “之前我那句話還沒有完全送個你,你給我聽好了,草泥馬!”


    酒吞童子右手中指對著身下的女人,腿足用力將女人的頭顱完全踩碎。這一刻,自己心中的一絲緊塞終於鬆開。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千年了,千年過去,隻差最後一點。我……”


    話語還未說完,剩下的女人身體通通隨著黑色空間的瓦解而煙消雲散。張陳體力嚴重透支而忍不住雙膝跪地,雙手撐在有些冰冷的黃沙上,隻不過在嘴角卻是微微翹起。


    “活下來了。”


    初解形態解除,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黃沙上,看著上空灰蒙蒙的雲朵。


    “我酒吞童子說到做到,我將以我的本核作為根源,為你製造一顆參悟恐懼的核體。”酒吞童子的聲音在張陳的腦海裏響起。


    “什麽恐不恐懼的對我不重要,還有一條可以讓你繼續存活的道路給你,你想要嗎?”


    “我之前說過了,本源受損再加上之前強行在你體內使用能力。距離死亡隻是時間的問題。”此時此刻的酒吞童子心結解開,在心性甚至實力上都有很大的感悟與提升。


    “我想的話應該還有一個辦法讓你活下來,隻是看你是否願意?”張陳問道。


    “什麽辦法?”


    “成為主魂石……”


    張陳傳音剛結束,灰蒙蒙的天空中一道漆黑的獄門出現,隨著獄門慢慢打開。一股足以巨大的吸力將張陳的身體由黃沙土堆上方漸漸向著獄門之內吸入。


    “呼……”進入獄門的張陳剛準備大大鬆懈一口氣的時候,一股莫大的壓力席卷自己的全身。


    但是這一股壓力卻受到另外一股力量的抗衡,並未完全施加在自己身上。


    當視線中出現閃耀著光芒的獄門通道出口時,一隻扭曲的巨大手掌竟然在出口處伸入並將自己一把抓出。


    張陳此時體能完全耗盡,麵對巨大手掌毫無掙紮可言。在手掌抓住自己身體的瞬間,張陳感覺一股遠遠超過西蒙的混沌氣息湧入自己體內。


    如同剝皮刮髓的疼痛直入大腦。意識瞬間喪失。


    …………


    黑色建築的最底層。


    提普的手中抓著意識喪失的張陳,不過整個房間都被一股黑暗所侵蝕,唯獨以提普為範圍的半徑一米小圓圈內,黑暗沒辦法向內部侵蝕絲毫。


    “你想怎麽樣?”王藝芷口中冰冷地說著。


    “這小子目無尊長,竟然在我的警告下依舊敢奪去那一滴混沌純體。我自然要好好懲罰他一番了。”


    提普之前本是麵帶厲色,隨後在一段話語結束後麵容竟然轉變一百八十度而露出笑容。


    “開玩笑的,哈哈。我隻是想找一個借口將這個十分有趣的三級獄司帶走罷了,怎麽?你想要嗎,小黑妹子?”狂妄至極的提普再次將頭顱偏向地藏,“地藏老頭,你該不會想要幫助小黑妹子一起來殺我吧?”


    “老夫已經說了,既然事情已過。那我便先行離開。還請你們不要將我這個國家給弄沒了。”地藏老者未有在這種情況下多做停留,立即轉身離開。


    “好了,現在隻剩下你我。怎麽?你想要將你的男朋友搶回去嗎?如果有這種想法的話快來搶吧。若是沒有膽量,我便先走一步了。這個島國的海洋性氣候還真是讓我不太習慣了……”


    提普話語說完的瞬間,地麵的黑暗陡然凝聚成型。


    “噌!”一聲刀刃聲音傳遍整個東京都。


    以妖魔之都為中心,一道黑色的光影閃過,方圓十公裏的建築物連同高聳入雲的萬魔柱在內通通由底部所切開。


    硝煙彌漫的萬魔柱倒塌廢墟下的大坑內。


    提普單手抓著張陳的腦袋而另一隻手死死抓住一柄無比尖銳的黑色彎刀,用力一捏而整個彎刀化為黑色星光而消散。


    “你看你。怎麽將整個城市都給切開了,若是你隻有這個程度。我便沒有心思陪你玩了。”


    提普談笑風生的模樣讓王藝芷麵色很難看。


    兩隻嬌柔的手掌相貼於王藝芷的胸前,提普周圍所覆蓋的黑暗內。陡然升起十隻黑色的手臂,這些手臂的表麵都刻印有奇怪的符文。


    “還是差了一點。”看著十隻黑色手掌的提普絲毫不慌亂。


    而王藝芷此刻的兩隻手掌忽然以十指相扣,十隻黑色手掌的速度陡然加快,竟然一把將提普給抓在了內部。


    “哎呀,真是糟糕,竟然被你給抓住了。”


    提普本是微笑的麵龐忽然麵色一變。


    “什麽人!”


    倒塌的萬魔柱坑洞之上,一根紅色長槍無事任何規則穿透而下,直指提普的頭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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