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是什麽人?這裏是罪源界的領地。”張陳與伊麗莎白坐聽見車外有著雄渾的聲音傳入而斷定對方的身份。


    伊麗莎白正準備動手殺人滅口時,立即被張陳給攔住。反正這些人到頭來最糟糕的結局便是屍骨無存,倒不如讓張陳利用他們做一個小測試。


    懸坐於水潭表麵的白發張陳睜開雙眼,張陳的皮膚開始斑白化,頭發也是由發根漸變為純白色,體內獄使氣息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縷縷純潔的鬼物氣息。


    坐在對麵的伊麗莎白極為仔細地觀察著張陳的整個鬼化過程,整體的變化渾然天成,沒有任何的一絲阻礙點或是副作用,在伊麗莎白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好奇與驚異。


    張陳脫去籠罩在身上的黑色鬥篷而換上一身樸素而類似於零間流浪者的裝束,優雅走下馬車,白色的雙瞳掃視著四周的情況並麵向對方為首的一人。


    擋在馬車麵前的是一個規模不大的五人小隊,的確如同伊麗莎白所描述,罪源界內部的居民來自於零間各個地方。五人小隊中的三男兩女,各自擁有著不同的能力。


    “鬼界的人?”


    領頭的一位身體如同蠻牛般健碩的黑人盯著身體逸散著鬼氣的張陳,內心不由開始產生怯意。在零間裏有一個潛在的規則,零間的每個大界域中生物都有高低之分,唯獨鬼界之人不可。鬼界內部各個實力強勁能夠無視零間改造的強者,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惹的。


    “我與我妻子從鬼界而來,想要從萬罪深淵中保釋一名罪人。”張陳用簡單明了的話語道出自己所來的原由。


    “保釋?竟然是來保釋罪人的,請吧。”


    男人心中激蕩不已,自己不過是罪源界中最為低等的小人物,此次帶領小隊出來謀得一些貢獻值。以免下一次罪源界的清除落在自己頭上。


    然而麵前的人已經說出兩點自己完全不可招惹之處,第一,鬼界之人。第二。前來赦免萬罪深淵的罪人。


    能夠有能力說出第二點的,無一不是大界域中身份地位極高之人。


    張陳轉身走上馬車而繼續向著罪源界的方向而去。本是想要動手殺人滅口的伊麗莎白,也是因為張陳的這一係列行為而稍稍有些詫異,因此沒有出手。


    “你的身體竟然可以在零間環境下不受排斥?怎麽可能?”


    伊麗莎白第一次露出驚訝不已的麵容,這件事的重要性似乎遠遠不止張陳所想象的一樣。


    “因為獄使的部分隻占據我身體的1/4,大部分為鬼物,所以不受到排斥應該很正常吧?”張陳也是有些不解為何伊麗莎白會有著如此巨大的反應。


    “哪怕是1/100的獄使部分在你體內,依舊會完全被零間視為外來者。你的這一點特性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張陳搖搖頭,自己能夠在零間環境下自由活動的事情。隻在今天暴露給伊麗莎白。


    “你的這個特殊性將會是一場巨大的變革,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什麽?”


    “你將能夠以獄使的身份在零間最為神聖,崇高,不可侵犯的使徒石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成為史上第一個身份為獄使的使徒,這將會完全改變我們獄使在零間的處境,而引動巨大變革。”


    “成為使徒嗎?”張陳也是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同時腦海中浮現出孫悟空的形象,“第五使徒,孫悟空不算是半個獄使嗎?”


    “完全不一樣,妖猴並非為獄使。而是誕生於獄間的生物而由我們獄使所撫養。然而一場事變,讓這隻妖猴完全與獄使一方劃清界限,僅僅與你們華夏國單獨保持聯係而已。”


    張陳看得出。伊麗莎白在談及這件事情的時候顯得極為認真。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還是首要看看我們現在如何打算,伊麗莎白小姐你有辦法偽裝成非獄使的形態嗎?如果可以,我們倒是可以從罪源界內部入手,嚐試進行赦免的事情。”張陳將話題轉移回來。


    伊麗莎白依舊對於張陳的身體特殊而驚訝而思考著什麽,直到一小會才反應過來。


    “赦免?你身上有什麽可以等價交換的物品,去赦免一個給零間造成危害的罪人嗎?”


    “隻是了解一些赦免所需的手段,需要什麽東西到時候再想辦法不行嗎?隻是看伊麗莎白小姐你,能否稍微偽裝一番而作為我的夫人潛入罪源界內部。”


    “我自然沒有問題,在我的信息中。你的鬼化應該有所時間限製吧?”


    “以前有,現在隨心所欲吧……”


    畢竟之前已經是踏入罪源界的領地。在接下來半個小時的路途中,穿過一片扭曲領地。巨大縱貫千米的萬罪深淵顯現在兩人的麵前。


    “這!”


    實實在在的景象比之前伊麗莎白製造出的立體縮略圖帶來的震撼感要強大千萬倍,馬車前方存在著唯一一條橫跨萬罪深淵的森石長橋,因為伊麗莎白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在途經石橋的過程中讓馬車減緩速度將目光偏向於車窗外。


    “這個深度!我的感知竟然無法觸及?”


    “萬罪深淵,深度為五百十八十七萬七千三百六十米。禁錮於下方十惡不赦的罪人由心鏈所束縛住全身能力,使得本體強度類似於一隻零間的普通生物。在此,零間也是設置著一個特權,若是下方的罪人可徒手攀岩離開深淵,即可完全赦免其罪行。”


    “普通人的身體想要徒手攀岩五百多萬米,癡人說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張陳考慮自身,即便是有著血肉能力在攀岩過程中不斷地為身體供給生機,然而在整個過程中卻無法休息,普通人的身體頂多一天攀岩一千米。在五十年的時間中,沒有任何讓大腦休息,意識恐怕早已在這個過程中磨損至渣滓。


    “下麵關押的人與你的想法一模一樣,不過曆史上卻存在著一人從下方離開過。不僅如此,在得到解放後,本身實力突飛猛進,直接力壓群雄而留名於使徒石。”


    “誰?徒手攀岩離開?”張陳有些不相信還真人有做到這一點。


    “自然是徒手攀岩,若是全程有著任何能力運用,零間也不會給予其罪行的解除。此人是這個地方僅次於阿撒托斯的存在,讓鬼界無人膽敢招惹的第二使徒——鬼塚。”


    “第二使徒嗎?”若是徒手攀岩五百多萬米的峭壁,心智的磨練超乎想象。


    馬車在徐徐經過石橋時,懸崖兩旁都隱隱可以聽見從無盡深處穿上來的哀嚎與憤恨聲音,縈繞與整個深淵。


    數千米的石橋很快抵達盡頭,麵對著同樣高達數千米的巨大城門,整體氣勢上對外來者產生著一定的氣勢威壓。


    “來者何人?罪源界距離新進居民的時間還有三年零五個月,無事者請速速離開。”


    一道聲音從門內傳來,似乎整個罪源界的城牆體係中存在著一縷獨有的意識體,看守罪源界城池數千年之久。


    “我們是來商討有關於赦免罪人一事,隻是初來乍到,不知具體流程應該如何進行。”


    張陳以鬼化狀態走下馬車,對著麵前巍峨的城門說著,然而張陳輕微的聲音卻壓過城門整體發出的威嚴聲,傳入整個城牆內部存在的意識體中。


    “鬼界的強者嗎?鬼界的人曾經赦免過三次罪人,你竟然會不知道具體流程。”


    麵對張陳帶來的壓力,城門內的意識體根本無所畏懼而對於張陳的言談產生一定懷疑。


    “我是剛從人間升至這裏的新人,對於一些規矩不是特別了解。”張陳勉強解釋著,如果這條路走不通,自己自然不會強行闖入。在不驚擾罪源界的情況下,再想別的辦法首先進入萬罪深淵。


    “哼……狗屁新人。你們的這座馬車並非純粹的鬼界之物,你到底是……”


    忽然間,因為受到張陳欺瞞而震憤的城門話語戛然而止,麵前的張陳以及坐在馬車內的伊麗莎白也是感覺哪裏有些奇怪。


    “意識消散了?”


    在數分鍾的靜止狀態過去時,張陳感知到存在於城牆內部的意識體逐漸消失,而麵前的城門下端,為張陳兩人開啟一道大小剛好容兩人通過的小門。


    “伊麗莎白小姐,我們進城嗎?”張陳注意到詭異的一幕,難以作出抉擇。


    在張陳的問話下,全身散發著抑鬱氣息的女人從馬車走下,不過這一次並未用黑發遮擋住整個麵龐,雖然看上去整個人顯得極為詭異,不過依舊是一位西方美人。


    隨著伊麗莎白的左手掌落在麵前的黑色馬匹身上,馬車整體全部化為黑色粘質並收入。


    “你難不成認識罪源界裏有著一定權威的大人物嗎?”伊麗莎白問著張陳。


    “怎麽可能會認識,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零間,連同罪源界的情況都是向你打聽的。”


    “第一次聽聞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即便是使徒來到這裏,若是沒有正當理由也絕不可能進入罪源界內部。事情有些蹊蹺,我們進去看看吧,從現在開始我便是你的臨時‘妻子’。”


    說完,伊麗莎白用透散著黑色抑鬱氣息的細膩手臂挽上張陳的臂膀一同走入罪源界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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