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穀這片血紅色的土地,再次流淌著鮮血,將穀內兩側的山壁上的突兀的巨岩染得更加妖豔猩紅,猙獰可怕。


    仙劍雖淩厲,卻擊不破堅固無比的烏金盾,擋不住犀利無雙的烏金刀劍的凶猛攻勢,加之魔門戰士普通要害部位被劍氣所傷根本無關痛癢,正道各派的年輕弟子在幾個照麵下就傷亡慘重,竟有五十餘人立斃當場,三十餘人重傷,無力再戰。


    若非有道法高深的一些散仙及各派掌門押陣,恐怕年輕弟子的傷亡數會更大。


    翔天等幾位風雲莊弟子,毫無疑問是這場混戰中的焦點所在。


    翔天率領著林小福、朱章、陸豪等人,雖是孤軍深入,卻纏住了近百名魔門戰士,與他們相持不下,激戰正酣。


    一襲白衣的翔天禦著神兵‘天琉’,淩空劈下,如一道藍色的閃電,異常耀眼,威力驚人,將正前方的一名魔門戰士高舉的烏金盾斬成兩半。


    ‘天琉’所發的藍色劍芒雖已消失,但餘勁未消,魔門戰士額頭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仰麵倒下。


    三麵烏金盾高速旋轉,急飛而來,目標卻非翔天,而是林小福。


    朱章等人也身陷苦鬥之中,無力施以援手,均為林小福擔心不已。


    林小福早有準備,手捏‘神通法印’,拇指與食指朝天,其餘三指微屈,以印入法,口誦自創真言‘法無天地道有窮’中的‘窮’字決,施出風雲莊絕學‘驚雲決’。


    乳白色雲氣迅速在林小福前方湧起,先是結成一個閃爍著絢目金色光芒的奇特符字,隨後這雲氣而成的符字爆射開來,數麵白色的氣盾連接成片,護在林小福身周。


    電光火石的刹那,烏金盾已擊在白色的氣盾上,閃電般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緩緩破開氣盾,朝林小福迫去。


    翠綠色的劍光傾瀉而下,萬年桃木劍‘禦天’先後輕輕微觸三麵烏金盾。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三麵堅固無比的烏金盾頓時停滯在半空之中,且出現了無數道細微的龜裂紋,發出陣陣微響。


    ‘鏘鏘鏹’三聲響,三麵烏金盾爆裂開來,化作無數片鐵屑,紛飛落下。


    一劍破三盾的這一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們都難以置信望著林小福,如此奇異的道法顯然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小福失蹤不過短短一月,所施的法術竟似融合了幾大道法,自己所傳授的‘驚雲決’竟是其中最弱的道術,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何事?”雲卓絕疑竇叢生,心中暗忖道。


    翔天就在林小福身旁,將林小福如何施法看得一清二楚,心神無比震撼,本以為放眼天下,除了昊天門與金頂寺的法術,自己所施的融合了風雲莊兩位莊主的成名絕學‘流風決’與‘驚雲決’的‘風雲決’法術,定能獨領風騷。豈料片刻前林小福所施的法術,神奧無比,也似融合了數門法術而成,威力之大,比之‘風雲決’有過之而無不及。


    翔天回想起初到雲莊時鬥法,便險些敗在入魔的林小福所禦的那把妖異無比的‘血劍’之下,終於明白自己心靈深處為何總是十分厭惡林小福,因為他將是自己一生的敵手,一個看似平凡卻又極蘊實力的可怕敵手。


    “福頭,如此厲害的法術,你是從哪裏學來的?”朱章被林小福的法術震驚當場,搖頭驚歎道。


    “師兄,這……這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林小腹知道一下也解釋不清楚,隻好支支吾吾的答道。


    “自己想出來的?福頭,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完成從一個笨蛋到天才的飛躍,你是不是吃了什麽使人變聰明的靈丹妙藥?”朱章表示不信,繼續晃搖著他的大頭。


    “沒有,我也不知道,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想出來的。”林小福見自己被朱章誇為天才,不禁麵色微紅,小聲答道。


    想到最沒出息的福頭突然間道法大進,朱章心中無限感慨,不由得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朱師兄,小心!”林小福見一麵烏金盾飛向朱章,連忙出聲警告。


    朱章被林小福的警告聲驚醒,回過神來,發現那麵烏金盾已是近在咫尺,鋒利的鋸齒狀的盾邊清晰可見,閃爍著刺目的寒芒。


    幸虧膽小怕死,躲在隊伍最後的朱章一直未祭起林小福送他的那柄極品四星仙劍,慌亂之中終於握劍在手,朝呼嘯而來的烏金盾劈去。


    當!


    朱章倉促之間無法消解烏金盾上所含的巨力,‘噔噔噔’急退數步,這才站穩身形。


    所幸的是烏金盾借力飛旋,回到魔門戰士的手中,若再有一麵烏金盾飛擲而來,恐怕朱章要血濺當場。


    死裏逃生的朱章驚出一身的冷汗,惡狠狠的罵道:“敢偷襲我,你們這群沒思想的行屍走肉,我要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福頭,為我押陣,保護我,我要使出絕招。”朱章朝身旁不遠處的林小福喊道。


    見朱章那副欲拚命的凶相,林小福隻好朝他點了點頭,心意微動,萬年桃木劍‘禦天’飛到朱章頭頂上空處,綠色劍芒吞吐不定,將朱章護在一片綠光之中。


    “雲為我用,禦氣成形,變幻無方,海天一色!”


    朱章口訣剛吟完,峽穀上空竟霧氣朦朧,乳白色的霧氣轉瞬化為數朵雲彩,低空降下,連成一片,終成雲海。


    雲海翻騰,席卷開去,天地茫茫,變幻莫測,氣象萬千。


    其他門派的年輕弟子眼見這半空之中突現漫無邊際的雲海,心中生出奇異的感覺,如身臨大海之濱,波起峰湧,浪花飛濺,驚濤拍岸,無比壯觀,均暗歎‘驚雲決’的強大威力。


    各派掌門及眾多散仙也心歎風雲莊的‘驚雲決’名不虛傳,即使是門下一個弟子施法,也能將這片在空中飄蕩的潔白雲霧控製的恰到好處,從全局來看又宛如未動,靜中寓動,動中含靜,變幻無窮。


    雲海掀起巨浪,朝四麵八方的魔門戰士狂湧而去。


    十餘名魔門戰士在雲浪的衝擊下,紛紛站立不穩,朝後方退去,雖無傷亡,卻也陣腳大亂。


    風雲莊門下其他弟子陸豪、白飛、雲海揚、楊梅及雲小瑩等人借勢齊齊出手,禦著仙劍朝魔門戰士衝殺而去。


    一時間劍光縱橫,氣衝牛鬥,風雲莊門下弟子的仙劍所到之處,魔門戰士雖然強悍無比,卻也盡被逼退,傷亡數十人。


    在外圍的其餘各派弟子見狀,也不甘落後,奮勇殺敵,浴血封魔穀,由千名魔門戰士構成的強大防線終於全線崩潰,正道各派弟子的喊殺聲衝上雲霄,戰況愈演愈烈。


    魔門戰士雖在敗退,卻是有條不紊的敗退,鋒利的烏金刀劍給追擊上來的各派年輕弟子構成了莫大的威脅,稍不留神身上便會多道血淋淋的入骨的傷口。


    也許魔門戰士並不知悉深奧玄妙的道法,但他們力大無窮,且配有烏金盾、烏金刀劍,身體因藥物作用,大多要害都不懼普通攻擊,強悍無匹,如一頭頭銅皮鐵骨的怪獸,恐怖的殺傷力讓人心寒。


    各派弟子深悉魔門戰士的厲害,不敢過分逼近,隻得禦劍追擊,但烏金盾的防禦力又豈是普通仙劍能破,魔門戰士雖敗,卻無重大傷亡。


    “真人,大師,我看我們三人該出手了。”觀戰已久的雲卓絕突然朝身旁的驚鴻真人及圓覺大師道。


    “雲莊主,我正道各派弟子共有數萬人,目前追擊封魔道這數百名魔門戰士不過寥寥千餘人,何許我們出手,隻要莊主一聲令下,數萬柄仙劍從天而降,即便是魔門戰士手中有烏金盾,也將盡數被殲。”驚鴻真人有些不解,麵帶惑色的說道。


    “真人,各派掌門出戰前都信心太強,眼高於頂,若不能讓他們正視魔門的實力,日後我們定會吃上大虧。此刻,各派弟子多少都有些傷亡,若我們依舊在一旁觀戰,恐怕他們有所怨言。”雲卓絕笑了笑,答道。


    圓覺大師也點了點頭,道:“真人,雖說是長將後浪推前浪,但我想我們這把老骨頭還是能夠除魔衛道的。”


    “大師,此言差矣,你剛才不是沒有看見,雲莊主的兩名徒兒道法高深,都可獨擋一麵,再看看我太乙門下的不肖徒兒,沒一個成才的。”驚鴻真人長歎道。


    “真人,你太謙虛了,你門下的雷氏兄弟將來定會光大太乙門,隻看你將一陰一陽兩把太乙真劍傳與他們二人,我便可猜到他們兄弟修道有成,陰陽雙劍合壁,當世定少有人能敵!”雲卓絕看了驚鴻真人一眼,淡淡的說道。


    “雲莊主,我真不知你是如何調教出這麽出色的兩個徒兒。他們年紀雖輕,卻似乎都身兼眾家之長,所施的法術明顯是融合了數種道法,威力無窮。”圓覺大師也感慨道。


    “大師過獎了,他們不過是天賦加上幾分幸運罷了,若單論道行,還是根基太淺。”雲卓絕笑道。


    “不過,你徒兒翔天所施的法術我還隱約可見兩位莊主‘驚雲決’與‘流風決’的影子,但那個叫林小福的少年所施的法術玄奇難測,似乎與風雲莊的兩位莊主的絕學毫無關係,莫非這林小福,曾偷師其他派的道術?”驚鴻真人突然話鋒一轉,厲聲問道。


    正道各門各派,最忌諱偷師學法之人,若林小福乃是偷師其他門派的道法,恐怕天下雖大,卻無他容身之地。


    “真人,你眼光高明,可曾看出我這徒兒偷學了哪門哪派的法術?他可是我的女婿,若他真有如此行徑,我輕將他逐出風雲莊,重則廢他一身所學!”雲卓絕目光如刀,冷冷的看了出言責難的驚鴻真人一眼。


    “我雖看不出,但不代表天下人都看不出。”驚鴻真人乃是出了名的老頑固,與雲卓絕怒目相對,毫不相讓。


    “雲莊主,驚鴻真人,事實未弄清楚你們便針鋒相對,我看還是待這場大戰結束後,將林小福喚來詢問一番,真相便可水落石出。”圓覺大師麵色祥和,沉聲說道。


    突然,遠處‘咚咚’的戰鼓聲突然停歇,封魔穀瞬間安靜了許多,一片肅殺之氣從山穀盡頭處湧來,近千名魔門戰士止住了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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