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被沈孝柔收拾得一塵不染,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客廳裏熟悉的陳設,突然有種陌生的感覺。就像在人家屋裏做客一樣拘謹,不斷地向廚房探頭。她說這半個月在我老媽那裏學了不少手藝,所以今天要正式地讓我嚐嚐。


    沈孝柔愈來愈像一個妻子,對我的感情仿佛也從激烈變成了溫潤,如細雨一般。這種柔情緩緩侵入心脾的幸福,應該是每個歸家的丈夫所企盼的吧。這種感覺與我內心中的隱隱不安形成強烈對比,那應該是對自己的不確定,或者說是內疚吧!


    在吃飯時,看著巧笑嫣然的沈孝柔,心頭的酸楚讓我差點就告訴了她實話。但終究還是保持了理智,雖然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理智。她做的飯雖然有進步了,卻還是很難吃。但是我再也沒有空去關心自己的味覺了,每吃一口就覺得欠她一分,當歉疚的心情讓我難以承受的時候,我也想扔下筷子,可轉念想到欠她的我或可一分一分地報答,但如果放掉了就是一輩子的罪孽了,那她該多傷心啊!


    沈孝柔一直靜靜地看著我吃她做的東西,沒有管我略帶機械地動作和表情,癡癡地目光中,霧氣朦朧。兩個人就這樣對坐著,詭異地氛圍並沒有讓我們感到任何不適。


    突然,她悠悠地說:“還是一樣的難吃,你卻還是一樣的狼吞虎咽,你這是寵溺我還是在感謝我呢?”


    我愣愣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說啥好,總覺得沈孝柔一定知道些什麽,因為我們並沒有久別後的開心快樂,反而有種淡淡地哀愁。


    她沒理會我的發呆,輕輕地將我麵前的盤子撤開,然後輕輕地說:“不喜歡吃就一定要說出來,這是一輩子的事!”說著仿佛在下什麽決定但又很躊躇地樣子,欲言又止。我不是傻子,已經察覺到沈孝柔發現了我有不對勁的地方,欺騙她其實不容易,她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可是感覺十分敏銳。不過就她的反應來看,也許隻是捕風捉影,自己並不確定,所以我也不能跟她確定,一個難以解決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先拖上一拖最好。


    所以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說:“好累啊,坐了一個早上飛機,我想洗個澡!”沈孝柔的臉色也漸漸鬆懈下來,微微頷首說:“我去給你找換洗衣服!”說著就轉身向臥室走去,我哎了一聲,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這時,沈孝柔停下腳步說:“寧歡,我們吵上一架好不好?”


    我愣了一下笑道:“娘子是不是手癢癢了,要不跟我去浴室洗個鴛鴦浴,給我搓搓背你的手也就不癢了!”


    沈孝柔嬌嗔了一聲:“貧嘴!”便進臥室了。我在淋浴間裏站著,思量著如果此時能夠洗個泡泡浴多好。淋了一會兒,一雙手在我背上輕輕揉搓起來,沈孝柔的聲音在我耳邊婉轉,“不要亂動,我下午還要上班,弄濕我頭發就糟糕了。”


    我答應著蹲了下來,讓孝柔給我洗頭,邊洗她邊大呼小叫:“你這頭多久沒有洗過了,倒這麽多洗發水都不見泡沫!”說著還狠狠地擰我耳朵嚷嚷:“你這家夥髒死了!”我嘿嘿笑著,這一刻又覺得家庭溫暖是那麽的重要。


    下午和沈孝柔一起出門。她去上班,而我借口回公司報道。之所以是借口,因為我必須去看看鄭欣然。這樣的謊話不知道將來會有多少,目送著沈孝柔開車離開,我自言自語說。謊言這個東西,隻要第一句說出口了,那麽接二連三的也就來了。雖然心裏的歉意不減分毫,可是那種抵抗力也與日俱增。


    走在路上我就在想,長久以來我究竟追求的是什麽?不斷地徘徊,掙紮,到頭來還是一團亂麻。早就決定隻要一個,現在卻還是把她們都統統拉到了我的身邊。思來想去,還是那句,男人的夢想,齊人之福。無論我怎麽掩飾,心裏麵都有這樣直接的想法,把這兩個女人都綁在身邊。無論現實與否,我所有的行為都在向這一步靠攏,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我同意鄭欣然生下我的孩子。


    推開門的時候看到鄭欣然正在收拾房間,這個房子有幾個月沒有住人了,的確需要打掃一下。我急忙搶過去,安撫鄭欣然道:“你現在有孕在身,小心一點,這些粗活可以找小時工,如果不方便的話不是還有我嗎?”說著我就動起手來。鄭欣然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看著我,表情不知是歡喜還是憂愁,反正那淚水又開始汩汩而出了。


    “哭,你又哭!”我坐到她身邊,欲給她揩拭眼淚,她卻偏頭讓開了,我一看手中拿著抹布,訕訕地扔在一邊說:“不要擔心太多,也不要總是流淚,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雖然你哭起來很美,不過看久了我也會審美疲勞的,所以還是多笑笑,一切有我呢,不需要你擔心!”


    鄭欣然聽話地點了點頭,努力做出笑臉,看我的眼神卻倍加憂鬱,“我們還能怎麽辦呢?就讓我這樣做你的地下情人嗎?可是我的孩子怎麽辦?”


    她的憂慮又何嚐不是我的,但我此刻也無能為力,和沈孝柔分手,再與鄭欣然結婚?這雖然是個好辦法,但先不說我的家人會不會同意,就是我自己也會過不了那一關。鄭欣然看我不說話,蒼白的臉上,更顯蕭索,不過卻也沒再給我壓力,低聲說:“我不會逼你的,不會逼你的,其實這都是我的決定,如果你沒有來成都,我仍然會生下孩子,孩子仍然沒有父親,所以你如果為難的話,那就什麽也沒有發生好不好?”


    不好,一點也不好!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乖乖地坐著,不再答話,認認真真地開始掃除了。對不起,此刻我無法給出任何答案,但總會有的,總會有的。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孝柔,也許……我拍了拍頭,有時候自己的想法太理想化了,還是要回歸現實才行。


    擦玻璃的時候,想到在家裏,總是沈孝柔在做這些事,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出軌的有婦之夫了。


    當一切打掃完畢,我對鄭欣然說:“有什麽需要的告訴我,我馬上去買。”她搖了搖頭,向我伸出手說:“來,陪我坐會兒!”


    我坐在她身邊,她卻要我將頭枕在她的腿上,我的臉靠著她的小腹,兩個月的身孕還不怎麽顯腰身,但我還是能感覺到那裏湧動著我的血脈,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讓我有點飄飄然。她撫摸著我的頭發,淡淡地問:“寶寶,我們戀愛過嗎?”這個問題讓我措手不及,剛剛的得意瞬間無影無蹤。


    我們戀愛過嗎?自己也在問。沒有情侶間的那麽多磕磕絆絆,也沒有什麽浪漫的告白或者約會,隻是一個意外讓我們從身體到心靈都走到了一起,可是,可是我實在沒有給鄭欣然留下什麽甜蜜地記憶,而她幾乎為我流幹了眼淚。


    鄭欣然仿佛並不在意我的答案,隻是淡淡地自語道:“由性到愛嗎?大概就是這樣吧,所以我並不是你深愛的那一個,因為除了床上我們之間沒有留下更多的回憶了!”她說到這裏,無比認真地看著我說:“不愛我就放了我,不要讓我想你,也不要讓我恨你,讓我慢慢忘記你好嗎?”


    不知道這句話是真還是假,這兩個女人都是一個德行,她們無比認真的說話也未必是真的,如果我去相信,以前的經驗已經告訴大家了。所以我隻是看著鄭欣然,深深地吸了口氣:“你要把孩子生下來,那麽我們就永遠有聯係,你這一輩子也忘不了我!由性到愛嗎?那我隨便找個女人上床是不是就能代替你的地位?沒有回憶嗎?那你肚子裏的是什麽呢?不要問我是否愛你,我隻能說當你不再愛我的時候,我也不會忘記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無比平靜,實際上,鄭欣然所想到的,我也想過。約會嗎?求愛嗎?相戀嗎?一切的浪漫,我都和沈孝柔做過,可是沒有鄭欣然。我們之間所有的,除了哭泣就是做了。


    但這不一樣!我想明白了,我有兩個戀人,所以我有兩條感情的路,每一條都充滿了荊棘,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把這兩條平行的路交錯到一起。挑戰這個現代社會的道德標準,挑戰女權主義!一時間,原以為沉沒了的大丈夫心態又活躍起來,假如這是天意,我愛這兩個女人,但凡有一點機會,我也可以讓她們和我走到一起,哪怕粉身碎骨……yy到這裏,又隻有無盡的苦笑,我能夠把心裏話告訴給哪一個呢,哪一個又會同意呢?


    也許是發覺我不正常,鄭欣然看著我傻傻地樣子有些著急,搖著我的肩膀說:“寶寶,你怎麽了?”


    我從邪惡心思裏稍微清新了一點,以不容置疑地語氣告訴她:“緣分早已注定,愛情迫不及待!”


    鄭欣然呆了一下笑了,看了看手表說:“現在我還不需要你,所以你還是回去陪陪孝柔吧,給她做頓飯……”說著聲音低了下來,仿佛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說。


    而我確實覺得今天要好好陪陪孝柔,所以就站起來告辭了,如果這是天意,我會努力!吻了吻鄭欣然的額頭,輕聲說:“以後不能叫我寶寶了,得叫大寶寶!”


    (上帝視角)


    當寧歡離開了,鄭欣然還在咀嚼寧歡剛剛地話,緣分早已注定,愛情迫不及待。可是這句話到底是為了誰呢,剛才一時高興居然忽略了,此刻她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她不能肯定自己能否抓住寧歡的心,但相信他們的緣分。


    她摸了摸小腹,眼裏臉上滿是新媽媽那種幸福的笑意。這時門鈴響了,難道忘記什麽東西了?鄭欣然這樣想著去開門,因為知道自己回來的人並不多,而來這裏的人也隻有寧歡一個。


    當她微笑著打開門的那一瞬,笑容變得慘淡起來,眼裏也全是驚詫,聲音更變得囁嚅起來,“怎…怎麽是你!”


    ――――――――――――――


    ps:明天將此篇結束,貌似沒有怎麽催淚,看來功力不夠啊。而且又給人看到可能幸福的希望,不過…嘿嘿,我經常跳票的說。


    關於上次承諾免費,還有大章節的話,我再次向書友道歉。娘的,今早安平兄代表書友發短信罵我,令我不勝惶恐。


    還有朋友問我要qq號,其實我這個人是很無趣的,就用錢先生的那句話:“當你吃到一隻特別好吃的雞蛋,也沒有必要認識那隻下蛋的雞!”


    如果大家有什麽建議,歡迎發站內短信,現在我會留意短信箱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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