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著那淡香,忍不住將手臂環上了身前之人的腰肢之上,將那玲瓏的身軀給摟在了懷中,頭頸更是貪婪的埋在對方的脖頸之間摩挲著,感受到對方一瞬間的僵硬,他輕聲祈求道:“素素,就一會,就讓我抱一會。”


    夙柳柳的心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柔軟,身子也不自覺的軟了下來,一刻就好,她隻是不想他被外麵的人發現,不想給爹爹找麻煩。


    腳步聲在她的營帳前停了下來,隨即又響了起來,走走停停,似乎在徘徊,夙柳柳的眉也跟著皺了起來。


    沉默了片刻,夙柳柳裝出一副初醒的樣子,半抬起身子迷糊的開口道:“唔···誰啊···讓不讓人睡覺···”


    迷糊的可愛,他好久不見,雖然不是對他,但此刻卻還是讓鳳玄冥的心一顫,那摟著對方腰腹的手更是緊了幾分。


    “柳兒,吵醒你了···”傳來的是耶律玥那有些歉意的聲音。


    “玥玥···”迷糊的人兒似乎一下子驚醒了一般,變得有些清明,腰間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而產生的一痛,讓她想起了身後之人,瞬間的清明又變成了那模糊,“唔···玥玥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轉悠什麽呢,都不累麽你,身子那麽弱,怎麽可以在寒風裏站著···”依舊清涼的話語,卻多了些許的親昵與關懷,還有點點不易察覺的撒嬌意味。


    說著,夙柳柳似乎要起身。


    站在門外的耶律玥聽到夙柳柳那無異常的聲音,再聽那有起身跡象的聲音,立刻開口道:“柳兒,睡下了就不要起身了,我這就回去,怕你在野外不習慣,來看看,睡吧,我明日裏再來看你,我的營帳離你不遠,記得有事大喊一聲就好。”


    或許,剛剛看到的黑影隻是他的一個錯覺吧。


    “知道了,玥玥···”


    隨著這一聲落下,腳步聲遠去,而那握在她腰間的手臂更是一個用力將她給攬進了懷中,一個**的吻迎麵而來,那涼涼的唇就那般狠狠的狠狠的吻上了她那柔軟,狠狠的,狠狠的。


    隻是一個震愣,隨即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微閉的眉眼間閃過一抹嘲諷,你也會著急,也會在乎麽,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的親昵,就是故意的。


    感受到身下之人的無動於衷,鳳玄冥剛剛的那一瞬間的衝動熱氣頓時散了開去,有些痛苦的偏開了頭,埋在對方的脖頸之間,“素素,素素,素素···你究竟要如何····”


    聞言,夙柳柳嗤笑出聲,“如何,我要如何,是我該問你要如何吧,舅舅···不知舅舅見過哪家舅舅與外甥女這般親熱的,這可是違背倫常的啊,舅舅···”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你下不了手,我幫你。


    “······”一聲舅舅,讓鳳玄冥變得無力反駁,他知道這一切是他自己選擇,可是這都不是他想要的不是的,明明說好等他的,明明說好的,素素,為什麽說話不算數,為什麽···


    “夜深了,舅舅該回去了恕不遠送。”無視身上之人的哀傷,夙柳柳直接下了逐客令。


    “素素···”鳳玄冥痛苦的呢喃了一聲,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兒,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鬆開了手臂,而此刻,他又恢複了那雲淡風輕的模樣,他說,“素素,你不該來,回去吧,這裏不適合你···”


    她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無奈酸澀的從她的身上起身下了床榻,在他離開她的一瞬間,她身上的溫度驟失,藏在錦被中的手不自覺的伸了伸,卻又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回答他的是一片靜默的空氣。


    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照顧好自己,素素···”轉身向黑暗中走去,隻是那腳步顯得有些蹣跚,似乎很慢,很慢,但再慢也有終極的時候,這裏是敵軍的陣營,他不可待太久。


    在那襲身影快要沒入黑暗的時候,夙柳柳終是開了口,“不要再來了,我過上幾日待爹爹傷好一些就離開,還有···別讓自己受傷···”還有就是,永別了,我的凰···


    暗夜裏的眸子落下的滾滾淚珠,她貪戀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能再見上一麵,再擁上一抱,已足以。


    凰,你不舍得我遇險,我又怎麽舍得你獨自奮鬥。


    “恩。”暗夜裏的身子頓了頓,似是滿足的應了一聲,消失在了黑夜裏,如果他此刻能聽到夙柳柳的心聲,能預測到幾日後發生的事情,今日,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他都會帶她離開,都會帶她離開,然而,這個世上沒有的讀心術,亦沒有人可以預知未來···


    轉眼,三日就那般消逝,夙柳柳就如她所說的那般,盡心盡力的照看著她的爹爹,對於其他人,她直接不予理睬,而再一次的戰鬥似乎也有了隱隱爆發的跡象,而那剩下的兩國似乎也不再持觀望態度一般,一時間,氣氛的變得很是詭異,很是緊張。


    五日後,夙柳柳被夙項驅趕,讓她回鄔水城,然後去找她的哥哥,不許呆在這戰火燎原的戰場之上。


    看著臉色不再蒼白的夙項,夙柳柳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更是乖巧的應聲離開。


    耶律玥是一個病秧子王爺,雖然不知道老皇帝為何讓他來送糧草,但耶律璟以他身子病弱為由將他給趕回了鄔水城,至於太子耶律顥,同樣被潛台詞的驅趕,但是他卻硬是要留了下來,他是太子,他說留,沒有敢再說不留。


    就這樣,本是三人行,此刻,留下了一人,其餘兩人回來鄔水城。


    而那人自從那晚就沒有再出現在夙柳柳的麵前,對此她無聲的笑了笑,隻是那笑意卻多了些許的微涼。


    兩日後的那天夜裏,鄔水城外亮起了戰火,響起了戰吼聲,而與此同時,鄔水城的一家客棧裏也來了些許的不速之客,那個獨自住在客棧中的妙齡身影,也在這個不速之客到來的夜晚隨之消失,隻是此時,那混亂的戰場,那心中埋著一份思念的人卻不知。


    至於那抹青藍,在一日前就已經消失,無人知其去向。


    ······


    堅固的十字架矗立在北羽的一座營帳之中,一襲白衣不染纖塵,即使此刻雙手被牢牢的綁在那橫著的架子上麵,依舊不減半分風華。


    半垂著的螓首微微的抬起,看著那站在麵前不遠處的冷漠堅硬的麵龐,夙柳柳好心情的勾起了嘴角,“青竹,我們真有緣,又見麵了···”


    明明是陌生的聲音,卻在這一開口的瞬間,震住了那青色的身影,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錯愕和震撼,怎麽可能會是她。


    “該說你們北羽的人膽小麽,為何每一次抓一個女子,都要如此謹慎,我真的隻是一個弱女子,又被你們給下了軟筋散,你們何必又要將我綁在這上麵,很難受的。”


    怔怔的看著這個被他親自抓回來,在抓的時候隻是做了小小抵抗就被抓回來的女子,青竹有一瞬間的愣神,但隨即又恢複了冷漠,隻見他滿臉的懷疑之色,“如果你是她,抓你不該這麽容易,你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看著對麵那人警惕的模樣,夙柳柳嗤笑出聲,“我一個階下囚能有什麽陰謀,我的心脈前些日子受了傷,不能動用過大的武力,否則會心力交瘁而死,抓不抓都是死,何不死的有意思一點。”


    “······”青竹不語,這個女人很能狡辯,他說不過她。


    “大半夜的,能放我下來睡個覺麽,我又跑不掉,這樣掛著很難受。”看著麵部有些抽粗的青竹,夙柳柳打了一個哈氣有些迷糊的說道。


    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青竹本能的想要答應,可一想到主上,頓時欲應答的聲音變成了嚴厲的嗬斥,“一個階下囚,沒用刑算是不錯的,少廢話,乖乖呆著吧。”說著,一甩袖奪帳而去,他不能心軟,不可以放鬆半分。


    看著那消失的身影,夙柳柳嘴角的笑容變得冷漠,她從不會認為一個被她殺了姐姐的人會真心待她,隻是,他的姐姐真的死了麽···幾次的相見,連她都懷疑了···


    夙柳柳以為這一夜就會這般平靜的過去,卻不想,半夜,來了一個意外震驚的人,卻又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人,但卻不想他就這般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暗黑色的夜光裏,一人,就那般的站著,就那般的看著她,即使一片黑暗,隻有外麵透過營帳的縫隙照進來的點點火光,那般就那般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看著她。


    夙柳柳不說話,抬起垂著的螓首,也同樣在暗夜裏看著對方。


    沉默的對視,仿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一般,夙柳柳輕笑的開了口,“煜,好久不見。”


    到了此時此刻,她還有何隱瞞,更何況她本就沒準備隱瞞,而他亦也該是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一陣風旋過,夙柳柳落入了一個泛著冷香的懷抱,耳邊是那久違的清涼聲,“溯,我帶你走。”


    三哥與太子一向不和,而他亦是站在三哥一邊,太子一方的動作,他一直都監視著,更不要說這軍營裏突然多出來一個女人,一個被當做囚犯抓來的女人,而太子似乎也沒有刻意隱瞞,本是與他無關的事,隻是,那驚鴻一瞥,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他許久未見的那個身影。


    陷阱也好,圈套也罷,他忍不住半夜竄了進來探個究竟。


    隻是當他看到那淺笑的眸子,那熟悉的呼喚,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動,上一次,她被太子的人抓到戰場,他未來得及營救,這一次,他怎麽也不能允許她在自己麵前受傷。


    “煜,你可安好?”沒有順應他的話,而是另擇他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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