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奇解釋說:“可能有什麽消息走漏,除了燕大川自己弄壞了牢門,還有人來營救,連監獄長楊大有都被殺身亡,我已經對安全局下了緊急命令,全城搜捕逃犯和凶手!”


    黃天奇很聰明的是,他沒有直接說搜捕燕大川,而是說搜捕逃犯和凶手,更顯得理所當然,而且沒有針對向白世喜,因為白世喜是要他放了燕大川的,這樣一來他還可以將白世喜一下,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一個重犯監獄裏的犯人私自逃跑,而且監獄長被殺,白世喜若仍然要護著燕大川的話,就有點說不大過去了。


    可白世喜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很清楚整件事的事實是什麽,他也清楚黃天奇跟他下的什麽棋,黃天奇雖然夠狡猾,又怎麽能一步把他將住。


    白世喜還是不顯山露水地說:“這樣的事情,暫時還是不要鬧大,先把動靜封了下去,再慢慢從長計議的好吧,萬一鬧大起來,到時候隻怕不好收場了。”


    黃天奇問:“主席的意思是?”


    白世喜說:“還是按照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無論燕大川是被救,還是你放他,都一個道理,他被救走,就當是被你放了吧。就不要讓安全局那些人去折騰了,明天你再去給燕大川銷下案,事情一了百了,簡單多了。”


    黃天奇聽了白世喜的話,頓時心知肚明,燕大川被救走,無論是不是白世喜派人幹的,起碼說明一點,白世喜是知情的,若不然白世喜肯定會緊張,不會顯得這麽淡定,而且還讓就這麽算了,可他並不想這麽算。


    事情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他越是清楚的明白,他有點像楚霸王項羽四麵楚歌的時候。燕大川被救走,李誌龍和白世喜將緊密的聯係到一起,不用說,燕大川也間接的成了白世喜的人,最有希望得到《盜門秘笈》的人,是白世喜。


    像燕大川這種骨頭更的人,你若逼他,他死不會交出《盜門秘笈》,可若是對他施以恩惠,他必定粉身碎骨相報,再加上白世喜的老奸巨猾,所以,白世喜得到《盜門秘笈》的機會很大。


    更重要的是,以黃天奇對燕大川的折磨,燕大川隻要活出去,絕不會放過他,而燕大川在被他陷害入獄之前,曾經是盜門老大,手下徒弟縱多,勢力很大,更重要的是,燕大川俠義四方,結交了許多英雄豪傑,這些人會為燕大川仗義出手。


    真英雄結交之人,都是會兩肋插刀之輩,不像狐朋狗友,喝著酒,說有什麽事吱一聲,必定粉身碎骨相助,真到事情來的時候,不見了人影。


    從李誌龍對燕大川的幫助就可見。


    在燕大川結交的人中,有很多人都會為了燕大川不顧生死,雖然這些人沒有李誌龍的本事大,但如果集合起來,力量肯定非同小可。就別說那麽多了,單是李誌龍和唐雲豪,已經足夠黃天奇頭疼。


    今日讓燕大川和李誌龍等人活出藏龍,明日,藏龍就可能是他黃天奇的葬身之地!


    名義上是他老板的白世喜,一個精通權謀的老狐狸,所有人都隻是他手裏的棋子,對誰好,都得看誰的利用價值更大。白世喜想利用李誌龍,想得到燕大川的《盜門秘笈》,那杆秤絕對會向李誌龍一方傾斜的。


    所以,無論如何,黃天奇都隻能按照自己的路來走,不能讓白世喜牽著鼻子走,反正,他和白世喜之間已經有了裂痕,什麽時候決裂,那隻是早晚的事情。


    黃天奇將這些利害關係在腦子裏迅速過濾了一遍之後回答白世喜說:“重犯逃走。監獄長被殺,事情一了百了,主席,這樣還是不好吧?”


    白世喜有些不悅,問:“你說有什麽不好的?”


    黃天奇努力的找著理由,說:“重犯逃跑,監獄長被殺,事情肯定馬上就報上去了,報上去之後就已經不是我能在地方上壓得住的了。除非白主席你出麵,去找上麵的人說話,我的分量肯定是不行的。”


    他總算急中生智的反將了白世喜一步,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真已經報到上麵去的話,就算是白世喜也隻能幹瞪眼了。白世喜雖然身在中央,是資本黨主席,可是中央不是資本黨一個派係勢力,還有其他黨派各路勢力,沒事的時候對頭都還得找事,有事了別人責任更加逮著尾巴不放。


    白世喜聽了黃天奇所說,心知肚明,問:“黃市長你這是在給我出難題嗎?”


    黃天奇的心裏一顫,問:“主席怎麽會這麽說?”


    白世喜說:“黃市長你大概是太小瞧我了,覺得我能像三歲小孩子一樣好騙嗎?”


    黃天奇問:“怎麽會呢,我怎麽會騙主席呢?”


    白世喜說:“難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事情已經報上去了?你別忘記現在是什麽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到十一點的時候,一個犯人逃跑,一個監獄長被殺,頂多也就是先報本市的安全係統,然後由安全係統報市政府辦公室。第二天早上報到省裏。這個時候市裏的屁大點事會急得報到省裏去驚動省領導?你當真是出了重大災難事故,需要省裏緊急批示救援嗎?”


    黃天奇被白世喜問得無言以對,確確實實是這麽回事,這點事情其實夠不上連夜報到省裏去的,他隻是想先下手為強,先這麽給白世喜說了,告訴白世喜,燕大川的事情已經不是他能私自處理得了的,等他對白世喜把這個謊撒謊,接著就讓安全局那邊把情況報到省裏去,哪怕被省領導罵,至少讓白世喜在營救燕大川的事情上感到為難,哪知道被白世喜給看穿了。但他絕不敢承認是對白世喜撒謊,是在故意,還是解釋說:“確實是這樣,當時我聽到匯報後覺得事情很嚴重,已經讓安全局那邊報上去了,具體的他們是不是擔心打擾上級領導,有沒有報我就不知道了。”


    白世喜從黃天奇這婉轉的話裏聽出來了,果然是黃天奇自己的故弄玄虛,當下就說:“就算是報上去了,也沒什麽,我恰好在藏龍,遇到


    了這樣的事情,就不煩那些省裏的官員過問,我親自來過問吧。我去案發現場看看,你陪同吧。”


    “這,不妥吧……”黃天奇有些猶豫。


    白世喜問:“這有什麽不妥的?”


    黃天奇說:“這麽屁大點事,哪裏能勞您大駕。”


    白世喜說:“我自己願意的,那有什麽。不用說了,先就這樣吧,我馬上趕去城北監獄的案發現場,聽取情況匯報,你馬上趕過來,把你們藏龍市相關部門的領導,以及市政辦領導,都一起給我叫上!”


    說罷,不等黃天奇說話,白世喜就掛斷了電話。


    黃天奇確實是讓他生氣了,對於權力者來說,就像是牧馬人,無論有沒有把馬牽著,有沒有把韁繩握在手裏,在牧馬人的心裏,馬都是必須得聽從使喚的,隻要將手中的馬鞭揮動,馬就應該順著主人的意思。


    本來,白世喜已經給黃天奇留了麵子,沒有揭穿黃天奇那點小醜似的把戲,一邊接受他的命令,陽奉陰違,一邊卻暗中部署,殺掉燕大川。如果不是他深知黃天奇的為人老奸巨猾,事先做了安排,隻怕這個時候燕大川已經是黃天奇的刀下之鬼,那麽他和李誌龍之間的談判就算作廢了,他在李誌龍身上花了那麽多的心思,都前功盡棄。


    盡管這樣,白世喜想到黃天奇對他還有利用價值,他還是仁著氣,沒有把黃天奇拆穿。想著黃天奇能把這件事情掩蓋過去,把燕大川的案子給銷掉,讓他對李誌龍有個交代,這事就算暫時的過去了。


    哪知道黃天奇不識抬舉,竟然謊稱已經將事情上報,不是他能夠通融得了的,拿上麵來阻攔他,真是豈有此理!


    他如果再不給黃天奇一點顏色瞧瞧,黃天奇還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白世喜有多惹不起!他決心要給黃天奇長點記姓!


    和黃天奇通完電話,白世喜就撥了李誌龍的號碼。


    李誌龍很快接了電話,喊了聲:“白主席。”


    白世喜說:“你在什麽地方,我過來接你,你跟我去個地方!”


    李誌龍問:“去哪?”


    白世喜說:“城北重犯監獄。”


    李誌龍不解,問:“去那裏幹什麽?”


    白世喜說:“黃天奇給我玩陰的,我得去那裏給他上一課才行,我們去現場找疑點出來,我要讓黃天奇自己種的苦果,他自己吃了!”


    李誌龍說:“現在好像滿大街的警察在搜捕,大川有安排好嗎?”


    白世喜說:“你放心吧,我馬上讓人把他送到我住的地方,別說是警察,就算是軍隊也不敢怎麽樣的,等城北監獄那裏的事情一處理,燕大川就會安全了!”


    李誌龍說:“行,我現在天外天酒店這裏,白主席你來了給我打電話。”


    白世喜“恩”了聲,掛斷電話後又打了個電話出去,讓人把燕大川送到天池山莊的006號別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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