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劭接受了這個辦法,告辭離去。


    但劉劭剛剛離開,楊阜和韓翼就一左一右圍住了韓遂,極力勸說韓遂調兵支援左翼的西涼軍。


    支援左翼戰場,首先可以幫助李堪、張橫擺脫目前的困境,可以把楊秋、成宜的騎兵從纏鬥的不利局麵中解救出來,西涼軍的損失因此可以大大減少。其次,突然出兵支援左翼戰場,很可能會讓北疆軍做出錯誤判斷,誤以為西涼軍的主攻方向是左翼戰場,從而把李翊手中可能存在的軍隊調出來。


    另外,韓翼還說了一個理由。馬超和他的軍隊對韓遂始終是個威脅。馬超這個人反複無常,脾氣暴燥,根本不值得信任。馬超在金城的時候曾和北疆大將張遼來往密切,再加上他和袁紹仇深似海,一旦被北疆軍說反,後果不堪設想。不如趁此機會削弱他的實力,逐漸把他的威脅徹底解除掉。


    韓遂被說動了,他稍加考慮後,斷然下令韓翼和程銀領一萬五千步卒大軍支援左翼戰場,同時命令馬超、閻行不惜一切代價加強攻勢,務必擊潰中路北疆軍,盡早切斷兩翼戰場上敵軍的退路。


    ………………


    戰場西北麵。


    左翼戰場上,雙方騎兵在戰場西側往來衝殺,而雙方步卒大軍卻在戰場東側浴血奮戰。


    突然,一陣猛烈的戰鼓聲直衝雲霄,驚天動地。數萬正在酣戰不休的將士們霍然驚醒,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遠方。


    西涼援軍沿著兩個戰場的中間飛速而來,其滿天的旌旗就像五彩繽紛的彩雲一般,一路翻滾著呼嘯而至。


    胡才的大軍就在東側戰場的側翼,正好和西涼援軍正麵對撞。


    胡才憤怒的罵了幾句,臉上殺氣凜冽的說道:“傳令各部,調轉陣形,準備死戰。”


    數千將士在令旗和鼓號的指揮下迅速脫離主戰場,並以最快的速度組建了一個“圓形”戰陣。胡才打算利用這個戰陣在兩個戰場的中央牢牢拖住西涼援軍,幫助孫禮的騎兵和徐達的步卒大軍迅速做出部署調整。


    一萬五千西涼大軍在韓翼和程銀的指揮下,以雷霆之勢狠狠的撞上了北疆戰陣,激烈的廝殺瞬間展開。


    胡才帶著軍隊從清晨戰鬥到現在,已經將近四個時辰了,中間雖然在徐達的方陣後歇息了一段時間,但相比養精蓄銳的西涼軍,他們還是太疲勞了。圓形戰陣在西涼人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中終於堅持不住,裂開了一道口子,這道裂口迅速增大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胡才大怒,帶著親衛屯親自殺了上去。


    西涼人突然發現對麵竟是一位北疆軍的將軍,頓時士氣大振,一個個舍生忘死奮勇上前,發誓要砍下他的人頭去領賞。但胡才雖然在北疆軍中名聲不顯,但是他畢竟也是一個武力值高達七十多的將領,不是普通士卒能夠相比的。他和幾個親衛組成了一個小型攻擊戰陣,短短時間內砍翻了十幾個敵人。


    就在他們準備一鼓作氣把敵人殺出去的時侯,胡才遭到了敵人的暗算。一個西涼士卒在臨死前扣動了手弩的扳機,三支弩箭霎時射穿了他的身體。


    胡才仰麵栽倒,當場氣絕。


    胡才死了,他的部下們發了瘋,舍命攻擊。圓形戰陣漸漸鬆散,搖搖欲墜。


    徐達又驚又怒,指揮大軍迅速向他們靠攏。如果胡才的軍隊被擊潰,對士氣打擊太大,整個戰場的形勢可能就此扭轉。


    “殺,殺過去……靠上去……”徐達縱馬在陣中來回奔馳,高聲大吼著,激勵將士們舍生忘死,加快攻擊速度。


    西涼大將張橫率軍阻擊,意圖阻止二支北疆軍的會合。現在韓翼和程銀正在指揮軍隊圍攻李樂的部下,隻要能擊潰這支軍隊,西涼人就能掌握左翼戰場上的主動,並有可能就此擊敗北疆軍,率先確立大捷的優勢。


    徐達急了,親自跑到前沿督戰,衝著副將郭淮大吼道:“立即給我打開通道,立即打通,否則我砍了你。”


    “拚了。”郭淮怒吼一聲,指著傳令兵怒聲叫道,“傳令戰車營,把弩車給我拖過來,全部拖過來。”


    “轟……轟……”北疆軍的連弩車連續不斷的吼叫著,驚心動魄。西涼人措手不及,士卒們就像原野上的草芥一樣,一批批的倒下。


    張橫眼見己軍損失慘重,照這樣打下去自己很快就要失去戰鬥力了,急忙下令撤退。但就在他下令的時候,北疆軍的弩連弩車已經逼近了。


    在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裏,張橫帶著滿身的箭矢飛了起來。


    張橫陣亡,北疆軍又殺紅了眼,擋者披靡,西涼人恐懼了,連番後退,任由兩支北疆軍順利會合。


    ………………


    戰場中路。


    馬超和他的部下們鍥而不舍,圍著何黃忠的大軍發動了一輪又一輪的攻擊。隨著北疆軍的傷亡越來越大,戰陣被突破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龐柔第三次衝進了“堡壘”。


    北疆士卒們在校尉杜平的指揮下,層層阻殺。在激烈的混戰中,杜平被西涼人的長矛刺穿了身體。城然親衛們拚死把他救了出來,但他還是在巨大的痛苦中悲慘的死去。


    黃忠在半天之內連失兩位統軍副將,氣得幾乎失去了理智。他帶著王雙和一幫傷痕累累的親衛們截斷了龐柔的退路,將龐柔和一百多名西涼悍卒全部殺死,把他們的頭顱高高掛起。


    馬超被激怒了,他為了給自己兄弟報仇,指揮騎兵向北疆軍展開了瘋狂的報複性攻擊。


    戰鬥越來越血腥,越來越慘烈了。


    ………………


    萬年城。


    日過正午,驕陽如火。


    李翊正和皇甫酈閑聊著,斥候飛奔而來,稟報道:“主公,韓遂的主力出動了。


    “哪個方向?多少人?”李翊和皇甫酈聞言大喜,急忙走到城牆邊向戰場上望去。雖然他們無法看到幾裏之外的兩翼戰場,但他們還是下意識地極目遠眺。


    斥候跟在李翊的身後,把右翼戰場上的戰況簡要說了一下。


    聽說大將胡才陣亡,李翊很吃驚,半天沒有說話。


    這位白波軍降將雖然不算是他的嫡係,但是這些年來在北疆軍中的表現的卻是很英勇,也立下了不少的戰功。卻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戰死在關中的戰場上。


    “那不是韓遂的主力。”皇甫酈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雖然韓遂在右翼戰場上連續增兵,投進了大約三四萬,但他們都是西涼人,不是袁紹的軍隊。所以右翼戰場應該不是韓遂的主攻方向。我看這是韓遂的誘敵之計。”


    “袁紹到底派了多少軍隊趕到關中參戰目前我們並不清楚。”徐庶說道,“也許是五萬,也許是六萬,也許他們穿上了西涼人的衣甲正在迷惑我們。韓遂這樣梯次增兵,不斷消耗我們的兵力,極有可能在右翼戰場上發動最後一擊。”


    徐庶轉頭看向徐李翊,建議道:“主公,我們現在可以把後備大軍全部調上戰場了。”


    李翊遲疑不語。


    “主公,嶽飛、華雄等人左翼戰場上已經反攻多時,敵人連連退卻,危在旦夕,但我們至今還沒看到他們的援軍。”徐庶再勸道,“西涼人在左翼戰場上的騎兵數量非常少,韓遂如果把主力全部投到左翼戰場上進行決戰,他的損失可能很大,所以……”


    “中路戰況如何?”李翊打斷徐庶的話,指著城外正對麵的戰場說道。


    “經過幾個時辰的激戰,黃忠和楊奉的中路大軍損失慘重,如今已經隻有一萬二千多步卒,而馬超和閻行卻大約有一萬騎兵,雙方實力有一定的差距。”徐庶說道,“如果繼續這樣僵持下去,黃忠和楊奉的損失會越來越大。等到他們的軍隊折損了三成人馬,無法保持方陣的完整時,中路大軍的失敗也就在所難免了。主公若想減小中路大軍的損失,最好立即讓黃忠撤回來。”


    李翊又問道:“黃忠求援了嗎?”


    “沒有。不過他已經三次舉起‘天犬’大旗,要求得到武器補充,估計他現在手中的長箭快要用完了。”


    李翊背著手在城牆上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停下來望著遠方的右翼戰場,猶豫不決。


    他想了想,問道:“孫禮還能擋住西涼人嗎?”


    徐庶回答道:“目前還可以,但孫禮回報說,他的損失越來越大,最好能盡快得到支援。”


    李翊再度問道:“徐達還能堅守多長時間?”


    “這個……”徐庶猶豫了一下,苦笑道,“主公,大戰開始時,你說過要放棄保存西涼軍隊的想法,但你現在為什麽……你要知道,西涼人剛剛調上了生力軍,而徐達已經打了四個時辰,將士們疲憊不堪,他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既然還能堅持,那就再等一等。”皇甫酈毫不猶豫的說道,“右翼戰場上都是西涼軍,如果把他們全部殺了,西疆將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會嚴重阻礙朝廷平定天下的步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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