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漢中郡,郡守府,議事廳。


    李恢來到議事廳匯報發水的情況,又說道:“主公,如今即將入夏,漢水的汛期來臨,大水退去少說月餘。就算退去後,道路泥漿泛濫無法行進,徐晃部已經不足為懼。將軍可前往陽平關,李翊遠來,即將入夏,勢不能久。”


    王平聞言大喜過望,說道:“若非德昂妙計,漢中不保,今可隨本將軍一起去陽平關。”


    於是,呂布留下楊鬆,楊柏守漢中,閻圃、楊任督促糧草後勤。盡起漢中所有兵馬三萬人,前往陽平關。


    ………………


    前腳剛走,漢中楊府,一窩羊就開始商議起來。


    楊鬆說道:“今大唐武德皇帝到來,王平必敗無疑。你我若是反抗,家業不保。”


    楊柏點頭道:“昔日張魯教主對吾等不薄,反被劉備驅逐,差點喪命,如今正是報仇的絕佳時機。”


    楊任琢磨了一番,說道:“鄉間賤民多攀誣吾等,武德皇帝若是得知,必定不容你我,如之奈何?”


    原來,自從劉備占領漢中,要用楊家。楊家就成了漢中最大的地頭蛇家族,家中良田數以萬頃,盤剝百姓魚肉鄉裏。


    在他們三人看來,劉備是一定打不過李翊的,若是不投降難免一死。然而若是投降,若有百姓告狀,也難保不死,就此愁眉不展起來。


    “大勢所趨,不投降吾等必死無疑,投降才有轉機。”楊鬆苦著臉說道。


    楊柏眼珠一轉,說道:“你我有獻城之功可免罪,若能再立新功,必能保住榮華富貴。”


    楊鬆問道:“如何立新功?”


    楊柏奸笑道:“我聽說王平有一妹名喚王異,長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嫁於趙昂,前些年,趙昂死於亂軍之中,王異從此寡居,今正在城內。咱們將其抓起來獻給武德皇帝,豈不是大功一件?武德皇帝一高興,咱們的榮華富貴不但保住了,還能加官進爵,光耀門楣。”


    兩人大喜過望,便定下若是王平勝利則不動聲色,若是王平戰敗而回,便獻城保富貴。


    ………………


    武德三年五月下旬,王平來到了陽平關,召集眾將議事。


    有細作來報,唐軍分為三隊,前部有先鋒營黃忠、王雙。李翊自領中軍居中當道下寨,後麵有郭淮押運糧草保護糧道。


    李恢進言道:“陽平關是漢中最險要的地方,但隻是孤守的話也不能持久。將軍可出關,在左右山林中選取險要之地多設營寨。唐軍若是來攻陽平關,則左右齊出襲擾背後兩翼。若是唐軍攻打關前左右的營寨,則各寨堅守互相協防,我在關上出兵攻其背後。待得唐軍疲憊,糧草不濟之時,三麵齊攻一鼓可下,此乃掎角之勢也。”


    王平聞言大喜過望,便留下李恢、尹黙率領一萬人馬守關,自提兩萬大軍出關左右依山傍水下寨。馬忠在關右,王平在關左,建立寨柵十餘座。


    蜀軍出關建立營寨的消息,很快便被唐軍斥候報知唐軍先鋒營。


    副先鋒王雙,剛剛進爵關內侯,對於寒門出身的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榮耀,但王雙還是不太滿足。意欲再立新功,也好在猛將如雲的唐軍中出人頭地。得知王平出關下寨,於是來找黃忠商議:“漢升,敵軍新立大寨,根基不穩,不如今夜去劫寨,如何?”


    黃忠雖然年紀不老小了,但所謂老驥伏櫪誌在千裏,也有建功立業的雄心,與王雙是一拍即合,說道:“王平在關左,今夜你我去襲關右的營寨。”


    當天夜間,王平軍兵士建設大營疲倦,入夜後就各自歇息。時至二更天,忽然外圍營寨起火,喊殺聲中,不知多少唐軍湧入。


    馬忠急忙領軍去就救寨,怎奈抵擋不住黃忠、王雙的兵馬,被打的節節敗退,連丟三座營寨。


    大勝之時,黃忠十分鎮靜,燒毀第三座營寨後,便約束住了兵馬,對王雙說道:“必定已經驚動了關右,關上的敵人,此時已經建功,不如就此撤退。”


    然而,王雙年輕氣盛,不願意就此見好就收,說道:“正是一鼓作氣,擊破敵人關左連營之時。”


    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背後喊殺聲起,就見王平親臨關左大軍前來救援。


    “殺王平便是首功!”王雙二話不說,帶領本部兵馬前往迎戰王平。


    王雙的武力值也算是極高,有88,但是王平作為蜀漢有數的大將,也不是善於之輩,武力值也有82,在以逸待勞治下,竟然也跟王雙占了個不相上下。


    這時關上方向喊殺聲起,原來是李恢見關右起火,便引軍來救,黃忠立刻領兵擋住。不一刻,馬忠領軍反殺回來。


    就此三方兵馬,圍殺黃忠、王雙的先鋒營。唐軍一時間抵擋不住,黃忠生恐被合圍,立刻鳴金撤退。兩人就此合在一起,率領兵馬衝殺了出去。


    此番先勝後敗,但總的來說,也是勢均力敵。


    王平三方合在了一處,對李恢說道:“若不是德昂這掎角之勢,今夜必定被唐軍擊破關左連營。”


    雖然擊退了唐軍的夜襲,李恢也不見喜色,對王平說道:“將軍,雖然今夜獲勝,但不可大意。還得日夜謹守大寨,但凡有一處受敵,眾人一起去救,唐軍便無法逐個擊破,漢中無憂。”


    王平從其言,就令各軍分回各寨,小心謹慎把守。


    ………………


    第二天早上,李翊升帳。


    賈詡出班奏道:“皇上,徐晃部傳來消息。王平決口漢江,發水阻塞了道路,徐晃部短期能已經無法到達漢中協同作戰。”


    由於王平有雄關陽平關,所以李翊的本部兵馬並沒有太多的優勢可以。他來到陽平關數日按兵不動,就是在等待徐晃部到達漢中,王平首尾不能兼顧之時,才會開始攻打陽平關。然而如今徐晃部來不了了,無法形成夾擊之勢,漢中之戰因此就會進入困境,眾人聞之不免升起憂慮之色。


    這時候,賈詡又奏道:“皇上,前鋒營今早送來的戰報。王平出兵關外,在陽平關兩側建立營寨鹿柴等十幾座。黃忠、王雙夜襲關右敵營。初時獲勝,怎奈關左、關上敵人來援,就成三方夾擊之勢。黃忠、王雙無法抵擋,敗退了回來。”


    李翊聽完賈詡的奏報,略作思索,就做出了決斷,下令道:“徐晃部已經無法來支援,傳朕旨意,中軍、後軍大隊開拔。前往先鋒營位置駐紮,準備攻城器具,伺機開戰。”


    “喏!”眾人領命而去。


    半日後,李翊來到了先鋒營,大帳中,他聽取了黃忠、王雙的奏報。李翊並沒有責備二人,而是寬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有進取心是好的。子全不可魯莽,要聽人勸。”


    王雙十分羞愧,再拜而起。


    午後,李翊親領一隊兵馬,前去陽平關前查看。隻見關前兩側,樹木繁茂叢生,山勢陡峭,又有小河環繞。穿過叢雜的林木,隻能隱約看見敵人營寨的影子,根本看不到任何進入其中的路徑。


    李翊皺眉道:“此地果然險惡,易守難攻。”


    賈詡說道:“敵人立寨之處,皆是在險峻之地,急切難下。”


    正說話間,一聲炮響,喊殺聲隨即響起。李翊吃了一驚,定睛望去,就見陽平關門大開,一彪兵馬搖旗呐喊中從關內衝殺了出來。為首一員戰將,背後旗幟上大書“馬忠”二字。


    此馬忠非彼馬忠,並不是李翊麾下那個跟潘璋齊名,最善於挖坑下套的馬忠,乃是巴西閬中人,本名狐篤,是蜀漢的一員大將,如今官拜安北將軍。


    看馬忠的意思,是要直取李翊,來個擒賊先擒王了。


    這可惹怒了唐軍諸大將,典韋的脾氣最為火爆,手提雙戟,縱馬向前,殺開眾兵直取馬超。


    馬忠的武力還不到八十,哪裏可能是典韋的對手,沒被秒殺就算是他的本事了。


    馬忠抵擋不住典韋,隻是兩招就敗了下來。他不敢戀戰,撥馬就走,隨行軍士跟著急回。


    李翊正說追趕的時候,隨軍的荀攸急忙攔住,說道:“敵人從關內而來,一觸即潰,定然是在誘敵,謹防左右關外的敵人殺出夾攻。”


    李翊點點頭,立刻鳴金收兵。


    關上李恢、關左王平看到,暗歎一口氣,心說李翊果然小心謹慎,看來是沒機會陰他了。


    的確如荀攸所說,馬忠剛才那看上去冒冒失失的突襲,其實就是誘敵之計,就是想要激怒李翊,讓他追趕,這樣就可以讓他陷入三麵圍攻的境地,說不定就能夠造成意想不到的局麵。可惜李翊謹慎,沒有中計。


    王平和李恢兩人便互通消息,小心防守三處,成掎角之勢。


    自此,唐軍多次攻打山勢密林中的王平營寨,怎奈兵力差距不大。強攻不下,誘敵不出。攻不下左右的敵人營寨,就無法攻打中間的陽平關。


    轉眼間,雙方在陽平關下已經相拒了半個多月,時間也已經轉入武德三年的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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