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能不負肥婆所托,終於把我們倆給交代了,以後再也沒有蠢材會打擾他和泥巴的親密生活,老秦十分地高興。高興到直把我倆送出了十幾裏地,親眼瞧著我們上了開往澤城的火車,那張嘴一直沒有合攏過。我在站台上四處張望,有些悵惘,阿偉拍拍我的肩,一把拎過行李,說:“別看了,沒來。走吧!”杭州站的站牌漸漸遠去,變成一個小黑點,掩沒在塵煙裏。


    肥婆催得急,我們敢不從命?風塵仆仆地,也沒回家直奔水尚軒。沒進門,屋中“嗵啪!”一陣巨響,象是砸了什麽大家夥。我一揮手,止住我軍前進步伐,悄悄蹩近,先探個虛實,要真是肥婆為了俺倆的遲歸在噴火,還是先避其鋒,腳底抹油為妙。


    大門突然洞開,還是桂姐。我們躡手躡腳的小偷模樣正讓她逮個正著,她有些驚訝,立刻回過神來,想幫我們拎東西,一邊低聲招呼:“林先生,李先生,你們回來了。”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來。”我趕緊推開她的手,開玩笑,大老爺們還得要阿姨來幫拎東西也太丟份了。我瞅瞅門裏邊,看不清情況,隻聽到肥婆的怒吼,還隱隱夾雜著一個男人的低沉嗓音。我拉過桂姐,悄聲問:“桂姐,連大姐她……”桂姐連連擺手,憂色忡忡地低聲道:“唉,別問了。……太太接了你們的電話就一直在等你們呢!先進去吧。”說著,當先匆匆進門。


    阿偉瞅著我,小眼眨巴眨巴,內中寫道:怎麽辦?


    我衝著門內一歪嘴,還能怎麽辦?進去再說,見招拆招吧!不過看情形倒不象是為了俺們在發火。


    跟著桂姐悄悄掖進門,隻見一地狼籍,大戰方休,半人高的瓷花瓶伏屍廳正中,電話已經身首分家,杯碟茶壺的殘骸散了一地。


    肥婆站在沙發前,怒發衝冠,要擇人而噬的恐怖模樣。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子站在她麵前,男人長得很正,眉目清朗,是舞台上絕對演我黨正麵主角的那種形象,身上的西裝裁剪得宜,極好地襯出他優雅修長的身形。實在看不出這樣斯文儒雅的男人居然有本事把肥婆給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功力不淺啊!


    男人冷冷地看了我和阿偉一眼,望著肥婆漫聲說道:“你也不用說我,你又何嚐寂寞了?”說著,又斜瞟了我們一眼。不是吧?老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把我們和這肥婆扯在一起,有損我等清譽啊!


    肥婆眼中完全沒看到我和阿偉的存在,她氣極了,一張肥臉漲得簡直要噴血,伸出胡蘿卜指顫抖著指向這男人“你,你……”突然之間火山爆發了,肥婆嘶聲怒吼:“你給我滾出去!”嚇得我渾身一哆嗦。一個水晶鎮紙應聲向男人疾飛而至,男人輕巧地側身一閃,輕鬆躲過,鎮紙啪地落在地上,陣亡!


    男人望著地上的碎片,皺皺眉,低聲說:“何必拿東西出氣?”再不看周圍的人一眼,拂袖而去。


    我和阿偉麵麵相覷,不敢吱聲,厲害,厲害,果然高手。


    肥婆臉色鐵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好半天才緩過氣來,一字一字森森說道:“狗,永遠養不熟的狗!”頹然癱坐,把沙發壓下好深一個大坑。


    她緩緩抬起頭,終於發現了我們的存在,猛然一聲大吼:“躲在哪兒幹什麽?怕我吃了你們啊!滾過來!”


    我耳朵嗡嗡作響,不情不願地推著阿偉來到母老虎身前,要不是看在阿堵物的份上,我們還受你這婆娘的氣?再說了雖然你吃不了我們,要是狠狠啃上幾口,我們也是消受不起地!


    肥婆盯著我們,挑眼漫聲道:“都合格了?這麽說我們的生意可以開始嘍?”


    哼哼,對付我們她倒是挺來勁,精神煥發,恢複得挺快啊?!我憤憤地在肚子裏嘰咕,口上應著:“完全合格,質量絕對保證啊!”阿偉在邊上悶聲連連點頭,以加強語氣,剛才他也嚇得不輕,一時尚未恢複如簧口舌。


    肥婆點點頭,側身看看我們的行李,自作主張就定了我們的行程:“從今天開始你們倆就住在這兒,什麽時候咱們生意做成了,我滿意嘍,再滾吧!”


    啊?我們還沒回家說一聲呢,怎麽人質就讓扣留了?我為難地想與老板磋商磋商,剛一張口,沒說話呢,一陣腥風怒嚎:“還不快去收拾屋子!晚上想睡地溝啊!”


    二話沒說,兩人抱頭鼠躥,惹什麽都行,千萬別惹發怒中的潑婦!


    垂頭喪氣地給家裏打了個電話知會一聲,和阿偉串通一氣就說是還要在外實習一兩個月。放下電話,桂姐已經把我們倆的臨時住所整理得差不多了,連我包裏幾條沒洗的內褲和阿偉的臭襪子都給翻出來洗了,搞得我倆如此厚顏的家夥一時也鬧了個豬肝臉。


    有錢人家就是寬敞,肥婆給我們倆在二樓安排的客房套間就比我家整整大了一倍,中央空調呼呼地可勁吹,一點都沒有大熱天的感覺。我一頭栽進鋪著厚厚軟墊的寬闊大床,墊著涼悠悠的牛皮墊子,身上十萬八千個毛孔集體張開,怎麽也不想起來,隔壁那床的阿偉已經舒服得直哼哧了。


    什麽是幸福?幸福就是沒事躺在大床上數著綿羊等開飯。我趴在床上,輾轉反側,一時想起突然消失的蘇mm,一時想起夢中女孩清純的笑容,突然腦袋裏又冒出肥婆張牙舞爪的猙獰惡形,惡!我趕緊起身撫平身上冒出的無數雞皮疙瘩,死肥婆,休息一會兒也不讓安寧。


    想著想著,好奇心又冒了泡泡。我轉身踢踢對床已經半夢半醒的阿偉,小聲問道:“哎!你猜剛才那個冷麵小白臉是什麽地幹活?”


    阿偉極不情願地扭著身子,抗議我的騷擾,嘟囔著:“你管他呢?你都說了是小白臉,這種貨色,說不定就是肥婆包的二爺。”


    “不象,”我搖搖頭,這小白臉還是有那麽點揮叱方遒的味道在,不象是吃軟飯的。再說了,要是當人二爺這種服務態度,還想不想混了?!


    “說不定……是她老公?”我大膽猜測。


    阿偉一個激靈,終於讓我這可怕的想象給弄清醒了,苦著臉說:“不是吧?老大,現代版的美男與野獸?”


    助手把房門關好,我舉著洗得幹幹淨淨的雙手,美滋滋地想象著自己正身穿無菌服,手舉手術刀站在無影燈下,對躺在床上的患者溫言道:“那麽,我們開始了。”


    患者並不領情,黑著可以刮下一層厚霜的肥臉,細眼一瞪,不耐煩地喝道:“少廢話,快動手!”


    美好的想象一下子被打蔫了,微一甩頭,機敏的助手立刻上前,媚笑著為肥婆擼起一邊的袖子。


    肥婆玉體橫陳,小山一樣的肥肉裹在薄衫中,由於地球吸引力的關係,攤鋪在大半張床鋪上。比我大腿還肥壯的玉臂同壯觀的身軀比起來,也不顯得怎麽醒目了,反而是那隻樣品小手連接在滿是肥油的壯臂之下,格外小巧玲瓏,剔透誘人。


    阿偉湊到我耳邊輕輕“從四肢開始減,不要一步到位,要是有什麽不滿意,到最後還能慢慢修整。”我點點頭,是這麽個理。好比畫畫打草稿,為以後刪減琢磨留有餘地是其一;一下子減到位,身軀沒同步跟上,對比太大,引人注目不說,自己看了都要嚇個半死。想想四根牙簽插在一個人肉大球上,惡!第三嘛,是為了肥婆的肌膚考慮,脂肪縮減太快,她皮膚再好也消受不起。要是恢複不過來,成了滿身皺紋的幹皮瘦老太婆,不用她下手,我們倆先自已抹脖子以謝天下吧!


    打定主意,準備開工。我深吸一口氣,暗暗運起“神功”,體中隱隱流動的能量逐漸加快運動,四肢百骸間傳來陣陣微微的曖意,如春日曖陽,搞得我飄飄然,舒服得差點叫出聲來。有陣子沒怎麽好好運這“功”了,奶奶的,想不到這神功用起來倒是一次比一次舒坦,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啊!


    這一運功,身體同時也叫囂起對能量的渴望。我瞟了一眼阿偉,想起了當日他肥肉的滋味,“咕咚”一聲咽下情不自禁分泌過多的口水。阿偉讓我看得有些毛骨聳然,幹笑著悄悄退了一步。切!美食當前,還怕我咬你啊!瞅瞅眼前肥婆白花花的一堆嫩肉,我中心歡呼:美食,我來了!


    突然之間腦袋裏不可遏止地鑽出個古怪念頭,我這神功練起來這樣舒服法,又要時時吸食能量,倒有些象……象外星版的“吸星”,說不定還和任我行、星宿老怪什麽的同出一個師門啊?!這要是擱在那武林歲月,我這邪門神功加上生啖人肉,指不定就成了一代天魔。


    大概我腦中念頭太過古怪,臉上的神色也止不住有些怪異,肥婆眼一瞪,張口欲罵。我趕緊收拾起一肚子古怪念頭,一整神色,專心把功法運到手上,裝模作樣低喝一聲,雙手握住了肥婆的油蹄。這一作勢,把肥婆罵人的話給壓回去了,她努力睜大眼,一動不動,屏息死死盯住被我輕握的手臂。


    毫無意外地,我百試百靈的“神功”又見奇效,在六隻大小眼的瞪視下,肥臂漸瘦,慢慢現出圓潤可人的模樣來,美味的生物能量也如流水一般吸入了我的身體,流轉跳躍著,滲入每個細胞,每個分子,人間極品的美味啊!


    “停!”阿偉一聲大喝,我鬥然驚醒,停了功法。好險,差點不知不覺地把肥婆的玉臂搞成蘆柴棒,我抹了一把嚇出的冷汗,看阿偉一臉嚴肅地檢查作品毛坯。剛才還多虧了這小子,減肥是好事,可要是減過了頭,把人給減成皮包骨頭的埃塞俄比亞難民,肥婆大概也饒不了我們。


    阿偉嚴肅地皺著眉,充分顯示了他一流的美體鑒賞能力,“這裏,肘關節上方,再削一點,一點點,好!手腕部分,左邊再減一分……停!”他口沫四濺、指點江山,我隻有悶頭聽從,這個環節上,還是美人鑒賞家李安偉同誌有絕對的發言權。


    倆人密切配合,精心琢磨了大半個鍾頭,也就這種時刻,肥婆才一聲不吭,一動不動任我魚肉。“好了!”我得意地一聲暴喝,一條豐滿圓潤的貴妃玉臂,火熱出爐!


    肥婆白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抬起美臂,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皺眉漫聲道:“好象還是有些胖啊……”話雖然這麽說,但她那神情中還是掩不住躍動的欣喜之色。


    我趕緊解釋:“您別心急,這是草稿、粗坯,等整體大致完工了再細修。再說一下子去太多,我也怕你的皮膚受不了哇。”肥婆原先白嫩的手臂現在驟減大量肥肉,表皮還是起了不少淺皺,她點點頭默認了我們的做法。


    有了第一次合作,肥婆多少對我們的能力有了信心,這一個星期裏,白天我倆返校上課,晚上騎車直到水尚軒為肥婆減肥,忙得不亦樂乎。忘了說,為了方便上下學,我和阿偉各買了一輛新車,兩輪的,名牌!有這一手減肥功,好歹眼看著俺們成為小富翁也指日可待了,為紀念咱倆的往日愛車,也為了不委屈咱們的腿腳,從肥婆給的折子裏花五百多塊買了兩輛大陸鴿,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肥婆為了不耽誤她的減肥大計,本來想讓她家的司機開著大奔接送我們,讓我嚴辭拒絕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們還是要保持艱苦樸素地革命作風嘛!我語重心長地對阿偉說,他不以為然地瞄瞄我,說:“哼,還不是怕讓學校的mm們誤會你被個肥婆給包了。”“我是怕泄密,泄密你懂不懂!”惱羞成怒的後果是照例請阿偉吃了頓暴粟大餐。


    這幾天,修理肥肉,也修出了技巧,俺倆也成了熟練工人。眼看著肥婆的四肢漸漸呈現柔和的圓潤美態,我倆也是老懷大慰。肥婆的肌膚底子好,雖說這陣子收縮劇烈,有些損傷,但架不住這富婆拿sk2當潤膚露滿身地抹啊!所以恢複狀況也是相當不錯。隨著身材日益優美,油脂大減,肥婆的體重從二百零七斤下降到了一百九十二斤。這可讓她行動輕便了許多,平日裏喝斥之聲也格外中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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