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人靜,偷摸進房。


    “快點!”


    “哎喲,屁股,屁股,你倒是輕點啊?!”


    “你才輕點呢!想把一屋子人都吵醒啊?!讓她們看你這哭泣的肥尻很有趣嘛?”


    “知道了,那個,阿銳啊,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要不然……”


    “啊?!”“哎?!”


    頂燈亮起,屋子大放光明。


    蘇裳靜靜地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望著我們。


    “呃~~~那個,阿偉他,他跟野狗打架,一不小心屁股給咬了!”為了替某人保持有為青年的形象,沒等她問,我就心虛地撒謊了。唉,不睡覺等我幹什麽呢?有時候做人的魅力太強還真是件麻煩事啊!


    阿偉苦著臉為他自己圓謊:“呃,是啊,這個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啊!”


    蘇裳看了看我,又瞟了一眼阿偉包紮嚴密的屁股,沒多問,靜靜地為我們打開過道燈。


    把阿偉扶上大床,讓他擺好屁股向天平沙落雁式,又奉上從黑哥那裏搜刮來的阿偉寫真集,以供他本人品鑒,我總算有時間歇下來想一想自己的問題。


    一閉上眼,吸精的滋味便揮之不去,有一種繚繞在心間的,恨不得能再找個人來讓俺練練手,吸吸……咳咳,那個什麽什麽。唉,這個黑t恤的小流氓實在是太不象話,現在的小流氓啊,一點也不注重體育鍛煉,身體太虛!我都沒品過味來,他就成了個中年大伯。


    我出神地懷念著那種刻骨銘心,深入骨髓的美妙滋味,心底一陣煩躁。克製!克製!我默念著,慢慢靜下心來,靜靜體會身體中這新來的一股能量勢力。這些新生勢力在胸腹間圍繞著心髒緩緩盤旋著,並不象舊有能量勢力那樣,平時一片散沙隱在身體各處,一有風吹草動就集體蜂湧而出,而是瑩瑩然形成一股恍如實質的能量流,規律地隨著心跳而動。


    兩種能量涇渭分明,互不幹涉,共同協作。這情形倒有點象國共合作時期,國民黨正規軍盤踞中央要地,遊擊隊農村包圍城市,一旦小日本來犯就共同抗日一致對外。這樣說起來,我這大好身軀不就成了能量爭霸的戰場?!阿米豆腐,一致對外是好事,千萬不要再來個能量國內戰爭啊!我可消受不起。


    既然在俺的身體裏做道場,也不知聽不聽我的指揮。以前那些舊的能量是自說自話,很不聽長官命令,經過我一番苦心調教之後才乖乖聽話,這些新生勢力我是一定要管教好,要不然又反了它們,哼哼。


    心念所到之處,這些新的能量大軍倒也識相,慢慢隨著我的心神指引,流向身體各處,不錯,起碼聽話。暖洋洋的,如初春煦日,和風輕撫,舒坦!去,到腳底,哇,比捏腳還舒服;嗯,去胳膊,筋骨舒張;走,拐個彎,往上,往腦袋進發,神清氣爽啊;到眼睛裏溜一圈,眼神都格外明亮,連阿偉身上的隱隱瑩動的光芒都看得一清二楚……哎?!不對,我看到的是什麽?!


    “阿偉,你趴好了,別動!”我大叫,使勁揉揉眼睛,視力還是一如既往地好的出奇,可是,這,這……阿偉奇怪地看看我,嘟囔幾聲還是乖乖趴好了。在我的眼中他身上沒多一個零件也沒少一個零件,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從他身體中透出瑩然的光芒,不對,也不象是光,更確切地說就象是他身上覆蓋了一張可透視的能量組成的人體脈絡圖。某些重要的器官周圍,隱約的瑩光(或者說是某種能量團?)比周圍的脈絡更為濃厚一些,象是心髒、腦袋的周圍。


    怎麽?連阿偉也,也,也變成外星人了?!我心中大驚,虎軀一震,新生的能量就不太聽話了,慢慢往心窩退縮回去。我使勁眯眯眼,鄭重其事地凝神細看阿偉,咦,咦?還是很正常的一個地球小夥啊?!一身細皮嫩肉,一點沒有什麽王者之氣、神光瑩然啊?難道是我眼花了?還是異能後遺症發作,開始出現幻覺了?


    阿偉不滿地瞪著小眯眼問我:“阿銳,幹什麽呢?!好了沒?”


    “別吵,我正在研究生死攸關的大事!你別動啊!”嗯,這是怎麽發生的?我埋頭苦思,進屋,能量,看到瑩光……啊?!難道是?我不敢遲疑,立即凝神聚集新的能量,指揮它們一路不停地往眼睛走去,眼窩微微一熱,我猛地睜大眼睛,阿偉身上赫然又現出一張朦朧的脈絡圖!


    初步結論:不是阿偉成了外星人,是我的眼睛多了類似b超功能。


    阿偉有些耐不住了,他扭頭小心地問我:“怎麽?沒什麽事吧?”


    我晃晃腦袋,定定心神,鄭重地告之:“我剛剛發現你天賦異秉,資質非凡啊!”


    “哎?!”阿偉來精神了,興奮地問:“那我能不能學你那神功啊?!”


    “行!隻要你能修身養性,不殺生,不吃葷,不泡mm,熬上個十年八年的,一定可以學有大成。”


    “切!”阿偉悻悻地扭過頭去,不屑地從鼻腔發出了抗議聲:“哼,這樣過個十年八年的,我還用得著練功啊?直接就成少林高僧了!”


    嘿嘿,本來嘛,我這不知禍福的所謂“神功”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得來的,不知其源,不得其法,更不可能開課授徒了,我還怕一不小心傳染什麽東東給阿偉呢,這種事情又不能明說,也隻能打著哈哈隨口混過去。


    倒是這新生的b超功能,還真得驗證驗證,找人試試才行。開發了新技能,不好研究研究一番,怎麽對得起賜予我力量的那些勞苦外星同胞們?心癢難搔啊,找誰呢?!切,半夜三更的難道還跑出去到半路上劫人?自然隻能打屋子裏人的主意了。阿偉已經試驗過了,桂姐應該早就睡了,蘇裳?嗯,要不就去她那裏瞧瞧?不好吧?人家一大閨女,半夜裏摸上門去,怎麽說?難道對她說:我想瞧瞧你?不好吧?


    想是這麽想著……我,咦?這腳怎麽沒有命令擅自行動?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蘇裳房間的跟前。


    我獨自徘徊在香閨前,進?還是不進?不管了,我……啊?門突然自己打開了,蘇裳半倚著門似笑非笑地望著我高舉在半空打算敲門的手。


    “嗬嗬,嗬嗬,”腦袋裏一陣空白,我幹什麽來了?嘴巴裏自然而然地冒出句常用問候語:“你吃了嗎?”嘿!我悔啊,這臭嘴,半夜裏問這種白癡問題。


    “噗哧!”蘇裳一下子笑出聲,“進來吧!”


    也行啊,古人還彩衣娛親呢,這日逗美女一笑也算功德無量,啊米豆腐!我自嘲一笑,隨她進了屋。


    蘇裳走到窗前,隨手拉過窗簾邊角的絲絛在手中把玩著,窗外夜色深沉,零星的幾顆星子點綴其間,台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在夜空中留下半點痕跡。她仰望著天空,瑩玉般的頸子展現出一道柔和優美的弧度,她出神地凝視著夜空,幽幽地開口:“阿銳,人和人之間其實很奇妙,有的是擦肩而過,有的是對麵不相識,愛情也好,仇恨也好,各種感情把人和人纏繞在一起,所以說愛一個人是緣份,恨一個人其實也是一種緣份呢!”她轉過頭,看著我,“你說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女人有時候就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長籲短歎,“我隻曉得,我要是喜歡一個人,那就是為她拚了命我也肯;我要是恨一個人,哼,我會讓他知道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還痛苦!”


    她默然點頭:“阿銳,你是個真性情的男人。”嘿嘿,嘿嘿,這樣子誇我還真讓我有點不好意思,雖然我知道自己是個好男人,但也不要當著我的麵誇嘛!這個馬屁一時間之間灌得我暈淘淘的,分不清天南地北。


    蘇裳沉默了片刻,突然輕輕一甩頭,好象要甩掉那些多愁善感的思緒,她嫣然一笑,斜睨著我說道:“不過,就算是好男人也會撒謊的,比如什麽被狗咬了~~~”她把尾音拖得長長的,抿著嘴直笑。


    “呃,這個,主要是,因為那個……”糟糕,這是秋後大算帳來了,我吱吱唔唔想找個理由圓謊,又想不出什麽好說詞,媽呀,汗都下來了。


    “噓!”蘇裳在她的唇前豎起一根手指,嬌俏地眨了眨眼,“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或是不想說的事,你有,我也有。如果你想說,你自然會告訴我;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問,也不想聽一堆廢話。”


    呼,真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姑娘啊,以後誰娶她可有福了,我在心裏酸溜溜地感慨著,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個王八蛋。


    “那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找我有什麽事?”她問。


    “呃,”聽了她前麵的這番話,我突然不想隨便找個理由或是借口,於是誠實地說:“沒什麽,隻是想看一看你。”看看你在我這b超眼下是不是會顯形。


    “哎?”蘇裳顯然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麽直白的理由,有些驚訝,臉頰突然飄上一朵暈紅,她飛快地轉過頭去,抱著膝坐到了窗台上,望著夜空輕聲說:“那你就看吧。”她靜靜地坐在那裏,晚風拂過她如玉的臉龐,吹起幾絲秀發,這一刻,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我使勁眨眨眼,讓自己從這靜謐而美麗的魔咒中擺脫。旺財,上!新來的能量聽話地躥上雙眼,眸子一亮,哇,這景致頓時不同一般。意料之中,蘇裳的身上也能看到朦朧的能量網絡,重要器官周圍濃密些,以我生理衛生a+的水平勉強分辨得出心、肝、脾、肺、腎,這些器官的位置上都可以看得出類似形狀的能量形態。嗯,這些都亮亮的,這裏稍有些暗,這個部位,在中間,有點s形,什麽東東?是胃嗎?


    “蘇裳,你胃不好嗎?”


    蘇裳有些驚訝地看著我:“是啊,有些胃潰瘍,你怎麽知道?”


    真的?咦,這麽說這能量b超眼還真有些門道?那我豈不是可以坐在家裏當神醫了?也不用什麽儀器,隻要我b超眼一瞄,有什麽毛病都能說個五門三道出來,隻要收費比那醫院低(這是必然的,醫院什麽檢測不是貴得要死啊?!我這成本也就是眼睛用多了,大概得來點眼藥水,幾乎等於零啊!)那不就是人在家中坐,鈔票天上來?隻要十裏八荒的鄉親們一傳十,十傳百,把俺這神醫傳成個全國皆知的秘密,那該有多少票票的入帳啊?


    一個就算他二十,不貴吧?這十個就是二百,一百個……噝!我算得眼冒錢花,口水直流。


    “阿銳,你,你沒事吧?!”蘇裳不知什麽時候湊到我的眼前,擔心地看著我。


    “啊?!沒事,沒事,我先回去了。”我樂暈了,錢途光明啊!滿腦袋金光閃閃地回了自己屋。


    我氣勢恢弘地推開房門,精神抖擻地對李安偉同誌宣布:“阿偉,我又找到新財路了!咱們的窮日子快到頭了!哈哈哈哈!”


    阿偉撅著屁股,不怎麽感興趣地問:“是啊?”


    我興奮地一屁股坐在他床沿上,口沫四濺地介紹我新發現的錢途:“阿偉,我剛剛發現,我這神功不僅能減肥,它還能當b超使喚!你說咱要是開個銳偉神醫診所,低價給人看病,這不是財源滾滾來嘛?”


    “你這神功不是要保密嗎?”阿偉懶洋洋地問。哎?我怎麽忘了這茬了?!剛才的那股子興奮勁一下子象被戳破的氣球,吱地一聲就癟了。


    “就你這減肥神功,咱才做了第一個,這又是差點成劫匪,又是簽賣身契。我看這b超神功也好不到哪兒去!難道你還真打算去開個黑診所?”


    也是,這減肥神功才剛做第一個客戶,我就連珍藏20年的寶貴貞操都搭進去了。


    “還有哇,聽新聞了沒有?最近國家正在嚴厲打擊非法行醫。你有行醫執照沒有?沒有吧?咱要是開個小診所,就跟電線杆上的‘老軍醫’是一個檔次,這就號稱遊醫!”阿偉越說越起勁,伸長脖子在我耳邊嘀咕,“你這新時代大學生的美好前途就不要啦?同誌,錢不是這麽好賺地。”


    想想這小子說的有理,想想這美好錢途的難以舍棄,我越想越火大,越想越憤怒,思量再三還是放棄了開診所賺大錢的美好願望。我咬牙切齒地瞪著天花板,恨恨地發誓:“哼!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別讓我逮到機會,哪個家夥要是撞到我林神醫手上,不刮他三層皮下來我不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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