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士奇已經忘了吳成是誰,直到看了吳成的名帖後才知道他與李雲天是同一科的進士,現在在大理寺任職。更新最快最穩定我會告訴你,更新最快的是眼.快麽?


    由於有很多人等著給楊士奇拜年,故而李雲天和吳成並沒有多待,聽完了楊士奇的勉勵和教導後就告辭離去。


    除了楊士奇外,李雲天還準備去給楊榮、黃淮、金幼孜拜年,他與吳成在楊府門前分了手,坐進馬車裏急匆匆走了。


    直到馬車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吳成這才頗為感概地收回了視線,前去給大理寺的上司拜年,李雲天今天的這個人情他牢牢記了下來。


    拜年其實也是一門學問,並不是想給什麽人拜年就能拜得了的,裏麵涉及到了雙方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交往情況,貿然登門是一種非常唐突的行為。


    永樂帝北征的時候,李雲天與楊榮和金幼孜打過交道,而黃淮是楊士奇的摯友,故而這三個人李雲天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


    文華殿大學士權謹那裏李雲天自然也要去,畢竟他已經給內閣的四位大學士都拜了年,豈能差了權謹?要不然豈不是厚此薄彼。


    不僅內閣成員,都察院的上司、各大部院相識的堂官以及與周家交好的勳貴,該拜訪到的人是一個都不能落。


    因此,李雲天在外麵整整跑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回到家裏,累了一個半死,讓陳凝凝好好地給按摩了一番。


    第二天上午,李雲天拎著兩瓶好酒去了太仆寺典廄署,前去看望胡一圖,胡一圖讓老婆炒了幾個好菜,兩人中午的時候邊喝酒邊聊天。


    “胡叔,聖上可能為方公平反。”酒過三巡之後,李雲天忽然壓低了音量,向胡一圖道。


    “什麽?”胡一圖正在倒酒,聞言手上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一些酒水灑在了桌麵上,一臉驚訝地看著李雲天,他自然清楚李雲天口中的“方公”是指方孝孺。


    “據侄所知,聖上可能平反先帝時的一些冤獄,其中就有方公。”李雲天鄭重其事地回答。


    “皇上真的準備這樣做?”胡一圖連忙放下了手裏的酒壺,神情急切地問道,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古代父母死後子女要守道三年,作為皇帝,繼位三年之內通常都不會改變先帝的政策,以示孝道和敬重。


    方孝孺被永樂帝定為奸臣,誅了十族,前古未有,如今永樂帝駕崩不到半年洪熙帝就要給方孝孺平反,在胡一圖看來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皇上勵精圖治,修明綱紀,減賦賑濟,其魄力和胸襟令人仰止。”李雲天衝著胡一圖了一下頭,一臉欽佩地道。


    “倘若如此,我也能稍微安心了。”胡一圖聞言雙目流露出複雜的神色,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美酒入口化為無限的苦澀。


    李雲天默默地給胡一圖倒了一杯酒,希望胡一圖能解開心結,畢竟典廄署不是胡一圖該待的地方,他應該去更廣闊的天空去施展才華。


    下午,李雲天去了城裏的一座宅院,門口停著兩輛馬車,顯得有些冷清。


    “請問,你找誰?”隨行的廝敲開了院門後,一名家丁狐疑地打量著李雲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眼前這個氣宇不凡的年輕人。


    “本官都察院湖廣道監察禦史李雲天,特來拜會太常卿大人。”李雲天微微一笑,自報了家門。


    太常卿即楊溥,楊溥雖然也是東宮舊臣,不過他與洪熙帝的關係比不上楊士奇和黃淮,他當年在東宮的職位是太子洗馬,也就是太子的侍從官,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現引起洪熙帝的注意。


    後來,在迎駕遲緩一事上,楊溥因為是東宮僚臣,故而與黃淮等人一起下了詔獄,在牢裏待了十年。


    與黃淮的武英殿大學士相比,楊溥的太常卿並算不了什麽,要知道太常寺是執掌宗廟祭祀的清水衙門,故而給他拜年的官員就要少了很多。


    “大人稍等。”家丁聽聞李雲天是監察禦史,連忙拿著他的名帖進去稟告去了。


    不一會兒,那個家丁回來了,恭恭敬敬地將李雲天請了進去。


    “太常卿大人,下官給您拜年了,祝您新年愉快,闔家安康。”前院的大廳裏,身材消瘦的楊溥正在與兩名中年人談笑,李雲天並不認識那兩名中年人,想必也是朝中的官員,他衝著楊溥一躬身,拱手行禮。


    “坐。”楊溥聞言笑了起來,衝著李雲天指了一下客廳裏的座位,李雲天此番來給他拜年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兩人也就有過幾麵之緣而已。


    不過,李雲天是楊士奇的弟子,而楊士奇和楊溥當年同在東宮為臣,真要論起關係的話李雲天是楊溥的子侄輩,來給他拜年也顯得順理成章。


    對於李雲天此次前來拜年,楊溥既感到意外也很高興,李雲天的恩師是內閣首輔,嶽父是京畿都督府大都督,對這個太常卿可謂是無欲無求,正因為這樣楊溥才覺得李雲天這次給他拜年實屬難得,少了許多利益上的糾葛。


    李雲天這次是特意來拜碼頭的,雖然楊溥現在的官位並不顯赫,但是作為東宮舊臣被提拔重用是遲早的事情,故而他趁著這次拜年來鋪鋪路,給楊溥留下一個好印象。


    晚上回家的時候,李雲天發現大廳裏很熱鬧,原來是楊雲貴夫婦和李滿山、李大牛來了,特意來給李雲天拜年。


    楊雲貴現在是都察院專門負責核查刑部案子的承經,雖然隻是一個吏員,但是手中握有很大的實權,經常與刑部衙門的人打交道。


    而李大牛自不必,京畿都督府成立後他被周征調了過去,深得周征的信任,與李滿山一樣,都成了正六品的武官――京畿都督府斷事司斷事,現在可謂混得風生水起。


    楊雲貴、李滿山和李大牛是李雲天最信賴的人,晚上的時候他與三人開懷暢飲,觥籌交錯間氣氛十分輕鬆。


    由於是在家裏,心情舒暢的李雲天禁不住多喝了幾杯,結果三年來第一次喝醉了,連怎麽回臥室的都不記得。


    楊雲貴、李滿山和李大牛也都被喝趴下了,三人不得不在李府留宿,被人給抬去了廂房。


    第二天上午,李雲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他的腦海中昏昏沉沉的十分難受,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腦袋。


    “你是誰?”當注意到被自己摟在懷裏酣睡的女子時,李雲天不由得微微一怔,神情驚訝地問道,雖然女子淩亂的長發遮擋了臉頰,但是他豈會分不清陳凝凝和鄭婉柔?


    “老爺!”女子隨即被驚醒了,一臉嬌羞地喊了一聲。


    “雪兒?”李雲天這時認了出來,臉上流露出了詫異的神色,懷裏的這名女子竟然是周雨婷的貼身侍女雪兒。


    自從周雨婷有了身孕後,雪兒一直留在她的身邊照顧,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而且還睡到了他的**上,要是讓周雨婷知道自己欺負了雪兒,那下場可就糟糕了。


    “姐三夫人和四夫人這些天太過勞累,因此讓雪兒過來侍寢。”雪兒把頭埋在胸口,不敢看李雲天,嬌滴滴地道。


    李雲天聞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就覺得奇怪,陳凝凝和鄭婉柔怎麽可能會讓雪兒上他的**,原來是周雨婷的意思。


    周雨婷以前就想讓雪兒給李雲天侍寢,也算是給雪兒找一個好歸宿,隻不過李雲天一直沒有頭,後來李雲天跟隨北征大軍伴駕,事情就拖了下來。


    如今雪兒也早過了出閣的年齡,周雨婷自然要為她打算,昨天聽李雲天喝醉了,故而就把雪兒派了過來,趁著李雲天醉酒成全了這樁美事。


    “雪兒,老爺給你講個故事吧……”既然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那麽李雲天也沒有了顧慮,見雪兒臉頰紅潤欲滴別有一番嫵媚,於是眼珠一轉,笑眯眯地拉起被子蓋住了兩人,準備顛龍倒鳳,與雪兒行閨房之樂。


    自此,雪兒正式成為了李雲天的妾室,由於她出身候爺府的賣身丫環,並不屬於良妾,按理不能進李家的族譜,不過李雲天還是把她的名字寫在了他這一支的李家族譜上。


    在李雲天看來,雪兒既然成為了他的女人,那麽就應該與綠萼和陳凝凝、鄭婉柔一樣,相互間沒有身份高低尊卑之分。


    至於雪兒何時能進李家莊的宗族族譜,李雲天還要再想辦法,他這一支的族譜他了算,可是李家莊的宗族族譜就由不得他作主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以後找個機會給雪兒討個誥封,這樣一來雪兒不僅可以順理成章地進李家莊的族譜,而且心裏也算是徹底踏實了,否則李雲天就是把她的名字寫在他這一支的族譜上雪兒也不會安心,而且也沒辦法來服眾。


    轉眼間,元宵節到了,京城裏家家戶戶門前都掛上了花燈,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作為禦史,李雲天沒能像其他的官員那樣在家中與家人團聚,而是騎著馬,隨著五城兵馬司的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巡察,越是這種重大的節日都察院的禦史就越忙碌。


    “或許,這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吧!”街上熱鬧喜慶,一派祥和溫馨的景象,李雲天則顯得有些心事重重,抬頭看向了天空中懸掛著的一輪皓月,心中暗自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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