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勇見李雲天離開,連忙起身向神情愕然的龔飛拱了一下手,隨後快步追向了李雲天,按照官場上的規矩他要送李雲天出門。更新最快最穩定


    龔飛一臉疑惑地望著李雲天的背影,萬萬沒想到李雲天竟然就這麽風輕雲淡地走了,在他的印象裏李雲天可不是這種喜歡把麻煩留給別人的人。


    “大……大人,的願招,的願招!”就在龔飛一頭霧水的時候,一名立在粗壯總旗身後的軍士忽然雙腿一曲,神情惶恐地衝著走到大堂門口處的李雲天跪了下去,結結巴巴地道。


    李雲天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了一眼那名軍士,將視線落在了他邊上的軍士身上,也不話,隻是冷冷地望著他們,眼神犀利。


    在李雲天盛氣淩人的氣勢下,那些軍士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恐懼,一個個膽戰心驚,不由自主地就相繼跪了下去,低著頭不敢看李雲天。


    龔飛見狀神情詫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那些軍士竟然會背叛他。


    “你們跟本官去兵部!”


    當那些涉案的軍士悉數跪下後,李雲天瞅了一眼孤零零站在那裏、神色驚惶的粗壯總旗,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吩咐了跪在那裏的軍士一句後轉身向堂外走去。


    他知道粗壯總旗這時已經別無選擇,有了那些涉案軍士的證言粗壯總旗的欺君之罪將板上釘釘,如果事情鬧到兵部他必死無疑。[0415671執宰大明執宰大明] 04執宰大明07


    李雲天剛才已經給了粗壯總旗台階,如果粗壯總旗不識好歹,那麽他並不介意拿粗壯總旗的腦袋來給講武堂祭旗。


    “大……大人,下官……下官知罪!”不等李雲天邁步,粗壯總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衝著他磕了一個頭,大汗淋漓地道,“下官不應該嘲諷那三個講武堂的兄弟是繡花枕頭,更不應該率先動手打人,請大人恕罪!”


    “原來是這樣!”


    李雲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看來粗壯總旗也不傻,順著他剛才給出的台階就走了下去,於是轉身望向了一臉愕然的龔飛,故意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後不動聲色地問道:


    “龔經曆,如今案情的真相已經大白於天下,咱們是私了呢,還是讓兵部和後軍都督府來解決這件事情?”


    “你們可要想好了,千萬不要錯話,那可是會死人的!”


    龔飛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麵色陰沉地瞪著粗壯總旗,顯得有些氣急敗壞,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粗壯總旗竟然會臨陣投敵,站在了李雲天那一邊,簡直丟盡了他的臉麵。


    粗壯總旗等人低著頭,跪在那裏沉默不語,他們不是不怕龔飛,可與欺君之罪比起來龔飛的威脅也就算不上什麽了,畢竟誰都不想死,更不想因此拖累了家人。


    “既然龔經曆想打這個官司,那麽本官就奉陪到底!”李雲天見龔飛還在負隅頑抗,冷笑了一聲後轉身走了,他倒要看看龔飛究竟能撐多久。


    “侯爺,此事事關咱們後軍都督府的顏麵,不宜鬧大。”粗壯總旗等人耷拉著腦袋被李雲天的護衛帶走,那個給龔飛罪的百戶見狀頓時急了,連忙輕聲勸龔飛。


    “李禦史,你想如何私了?”龔飛豈會不知道他現在處於劣勢,一旦李雲天把事情捅到了兵部,後軍都督府必將顏麵無存,他的臉色變了幾變後,麵色鐵青地喊住了已經走到院落中央的李雲天。


    “一,嚴懲目無法紀之人;二,賠償每位傷者兩百兩銀子;三,肇事者道歉。”李雲天早就猜到龔飛沒有膽量將事情鬧大,聞言轉過身,一本正經地向龔飛提出了三個條件。


    “不知李禦史打算如何嚴懲目無法紀之人?”龔飛的眉頭緊緊皺著,麵無表情地問道。


    第二個條件和第三個條件倒沒什麽,在龔飛看來就是不起眼的事,可第一個條件他就有些難以接受,很顯然這是衝著那名替他罪的百戶來的。


    李雲天可不是那種肯吃虧的人,龔飛敢在東城兵馬司大堂上讓人抓講武堂的人,那麽他當然要找回場子,給後軍都督府的人一厲害瞧瞧。[0415671執宰大明執宰大明] 04執宰大明07


    “重責三十大板!”李雲天盯著龔飛的眼睛,神情嚴肅地道。


    百戶是正六品的武職,他打其三十大板後無形中再與龔飛的這場較量中稍占上風。


    “哼!”龔飛此時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況且李雲天提出的條件在他的心理承受範圍內,惡狠狠了瞪了李雲天一眼,麵色陰沉地領著手下的人拂袖而去。


    那名百戶沒有跟著龔飛離開,神情鬱悶地留了下來,雖然龔飛沒有開口但實際行動已經表示其接受了李雲天的那三個條件,因此那三十大板他是無論如何也免不了的。


    李雲天目送龔飛出了東城兵馬司院門,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龔飛這些權貴子弟平日裏囂張跋扈,習慣了仗勢欺,這就使得他們的頭腦變得有些簡單,城府頗淺。


    要是單單耍心機的話,不要李雲天,就是京城各大部院衙門的吏員也能將龔飛玩得團團轉。


    一旁的謝勇暗自搖了搖頭,起來龔飛比李雲天還要大上幾歲,可在李雲天麵前龔飛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一直被李雲天穩穩的壓著,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回到軍營後不久,龔飛就打發人給李雲天送來了6張一百兩的銀票,看來他想盡快了結這場令他顏麵盡失的鬧劇。


    國字臉軍漢三人因為打架一事受到了李雲天的懲罰,被罰關一天禁閉,不過晚上看戲的時候三人被放了出來,跟隨眾人一同去了戲院。


    在禁閉室裏,三人惴惴不安,不知道李雲天接下來會如何懲處他們,畢竟他們違反了李雲天設立的軍紀。


    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國字臉軍漢三人禁閉結束後,李雲天隻是囑咐他們安心養傷,並將那六百兩銀票交給了他們,並沒有提及別的事情,這件引發了講武堂和後軍都督府糾紛的事情就這麽輕描淡寫地被翻了過去。


    後來,大家逐漸琢磨過味兒來:


    國字臉軍漢三人之所以被關了禁閉,是因為他們確實違反了軍紀。


    而李雲天沒有對國字臉軍漢三人進行附加處罰,反而好言安撫,則是因為三人麵對後軍都督府軍士的挑釁時沒有退縮,並在衝突中打贏了對方,維護了講武堂的聲譽和威嚴。


    於是,在經曆了國字臉軍漢三人的事件後,那些軍漢們清晰地意識到,李雲天不僅容不得外人欺負講武堂的人,而且還非常護短,並崇尚勇武之道。


    這也使得講武堂的學員們逐漸養成了彪悍的武風,麵對外界的挑釁毫不手軟,其凶悍令京城那些飛揚跋扈的權貴子弟也要退避三舍,輕易不敢招惹講武堂的人。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夜幕降臨後,京城上空響起了一陣雄渾的歌聲,穿透雲霄直達九天之上。


    一條街道上,身穿黑色軍服的軍漢們排著整齊的隊列在李雲天的帶領下前往四方會館的戲院看戲,邊走邊高聲唱著李雲天所教的軍歌——《忠君報國》,精神抖擻,氣勢十足。


    新穎的軍服、嘹亮的軍歌再加上嚴整的軍容,沿途的行人紛紛好奇地駐足觀望,指著李雲天等人交頭接耳地議論。


    為了鼓舞士氣,李雲天特意給講武堂製定下了幾首威嚴雄壯的軍歌,要求每一名教官和學員都要會唱,其中以這首慷慨激昂的《忠君報國》為首。


    到了四方會館時,戲院裏已經坐滿了人,嗡嗡地著話,聲音嘈雜,氣氛熱烈。


    戲院前方中部空著一大片座位,在人們詫異的注視下,那些身穿黑色軍服的軍漢按照順序有條不紊地來到了那些空座前。


    他們並沒有立刻坐在座位上,而是筆直地站在那裏,直到李雲天向下壓了一下手,這才呼啦一聲落座,動作整齊劃一。


    由於《明新報》對講武堂進行過獨家報道,因此戲院裏的那些人都知道講武堂是宣德帝下旨成立的。


    不過,這還是大家第一次見到講武堂的人,沒想到竟然如此與眾不同,使得他們饒有興致地對李雲天等人品頭論足。


    李雲天坐在第一排中間的座位上,與身旁坐著的軍漢談笑風生。


    雖然他在訓練中非常嚴厲,但私下裏卻平易近人,尤其對軍漢們的生活非常關心,這使得他很快就在軍漢中建立起了威望。


    當《梁祝》上演的鑼鼓聲敲響後,喧鬧的戲院裏刹那間鴉雀無聲,人們興致勃勃地望著戲台,等待著憐香出場。


    李雲天是第一次看《梁祝》,憐香登場後他才發現憐香反串梁山伯,整個人顯得俊俏無比,越來越有女人柔媚的韻味兒,其精湛的表演贏得了現場陣陣掌聲,同時也獲得了不少客人打賞的花燈,賞錢異常豐厚。


    值得一提的是,憐香現在已經開始收徒,計劃年後去南京城的四方會館戲院表演,將黃梅戲率先在富庶的江南地區推廣。


    時至今日,九州商會已經在北京城、南京城和大明多個重要城市裏建立了四方會館。


    雖然那些四方會館規模不同,但結構和內容大體相似,皆提供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是休閑娛樂的絕佳場所。


    按照李雲天設定的規章,四方會館實行的是會員製,除了戲院外的地方皆謝絕非會員之人進入。


    要想成為四方會館的會員並不容易,首先要有足夠的身份和社會地位,其次是要交納一筆可觀的年費,這意味著會員們非富即貴。


    正是由於四方會館略顯苛刻的準入門檻,再加上裏麵那些層出不窮、新穎獨特的娛樂休閑方式,使得京城的權貴人士趨之若鶩,四方會館的會員也因此逐漸成為了一個身份和地位的代名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執宰大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黑醉酒(書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黑醉酒(書坊)並收藏執宰大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