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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免禮。”李雲天微笑著向給自己躬身行禮的趙福等人虛空向上一抬手,然後不動聲色地向謝沐恩說道,“本王這次隻是一名聽客而已,謝大人,你繼續審你的案子。”


    說著,李雲天抬步走進了大堂,在那張擺在大堂案桌下首處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示意謝沐恩繼續審案。


    謝沐恩向李雲天一躬身後坐回了案桌後麵的,趙福等人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聽謝沐恩剛才向李雲天稟告時將剛才的堂審稱為初審,難道還有第二輪堂審不成?


    趙福心中暗自感到懊惱,其實當大堂上突兀地出現那把太師椅時他就應該想到李雲天到了,否則誰有這個資格坐在那個太師椅上?


    隻不過由於李雲天現在忙著平倭的事情,不是在小琉球島就是倭國,豈會因為王屠夫的案子前來這裏?故而趙福一時間沒有往李雲天的身上去想。


    白德章的麵色變得一片慘白,他可是聽說了隻要到了李雲天手裏的案子必破無疑,雖然李雲天隻是說來聽審的,但他進門前向劉素絹所說的那句話現場的人可都聽見了,這意味著王屠夫的案子已經進入了李雲天的視線,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糟糕的消息。


    隨著李雲天突如其來地出現,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大堂內外一派沉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李雲天的身上。


    雖然堂外的百姓並不清楚這位年輕王爺的身份,不過既然連謝沐恩都對其恭敬有加,那麽很顯然是一位厲害的大人物,或許能使得案子出現什麽不為人知的轉折。


    “如今忠武王親臨,故而本王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無論你們是出於何種目的,如果有人此時還不老實交代案情的話,那麽本官一旦查實將以同謀論處!”


    謝沐恩柑橘到大堂裏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和壓抑,立刻意識到這是李雲天所帶來的威壓,心中是暗歎不如,隨後麵色一整,沉聲向大堂上的證人說道。


    “忠武王?”


    “他竟然就是忠武王,怎們看起來像個書生呀!”


    “忠武王不是留有長髯,可他怎麽沒有。”


    “原來到我小攤上吃飯的人是忠武王,早知道我就不收他錢了。”


    “哎呀,我那天當著忠武王的麵發了朝廷不少牢騷,不會吃官司吧。”


    “忠武王大人大量,豈會與你計較,要不然你早就被扔進大牢裏了。”


    ……


    謝沐恩的話音剛落,堂外的百姓們就轟的一聲騷動起來,情不自禁地向前擁著,一個個伸長了腦袋想要看仔細李雲天。


    謝沐恩對此早有準備,見狀揮了一下手,於是聚集在堂外的士兵們就上前攔住了那些情緒激動的百姓。


    在百姓們心目中,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的李雲天是一個傳奇式的英雄,以進士出身得以進封為王爵,不僅破了大明的天荒在各朝各代也都非常罕見。


    尤其是李雲天徹查了兩淮鹽道大案,以雷霆之勢抓了那些鹽道上的貪官汙吏和富紳大賈,使得各地的鹽價紛紛下降,讓百姓們著實從中得到了好處,使得他更加受到百姓的愛戴。


    “老天保佑!”得知那名向其作出承諾的年輕人就是此次江南巡查正使,大名鼎鼎的忠武王後,劉素絹先是在那裏目瞪口呆地怔了一會兒,隨後麵色一喜,雙手合十向上天拜道。


    民間都在傳說李雲天是一個斷案高手,無論多麽複雜的案子到了他麵前都能不費吹灰之力給破了,故而劉素絹對劉慶能恢複清白之身充滿了期待。


    說實話,劉素絹萬萬想不到李雲天會親至臨安縣,事先她沒有得到一點兒消息,不要說她了就連趙福這種堂堂的地方大員也被蒙在了鼓裏,因此心中的驚喜可想而知,意味著劉慶有救了。


    不僅堂外的百姓,劉慶、柳氏以及跪在堂前的證人也都大吃一驚,神色愕然地望著李雲天,誰能想到傳聞中的忠武王會出現在他們麵前。


    “你們有何話說?”見證人們目瞪口呆地怔在了那裏,謝沐恩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問道,想要知道他們當中是否有人會在李雲天的震懾下改口供。


    那些證人聞言神色驚惶地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低下了頭去,不得不說他們在經曆了十幾場大大小小的堂審後已經“見識了市麵”,具有了一定的心理抗壓能力,不會輕易被謝沐恩嚇住。


    況且,從現有的證據來看謝沐恩手裏沒有絲毫的證據可以證明他們在撒謊,故而自然沒人吃飽了撐的主動前去招供。


    李雲天不動聲色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頗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雖說這些證人中有些人是被脅迫的,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都不知道把實情講出來,擺明了要置劉慶和柳氏於死地,那麽他們也就成為了幫凶,真是既可恨又可憐。


    心情緊張的趙福和白德章等人見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們真的怕那些證人中有人承受不住壓力而翻供,那樣的話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與正人們一樣,趙福和白德章等人經曆了剛才的堂審後並不認為謝沐恩手裏掌握了什麽能翻案的證據,畢竟案子到了這個地步能找的證據已經全部都翻了出來,全部都是對劉慶和柳氏不利。


    “楊氏,你看看這是什麽?”見證人們默不作聲,謝沐恩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向邊上立著的差役擺了一下手後,衝著王九隔壁家張老大的妻子張嫂沉聲說道。


    張嫂姓楊,不過平日裏大家都喊他張嫂,畢竟古代流行的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有些大戶人家女子嫁過去後名字前麵還要加上夫家的姓氏。


    一名差役端著一個托盤來到了張嫂的麵前,令人感到詫異的是托盤上麵是一件紅色衣衫,看上去還挺新的樣子。


    “大人,這是民婦出嫁時娘家人陪送的嫁衣,不知為何會在大人這裏。”張嫂仔細翻看了一下那件紅色衣衫,神色疑惑地望向了謝沐恩,這件衣衫可一直被她所在了床頭的櫃子裏。


    “你可認好了。”謝沐恩自然不會回答張嫂的這個問題,麵無表情地說道。


    “大人,民婦沒有認錯,這件衣衫的袖口處各自繡了一對鴛鴦,是民婦的母親特意托在繡莊做事的親戚繡上去的。”張搜連連點著頭,一臉肯定地向謝沐恩說道。


    “既然你說這件衣衫是你的,那麽你告訴本官你把它放在了何處?”謝沐恩聞言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神情嚴肅地問道。


    “稟大人,民婦一直把它鎖在床頭的櫃子裏,鑰匙隨身攜帶,不知它為何出現在這裏。”張嫂聞言從腰上取出幾把鑰匙,向謝沐恩沉聲解釋道。


    “難道是遭賊了不成?”謝沐恩皺著眉頭望著張嫂,沉吟了一下後向她說道,“你回去查看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你的衣衫,或許繡莊並不隻繡了一件與你嫁衣相同的衣衫,另外看看家裏是否遭竊!”


    “民婦遵命。”聽聞“遭竊”二字,張嫂臉色頓時就是一變,向謝沐恩磕了一個頭後就急匆匆地隨著幾名差役離去。


    前兩天張嫂可剛被該死的蒙麵歹人搶走了那盒首飾,如今家裏的那點兒家底都鎖在了床頭櫃裏,如果她的嫁衣被人偷走的話那麽與嫁衣放在一起的積蓄肯定也危險了。


    大堂內外的人們被謝沐恩的這個舉動給搞糊塗了,明明是審王屠夫暴死的案子怎麽忽然扯到了張嫂的嫁衣上,眾人實在不清楚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有何聯係。


    李雲天伸手接過女扮男裝的雷婷遞過來的茶杯,慢條斯理地在那裏品著茶,雖說現在主審的人是謝沐恩,可審案的流程是他定下來的,謝沐恩不過是代勞而已。


    這並不是李雲天不相信謝沐恩的能力,而是他實在不願意再看見公堂上出現血淋淋的一幕,畢竟這起案子裏已經多次動用大刑,因此他才製定好審案的計劃讓謝沐恩實施。


    謝沐恩知道李雲天親自來臨安縣縣城後,意識到李雲天對此案異常重視,同時他也知道以李雲天之尊實在不方便審這種與風化有關的案子,所以自然要充當馬前卒的角色,給李雲天衝鋒陷陣。


    而且,謝沐恩在了解了李雲天的審案流程和所提供的證據後心中是大為歎服,他很難想象李雲天是如何找到那些驚人的證據,對李雲天更加拜服。


    “傳汪氏!”謝沐恩不理會現場眾人疑惑的神色,沉聲向堂外喝道。


    聽聞此言,趙福和白德章等人頓時吃了一驚,王屠夫暴死一案的證人已經全部在大堂上,難道還有新的證人不同。


    砸眾人詫異地注視下,一名婦人畏畏縮縮地被兩名差役帶了上了,正是仵作的妻子,娘家姓汪。


    “汪氏,本官問你,你的家境如何?”等汪氏在大堂上跪下後,謝沐恩沉聲問道。


    “稟大人,民婦家境一般,剛好能維持一日三餐的溫飽。”汪氏此時心中忐忑不安,不清楚官府的人為何要把她帶來大堂,麵對謝沐恩的問話老老實實地回答。


    “本官聽聞你不久前曾經欠下了十兩銀子的賭債,可有此事?”謝沐恩聞言不動聲色地望著汪氏,麵無表情地問道。


    “大人,確有此事。”汪氏的臉色頓時就是一驚,沒想到謝沐恩竟然知道這件事情,由於此事賭坊裏很多人都知道,故而她不好抵賴唯有承認了下來。


    “本官還知道你已經還了這十兩銀子,既然你家境一般,那麽你告訴本官這十兩銀子從何而來?”謝沐恩等的就是汪氏的這句話,聞言後麵色一寒,沉聲喝問道。


    “這……”汪氏聞言頓時傻在了那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此時,跪在一旁的仵作臉色已經變得蒼白,他已經猜到了汪氏是如何償還的那筆十兩銀子的賭債,心中自然是萬分驚恐。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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