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難道你不知道?"李長歌扶著他慢慢坐起來。


    "受傷?"路揚甩甩頭,一陣劇痛和暈眩,再摸摸纏得嚴嚴實實的繃帶,他露出極度困惑的表情,"我怎麽受的傷?"


    "你真不知道?"李長歌也很驚訝,但立刻就釋然了,"也許你受傷後立即就昏過去了。"


    "是嗎?"路揚皺著眉頭努力回想,想了一陣,終於苦笑著搖搖頭,"我沒有印象,隻記得自己在拖地,yy的評書剛剛開始,然後…….然後發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聽到yy的評書開始?"李長歌大聲問。


    他的聲音十分巨大,眉毛幾乎


    路揚是真的被他嚇到了,側著頭又仔細回想了一陣,肯定地點點頭:"確定。我記得當時拖地正好拖到門口,門口有一塊陳年汙跡,形狀很象一副眼睛,我拖了很久都沒有擦去,就在這時yy的評書開始了,我還看了看表,正好是下午3點半,平時yy的評書都是這個時候開始。"


    "但是,我們進門的時候,也正好是3點半,那時候寢室裏的收音機的確是開的,yy的評書的確剛剛才開始,我們從門外就聽到評書開始前的音樂了,但是進門卻發現,你已經在地下昏迷不醒了!"李長歌說得激動,已經站得筆直。


    路揚困惑地回想了半天,還是記不起與昏迷有關的事情。


    冷心更加覺得路揚的遭遇有值得調查的地方。


    留下李長歌照料路揚,冷心獨自來到他們的寢室。寢室裏其他的同學正在打掃衛生,地上濕漉漉的。看見冷心來了,大家都停下手裏的活,圍上來問路揚的情況。


    但是冷心已經被房裏的情況給震撼了,無暇回答他們。


    房間裏的地麵已經被拖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有斑斑的血跡無法拭去。水泥地板上通常都有極細小的蜂窩般的孔,血跡滲入這些小孔,很難擦去。房間地麵上滿布著這樣頑固的血痕。


    旁邊一名手拿拖把的同學無奈地一笑:"實在沒法拖幹淨了。這已經好多了,剛進門的時候我們還以為到了凶案現場,地上不但有血跡,還有頭發和皮肉,就象有人按著路揚的頭在地上來回摩擦似的。路揚還好嗎?"


    冷心簡單地說了一下路揚的情況,又俯下身查看起地麵來了。地麵被拖過之後,留下的線索已經很少,但還是有一點引起了他的注意。


    寢室的地麵是水泥的,可能因為質量的問題,漸漸已經不如當初那般光滑,變得象橘子皮一樣滿是細小的孔,所以血跡能夠滲透進地板裏麵。這些小孔有些地方變得很脆,重物一挫就會產生一些粉末,同時留下一點印記,因此地板上有許多各式各樣的挫痕,這也不足為奇。因為挫痕通常都是不小心留下的,所以痕跡的形狀和深淺都會不一致,奇怪的是,地板上在上述自然痕跡之外,還大麵積分布著同一種痕跡。這種痕跡外形為點狀,遍布整個地麵,所有的痕跡深淺、大小都幾乎一樣,看來就象是有某種東西一下又一下地頓在地麵上,


    而且每次頓的位置都不同。從這些點狀痕跡的顏色來看,應該是新近留下的。


    "這是怎麽來的?"冷心指著這些痕跡問旁邊的人。他們都說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有,是從路揚出事後才發現的。


    冷心又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再沒有發現什麽。


    已是6點鍾,夜晚快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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