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兵製,一小營五百人,設軍候一人。四千或六千不等設一大營,設校尉,或中郎將,或將軍一人。


    而今劉馮麾下大軍,皆是一營六千兵馬。


    而今河套內,共計九營兵馬,分別由董蓋,鄧芝,張遼,張頜,趙雲,馬超,龐德,鄧艾,閻行等九位將軍率領。


    共計五萬四千精兵。


    而匈奴十部騎兵,一部一萬五千精兵,共計大軍十五萬。這段歲月以來,劉馮都以防禦為主。


    因而,將這些大軍散步在了整個河套的重要城池內,進行守城。


    糧食押運,全由騎兵負責。


    雙方騎兵或為了糧食,或為了單純的埋伏,發動了無數次襲擊,埋伏的廝殺,都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就像那一日劉馮出城埋伏,卻遇見了步度根一樣,就是個例子。


    而今呢?而今隨著劉馮的一聲令下,分散在河套草原各個重要城池內的步卒,在騎兵的護衛下,緩緩的開拔,返回了朔方。


    這一股動靜,對於鮮卑人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震動呢?無異於山呼海嘯一般,讓人站立不穩了。


    漢人狡猾,漢人奸賊。


    這是許多鮮卑人對於漢人的印象,因為不管是沙海的死亡,還是這段歲月內,被漢人埋伏擊殺的鮮卑將軍,鮮卑勇士,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漢人非常非常的狡猾,非常非常的奸邪。


    所以,他們在探知了漢人的這一次軍事調動情況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漢人是不是又有了什麽狡詐的想法?


    都很緊張。


    因而,魁頭在第一時間就將探子全部散布了出去,緊盯著那些調動的軍隊。第二時間,則是召見了麾下的大將,貴族,嚴忠等等,匯聚在了單於大帳內。


    此刻,單於大帳內落針可聞。


    不管是單於座上的魁頭,還是麾下兩側的嚴忠,步度根,柯比能等人,都是一臉的陰沉。


    “一直以來,漢軍與我等雖然交鋒不斷,但是漢軍的根本意圖,卻是從未改變過。那就是龜縮城中,與我等打持久戰。但是今日呢?今日劉馮忽然下達了命令,命了所有在外的大軍,全部匯聚在朔方城中。你們以為他要幹什麽?”


    沉默了片刻,魁頭才抬起頭來,掃視了一眼大帳內的眾人,沉聲問道。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魁頭的問題。因為漢人狡猾,他們實在是猜不出,若是猜對了還好,若是猜錯了。


    怕就是要將大鮮卑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這實在讓人難以承受。


    “不會是劉馮覺得戰事曠日持久,想要一戰而定勝負。將大軍拉回朔方,與我等決一死戰吧?”


    在眾人沉默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聲音帶著幾分不定,顯然開口的人,沒那麽自信。


    包括魁頭在內的眾人循聲看去,卻見看口的人是一員大當戶,名叫發差。大當戶乃是鮮卑官職,處在中層位置。


    而這人性格低調,不太引人注目。


    此刻開口,更是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胡說八道,劉馮他依仗城池,與我等周旋,占盡了地利。怎麽可能會舍棄長處,而與我們大鮮卑的騎兵決戰呢?”


    “對啊,漢人不都是揚長避短的嗎?劉馮是漢人的太子,儲君,怎麽可能會選擇揚短避長呢?開什麽玩笑。”


    “打死我也不信,這其中肯定有陰謀。”


    這發差的話,猶如一塊石頭丟入平靜的湖麵,引起了一陣強烈的波瀾。使得大帳內的所有鮮卑貴族都開口反駁。


    頓時,這發差的臉上露出了燦燦之色。心下更是想著,或許真是猜錯了。


    而這發差的話,其實也讓魁頭,步度根,柯比能,嚴忠這些在場的精英們眼前一亮。


    若是決戰,也不是沒可能,肯定是有什麽原因,讓劉馮選擇了這麽做。


    不過,緊接著他們就否決了。原因剛才那些紛紛開口反駁的將軍們,已經說出來了。


    現在劉馮占據優勢,有什麽可能會揚短避長呢?


    若是在忽然發生了什麽大事,或許劉馮才會做出這樣速戰速決的決定。比如說國內忽然發生叛亂,或者四國的軍隊,忽然暴起傷人了。


    但問題是現在四國的吳國被魯肅壓著,其餘都在上一次並州之戰損失慘重,元氣大傷,根本沒有可能再次聚斂兵丁進行進攻。


    而國內叛亂,更是荒謬了。


    劉馮在國內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雖然劉馮在外征戰,但是天子坐鎮龍庭,也是發揮了定海的作用。


    四周的少數民族,更是被劉馮收服的收服,滅掉的滅掉。


    所以說,漢國國內發生叛亂,那幾率幾乎沒有。


    反正啊,魁頭,步度根,嚴忠,柯比能這些人想來想去,都還是認為,這其中肯定是有所陰謀的。


    決戰?


    要是劉馮真的會揚長避短,將自己的優勢給抹消掉,選擇決戰這樣的短處,出招。


    那麽就跟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差不多了,真是太愚蠢了。


    想著,魁頭,步度根,柯比能,嚴忠竟在差不多的時間內,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自嘲的苦笑。


    隨即,四人的小動作,也都被對方看見了。頓時,四個人對視了一眼,再次發出了齊齊的苦笑聲。


    天上掉燒鵝的事情,還是少想才好啊。


    不過,今日卻注定是他們大鮮卑人的幸運日,因為他們認為的不可能,確實是實現了。


    也就是,真的天上掉燒鵝了。


    “報大單於,營門外有一自稱是漢軍士卒的人,帶來了他們皇太子,大將軍的戰貼。”


    “噠噠噠”,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一個鮮卑勇士走了進來,並行禮道。


    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難道,真的是劉馮想決戰不成?真的是揚短避長?


    開玩笑,這是在開玩笑嗎?


    頓時,似無風起浪一般,使得剛才的波瀾更加劇烈了。包括魁頭,步度根,嚴忠,柯比能在內的所有鮮卑貴族,將軍們都是齊齊的呆楞住了。


    無言以對。


    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真是,真是的。


    “讓他進來。”還是魁頭首先反應了過來,揮手說道。


    “諾。”


    這鮮卑勇士應諾了一聲,立刻轉身下去了。


    “大單於,這戰貼。難道真的是劉馮想要我們決戰不成?”


    “是啊,這一定有更大的陰謀,千萬不能相信。”


    “漢人的陰謀,一定是陰謀啊。”


    先前不相信漢人會決戰的鮮卑貴族,將軍們,這一刻卻又為了劉馮的這詭異的動作,而大叫陰謀了起來。


    一個個都像是受驚的兔子,當真是被漢軍層出不窮的計謀給嚇住了。


    “先看了戰貼再說,也不一定就是決戰。”魁頭見此心下苦笑,他們大鮮卑啊,這一次真的是被漢人給滅掉了威風了。


    不過,魁頭又平靜了下來,說道。


    不管怎麽樣,先看了再說。戰貼卻不一定意味著決戰。


    戰貼這玩意,其實並不常用。根據魁頭所知,在漢人的春秋戰國時期,才被常常的使用。


    那會兒的人都比較質樸的模樣,約定決戰,就進行決戰。後來隨著戰爭的發展,奇襲,詭計等等。


    戰貼就不被常用了。


    而戰貼的用途,也分作兩種。決戰,以及士氣戰。


    決戰就不用解釋了,至於士氣戰,就是雙方各自拉出等同數量的士卒,廝殺上一場,勝者自然是士氣大振。


    所以,現在劉馮送來戰貼,未必就是決戰。


    “噠噠噠。”


    就在魁頭說話的時候,腳步聲再次響起,片刻之後,先前那鮮卑勇士領著一位漢軍士卒走了進來。


    這一位漢軍士卒當真是生的一副好相貌,身長足有八尺有五,相貌雄偉,眼神如有神,精光閃閃。


    一進入大帳,就散發出了一股強健的氣息。


    顯然,不僅相貌出色,而且還是軍中翹楚。


    “王上大將軍麾下親兵,都伯吳雙,特奉大將軍之命,送來戰貼一冊。請鮮卑大單於一覽。”


    這士卒自報了姓名,而後送上了戰貼。


    卻原來是劉馮麾下親兵中的一位五十人將,都伯。


    他不僅相貌好,也很強健,更是不弱於人。一番話說的不卑不吭,雙目更是直視鮮卑單於魁頭。


    這麽做其實稍稍有些不敬了,不過吳雙卻是麵色如常,很是鎮定,顯然是無懼生死。


    當真一位好漢。


    吳雙的目光讓魁頭有些不悅,不過他到底也是單於,也不想與一個都伯計較,未免失了身份。


    想著,魁頭對著旁邊的一位鮮卑勇士示意了一眼。那鮮卑勇士會意,走下去從吳雙的手中,取了戰貼,在呈給了魁頭。


    魁頭拿著戰貼,沒有立刻翻看,而是伸手撫摸了片刻。


    “這就是漢人的書冊模樣的東西嗎?”魁頭早就聽聞了漢人書冊的大名,卻始終沒有見過。


    因而這時頗為驚奇。


    不過,很快魁頭就收回了心思,因為這一副戰貼,或許就關乎到大鮮卑的未來,生死存亡啊。


    想著,魁頭神色慎重了起來,他小心的翻開了戰貼。


    魁頭懂得漢字,隻見入目的是這一段話。


    “六月二日正午,共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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