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玉梳,沒用,李開國隨手丟在甲板上。一盒聞起來很好聞的脂膏,丟了。幾根紮頭用的鍛帶,丟了。還有一根玉簪、一張繡帕、一個火折子,全都沒用,丟了。


    李開國伸手再摸,什麽也沒有了,除了那堅挺鼓漲的酥胸,懷中空空如也。他不信邪,繼續伸手在女子身上摸來摸去。


    於是幾千士兵靜立的看著自家大人在一位美若天仙般的重傷女子身上摸了個遍,從頭摸到腳,又從腳摸到頭,就連那女子的腿間都沒有放過。


    奶奶的,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到,白費功夫,李開國重重的將那女子丟在甲板上,那女子被如此粗魯的一丟,登時又吐了兩口鮮血,本就甚白的膚色更加白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感到於心不忍,居然忘記了那女子剛才還想要李開國的命。這是她那美麗的容顏起了作用,以至於居然有人在心裏偷偷的腹誹自家大人不懂得憐香惜玉。


    當然會用憐香惜玉這個詞的,隻有讀書人衛初平。此時他早就和海東冠他們趕來,見李開國在搜身,沒好意思過來。此時見李開國一無所獲,這才過來一看,不看還好,這一看登時心中亂跳,連忙將眼睛轉開,似乎再看一眼,都是對那容貌的不敬。


    海東冠和裨將百戶們也都一樣,人人隻敢看一眼,便不敢再看,似乎這天仙般的容貌再看一眼便會有天大的禍事一般。


    海東冠和眾將跪下來請罪道:“屬下等治軍無方,居然讓刺客混進來,請大人降罪。”


    李開國‘哼’了一聲,說道:“這女子的功夫邪門,也怪不得你們,都起來吧。”


    “謝大人寬恕。”海東冠和眾將全都大喜,大人能體恤屬下,怎能不喜。


    衛初平說道:“大人,您剛才下手有些重,這女子受了重傷,昏了過去,不知她是什麽身份,如何處理,還請大人示下。”


    李開國望著甲板上那一堆女兒家用的東西,這些也無法確認她是什麽人。但李開國也不一定非要知道,至於她的身份,這一通搜身過後,想知道她身份的心思也淡了。當下擺了擺手,說道:“把她頭砍了,丟到海裏去喂魚罷。”說著看了看滿手那女子吐出的鮮血,進艙裏洗手去了。


    砍了她的頭?衛初平和海東冠眾將還有士兵們都不敢相信,如此美麗得不似人間該有的女子,大人竟然說砍了她的頭?這……這誰下的去手?但李開國的命令是一定要執行的,誰也沒有膽子敢不聽他的命令。


    衛初平苦笑著道:“我是個文人,各位大人,你們瞧瞧,誰來動這個手?”


    海東冠他們互相看了看,個個都苦笑著搖頭,海東冠說道:“還是叫士兵們來砍吧。”當下隨手指著一個士兵,說道:“你來,用刀把她的頭……嗯……砍了。”這一句話他說的是相當的困難,好不容易才吐出來。


    那士兵嚇了一跳,但將軍有命,不能不聽,他拿起一把刀,走到那女子身前,看了一眼那絕美的容貌,想到要砍她的頭,那士兵心中不忍到了極點,有心想要求情,轉臉一看各位將軍,隻見他們都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眼睛裏似乎有怒火熊熊。


    那士兵嚇了一跳,以為各位將軍怒他不聽令而行,立時轉過頭來,閉著眼睛,猛然一刀砍下。隻聽得一聲慘叫,和各位將軍們齊聲歎息。緊跟著那士兵抱著一隻流血的腿慘叫著在甲板上跳來跳去,各位將軍轉過頭來,看到的卻是那女子頭沒掉,而是士兵把自己腿砍了,慘叫聲也是他的,人人心中大喜。


    海東冠怒道:“廢物,讓你砍一個重傷之人反倒傷了自己,還不下去養好傷,等傷好後自去軍法處領三十大板。”那士兵大喜,連忙應是,跳著腳走了。在他的心裏,砍自己一刀不算什麽,要是傷了那女子一根頭發,隻怕自己會夜夜惡夢而死的。


    海東冠和眾將互相瞧了瞧,一個裨將暗中用手指了指衛初平,海東冠會意,對衛初平拱手道:“衛先生,您看,這女子好似有什麽妖法一般,剛才一個士兵反而把自己傷了。您是讀書人,聽人說讀書人一身正氣,想必可以鎮壓妖法。還是請衛先生動手吧,免得一會大人出來,咱們不好交待。”


    衛初平嚇了一跳,連連擺手說道:“不行,不行,衛某可不會動刀動槍,還是你們動手吧。”海東冠等人再勸,衛初平再推。推來讓去幾次,海東冠突然說道:“既然沒有人敢動手,那不如就請衛先生求一求大人,保這女子一命?”


    他這話一出,眾將和士兵們一起直勾勾的望著衛初平,用眼睛逼著他答應。衛初平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大夥兒一起給他下的一個套。因為沒人敢去求李開國收回命令,隻能設個套讓他去。


    衛初平張口結舌,他也不敢去求的,隻是眾人都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好推辭,想了想,猛然一狠心,說道:“好,我去。”


    李開國此時正好洗完手出來,聽到他的話,問道:“你去?你去做什麽?”


    衛初平和海東冠他們還有士兵全都嚇了一跳,連忙躬下身子,不敢看李開國。李開國一怔,隨即臉色一沉,說道:“你們在做什麽?”眾將和士兵們聽言,個個嚇得心中亂顫,人人都偷眼去瞧衛初平。


    衛初平急中生智,連忙上前,說道:“大人,這個女子不能殺?”李開國看了一眼脖子還連著美麗頭顱的女子,皺著眉頭道:“噢?那你說說,為什麽不能殺?”說著他在自己的帥位上坐了下來。


    海東冠和眾將都緊張的看著他,那女子的命就在衛初平的這一番話之間就能決定,當然讓他們緊張。


    衛初平也咽了一口吐沫,潤了潤因為緊張而幹燥喉嚨,說道:“大人您可知道,女子不能上船的禁忌?”


    李開國想了想,他還真記得有這一條,說道:“本官知道,把這女子砍了丟海裏,她不在船上不就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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