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他雖是個老師,但卻是文科出身,對於現在的他所學的數學一點都不通。


    若想重獲李秋水的芳心,陸飛知道他必須在某些方麵做一些改變,還有俞江華,老太太是絕對不會接受一個掛科破了學校記錄的學生和自己的女兒交往的。


    陸飛仔細一眼,眼下似乎也就隻剩下兩條路了。要麽奮發圖強,刻苦攻堅,把掛掉的科目一一重修過關;要麽就轉院,轉到文學院,以自己的文學修養,到了文學院或許就是個每年都拿獎學金的尖子生。


    截然不同的兩個選擇擺在他的麵前,前一種需要迎難而上,後一種明顯是投機取巧。


    陸飛猶豫不決,有點傾向於後一種,但猛然間意識到後一種選擇實則是一種逃避的做法,就立即打消了那個念頭。


    "追求秋水的這條路肯定比我想象的還要困難,若是我現在就選擇了躲避困難,那麽還能有堅持下去的勇氣嗎?”


    陸飛關了電腦,他已有了決定,在未來的一年中,他一定要把所有掛掉的科目重修過關。


    從機房出來,陸飛就朝數學學院辦公樓趕去。到了那兒,他想先去了張勇的辦公室。張勇中午喝了不少酒,此時仍趴在桌上睡覺。


    陸飛敲了敲桌子,張勇才醒了過來,說道:"陸飛,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把臉。”


    張勇出去一會兒,洗了臉回來,臉上已經看不出還有困意了。


    張勇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才道:"走吧,我帶你去會會李德田。”


    李德田的辦公室在三樓,陸飛跟在張勇後麵,二人爬樓梯上樓,他明顯感覺得到張勇很緊張,看來真是被李德田罵怕了。


    到了李德田辦公室門外,張勇深吸了幾口氣,才抬手敲門。


    "誰啊?"辦公室裏傳來李德田低沉的聲音。


    張勇道:"李院長,是我,張勇啊。”


    "進來。”


    張勇推開門,陸飛跟著進了李德田的辦公室。


    李德田正在看一份文件,二人進去之後,他連頭也不抬。陸飛四處望了望,看到飲水機下麵有一次性的紙杯,便走過去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張勇。


    張勇未料他會那麽大膽,忙向他使眼色。陸飛裝作沒看見,喝了自己的一杯,問道:"張輔導,你喝不喝?不喝我喝了啊。”


    李德田合上文件,抬起臉來,一張臉黑得嚇人,嘴角抽搐著望著陸飛,顯然是動了真火。他知道陸飛向來桀驁,卻沒想到在他的辦公室也敢如此放肆。


    嘭!


    李德田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張勇怒罵道:"張勇,這就是你班上的學生嗎?你怎麽帶的班級!”


    張勇苦著臉,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隻好低著頭任李德田怎麽罵。


    陸飛隨手把兩隻紙杯扔進了垃圾桶裏,打了個飽嗝,一股酒氣湧了出來,"李院長,不幹張輔導的事,是我自個兒品行頑劣,沒德沒行。”


    聽了這話,李德田反而更加生氣,又是一拍桌子,指著張勇罵道:"瞧瞧你帶出來的好學生,在這講江湖義氣,把學校當成什麽地方了,水泊梁山嗎?”


    張勇心裏叫苦不迭,李德田是個順坡驢,陸飛要是一進來就承認錯誤,表現出知錯悔改的決心,他斷不至於會被罵成這樣。


    這時,陸飛忽然話鋒一轉,歉然道:"李院長,您誤會了。張輔導為了我不知道頭疼過多少次了,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我這個問題學生給班裏和院裏實在是造成了不少麻煩,借今天的機會,我真誠的向院領導和張輔導說聲抱歉,我以後一定用功學習,少惹麻煩。”


    這一下,李德田和張勇被陸飛的一番話徹底整懵了。他倆都是和陸飛常打交道的人,對於陸飛的脾性十分清楚,萬沒料到陸飛會開口承認錯誤。


    "這頭倔牛今天是怎麽了?”


    李德田和張勇的心裏都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本來準備好說辭要將陸飛痛罵一頓的李德田反而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吃驚歸吃驚,張勇還是很高興看到陸飛的反常表現的,讓李德田順了這口氣,他就能避免被罵成三孫子的噩運。


    李德田喝了口茶,語氣果然平靜了許多,"陸飛,今天找你來,其實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但俞老院長那個人比較認真,她在學校德高望重,交代下來的事情,我也不好不辦。既然你主動認錯了,那這事就算了了,以後要多注意形象,不要影響到校容校貌。”


    果然是俞江華,陸飛早料到這事跟老太太有關,他再一次領教了俞江華的古板與頑固,如何改變在老太太心裏的形象,看來已經成為他求愛之路上最大的問題。


    李德田又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就揮揮手放陸飛和張勇走了。陸飛隱隱感覺到李德田今天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似乎很煩躁。


    回到張勇的辦公室,陸飛就問道:"老張,老李今天是怎麽了?似乎很狂躁啊。”


    "看出來了?"張勇有些吃驚,心想陸飛這個有頭無腦的家夥竟然能看出李德田心情煩躁,這小子啥時候學會察言觀色了?


    張勇壓低聲音道:"老李兒子沒了,都兩三天了,找不著人,你別看他坐那兒還能罵人,其實離崩潰就隻有一步之遙了。”


    陸飛道:"這可是要命的事。什麽情況,離家出走還是被拐走了?”


    張勇分析道:"老李的兒子都上初三了,十好幾歲的人,被拐走不大可能,人販子哪會要這麽大的小孩?我估摸著是離家出走了,就老李那暴脾氣,誰做他兒子都受不了。”


    青-州市內的三教九流,陸飛都有認識的人,心裏琢磨著要是能幫李德田把兒子找回來,讓老李欠下他這份恩,總歸不會是件壞事。


    "老張,你跟我好好說說,老李的崽子平時都有啥喜好?”


    張勇笑問道:"你怎麽突然對老李的家事感興趣了?”


    陸飛擺了擺手,"別廢話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事辦成了,有你的好處。”


    張勇並不笨,很快就想到了陸飛要幹什麽,心想著如果李德田的兒子真被陸飛找了回來,他至少也能跟著沾點光,於是就將自己從多個方麵聽來的消息一股腦地全部告訴了陸飛。


    張勇提供的信息十分雜亂,陸飛摸著下巴上的胡茬,頭腦飛速運轉著,去掉了一些沒用的信息,對剩下的信息進行了整合。


    排除被拐賣的可能,李德田的兒子李樂天身上沒帶多少錢,那麽幾乎不可能離開青-州市。李樂天最愛上網打遊戲,之前就曾因逃學打遊戲而被李德田狠狠收拾過。


    這次離家出走,是在李樂天被李德田從網吧提溜出來後不久發生的,李樂天又挨了一頓狠揍。


    如果李樂天還在青-州市內,那麽很有可能就是躲在了網吧裏。李家報警之後,警方也沿著這條線索找了找,不過並沒有找到。現在事事都要錢,李家沒有給紅包,那幫警察又怎麽可能花心思去辦案。


    陸飛認為還是應該從網吧這塊入手,尤其是那些沒有執照的黑網吧,因為李樂天根本還沒辦身份證,正規的網吧一般不會讓他進去。


    "老張,有老李兒子的照片嗎?”


    張勇想了想,說道:"你等會,老李的空間裏有跟那小崽子的照片,我給你打印出來。”


    一分鍾後,張勇就將李樂天的照片交給了陸飛。陸飛拿了照片就走了,一刻鍾後,他已經從學校到了一家摩托車修理店門口。


    店門口的水泥地上滿是油汙,到處都放著各式修理工具和摩托車零件。


    陸飛的車一停,那幾個正在幹活的就站了起來,熱情地跟他打了招呼。


    "陸飛,你來得正好,快來幫我看看這車是哪裏出了毛病,我搗鼓半天了,也沒能修好。”


    說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個子不高,身板卻非常結實,露在汗衫外麵的肌肉塊塊隆起,相當有型。


    陸飛笑道:"老許,也有你搞不定的車?"說著,已蹲在車旁查看了起來。


    前世的陸飛是個機車愛好狂人,更是修理機車的一把好手。陸飛依照頭腦中的記憶,很快便找出了毛病,把工具往地上一丟,拍拍手站了起來,問道:"這車是誰改裝的?”


    老許道:"不是咱這兒的人做的,咋啦?”


    陸羽指了指整流器,"整流器不夠用,兩個35瓦的疝氣大燈配上配這個整流器,晚上開燈跑,我估計最多跑五十裏地車子就要熄火。像這種電量入不敷出的問題,改裝磁電機定子應該就能解決問題。”


    老許道:"好,那我現在就試試。”


    陸飛摘了手套,問道:"秦哥在店裏嗎?”


    老許朝店裏指了指,低頭繼續修車。


    陸飛還沒進去,就見一個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中年男人打著哈氣走了出來,這就是秦雄,四海摩托車修理店的老板。


    秦雄摸了一把圓溜溜的腦袋,笑道:"陸飛,有事找我?”


    陸飛點了點頭,"秦哥,我一個親戚家小孩離家出走了,想請你幫忙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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