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景帝雖然在表麵上礙於跟梁王都是同母同父的關係,再加上還尚健在的竇太後,處處袒護著梁王,就算漢景帝再宅心仁厚,也不能對梁王的行徑過於放縱。畢竟,為了削弱各地諸侯國的勢力,平息了幾年前當時幾乎差點就顛覆了中央政府的“七國之亂”,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搞的就連現在朝廷在財政支出上入不敷出,在全國範圍內拖欠了半年多時間的官俸和軍餉。當然,除了那次動亂之外,還跟各地的諸侯國自行鑄造發行自己的貨幣也有很大的關係。不管從那個角度上來說,漢景帝在明麵上不敢動他的親弟弟梁王,那麽,也隻有派人到梁王的駐地梁國暗自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如有忤逆之舉,將就此扼殺在搖籃裏。


    而這卷五百裏加急的書簡密報,就是從梁國送出來的。漢景帝打開捧在手中的這份密報,隻見這書簡裏的內容很短,寫道:啟奏皇帝陛下,自三日前,朝廷中央在全國各地售賣火柴,梁王劉武與梁國當地商賈勾結,囤積售賣到梁國的大量火柴,並於近日,在梁國境內秘密購置了大量的硫磺、紅磷和樹膠,並砍伐大量的樹木。暫時,尚不知梁王近日的異常舉動所為何事?接下來,吾等會嚴密監視梁王的動向。特此稟告皇帝陛下如上所述事項。在書簡的最後,卻沒有署上發送這卷書簡的人名,不過,漢景帝對書簡上這段簡短的內容卻已深信不疑。


    當漢景帝看到書簡上寫到梁王於近日購置了大量的硫磺、紅磷和樹膠,以及砍伐大量的樹木時,就已經知道了梁王這樣的舉動是所為何事了。因為,在七日之前,他從李磊口中得知,上述的這些原材量都是用於火柴生產製造的。現在,讓漢景帝頗為頭疼的是,到底是誰把生產製造火柴的這些原料以何種方式透露給梁王的?畢竟,在太子東宮後院所有參加生產製造和售賣火柴的羽林侍衛們,都是在生死狀上簽過字畫過押的。要是他們膽敢對外透露出去的話,是頂著掉腦袋甚至是株連九族的風險,該是怎樣的誘惑能使他們置生死於不顧呢?


    “徹兒,李洗馬,你們倆這次隻用了七日的時間就超額完成了朕交代的任務,朕改日親自趕往東宮,對這次生產製造和售賣火柴的所有參與者進行論功行賞。雖然朕交代的任務,你們圓滿完成了,但是,生產製造和售賣火柴還是要繼續下去,不過,在這個量上要大幅度地減少一下,並且,你們從今日生產出庫的火柴盒和火柴棍桑,一定要做上不易別人察覺的記號,朕以後定有它的用處。”臉色鐵青的漢景帝,麵對著站在他身前的劉徹和李磊,勉強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苦口婆心地叮囑了一番後,並抬頭望了望天花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唉,朕今個兒,還有一個棘手的公務要處理一下,你們兩個回去後好好休息。”


    “兒臣看到父皇在閱覽完手中的這卷書簡後,氣色有些不太好,還望父皇保重龍體,兒臣願為父皇排憂解難。”劉徹看到自己的父皇漢景帝臉色驟變,便趕緊走上前去,拱手說道。


    “皇兒,你能有這份心思,父皇已經心滿意足了。這幾日,你跟李洗馬為了火柴的事情,已經夠勞累的了,趕緊回去休息休息吧。這卷書簡上的事情,朕會妥善處置的。”漢景帝聽到自己的皇兒太子劉徹說的這番關切的話,暗自欣慰不已,拍了拍劉徹的肩膀,和藹說道。


    “兒臣告退。”劉徹看到漢景帝這番話的意思似乎不想讓他插手,便隻好拱手告辭說道。


    “小臣告退。”站在一旁的李磊看到劉徹施禮告辭,他也不敢怠慢,也拱手作揖告辭道。


    劉徹和李磊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宣室殿,正好在宣室殿外,迎麵遇到了等候他們出來的小瑞子。劉徹對漢景帝剛才又喜轉憂一百八十度的情緒轉換,暗自在心裏思來想去,總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冥冥之中,他覺察到過不了幾日,定有大事要發生。於是,為了可以拿到第一手的消息,他便叫過小瑞子,輕聲細語地耳語叮囑了一番。小瑞子一邊聽著劉徹囑咐的話語,一邊雞啄米似的頻頻點頭。當然,站在近旁的李磊,卻聽不清劉徹的耳語內容。


    通過觀察漢景帝在看完手中那卷書簡前後情緒巨大的反差,讓李磊也頗感意外。他還原本以為這次麵見漢景帝,把超額完成的成績單往漢景帝麵前一方,就可以當場被冊封個大官兒做做呢。李磊清楚的記得,七日之前,他跟漢景帝單獨談話時,漢景帝曾經信誓旦旦地答應過他,隻要李磊在規定的時限內完成了籌集官俸和軍餉的艱巨任務,就讓他位列九卿。不曾想,李磊原本抱著可以位列九卿的心思來麵聖,最後的結果卻是,片刻之後被打發了出來。


    當李磊和劉徹拾級而下,走到了宣室殿大門處,候在此處的高求,遠遠地就看到他們兩個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就暗喜不已,心道:劉徹這個豎子,自以為做上了太子之位,這大漢的江山就屬於你了,看到老夫跟由竇太後在背後撐腰的梁王走的近乎,就處處刁難於老夫,上次老夫還差點因為假傳聖旨一事掉了腦袋。今個兒,興致衝衝說有要是稟告於皇帝陛下,不曾想兩刻的時間就這麽快出來,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由此看來,這次跟皇帝陛下定商議的事情,肯定讓是這個豎子大為失望。老夫看到這個豎子不高興的樣子,心裏感覺就是爽。


    “老奴恭送太子殿下!”當劉徹和李磊走動高求麵前時,高求十分主動地拱手作揖說道。


    “恭送太子殿下。”聽到他們頭兒兒高求都迎送劉徹,一眾內飾和侍衛們也拱手作揖道。


    當劉徹經過高求身前,用眼睛的餘光瞥見了高求臉上暗藏著幸災樂禍的神色,就氣不打一處來,便把長袖一甩,兩道濃密的劍眉幾乎是要樹立起來,礙於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便把這口氣狠狠地咽進肚子裏,在不易被人察覺之間,用他那爽噴著怒火的眼睛,瞪了一眼高求。


    剛才被高求和一眾內侍和侍衛們當作透明人的李磊,在看到已經距離宣室殿大門走遠時,行走在他身側的劉徹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後,便加快了腳步,跟劉徹從剛才的一前一後變成了並肩而行。李磊左顧右盼了一下,看到此地隻有他跟劉徹兩個人後,便附在劉徹的耳畔,似笑非笑地安慰道:“太子殿下,你太子肚裏能撐船,可別跟這種小人一般見識,要是氣壞了身子,可就讓他得逞了。到時候,被那個老東西知曉的話,豈不更讓他幸災樂禍。”


    “呼,你說這個老東西,為何從我坐上了太子之位後,就開始隔三差五地跟我對著幹,這不是沒事兒找不痛快麽。”劉徹聽完李磊的勸解後,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扭過頭去,跟李磊,道出了更成層次的原因來,沒好氣地說道:“不僅僅因為這個,經常聽到他收養的幹兒子小瑞子向我匯報說,這個老東西還時常在父皇麵前說的壞話,並且同時,他還老是幫助梁王說好話。值得慶幸的是父皇很少聽這個老東西的讒言。作為一個男人,竟然背地裏害我。”


    “太子殿下,你怎麽讚美起這個老東西來了,他那裏是個男人呢,他分明就是個不男不女的人……”李磊在徹向他大倒苦水後,也跟著隨聲附和起來,當他想到古代凡是進宮做了太監的男人都要經受宮刑的。念及至此,過於興奮的他差點往“人”後麵加上一個“妖”字。


    “哈哈哈,李洗馬,你說的真精辟。這個老東西不配做男人,一個沒有了**的人怎麽能夠稱得上是一個男人呢。對對對,這個老東西就是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劉徹在聽到李磊拿高求的太監身份開涮後,便覺得十分解氣和好笑,剛才還幾乎豎立著的兩道劍眉,在挑了兩下後,又恢複了原來橫立的形狀來,氣地紅彤彤的腮幫子上,立馬也綻開了花,隨即笑道。


    在談笑之間,兩個人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太子東宮的大門前,此時,在東宮的門廊中央的位置上,亭亭玉立著個嬌豔欲滴的美少婦,隻見這美少婦,一副望穿秋水的樣子看著劉徹。


    “徹兒弟弟,你今個兒是去哪兒了啊?臣妾在這都等了你半個時辰了。”美少婦嗔怪道。


    “阿嬌姐姐,你在這裏等徹兒有何事?”喜形於色的劉徹,在聽完美少婦杏眼圓瞪的問話後,趕緊收斂起了剛剛還掛在嘴角的幾抹笑意,轉而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兒,正色問詢道。


    與劉徹並肩而行的李磊,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到前方一丈遠距離處的東宮大門門廊中央處,站著位衣著華貴的美少婦,在這美少婦的身體兩側各站著四個紮著爽發髻的嬌俏小丫鬟。


    李磊在聽到劉徹喊這個美少婦叫“阿嬌姐姐”,便不由地讓他大吃了一驚,心道:沒有想到,我進了東宮這麽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到在西漢武帝時期的曆史上赫赫有名的陳阿嬌。


    既然,今個兒,見都見到了,李磊便上下打量了一番陳阿嬌來:大抵看上去,陳阿嬌已經有二十五六歲的年歲,身高不足五尺,但是穿著底子高的靴子,看了起來十分的高挑迷人。再看她漂亮鵝蛋臉兒,烏黑秀長的發絲,一對玲瓏的耳朵,光潔飽滿的額頭,兩片柳葉彎眉,一雙撲閃撲閃會放電的杏眼,小巧的鼻子,粉嫩的雙腮,薄如蟬翼的雙唇,櫻桃小口,潔白無瑕的脖頸,挺拔的兩座玉峰,身材不胖不瘦很窈窕,楊柳小蠻腰,兩隻芊芊玉手,十根玉指如白蔥。總之,李磊看來,陳阿嬌的這一身裝束和教好的麵容,就是放在公元兩千多年後的當代社會裏,也一個標致的美人胚子,並且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古典端莊之美,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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