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吳立鈞,正被張張科停的鬼魂侵蝕著,張科停的鬼魂緩緩的貼合在吳立鈞的身上,吳立鈞卻一無所知,而徹底變成吳立鈞的張科停,則冷冷的看著他。


    大腦轟的一下炸開,他想逃,然而吳立鈞此時已經在他身後。


    他急的手腳發顫,卻隻能無力的癱跪在地麵上。


    他死命的抱住驟然發疼的腦袋,撕心裂肺的道:“張科停,你到底想怎麽樣?又不是我殺的你,你找我做什麽?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連我都不肯放過嗎?”


    “你在說什麽啊?”


    吳立鈞不停的搖晃著他的肩膀,然後直視著他驚恐到崩潰的眼神大聲道:“聽著,這裏是心理診所,不是怨鬼橫行的鬼蜮,再說了,你還能怕鬼?快些起來,別丟這一行的臉,你一心理醫生怕什麽鬼,告訴你,鬼和人一樣,沒什麽可怕的,它吃不了你……”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癱在地上的杜康突然抽搐著昏了過去。


    “擦,真tmd麻煩!”拍了杜康幾下臉見他沒有反應,杜康隻得罵罵咧咧訛將他扛到診所的床上休息。


    把杜康扯到床上後,一時沒有病患的他百無聊賴的看窗外的風景。不知什麽時候起,烏雲漸漸遮住了天空的明媚,似乎又要下雨了。


    他歎了口氣,起身準備檢查窗戶有沒有關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走到窗外,他嚇了一跳,仔細打量那家夥,長得還挺老實,隻是眼中透漏出的怨毒之色令他肝兒顫。


    他大步朝那家夥走過去,然後一把拉開窗子朝那家夥大聲道:“哥們兒,出門在外要注意形象,你這樣會嚇壞膽小者的……”


    “……”那家夥沒有說話,隻是直直的盯著裏麵床上的杜康。


    就在這時,吳立鈞又道:“你如此與憤難平,難道是裏麵那家夥上了你的妻子?就算他上了你的妻子。你完全可以也報複回去啊,幹嘛非糾纏住他不放。他也不容易,不是嗎?”


    “……”渾身是血的那家夥沒有說話,隔著窗子往裏走,吳立鈞擋在窗前陪笑道:“別呀,這是我的地盤兒,擅闖民宅是要遭報應的,我要是……”


    “閃開!”


    穿窗而入的張科停一把推開他,踉蹌了幾下的吳立鈞瞠目結舌的看著神色瘋狂的這貨,沒再敢阻攔他。


    渾身是血的那家夥去到了裏屋,然後走到杜康所在的窗前,無所不在的寒意和壓迫感使杜康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然而在映入眼簾的是張科停的鬼臉後,突然趴在窗前幹嘔起來,幹嘔了幾下沒嘔出什麽東西,整個人就不無虛弱的從床上掉了下去,剛好摔中了腦袋。


    掉在地上的杜康嘴角流著涎水,身體無意識的抽搐著,臉上的表情詭異無比。


    張科停盯著他看了許久,這才漠然的轉身出去,走到外麵的時候看了手拿電話的吳立鈞一眼,用破絮般的聲音不無疲憊的道:“他瘋了。”


    說完,他就要穿窗出去。吳立鈞突然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過來,你跑不了訛,你為什麽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人?”張科停嗤笑了下,“你是人嗎?還是我是人?還是他是人?我沒有損人不利己,我隻是為自己報仇罷了……”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吳立鈞問。


    “還有時間嗎?”


    “冥界警察辦事效率比凡間的還要低,且過不來呢。”吳立鈞這麽說著,給張科停倒了杯茶,張科停沉默著接了過去,一口飲盡後抹抹嘴道:“他殺了我。我因為一些心病去他開的診所希望能得到幫助,他問了我一些事情後讓我離開,我離開後他找到了我住的地方,趁我不備將我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什麽?”吳立鈞愣了下,他有單搞不清這之間的時間。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把茶盅擱在一旁的張科停陷入回憶。


    那****從杜康的診所離開,即使服用了藥物,依舊被那些幻想出來的鬼影嚇得不行。因為總睡不好覺,所以搞得他精神恍惚無精打采。


    第二天淩晨五點的時候,又是一夜無眠的他穿上衣服想下樓呼吸一些新鮮空氣,剛下到三樓就看到了一身黑衣打扮的杜康。


    杜康的神色比他好不到哪裏去,甚至比他更病態。


    他問杜康去哪裏,杜康含混的指了指四樓,他以為四樓有杜康的朋友,便沒有多想準備離開。


    卻沒想到,在他完全轉身的時候,他身後的杜康突然對他伸出了魔爪,一把將他推下了樓梯。被推下樓梯的他起初沒有死,他掙紮著想站起來,卻沒想到,如同瘋子一般的杜康幾步從樓梯上跳下去,然後對住他的腦袋揮拳頭。


    幾十記拳頭會下去,他的腦袋被揍成了血葫蘆,人也隻有出氣沒進氣。


    他死了。


    而杜康被檢查出喚了一種很難治的狂躁抑鬱症,他的律師說他是在發病情況下殺的人,希望能免除他的死刑。


    死去的張科停當然不甘心,恰好他那死去的父親尚未入地府輪回,便和他一起嚇唬了那律師,那律師被嚇得不敢再管此事,而被判了死緩的杜康在關押期間自身病症惡化,他沒日沒夜的鬧騰要出獄回去幹活,他說監獄是地獄,他要逃離。


    他最終如願。


    然而在他出獄的前一天,睡夢中的他自己扼死了自己,而操控他那雙手的,是張科停和他的父親張道問。


    成為鬼魂的杜康並不願意麵對自己已死的事實,他呆在自己的心理診所裏希望能一切如常,可惜,畢竟不是一個世界,他的診所雖然依舊是他自己的,員工卻早已離開,所以,他的診所才那麽空。


    而在他成為鬼魂後,覺得冤枉的張氏父子還不願意就此罷休,他們抓住杜康不知自己已死的這個事實,一步步將他逼瘋。


    即使死了,也要他變成瘋鬼。


    他們最終也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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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恨他呢,在陽間的時候,張科停害得他家破人亡,他雖然殺了張科停,但他也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可是你們為什麽還不就此打住?”監獄裏,心裏輔導警察看著眼前這對父子歎了口氣道:“如今你們在他剛做鬼魂正需要有緣鬼引導的時候把他逼成了鬼魂,根據一報還一報原理,你們得進去蹲一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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