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成的眼神森冷無情,氣勢逼人,隻是往那一站,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嚴,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心虛。長著突出齙牙的警員康權,他此刻就無比的心虛,眼神遊離不定的躲閃著林建成的目光,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就好像是麵對著的不是林建成,而是他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也即縣公安局的局長。


    好一會,等康權反應過來,這人隻不過是一個路人甲而已,居然敢怒視著他,而他居然對林建成的目光感到畏懼,不由得心下暗恨,惱羞成怒的抬起頭瞪了回去,大聲說道:“你誰啊你?別妨礙我們辦案,否則我把你也銬回去!”


    周天易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在心下哀歎一聲,為這齙牙男默哀片刻:“這得有多腦殘才能說出這話來啊?還是以為自己的背景吃定了林建成?”


    當然,麵對著這個局麵,他是打定了注意看熱鬧的,他才不會再次衝上去找火力噴他自己。


    林建成已經是氣得臉色發青了,臉上肌肉直跳。


    好一會,林建成才咬牙說道:“好,好,好,好得很呐,原來你們就是這樣辦案的。我告訴你們,我就站在這,你們有能耐的就過來銬!”說著,他雙手都伸了出來,似乎真的等著他們過來銬他。


    康權心裏原本還有些踟躕的,畢竟林建成這人口氣太大了,誰知道是不是一條過江猛龍?


    但是,林建成這話一出,康權是徹底被激怒了,大聲說道:“給我銬起來!”


    那名原本要去銬周天易的年輕警員有些遲疑,轉過頭來為難的看著他。


    康權腦子正發熱,立即發怒道:“還不快執行命令?”


    年輕警員一咬牙,終於走了過去要將林建成銬上。


    “我看你們誰敢?”林香香忍不住了,跳了出來大聲喊道,一臉的怒容,伸手攔在了林建成前麵。


    林建成這時也是徹底被激怒了,說道:“香香,你讓開,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仗了誰的勢,居然如此胡作非為,拿國家的法律、黨的組織紀律當兒戲!”


    作為唯一能夠壓製林建成的林源,此刻是老神在在的拄著拐杖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周天易偷瞄了他一眼,最後又看向了林建成,暗道:“果然沒猜錯,這林家還真是體製中人,張口閉口就是組織紀律國法的。不過,也太過於無情了點,尤其是林源這老狐狸,枉我之前對他還挺尊敬的,爺爺爺爺的叫著,沒想到我出了事他卻一聲不吭。現在我把自己摘了出來,我倒要看看你林家解決這事。”


    林家的無情,讓周天易齒冷之餘,也開始反思了起來。


    果然是靠山山倒,靠水水幹,靠誰都靠不住,體製中人也不例外,碰到了事能夠精神上援助一下已經是極限了,最終還是得靠自己!


    林香香最終是退了回去,咬著嘴唇,一臉不忿的神色。


    年輕警員繼續邁動腳步走了上來,手上的手銬打開著。


    “都住手!”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了過來,是老太爺來了,被周天易的父母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走了過來。


    周天易快步走上前去,恭敬的叫了聲師父,然後叫了聲“爸”、“媽”。


    周建國和曾麗英點了點頭,臉上雖然有著焦急擔憂的神色,但都閉著嘴不說話。


    “回來啦?”老太爺朝他點了點頭,目光隨即就轉到了林源以及林建成、林香香三人身上。


    周天易正要介紹,林源已經神色激動的走了過來,兩眼之中甚至泛起了淚花,就連說話的語氣裏也似乎帶著絲絲的顫音:“周伯伯,真的是您啊?沒想到您還在世上,真是天可憐見,我是小源源啊,四十年前在昌南,那時我二十五歲,您來我家給我父親治病的時候,當時就是我在旁邊照顧的,您記不記得了?”


    一邊說,他一邊用雙手搭在了老太爺的手上,兩腿都在顫抖,微微顫顫的,感情炙熱而濃烈。


    老太爺哼了一聲,沒有給他好臉色,但也沒有將他的雙手震開。


    這個時候,不僅是周天易,就連林建成、林香香兩人也是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尤其是聽到林源的這番話,小源源?三人頓時就流下了冷汗。


    至於周天華,這時更是忍不住“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趕緊往後退了幾步躲開眾人的視線。


    很難想象,一個六十多歲,將近七十歲的老人家說自己的小名叫“小源源”的情形,任何人聽到這話估計都會崩潰。


    林建成最先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和康權等人僵持了,急忙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給老太爺行禮,問候道:“周爺爺,我是林建成。”


    他的聲音驚醒了林香香,林香香稍微遲疑了一下,也走上前恭敬的說道:“太爺爺好,我是林香香。”


    老太爺嗯嗯了兩聲算是回應,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開口問林源道:“你父親呢?”


    林源臉色一黯,回答道:“不瞞周伯伯,家父已經重病在床五年了,雖然還清醒著,但身體已經動彈不得了,每天都考輸液維持著。”


    老太爺歎了口氣:“算起來,你父親和我也算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他今年有一百歲了吧?夠了,足夠了,能活到這個歲數,放在以前那都是祥瑞。我也沒幾年可活了,生老病死,人道輪回,現在已經沒人能夠超脫了!”他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從周天易身上瞥過。


    “周爺爺,難道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就算隻是讓爺爺在最後的時間裏能夠下場走動,能夠吃上幾口飯,那也可以啊!”林建成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哀求。


    林香香捂住了嘴,眼睛都紅了,差點掉下淚來。


    林源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期盼的看著老太爺,想著從他口中聽到好消息。


    老太爺說林博義活了一百歲已經活夠了,林家並不在意。要是別人說這話,林家一家子非爆炸不可。但老太爺就可以說這話,而且林家也半點氣都沒有,老太爺和林博義是相交幾十年的老朋友,輩分在那,沒人可以質疑。


    老太爺沉默了一會,然後就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伸手一指周天易,說道:“凡人的生死問題誰都幹擾不得,不過要想你爺爺去之前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活動還是可以辦到的,你們可以找他,他是我入室弟子!”


    “找他?”


    “入室弟子?”


    林家三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射到了周天易的身上,灼熱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懷疑。


    周天易苦笑一聲,正要開口說話,眼睛的餘光突然看到老太爺朝他眨了眨眼睛,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他心下一動,立即閉上了嘴,默認了老太爺的指認,心想:“師父這是什麽意思?明明知道我不會醫術,還說我可以辦到,難道是打算先傳我醫術,然後就拿林博義練練手?”


    林源遲疑道:“周伯伯,這……天易也未免太年輕了一些,他的醫術水平……”


    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但誰都知道他這話中的意思,不外乎說周天易年輕,水平不行。


    “是啊,周爺爺,不是我們不相信您,實在是這……”林建成也開口說道。


    林香香倒是沒有說話,不過一雙懷疑和警告的眼睛來回的掃視著周天易,讓周天易心下發毛得厲害。


    周天易不言不語,任由他們說,就當是沒聽到。


    “喂,我說你們有完沒完?說完了就趕緊給我散開,別妨礙我們辦案!”康權鴨子一樣的聲音又在旁邊聒噪了起來。


    無論是林建成還是林源,這時都猛地轉過了頭對他怒目而視。


    可惜目光不能殺人,所以康權盡管嚇得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強硬的說道:“警察辦案,無關人員都散開。周天易,自己出來吧,別讓我們動粗,那可就不好了。”


    林建成麵無表情的說道:“先別急著抓人,我問你們,周天易到底犯了什麽罪你們要抓他?給我從頭到尾的說一遍!”


    康權這次不再跟他較勁了,也不回話,隻是揮手示意讓人上前抓人。


    林建成冷哼一聲,跟隨過來一直木頭一樣站著的四個保鏢突然動了,一字排開站在了林建成和周天易等人身前,靜靜和康權等警員對峙。


    “你們敢拒捕?反了你們!”康權咆哮一聲,伸手掏出了腰間別著的手槍。


    嘩啦嘩啦……


    整齊劃一的四聲輕響過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林建成帶來的四個保鏢居然人手一槍,紛紛拉開了保險栓指著康權。


    康權的冷汗都流了下來,下意識的猛吞唾沫,腦袋裏更是一片空白:“完蛋了!這下踢到鐵板了!”


    其餘四個警員也都傻了,冷汗不斷的從額頭流下,舉起了投降的雙手。


    這個時候,隻要不是傻子,誰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這次是貼到鐵板了。在國內,有誰敢堂而皇之的給保鏢配槍械?除了省一級的高官以及稱得上國家領導人的那群人之外,還能有誰?


    一直看熱鬧圍觀的周村人也全都傻了,每個人都臉色發白,兩腿發軟,想要離開這裏,但兩隻腳就想好事生了根一樣,根本就邁不動。


    周天易也傻眼了,居然連槍都隨身帶著,這真不是一般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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