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還有一章。)


    ――


    第二天十點鍾,畢業典禮。


    九點鍾左右,陳泥熊和張鐵柱便來到了教室。


    但是剛一進教室,這兩個難兄難弟便是愣了,一眼放過去,全班人都穿著學士服,唯有他們兩個還和往常一樣穿的很隨意。


    很明顯,由於薑立的原因,他們兩個直接被排擠在圈子之外。


    同一時刻,全班同學也發現了這兩位難兄難弟,不由輕描淡寫的嗤笑幾聲,目光中也難免充斥著愈來愈濃烈的玩味。四眼很罕見的沒有加入這一行列,大概是被陳泥熊揍怕了的原因,又或許是想到了以前哥們三個的美好回憶,他抿了抿嘴巴便是沒有說話。


    對於這些人的玩味目光,陳泥熊並沒有多大的關注,隻是走到最後一排默默坐下。


    大概九點半的時候,輔導員走進來,掃了一眼那些穿著學士服的同學,乍一看還真有點視覺衝擊力,他有點滿意的點了點頭,畢竟是畢業典禮,學校領導也會來,所有人都穿著學士服坐在下麵聽領導講話,看上去既整齊統一又精神,他們這些輔導員麵子上也過得去,更何況還會有一些記者被邀請來拍照幾張畢業典禮的照片留作來年的宣傳手冊,穿著統一的衣服拍出來的照片效果也會很好。


    其實真說起來,學校也沒硬性規定一定要穿學士服出席畢業典禮,但這種事情大家心照不宣,畢竟是大家坐在一起一同開會,別的班級全都穿著統一的服裝出來,可你這個班級卻偏偏不穿,給領導的第一感覺就不好嘛,而且還有記者在旁邊拍照,不穿的整體化,怎麽給學校宣傳?


    輔導員頗為滿意,但沒一會兒,他便發現了不和諧的地方,主要是那兩位難兄難弟太紮眼了,黑壓壓一片的黑色中,唯有他們穿著大紅羽絨服,這一看,還真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但在輔導員看來,雞立鶴群更貼近點。


    他不由搖了搖頭,指了指陳泥熊和張鐵柱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怎麽發現每次都是你們兩個在拖班級後腿啊,全班都找到工作了,隻有你們兩個找不到工作這也就算了,可這次這麽簡單的讓你們穿著統一的衣服會這麽難?等會大家坐在一起開會,記者還要在旁邊拍照,你說你們兩個沒穿統一的衣服該怎麽拍?這些照片拍出來是當做來年的宣傳手冊!要不這樣吧,你們兩個別去畢業典禮了,省的給我們班掉麵子!”


    全班同學目光異常玩味,指著陳泥熊竊竊私語。


    薑立咳嗽一聲,站起來笑道:“其實這事我也有責任。因為學士服畢竟要去租得嘛,我主要是怕陳泥熊和張鐵柱沒錢租,你也知道,他們兩個自尊心不是一般的強,萬一我租來,他們付不起錢,到時候我是無所謂,可畢竟所有同學都一起付,隻有他們付不出,他們兩個麵子上也過不去嘛!”


    全班同學聞言,頓時捧腹大笑!


    “那你說現在要怎麽辦?”輔導員對著薑立眨了眨眼睛說道,“可是有記者在旁邊拍照的,雖然這種事學校沒硬性規定,但一些上綱上線的東西,還需要講嗎,有可能這次因為他們兩個沒穿學士服的緣故,我們班級就會直接被從宣傳手冊上被踢出去!”


    薑立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這樣吧,開會時候全校的集體照,讓記者別拍到他們兩個就行了,至於上宣傳手冊的班級照,這個簡單,讓他們兩個不用過來拍就行了。”


    “我們兩個其實不去畢業典禮無所謂的啊。”陳泥熊善解人意的說道。


    “別這麽說,大家都是一個集體,畢業典禮要去的。”薑立認真說道。


    這話一說,陳泥熊就挑了挑眉毛,這可不像薑立的風格啊。


    ――


    舉辦畢業典禮的巨大廣場後麵就是圖書館,此刻圖書館中幾乎就沒人,隻有一張書桌上正坐著三個人,如果有學校學生在這裏,肯定會吃驚,因為這三個人中有一個就是學院的副院長,能讓副院長陪著的人物,那就不得不揣測一下其餘兩個人的身份了。


    “薑老爺子,和一個學生玩這種把戲,是不是太打擊人了點?”副院長挺著啤酒肚看著外麵冷冷清清的巨大廣場笑道,“這些軟刀子可比硬刀子來的更加傷人!”


    薑衛國笑笑,說道:“隻是讓薑立排擠他一下而已,能有什麽問題?”


    “稍微排擠一下自然沒事,隻是這次當著全校師生的麵一起排擠,也忒狠了點!”副院長說道。


    “那你到底做不做?”薑哲淡淡說道,“更何況,他也許會穿著統一服裝出來,你擔心個啥?”


    “做,當然做了,老爺子準備都答應捐給我笑一個圖書館了,能不做?”副院長看著外麵,心裏暗歎,那個叫陳泥熊的學生,這次可真對不住你了,希望你等下最好穿著學士服過來吧,不然也得打擊你一下了,誰讓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去得罪眼看著就水漲船高的薑家?


    就在這些人聊著這些的時候,有兩個男人走了進來,年紀都不大,一個年輕一個中年,但就是這兩個人隨隨便便的一坐在那裏,卻是把薑老爺子都嚇了一跳,確切的說,應該是被那個短時間內就連跳三級的中年人給嚇到,連老爺子都有點心驚膽戰,就更別說正準備拓寬渠道插手軍隊生意的薑哲了,他看著這兩個在那邊談笑風生的男人,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毛遂自薦的時候,薑老爺子按住他的手,微微搖頭。


    副院長瞥了一眼那邊,盯著那注定將來會順風順水甚至很可能在陳家老爺子死後會舉大旗的中年男人,輕聲說道:“這個叫徐元的家夥以前倒是接觸過幾次,但在這種身份下,還是第一次,這家夥現在在第一軍區也算是如日中天了,背後有幾個在軍區坐擁大權的大佬撐著,更是獨領風騷,以四十三歲的年紀,就坐擁五萬的年輕軍隊,如果陳大佛不插手不阻攔的話,這家夥很有可能會在有生之年坐到陳大佛這個高度。”


    “陳大佛插手很難。”薑衛國搖頭說道,“現在徐元擺明著背後有那些大佬頂著,他陳大佛真想一不做二不休全部解決掉,就不怕寒了所有人的心?我看這次陳大佛也騎虎難下了,這內部矛盾可比他和其它軍區的鬥爭來的更加不省心啊。當年陳大佛有意提拔徐元,徐元也領會意思,跑去接近那個紈絝,結果被有心人困在那個酒店整整十五年,算起來也是陳家欠了他的。這不,一脫困,就如龍升天了,直接開始呼風喚雨了!至於他身旁那個紮馬尾的年輕人,看的有點眼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怕是軍區其中一個大佬的嫡係子孫了。”


    他這邊話音剛落,門口又進來兩個中年男人,他們這一進來,是徹底把薑衛國等人直接給震暈了!


    如果陳泥熊在這裏,肯定會認識其中一個,而且還很熟,因為那據說在軍區獨掌八萬大軍的將領曾被他拉出去一起嫖過,而那個晚上,親自炸了那三十萬大軍的也就是這個將領,在陳大佛口中的老彭,在陳泥熊嘴巴裏的花花姐,彭華!


    另外一個是胖子,名叫紀明,陳泥熊見過幾次麵,但知道不多,這兩個算起來也是能光明正大踏上陳家別墅的人物,也是唯一兩個明目張膽的被陳大佛提拔起來打上陳泥熊標簽後卻沒哪個大佬敢動手的將領!


    這兩個人在第一軍區的含金量肯定比剛入第一軍區不久的徐元來的更加讓人驚心動魄,因為第一軍區明麵上的三十萬大軍,有十萬可是直接歸他們兩個人管!


    “彭叔,紀叔,咋你們也來了?”跟著徐元一起進來的馬尾年輕人隨便的打著招呼,但語氣裏的淡定卻讓旁觀者薑家兩人一陣心驚肉跳。


    彭華沒理會那馬尾年輕人,反倒是胖子紀明拍著大肚子嘿嘿笑道:“黃娃兒,你叔我今天有空,叫你媽洗幹淨了在床上等我,嘿,好幾天沒嚐你媽的味道了,怪想念的。”


    這話一出,薑衛國這桌就直接一片死寂,盡量裝作沒聽到,早就聽說第一軍區陳大集團和另外老輩集團暗鬥的厲害,可沒想到直接都擺在了明麵上。


    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那馬尾年輕人聽到這話也不惱,淡定的很,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驚膽跳的厲害:“行啊,聽說你女兒不錯,正好徐哥手下幾個新兵蛋子最近發春悶的慌,要不讓你女兒到徐哥那邊一個一個寢室走過去?陳大將軍也說了,咱虧待自己也不能虧待新兵蛋子嘛!”


    紀明眯了眯眼睛,那看似一團和氣的臉上裝著讓人絕望的陰沉,他一言不發,砰的一聲直接掏槍對著馬尾年輕人就是開了一槍。


    頓時,嚇得薑衛國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但所幸沒出人命,那馬尾年輕人抬手便抓住了子彈,實力肯定驚人,他嘴角勾起笑道:“紀胖子,不帶你這麽玩的啊!”


    “不這麽玩哪有你這個崽從你媽那縫裏鑽出來?”紀胖子嘿嘿怪笑,和彭華在另外一桌坐下。


    馬尾年輕人剛想反擊,徐元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讓人納悶的是,這骨子裏就透露著無法無天的年輕人竟然真的安靜了下來。


    紀明和彭華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距離徐元這一桌中間隔著三桌,但在薑衛國這些人看來,卻像是隔著一片海一樣。


    涇渭分明的很!


    “真是怪了,怎麽第一軍區兩個陣營的當權人物都跑過來了?”薑衛國看了一眼副院長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早前接到警局副局長趙啟天的電話,說可能會有黑勢力過來襲擊!”副院長苦笑連連。


    “你們學校有什麽寶貴東西,還惹來襲擊?”薑哲貌似不屑的瞥了一眼副院長,然後看了眼外麵魚貫進入的學生說道,“時間快到了,我們還是去外麵坐主席台吧,坐這實在不舒服的很!”


    對於薑哲的話,副院長那是讚成,急忙扶著薑老爺子朝著外麵就是走去。


    三人一到外麵,便看到了一副稱得上有意思的畫麵。


    魚貫整齊而入的學士服中,偏偏夾雜著兩點紅!


    薑哲瞥了一眼副院長。


    副院長笑著點頭,坐到了主席台上。


    看向陳泥熊的目光,交集著複雜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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