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那是我妹子,今年才十三歲!”陳冠大吃一驚,血氣上湧,忙去擋住矮個士兵。


    矮個士兵猛然就是一槍托朝著陳冠砸來:“滾開!”差點砸中,陳冠是成年男子,手腳靈活有力,忙一把撐住士兵手臂,用力推開槍托。


    “找死!”高個士兵猛然吼道,“哢擦”一聲,步槍子彈已經上膛:“不滾的話,就送你見閻王!”


    女子一臉驚訝,雖然聽不明白三人在說什麽,但也猜得出來,陳冠忙飛起一腳,踢在高個士兵的槍上,轉身一把拉住女子的手:“快跑!”


    下山的路被高個士兵堵住,他拉住女子就往山上跑。


    “臭雜種,敢壞你大爺的好事,打死你!”矮個士兵也子彈上膛,與高個士兵追了上來。


    後山挺高,山路崎嶇彎曲,兩邊幸好有半人深的灌木,兩個逃兵放了兩槍,都沒有打中陳冠與女子,不再浪費子彈,專心追來。他們好幾個月都沒有見過女人,好久都沒有嚐過女人的滋味,因此絕對不會讓到手的肥肉逃走,甚至都在意-淫-女子陪他們睡覺的場景,因此緊跟不舍。


    陳冠熟悉地形,拉著女子跑得不慢,但是這兩個逃兵雖然是逃兵,卻也真是當兵的,即便逃兵也有體力,他們腳下十分迅速,隻落後陳冠與女子二三十米遠。


    一刻鍾後,已爬到兩三百多米高半山頂的時候,再往上就是從未上去過的絕境山頂,十分難爬,而左邊數十米外卻是一處懸石罩住的中空懸崖,懸崖往下是高達兩百多米亂石山穀,陳冠正要拉女子往山頂跑時,女子卻是搖搖頭,猛然拉了陳冠一下,往左邊懸崖跑去!


    “咦……那邊是懸崖……”陳冠有些吃驚,女子拉自己的時候力氣挺大,比自己還大!但是他一見女子的眼神中充滿自信,忙跟著過去了。


    女子到了懸崖這邊,看了陳冠一眼,褪下包頭花布用力扔在前麵懸崖邊上,彎腰撿了幾個石塊,嘟嘴望著右邊,示意陳冠藏在那邊的一堆石頭後,她自己卻藏在左邊的石頭後。


    陳冠與女子分別剛藏好,兩個士兵就轉彎過來了,他們氣喘籲籲,在後麵看得見兩人身影,過來一見前麵居然隻有懸崖,懸崖邊上無人,而包頭花布就在懸崖邊上。


    “難道他們跳崖了!”矮個逃兵大吃一驚,又是惋惜:“好嫩的一個雛兒啊!”


    “絕對沒有,跳下去的話,人因為害怕,不可能沒有發出喊叫聲響!”高個逃兵叫道:“找找!”


    懸崖上左右幾米外隻有兩堆石頭,高個逃兵就推斷他們必是藏在石堆之後。


    “媽的個王八羔子,還不滾出來!”陳冠聽見兩個逃兵在吆喝,腳步卻先朝著左邊石堆走過去。


    “罷了,就算死也得保護幼小女人,就算死也不枉做人!”陳冠大喝一聲,衝了出來,到了兩個士兵背後,右手包裹摔了過去,高個士兵轉身正開槍,槍被陳冠橫掃開,“啪”的一聲打歪了。


    陳冠狠狠壓住了高個士兵,右手用盡打了士兵腦袋兩拳,兩人撲倒地上,用力掙紮,抓住對方的脖子,在地上滾來滾去!


    矮個士兵拿著槍,指著兩人,想朝著陳冠開槍打死他,然而顧忌同行對不住準星,不敢開槍,隻在旁邊罵:“雜種,找死!”


    一時陳冠與高個士兵已經滾到了懸崖邊上三四米,而矮個士兵也追到懸崖邊上,見陳冠與高個士兵還在相互撕打,不再滾動。


    他端起步槍就要對準陳冠時,猛然覺得右邊飛來一塊不過小小的石頭,又快又狠,砸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哎喲……”他吃疼,這塊石頭上的力道好大,“哐當……”步槍他已拿不穩落下地。


    陳冠與高個逃兵都是一愣,隻見矮個逃兵剛剛一回頭,就見身後兩米外的女子一個縱身撲來,右手做成掌刀樣子,直接砍在了矮個逃兵的後腦勺之下右邊的脖子上。


    矮個士兵挨了這一下,有如一堆爛泥,頓時倒下,女子順勢一腳踢去,“噗通”一聲,矮個逃兵就直接被踢落幾米外懸崖下去了。


    “啊……你……”高個士兵大吃一驚,待陳冠也吃驚的瞬間,忙是起身撲向地上的步槍。


    女子腳下緊走一晃,已經比高個士兵早到一步,彎腰反手一掌,切在高個士兵的下巴下麵的脖子上,待高個士兵身子倒下之時,一腳踢在士兵腰間,那高個士兵,也“噗通”聲中飛向懸崖下去了!


    生死決鬥,一掌刀致命,幹淨利索,女子的手法真狠,這才是修道中人該有的修為!


    過了好幾秒鍾之後,亂石山穀中才響起兩士兵依次掉下去的聲音“嘭……嘭……”傳來。


    “她隻是區區一個少女……啊……到底有多少秘密?”陳冠見女子一出手,連殺兩個當兵的,毫不費力,不由頭皮發麻,心中疑問。


    女子殺人之後也苦笑搖頭,似乎她並非情願想殺人,陳冠心中在琢磨,按照女子這兩掌刀直接砍昏兩個逃兵的力量,少說也有一兩百斤,他雖然看得清楚女子幾下出手,然而要是女子砍向自己,自己也躲閃不開,不由張口真心誇道:“好厲害!”他心中對修行道法更加是向往,練武之人至少很多年才能有這樣的力氣,而修道全靠靈氣竅門,有人速成有人慢騰騰,哎,老道士總說自己資質詭奇,但自己現在不過是熟讀道經,略懂風水與岐黃醫術的火居道士而已,沒有一點道法靈氣修為,給女子提鞋都不配。


    先前自己還想保護女子,現在卻是這個小女子在保護自己!


    女子雖然聽不明白陳冠說什麽,卻也猜得到,隻是微笑點點頭。


    她彎腰撿起了那塊包頭花布,這是幾天前陳冠在鎮上為她買的,她收拾揣在懷裏,有如定情信物一般,十分珍惜。


    陳冠忙走過來,再次雙手比劃這兩個逃兵要搶占古觀霸占女子的意思,感歎好驚險,也稱讚女子殺壞人殺得好!他對兩個逃兵的死是沒有什麽負罪感。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樣的壞人,如果他有能力的話,也會直接出手殺死!


    女子點點頭,她想了一想,再將兩支步槍連著也踢下了懸崖,這下神不知鬼不覺,懸崖下麵全是亂石,陳冠知道兩個逃兵掉下去之後是死定了,然後他們慢慢下山走回山腰靈首觀去,他剛才與逃兵打鬥,脖子上,手上,腿上都有幾道見血的傷痕,衣服褲子破損了好幾處,女子見他忍痛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心中更加感動。


    回到古觀中,女子神色安靜,隻不停的用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陳冠,看陳冠自己用布條擦拭傷口,換下破爛衣服褲子。


    “你總看著我幹什麽?”陳冠被女子看得奇怪不好意思,剛才他與女子逃跑的時候是第一次牽手,這也是他第一次牽手女人的手,覺得女子手細膩柔軟無骨,當時心中就有一種異樣一直傳到心裏,真想一直都牽著,現在見女子望著自己,他心跳都是加快很多,臉也有點紅。


    突然,那女子一張口就是一連串奇怪的話說出來“……呀咪……嗒耶……”,幾乎平平奇奇沒有抑揚頓挫,每個字發音都與漢語不一樣。陳冠一愣,聽不明白,但女子說話有如黃鶯,十分好聽,不過他並不驚慌,他心中早有準備,果然這個女子說的應該是日本話,一如李鎮北以前學過的日本人說話,她是日本人。


    而且,其實陳冠前幾天多留心,有偷偷看女子的腳,他聽過日本人喜歡穿木屐,因此腳上大拇指與第二個指頭分開的間隙比普通中國人間隙大,女子的腳也正是這樣,隻是他沒有揭破而已。


    “啊,你會說話,不是啞巴!太好了,以後就不是隻我一個人說話了!”然而他心中也真的開心,女子既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女子豆蔻年華,文靜清秀,如果真的是聾子啞巴的話,那真的就造化弄人暴殄天物了!


    女子眼中含笑點點頭,她重傷從丹頂鶴摔落醒來之後,生怕陳冠將自己交給敵人軍人或者道士和尚,或者有人來對自己不利,因此一直才沒有說話,裝作啞巴,靜靜觀察與聆聽這個救了自己一命年輕人的舉止。


    經過這兩個月來,陳冠對她細心照顧,采藥燉雞,買衣服買月經布條,她心中十分感動,知道這個道觀中的年輕人雖然他外表淳樸穩重,但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


    然後今天這兩個逃兵要對自己不利時,陳冠竟然奮不顧身的衝了出來保護自己,連性命都不要,這樣的男人世上哪裏有多的?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男人,女子心中對陳冠最後的一絲警惕完全鬆了下來。


    因此,她剛才問陳冠的日本話如果翻譯過來就是“你不是住在道觀嗎?中國的道士不大多在修行麽?你不修練道術嗎?為什麽你沒有道法靈氣修為?”


    可惜陳冠當然沒法回答她,因為聽不懂。


    他隻有微微一笑,搖搖頭。


    陳冠與女子回到靈首古觀中剛剛做好了午飯,外麵遠遠看見李鎮北帶著兩個士兵匆匆趕來,女子忙是藏在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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