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就裝b,難不成我跟你們的戰友聯合起來騙你們不成,我又不是沒吃過,是有那麽點難吃,也不至於向你們這樣鬼哭狼嚎吧!都給我閉嘴,再吵就把你們丟到這喂狼。”


    沒想到這老班長也會暴粗口,過癮!過癮!要是我在逗逗老班長會怎麽樣。我腦子一骨碌,壞主意就上來了,盡管這老班長對我還算不錯,人也挺好的,但我就是沒勇氣,怕他真把我丟這了。


    “新兵蛋子們,給我唱個歌解解悶吧,這車裏太悶了。”


    “是!班長!樂意為您效勞!”


    我那臉都笑成花了,這馬屁拍的一個比一個響,也不怕拍到馬腿上,反正被驢踢壞了腦子以後,做事就不管那麽多了。


    “班長您要聽什麽歌?古典的?流行的?高音的?低音的?俺們都會!”


    “少得瑟,當老子這是ktv呢?要不給你找兩妹子來給你助興,啥德行,軍歌隨便,其他的免談”


    不好,這老班長讓檳榔給醉了,說話也變了,突然間感覺老班長正慢慢褪下那張潔白的羊皮,慢慢的顯露出大灰狼的樣子。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場麵得撐下去。


    “學習雷鋒好榜樣……”


    “啥玩意?這歌我聽了幾百遍了,是每天幾百遍了,能不能換首?”


    “好嘞!馬上!”


    “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


    “你小子都整啥呢?我兒子都會唱了,換!”


    老班長回頭那一會,我看見他臉上滿是黑線,一時間不知道還有什麽軍歌,以前記得好多,現在天天飯前飯後就這兩首,倒著我也能唱。


    “革命軍隊時刻要牢記……”


    “停!這啥玩意?你小子有勁不好好使是吧。”


    就在那一會,老班長就差走過來踹我兩腳了。剛站起身又回去了,嚇得兄弟們一腦袋的包。


    “兄弟,好好來,要不待會班長生氣了丟了方向盤過來打你呢!”


    說完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告訴我車裏還有這麽多鮮活的生命,要我自重。


    問候,全是問候,你們他大爺的,老子在風口浪尖,隨時被浪拍死,你們還在笑,笑你妹啊。


    “頭頂邊關月,情係天下安,當兵走四方,時刻聽召喚……”


    我幾乎是用唱讀的方式說出來的,一邊讀一邊看著那個老黑。雖然前麵對他印象不錯,原來也是個善於偽裝的老黑。天下老b一般黑,我將他光榮的加入了“黑”名單。


    “咋地啦?我正聽的起勁你又卡殼啦?這整啥玩意,你是存心不讓我好好開車是不?”


    老黑的報複是可怕的,下一秒我終於知道原來隻有自己想不到的事,沒有老黑做不到的事。


    一聲劇烈的刹車聲,我就一個“驢打滾”滾到老黑麵前去了,老黑拿起擋風玻璃前的一根腰帶對著我就兩鞭子。


    “叫你不好好來!叫你不好好來!”


    “班長,小心開車!”


    “我告訴你!就這破車我都開了幾年了,給我個坦克,我也能開,開個這,唬誰呢。”


    原來老黑一肚子黑水,看走眼了,我還以為他是好貨呢,以後決不被老黑單純的笑容所欺騙。


    “去!限你三十秒讓老子聽到舒服的聲音,要不今天老子給你們玩讓你們知道什麽是‘特種車輛駕駛員’,給老子快點!再磨嘰……”


    說著老黑將油門使勁轟了一下,車跟老黑一樣瘋了,還好我們後麵沒車,要不兄弟幾個都要交代在這了。那一刻腦子那個悔,腸子都悔青了,好好的給駕駛員吃什麽“興奮劑”嘛,現在,我滴孩兒,受不來了。


    “頭頂邊關月,情係天下安,當兵走四方――唱!”


    為了我們這一車人的安全,我頂著“情緒不穩”的大巴,喊了一嗓子。


    “頭頂邊關月,情係天下安,當兵走四方,時刻聽召喚,愛心獻給那千萬家,真情捧在百姓前,捧在百姓前,捧在百姓前。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祖國的利益重如山,為民甘灑血和汗血和汗,軍人的價值在哪裏,無怨無悔,無怨無悔做奉獻,來來來來來來來,做呀做奉獻。


    “不錯!舒服!沒想到這小子們還有兩下子,我還以為都是軟蛋呢!沒想到夠爺們,好久沒聽到這樣純的爺們兒音了。唉,繼續啊,不是還有一段嗎?接著走起!”


    “是!班長!頭頂邊關月,情係天下安,當兵走四方,時刻聽召喚―唱!”


    “頭頂邊關月,情係天下安,當兵走四方,時刻聽召喚,炮火硝煙中逞英豪,搶險救災挑重擔,挑呀挑重擔,挑呀挑重擔,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祖國的利益重如山,為民甘灑血和汗,血和汗,軍人的價值在哪裏,無怨無悔無怨無悔做奉獻,無怨無悔無怨無悔做奉獻。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來。”


    “呱唧呱唧!來掌聲!”


    老黑總算清醒點了,看來那檳榔勁差不多過了。心裏緩了緩,安定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唉,怎麽有停了?來!把窗戶打開,跟他們拉歌!”


    我滴孩兒,這可是新疆,不是內地,雖然不說什麽影響別人,但這沒有人煙的戈壁上不怕牛羊動亂嗎?再說這天氣開窗戶,心裏馬上起疙瘩了。


    “剛才那個領唱出來,繼續!可別讓我玩‘漂移’啊!”


    帶著**裸的威脅,我知道老黑不是開玩笑,他這能拿這大奔玩漂移呢。


    “班長!前麵宣戰了!你聽!”


    “哎呦嗬,這幫小b!老子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來兄弟們,咱可都是新疆的兵,都是有胳膊有腿的,誰都不鳥誰,把他們喊下去。”


    “是!班長,兄弟們準備!”


    “咳咳”


    “咳咳咳”


    兄弟們清清嗓子準備幹架的架勢出來了,都是讓那老**得,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個老黑一說話,那都能煽出火來,戰意昂揚。


    “來,你們唱,我給你們後援!拿這個擴音器”


    行!這老黑有前途,將警報上的擴音器拿了下來,看來這新疆廣闊的草原上又有群狼起舞了,群狼們吼起來。


    “前車唱的好不好!”


    “好!”


    “再來一個要不要!”


    “要!”


    “呱唧呱唧!”


    一片高潮一片寂靜,新疆這片廣闊的土地上回蕩著年輕戰士的歌聲,呐喊,歡笑。這樣的環境下,隻有幾輛運兵車行駛在寬闊的土地上,前方漸漸駛向一座城市。


    “兄弟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先聽哪個?”


    “好消息!”


    “我們已經進入伊犁境內!”


    “喔耶,太好了~”


    兄弟們坐車坐的都悶了,早就想看看都市是什麽樣子,真把自己當成罪犯了,現在終於回到都市了。


    “那班長壞消息呢?”


    “離我們的目的地還有四個小時的車程,我們現在在奎屯市。”


    車裏一片唏噓聲,好像餓漢子看見饅頭,卻被狗搶走般失落。


    “好久沒吃過飯了吧,等候帶你們吃飯去,不過可不像現在,在市民麵前有點兵樣子。記住你們的身份,都是大小夥子了,當著吼你們也丟部隊的臉,記住了哈。”


    老黑清醒的時候還是滿好的,蠻可愛的,有點老頑童的範兒。誰知道他那顆紅心下包裹著什麽“邪惡”。


    “那個兵,咱的領唱給個特產嚐嚐鮮,味道正點。”


    盡管不是那麽願意,難得老黑賞臉肯吃咱湖南的特產,算了給他。我直接給了老黑一包“純香坊”那還是俺家人給我,有點舍不得,回味著家人的味道。但願他吃了不會有什麽過激反應,那可是十塊錢一包的。


    “吧唧吧唧”


    這老黑吃個檳榔還吃的這麽難聽,真心裏問候他好幾遍了,有點素質。


    兄弟們玩累了,都一個個枕著包裹睡了,車裏很安靜,隻有老黑的“吧唧”聲,還有兄弟們此起彼伏的鼾聲。


    大巴漸漸駛入市區,那霓虹似乎從未有過的閃亮,也許是我離開了太久吧,有點陌生了,突然想家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湧來,不知道他們現在過的怎麽樣。


    也不知道現在什麽時候了,突然想記錄下這曆史的一刻,以後也有個回想不是,隻是周圍要不就是沒有時間,要不就是新疆時間。這回突然間很想家。


    我努力甩甩頭,可就是甩不掉這如魅影般的思緒,霓虹閃爍,人聲鼎沸,車輛如流,還有那些高樓都告訴我,家的感覺。


    “所有駕駛員注意帶好隨車人員,注意禮節禮貌,負責好安全工作。”


    那個小小的盒子裏傳來一個聲音,盡管看不見人,但無形中給人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


    “全體起立!我宣布幾點要求!”


    兄弟們筆直的站起來,這架勢像是臨陣殺敵般趕緊利索,這兩個月真沒白練。


    “現在你們代表的是伊犁消防的形象,已經不再是新疆總隊的新兵了,我希望你們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別的我不多說。第一注意名族習慣,我們這裏有民族同誌,在說話之前考慮下,別起衝突。第二,南方的同誌可以點自己喜歡的,不過我希望你們盡快習慣北方的生活。第三,離開我的視線必須讓我知道你們在哪,或者跟其他老兵請假,我們隨時走,別掉隊。”


    “是!班長!”


    “第一列,下車!”


    兄弟依次下車,盡管我們習慣了麵對身邊一切都保持鎮定,不露聲色,但是再度回到都市,我們臉上都露出了一縱即逝的喜悅,就那麽一會,兄弟們的臉就恢複了冷峻,好像什麽事都沒有。


    穿著中國武警的軍裝走在大街上,一舉一動都是一道風景,偶爾幾個民族同誌對著我們友好的微笑著,盡管我們不懂語言,但那笑容就是最美好的表達。


    不知道這裏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事在等著這群年輕的戰士,不知道來到伊犁,我們會有什麽奇遇。而我們和民族兄弟是否相處愜意,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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