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天還是那麽的冷,北風呼呼的刮著,總是盼望著春天的到來。其實已經來了,隻是特別冷,我們感受不到春天的氣息。隻是羨慕那些在局機關做事的老班長,開著局長的奧迪,滿世界溜達。


    這裏的隊長確實是個“魔鬼”,中隊沒有哪個不怕他的,我也招了他幾次道。還好我不是他的兵,要不然恐怕我身上都是他265的鞋印子。


    “隊長好!”


    “好你大爺,再喊老子一腳廢了你!”


    在沒見過這樣的人,當然他罵的比這個難聽。我隻能安慰自己,人家每天要聽幾百遍這樣的話,難免心裏煩悶。“魔鬼隊長”必定有他的“魔道”,要不這個美譽是無從深究的。


    還是一樣的規矩,不管到哪,我們隻有絕對的服從,對於老黑們的命令,除了達“到”就是“是”。誰若二話,直接一腳就飛了,這就是部隊,一個嚴厲到苛刻的地方。


    很多次都看見那個“魔鬼”在收拾人,沒有任何理由,就因為他聽到了“到”、“是”之外的其他話,特勤的兵才真是有兵的樣子,不管做什麽,都有一種氣魄在裏麵。


    早上集合開飯,那個“魔鬼”又來了,直接將我們的隊伍叫住,他一般都不會直接幹涉我們的訓練,隻是偶爾喊兩句。


    那180的個絕對是個大塊頭,眼神犀利的似乎可以透視一切。在他麵前,沒人敢說謊,哪怕是被打死也不能騙他。與其說被打死還是個痛快,如果騙了他那就是“淩遲”,他會整的整個中隊處於一種長期的壓抑當中。


    站在隊列的一側,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眼神死死的盯著我們。就像被毒蛇盯上的感覺,不知道哪位兄弟又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惹了老黑還有點人情味兒講,但是惹了他就等著買盒子吧。


    “第一列,進!”


    兄弟們一個一個經過他身邊,他就像個x光機,掃描著兄弟們。空氣中不由得窒息起來,大家都一樣,對這個“魔鬼隊長”早有耳聞,要是犯在他手裏,絕對是一生最難忘的回憶。


    “第二列,進!”


    那咪咪的小眼不知道偷著什麽光,也不知道他那特有的白皮膚是怎麽保養的,站著老黑麵前,他就是個白種人。但願他隻是一時興起,沒收到任何風聲,甚至我們不管往那方麵想。


    “你!停下!手裏拿的什麽東西!”


    “報告!家裏的特產!”


    “什麽特產!”


    “報告!豬耳朵!”


    剛一說完,這個頂級“boss”直接將那個兄弟飛出了好遠。那一腳絕對不是人的力量能夠做到的,隻能為那兄弟祈禱了。


    “過來!知道為什麽嗎?”


    “報告!不知道!”


    又是一腳,還是對著那個方向,兄弟掙了幾下,一顛一顛的跑到了隊長麵前,繼續站好。


    “知道為什麽嗎?為什麽踢你?”


    “報告!不知道!”


    結局總是很悲慘的,這個兄弟挨了“boss”三個大招以後再也沒有起來的能力了。直接趴那了,看仔細一點,嘴角泛著紅。


    “滾過來!老子告訴你為什麽!”


    “是!”


    那個兄弟艱難的爬起來,那樣子就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看著著實讓人心酸。


    “你給我記著!第一腳,為這裏的維族兄弟踢的,我想不用我多說。第二腳,為了這個餐廳踢的,你看看那上麵什麽字。第三腳,給你長長記性,任何時候別抱有僥幸心理,你服不服!”


    “報告!服!”


    “不管你們的班長教沒教你們,我現在告訴你們,以後作為漢族兄弟,尊重民族兄弟的習慣。以後誰要是在做類似的事情,我發誓你們一定比今天難過。”


    好日子到頭了,我早就知道關於這裏的傳統,對民族兄弟千萬別胡來,要不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更何況這位兄弟在虎口拔牙。


    “複訓連的帶出去,給他們長長記性,別以後再將大肉帶到食堂裏我就找帶訓班長!”


    “複訓連,全體集合!”


    到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我們徹底一點反應都沒有了。也不會反抗,也不會抱怨了,習慣了。


    “魔鬼”正拿著肉類喂他的“哮天犬”,名叫“蘭博”,一條純黑的昆明犬,有幹部就跟他打趣兒著說。


    “你戰士都沒你得狗吃的好,你這幹部太黑!”


    “不得已而為之,新疆這地方,稍微不注意就會要掉他們的小命,我寧可他們沒飯吃,也不願哪天他們吃最後一頓飯。”


    這裏的領導都是眼瞎嗎?難道他們就縱容班長幹部胡來嗎?很早鄭偉就說過了,李盛華也說過了,戰爭不會給軍人解釋的機會,誰都承擔不起那個責任,不管是他人的死亡還是我們的死亡。


    原先還指望這裏的老大們能管管,現在也不奢望了,即使看見了,也不會多說什麽。這就是特勤,一個沒有人道,隻有兵道的地方。他們用最苛刻的條件,最嚴格的紀律,培養出最優秀的軍人。


    即使做夢也沒想到,在內地家家戶戶有豬肉,到了這卻要為了幾個零星的民族同誌而改變所有人的風俗。罵人不能帶“豬”,吃飯不能吃“豬”,要是將豬放到新疆來養,我想它們比熊貓還國寶。


    紀律就是紀律,沒有任何條件可講,要是講條件,這算什麽部隊,而我越來越喜歡將自己約束起來,這才是一個兵。老百姓之所以是老百姓,很多東西不能約束自己,而兵有兵味。


    訓練場上,一群人即將為一隻豬耳朵而獻身偉大的消防部隊。心裏那個憋屈就別提了,犯點什麽大事還好點,一點小事。“無豬不歡”,感謝這群偉大的兄弟們,為了一隻豬耳朵,我們患難與共。


    “我們的勇士們!我們未來的勇士們!真為你們感到不值得,為了當兵,連大肉都吃不上。還有什麽人生意義?不想留著的打個報告,回家抱著大肉睡覺吧!物以類聚,種以群分,你們當中總是有些肉是出自大肉身上的。”


    老黑一臉玩味兒的看著我們,不用他看,連我們都覺得丟人。這算什麽事?就為了一塊豬肉將我們搞一頓,這事自己知道就行了,要是傳到內地部隊的耳朵裏,怎麽笑我們新疆的部隊。


    “我也是軍令難為啊!我跟兄弟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們好過我也好過,我不好過你們還想好過?兄弟們忍忍吧,過幾天就下隊了,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老黑說的並不全無道理,本來收拾我們他們也不情願,誰不是從新兵過來的,他們也是被那個“boss”給逼的。不知道為什麽,開始同情起這些老黑來了。來吧,正好爺皮癢癢呢!痛快點!


    一場五公裏時速競賽宣布我們即將接受“承受”這一刻。老黑們整人的手段多的我們都不知道他們會幹些啥。就像他們說的,地方雖小,方法甚多,隨時隨地可以來。


    “這裏是新疆,不會給你們解釋的機會!做錯事就有做錯事的代價,你們要做的隻有承受。以後你們就會知道,我們這麽做是為你們好,沒有任何理由,這就是特勤的理由。”


    一圈一圈跑過門口,跑過車庫,看著那禁閉的營門,神秘的車庫,不知道還有多少不為我們知道的故事在新疆等著我們去了解。他們這麽做一定不是閑著沒事幹,這是一種看似無情卻有情的曆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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