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房間,下樓正好碰到老維隊長一路小跑上樓,看到我便問了一下。


    “新兵!教導員在裏麵呢?”


    “我不知道!好像沒在!”


    知道說不知道,反正是梁澤海騙他又不是我騙他,管他那麽多呢,隻要他不找我就萬事大吉了。


    這教導員真不是泥捏的,這中隊幹部看見他就跟狼兒看見老維隊長一樣。


    梁澤海除外,他是個精明的人,做事不會留下什麽把柄讓教導員抓到,所以他有囂張的能力。


    要不是他把這中隊管理的這麽苛刻,不知道多少事等著發生呢,所以他的規矩就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名頭是出來了,但中隊從此也陷入了黑暗當中,這裏被他整頓成了地獄,每個人都是這樣,現在我也學會了。


    怎麽管理是他的事,這樣的部隊才有戰鬥力,要是沒有章法,那就不是部隊了,所以我喜歡這樣的領導者。


    讓我意外的是老維隊長回來,梁澤海並沒有顯的像剛才那樣暴力,倒是顯得很隨和,難道他又是雷聲大雨點小?


    算了,反正老維隊長好受不到哪去,最好梁澤海晚上將他一頓海扁,老維隊長根本不是梁澤海的對手。


    到了十一點左右,譚進軍接了個電話,而我已經快睡著了,今天著實累了。


    “小彭子!梁指導找你,讓你去隊部!”


    “啥事?”


    很明顯做賊心虛,怕自己的事情敗露,一聽到梁澤海這麽晚找我,心裏七上八下的打鼓。


    想到他踹狼兒時的樣子,別提有多恐怖了,要是換了我,他非把我踹死不可。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死就死吧,本來這樣心裏就不好受,還不如幹脆一點。


    也不拖拉,我直接穿好衣服來到梁澤海辦公室,但心裏還是想了一遍,萬一敗露怎麽下台。


    “報告!”


    “進來!”


    對著坐在電腦前的兩個幹部敬了個禮我便走了進去,這個時候我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指導員!你找我!”


    “小彭子,你說我梁澤海對你怎麽樣啊?”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心寒了,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梁澤海目無表情的看著我。


    “梁指導和隊長都對我很好,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


    這話倒是不假,兩個人都對我好,老維隊長對我好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那指導員我心裏有火要你幫我,你有意見嗎?”


    聽著這聲音,十足的殺氣,房間裏空氣壓縮著,仿佛一點火就會爆炸,不知不覺冷汗就下來了。


    “願意!隻要指導員隊長需要,讓我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盯著兩位領導者的眼神,希望能看出點什麽,哪怕一點點。


    遺憾的是兩個人都是麵如死灰,沒有一點表情,老維隊長隻看著自己的電腦,而梁澤海看著我。


    “好!老子的通訊員沒有選錯,那就來吧!”


    梁澤海說完擺開了架勢,他這是要幹嘛?要和我打架還是打我?我徹底亂了。


    要和我打架,我倒是可以還手,但是要打我就是另一回事了,於是我選擇了站著不動。


    “哎呀!別鬧了,跟個新兵鬧什麽勁兒,沒大沒小!新兵,沒你事了,出去!”


    “站住!呆著!”


    老維隊長剛說完,梁澤海一頓陰冷冷的暴喝,這兩人又開始了,我又沒好日子過了。


    到底是走還是留?這兩頭受氣,今天做的一點都沒錯,兩個人都是這樣,正好。


    我幹脆直接坐到了沙發上,反正對於他們兩個已經親的不能在親了,都來收拾我吧。


    “你幹啥?誰讓你坐了?你小子反了是吧!”


    “沒有!隊長讓我走,指導員讓我站,我就坐著,既沒有走,又沒有站!”


    心裏一頓問候,兩個人都是雜碎,沒事拿著我個新兵玩,想整死我還是怎麽滴?


    走了是跟梁澤海過不去,留下是跟隊長過不去,反正他們都跟我過不去。


    “起立!立正!”


    梁澤海一頓暴喝,嚇得我直接彈了起立,恢複軍人的最佳姿態,等候他的發落,這心髒真承受不起。


    老維隊長在旁邊看著梁澤海耍猴一樣,露出了他那猥瑣的笑容,看著就想打他。


    “今天老子心情不好,找你單挑,你陪是不陪?”


    梁澤海冒出來的這一句話著實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突然之間短路了,這個有著“軍閥”美譽的人要找我單挑?


    腦子徹底短路了,看來我得像狼兒一樣趴著讓他踹了,這會真是老子他大爺的不活了。


    “指導員是領導,戰士跟領導動手罪加一等,要是萬一我有什麽閃失,指導員還得負連帶責任,這恐怕不好吧!”


    “你哪那麽多廢話?老子說的,你幹還是不幹?老子要是打死你,給你賠一個一模一樣的,動手吧!”


    “使不得!指導員你這擺明了欺負我,幹脆拿根繩子來綁著我還好點,你可是幹部,我怎麽能……”


    “看打!”


    不等我說完,梁澤海帶著一陣勁風對著我的臉就打了過來,還來真的,這人是不是氣糊塗了?


    拳頭快到我臉上的時候又停下了,梁澤海直勾勾的看著我,那眼神帶著十足的殺氣。


    “砰!”


    一聲悶響,一記寸拳打在我的胸上,一時沒站住,退了幾步遠,但眼下已經無法阻止梁澤海瘋狂下去了。


    我就納悶了,這人到底想要幹啥,說打又不打,反正我是不會跟他打的,要打他就打吧。


    心裏尋思著梁澤海是不是知道了我搞的鬼,故意在那收拾我,現在他擺出一副標準的格鬥式對著我。


    看著完全陌生的梁澤海,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坐立難安,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麽樣,難道真動手打他?


    這個邪惡的念頭一浮起,就被我給掐滅了,這可萬萬不能,要不這輩子我都有穿不完的小鞋。


    可這梁澤海就是不放過我,圍著我轉了一大圈,那陣勢就跟如臨大敵一般嚴謹,看不出來他跟我在開玩笑。


    “啊!”


    梁澤海跟瘋了一樣大吼了一嗓子,直接把我嚇的縮到老維隊長那去了,正好背對著老維隊長。


    “你大爺的叫你給我跑!老子打你你還跑!”


    一說完,梁澤海直接一腳蹬到茶幾上,一腳高鞭,活生生的將燈給踢滅了,而我徹底嚇傻了。


    “雜碎!叫你跑!”


    黑燈瞎火的,隻聽見梁澤海怒吼了一聲,對著我就打過來了,但卻沒有感覺到疼痛,隻聽見老維隊長哀嚎了一聲。


    “哎呀!”


    下麵發生什麽事我就不知道了,梁澤海抓著什麽東西一頓暴打,而我卻完好的站在旁邊。


    “小梁子!你打錯了!我是吾甫爾!”


    這樣的哀求似乎並沒有起什麽作用,隻感覺身邊一陣霹靂哐啷,老維隊長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你個雜碎!叫你給老子跑!老子打死你!好臉給多了是吧!雜碎!”


    “哎呀!我是吾甫爾!小梁子!停手!是我!”


    終於,梁澤海被老維隊長推開了,這毒蛇盯上的獵物哪能輕易放過,可憐的老維隊長。


    “哎呀!小梁子你有病呢?哎呀!你打的是我吾甫爾!”


    站起來,老維隊長對著梁澤海一頓咆哮,站在旁邊,感覺窗戶都在震動。


    “彭浩源!”


    “到!”


    “你怎麽在那?你啥時候跑過去的?剛才我打的是誰?”


    “報告!我一直都在這,但是你沒打我!”


    梁澤海站在我的麵前,似乎不相信我會移形換位之類的法術,但我真真的站在他的座位麵前,看著他。


    確定是我後,他又湊到老維隊長麵前看著,老維隊長正在捂著自己的臉,哀嚎不斷。


    “我說吾甫爾怎麽是你呢?我明明打的是彭浩源,怎麽會是你呢?”


    梁澤海心裏的憋屈充分的告訴老維隊長,他的目標絕對是我,而不是吾甫爾。


    “我咋知道你腦子哪裏不對?抓著老子一頓打,你腦子沒壞吧!”


    看著這一幕我再不明白我就是那個該打的,梁澤海這擺明了是一場鬧劇,目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老維收拾一頓。


    早知道梁澤海陰狠狡詐,今天算是見識了,看不出來他平時對我有多溫柔。


    “他媽的,把老子臉打成這樣,明天我怎麽去搞驗收?你們真是一幫子混蛋!”


    “我他媽又不是故意的,誰讓那新兵站在你的麵前呢?我還以為打的一直是他呢?”


    這下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一場意外就這樣發生了,梁澤海很意外的將老維給打了,老維也無話可說。


    梁澤海說完,怒氣衝衝的甩甩手,似乎剛才打痛的正是自己的手,看的我不知所措,這人真瘋狂。


    “小彭子!今天你和譚進軍睡,我睡譚進軍的床!”


    梁澤海交代了一聲就摔門而去了,留下這漆黑的一片和滿身是傷的老維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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