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狼脖子不能動了,周六一下發狠了點,每天六更,兄弟們要給點鼓勵,愛死你們了,收藏票票。)


    看到眼前這一幕,整片山體如刀削了一般滑了下來,除了突出來的殘垣斷壁,這倒是像一個惡魔的血盆大口。


    現場一小片警跑過來握著梁澤海的手很是激動,看來他們等的確實很久了。


    “你們可來了!我們可等你們好久了,村民開來了小型挖掘機說要挖掘,被我們控製住了!”


    “路上受阻,我們跑過來的!被困者不明,不能用大型挖掘設備!交給我們了!”


    對於專業的救援力量,小片警唯唯是諾,反正這個爛攤子他們也搞不定。


    “準備戰鬥!兄弟們!黨和人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今天是否能圓滿完成任務全靠我們了,同誌們有信心完成嗎?”


    “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經過長時間的奔襲,這幫老家夥還是跟打了雞血一樣,看著他們,真不知道“人”字咋寫。


    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他們哪來的力氣,這是一場根本無法完成的救援。整個山體足夠我們翻一整天,況且才拚死拚活趕到,真見鬼了。


    梁澤海也知道我們累了,但是沒辦法,生命至上,我們除了抓緊時間,不能浪費一分一秒。


    走在這滿是瓦礫廢墟的泥土上,房子在一半還在,一邊傾斜。被困者在哪?一切都不得而知。


    小心翼翼的走著,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什麽,心裏不斷的打著鼓,對於救援心態,我比老兵差的遠了。


    “楊桂華!生命探測儀!”


    “曹俊東!熱成像儀!”


    “是!”


    楊桂華從盒子裏拿出一把像手槍又不是槍的東西,伸出一根金屬線倒是有點像激光槍之類的東西。


    “都給老子動作麻利一點!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老子救出來!”


    梁澤海在廢墟上搜索著,而我對這樣的救援缺乏經驗,隻能跟著老兵,完全不知道從哪下手,這真爛的不能再爛了。


    不把人找到,我們貿然的挖隻是浪費體力,一片橙色在一堆廢墟上遊動著。


    如此大的廢墟,橫七豎八的木梁,殘垣斷壁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眼球。


    “彭浩源!”


    “到!”


    “跟老子進去搜救!拿上鋼筋速斷器,手動液壓件,斷電剪!”


    心裏問候著這梁澤海,老子一個人搬得動這些裝備嗎?但還是左一個右一個的扛在了身上。


    看著這些被一根鋼筋垂著的石塊,心裏祈禱著,別把老子砸暈了,老子還要救人呢。


    “兄弟們!救出一個給你們記三等功一次,全部救出,記集體三等功!”


    這是梁澤海進去之後的最後一句話,那個眼神我永遠記得,我這個新兵跟著他不會錯。


    黑暗中,我們隻能摸索著前進,踩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鍋瓦瓢盆,看著都不知道人是否還有希望。


    心裏暗暗的罵著自己這張嘴,要不是自己在那看著雨想什麽不好的事,今天也不至於這樣。


    “彭小子!小心點,老子可沒時間救你啊!”


    也許是為了緩和我新兵的緊張,梁澤海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心裏不斷的問候著,待會不一定誰救誰呢。


    十幾個人的救援隊,在這地方分散著,隻要有人找到被困者,我們就會用最短的時間將他救出來。


    房子已經不是房子了,路已經不是路了,到處都是泥漿一般的覆蓋物。有路的地方已經沒路了,沒路的地方卻莫名其妙多出了路。


    眼下這片廢墟裏,也許我們腳下就踩著一個被困者,至於是生是死,隻能聽天由命。


    “鋼筋速斷器!把這鋼筋給剪了!”


    “是!”


    看著眼前亂七八糟橫豎的鋼筋,梁澤海命令我將它剪短,開辟一條道路。


    看起來這是個睡覺的地方,床已經不成型了,即使有人,也沒希望了。


    一塊石板壓在了床上,直接將床砸的凹陷了下去,到處都是**的鋼筋,斷壁。


    正當我們準備轉向另一個房間的時候,空氣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刺激著我們的耳膜。


    “外麵的人安靜!別敲了!”


    梁澤海對著對講機說了一句,外麵停止了敲擊的聲音,而房子裏的敲擊聲越來越重,越來越清晰。


    “有人!聽著從哪個方向傳出來的!”


    兩人閉上了眼睛,隻有那個如魅影般的聲音,時有時無,時大時小。


    “床下麵!快!”


    梁澤海跟被電擊了般奔向那張床,腳下的廢棄物被他直接丟到了一邊,趴在地上,拿著燈到處尋找了起來。


    “有人嗎?”


    沒人回答,隻有敲擊聲越發的強烈,不知道這樣一種現場還要多少在等待著我,此刻我的心再也不受自己控製了。


    “楊桂華!帶幾個人上來幫忙,這裏有人被困!”


    一會功夫,廢墟中躍出幾個人人影,他們似乎是為天生穿越廢墟而準備的。


    司務長宋波體型龐大,但在這廢墟裏他絲毫沒有因為空間淩亂而受到阻礙,手裏拿著一副擔架。


    “來!幫忙!”


    幾人合力抬起石板,我將他支撐了起來,放在背上,就那樣弓著腰,已經感覺不到它的重量了。


    這樣的石板比起生命來,太輕了,可我卻流出了眼淚,想放下卻不能放,他們正在移動床。


    “小心!慢點!”


    這一聲,我卻想聽成“快點!小心!”,楊桂華,郭靖,宋波,曹俊東,三個駕駛員加一個戰鬥班長。


    黑暗裏,一群泥人正在拚著命,我這新兵腰都快斷了,這石板壓著老子了。


    “小b,頂的住嗎?”


    救援之餘,司務長宋波還不忘看我一眼,看我樣子,一個新兵能支持多久,他表示懷疑。


    這裏,屬他最老,兵齡最長,也是中隊一個火爆脾氣,他可不是消防專業,老宋是大部隊調過來的。


    可聽到他的聲音,似乎多了一種力量,新兵的力量來自於每一個班長,每一個信任的眼神。


    “沒事!隻要它不超過兩百公斤我就等扛一會!”


    關鍵時候這一老一少還不忘緩幾秒,我要是放下去,外麵的人就得來救我們,但眼下我逞能了。


    等床被緩緩的移開,而我的力量也到了極限,最後一聲怒喊,逼迫著全身的力量,將這塊石板給頂了過去,直接翻到了一邊。


    “小b,慢點,砸到人怎麽辦?”


    能叫我小b的也隻有這個粗粗拉拉的漢子,對他我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曾經李軍沒有聽他的話被他一腳飛的老遠,大部隊的人不是咱能猜想的,也沒力氣猜想了。


    “我快被壓扁了!”


    “少廢話!欠練!”


    說他們沒人性,人性隻是對人說的,對於我們,隻有紀律,我把這茬給忘了。


    幾秒鍾恢複自己的狀態,算是對自己仁慈了,接著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心寒起來。


    他們都沒有動,都跟我一樣呆住了,無法麵對這個不大的生命在這裏堅強,嘴角的殷紅,刺激著我們的眼前。


    手裏的石頭不斷的在敲擊著,眼神充滿著無助,即使看到我們,他依舊在敲著。


    “鋼筋速斷器!”


    梁澤海悶悶的說一聲,而宋波則歎了一口氣,這個老漢子滿臉都是仁愛。


    隻有在人民麵前的時候,這些人才會顯得仁慈,對於我們,也許他們還嫌自己不夠心狠手黑。


    滿世界找著鋼筋速斷器,不知道剛才那一會被我扔哪去了,幾秒鍾時間對於我卻是幾個世紀。


    梁澤海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裏毛毛的,在哪呢?快點給老子出來啊。


    終於在一件木匾下找到了,這樣的失誤足可以讓我在這死n回了,老兵之所以不敢將裝備到處亂放就是因為這個老梁。


    他的眼神沒人敢抗拒,帶著那種懾人的殺傷力,看上一會,就感覺毛骨悚然。


    “來!剪短刺穿腿的鋼筋!小子,他要是疼一下,老子就讓你疼一年!”


    惡狠狠的話在這個時候無疑給了我很大的壓力,這裏這麽多老兵,為什麽讓我動手,他們難道搞不定嗎?


    看著這些老兵,想起了一句話:你可以把訓練當戰鬥,但絕對不能把戰鬥當訓練。不知道是誰說的,但這一刻再也來不及想,動手!


    看著那血淋淋的腿,被一根鋼筋貫穿,老子大爺的那個心啊,齜牙咧嘴著。


    鋼筋速斷器緩緩的張開了嘴巴,將那根鋼筋銜著,一閉合,它圓滿的完成了它的使命。


    頭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珠,浸濕了我的雙眼,而手上沾滿了鮮血。


    幾人合力將他抬到了擔架上,我已經忘了是誰拿來的,反正不會會是我。


    等結束完這場戰鬥後,我一定拿著“電鋸驚魂”死命的看,盡管自己在特勤被人嚇的不輕,但到了實戰當中,膽小的跟老鼠一樣。


    看著急急忙忙紮下的止血結,這是哪個老兵幹的,拿著人家的腿當鞋帶紮呢。


    心中暗自好笑一會,立馬恢複了神智,救援沒有止血帶,就算是拿鐵絲也得這麽幹,要不然失血過多可不是我們能救的。


    幾人抬著這個年齡不大的小家夥,滿臉泥汙,卻在這一刻抓著梁澤海的手。


    “別怕!你沒事了!”


    小家夥搖搖腦袋,梁澤海摸著頭淩亂的頭發,才看清他不是漢人,是一個小維。


    “阿達西!謝謝!”


    說著這句“朋友!謝謝”,內心已經跟一鍋粥一樣了,為了這個小生命,大爺值了。


    第一個人已經找到了,還有五個,老子真想自己會點法術,手一指這些人全出來了。


    但這一刻的幻想隻能被眼前的事實打敗,隻能靠自己的手一點點把他們刨出來。


    老兵抬著擔架走了,而跟梁澤海繼續留在這裏,看著周圍看不下去的一堆廢物。


    跟著梁澤海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這已經看不出原貌的房簷裏,危機正在一步步逼來,但我們絲毫不知。


    “指導員!快出來!快!”


    聽著外麵曹俊東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覺得房子一震,鋪天蓋地的石塊就向我們砸來。


    頭盔被無數小石頭敲擊著,離亮光處隻有幾米遠,但我們摔了幾跤狠的,梁澤海始終護著我。


    最後在梁澤海一陣暴力的推送下,我直接滾了出來,而梁澤海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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