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一天結束,很累的一天,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很久了,時刻不得鬆懈,穿著這身衣服的每一秒都是緊繃的。


    對於何人何事我隻問對不對,對就去做,做下去,隻要自己不後悔就行了,有些東西不是三言兩語解釋的清的,解釋不清就沒必要解釋。


    這一關她必須過,未來的日子無法預料的事隨時可能發生,我希望在我麵前的不是一個隻會哭哭啼啼的小丫頭。


    如果我們關係很平常,我可以什麽都不管,也什麽都問。當她走進我生命的那一刻起,她需要接受的不止一點點,包括生離死別。


    也許我已經把她當成了我身邊離不開的人,如果她是陌生人,我會像對“天台少女”一樣,留下一個轉身。


    “有時高傲,有時孤獨”


    這就是狼的全部,選擇狼就要接受它所麵對的一切,它的忠誠,它的狡黠。


    如果她真懂得什麽是“軍人”的話,無需我多說,她會陪伴我,理解我,如果她不懂,隻能說我們有緣無分。


    我的愛情,不希望從甜開始,隻有苦才會讓人刻苦銘心,隻有苦才會讓人一輩子記得。


    但願接下來的兩個月,她能熬過去,我要一個最強大的她,即使在部隊的日子不能回到這裏,我希望她笑著為我送行,就像我的家人,默默陪伴。


    勞累了一天又到了夜崗時間,這個時候我才是一個男人,離開家的男人,可以獨在哨台想想家,想想自己的私事。


    我的狼兒可以放出來了,在這裏我唯一的朋友,不會說話的戰友。


    看著我的到來,它在籠子裏亂竄著,迫不及待的想要出來,看著這兄弟真的很親切。


    放出了狼兒,它滿院子的竄著,如果有一天我重獲自由,我想也會和它一樣,隻是誰來放我出去呢?


    在這裏真是憋出病來了,我竟然拿自己跟狗比。其實狗也蠻好的,隻是不懂得說話,人類的意思它都懂,說狗通人性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來!狼兒!看看教你的你都忘了沒!開始!”


    狼兒很聽話,它知道表演時間到了,站在原地等著我的命令,我漸漸的離它遠了。


    “狼兒!坐!”


    狼兒很聽話,兩腿一蹲乖乖的坐在那,等著我的下一個指示。


    “好!漂亮!――臥!”


    狼兒再一次配合著我,乖乖的趴在地上,眼睛看著我放下的手。


    “不錯!漂亮!――隨行!”


    每一次我都蹲下撓撓狼兒的脖子,這是對它最好的獎勵。在聽到我的下一句命令之前,它就像一個戰士保持著“立正”。


    一人一狗就這樣配合著,我走一步它就走“s”型,在我的步間來回穿走。


    “好!真乖!狼兒很棒!”


    摸著它的頭,看著它黑黝黝的眼睛,想起了當初在新兵連被狗追的樣子,不禁笑了。


    狼兒給了我許多安慰,就像朋友一樣,也許朋友間我還得顧及,但對於它我隻要說出自己的心事。


    “去!給我撿回來!”


    隨手丟出一個球,搜索隻是警犬的基本功罷了,隻要我不丟到房子上它怎麽都能找到。


    看著球飛出去,狼兒如閃電一般穿了出去,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的“獵物”。


    幾秒時間,狼兒就回來了,嘴裏叼著那個球,像個孩子一樣朝我走來。


    它想要我陪它玩。每到狼兒這樣的時候我都知道,這家夥想耍賴了。


    走路一晃一晃的,像喝醉酒了一樣,把球丟了又叼起來,嘴裏還發著低嚎。


    “狼兒!不許耍賴!又頑皮是吧!”


    狼兒聽見我的聲音,它已經足夠聰明,知道我什麽時候嚴肅,什麽時候是開玩笑。


    這會,它不再規規矩矩,在我麵前跳來跳去,樂的跟孩子似的,看著它我也沒辦法。


    “狼兒!坐!”


    這一聲,狼兒知道了短促而洪亮的是命令,所以不再玩了,規規矩矩的坐在我麵前,等著我。


    “好!狼兒!聽我說!不許胡鬧!要不明天就不放你出來玩了!知道嗎?”


    狼兒把爪子搭在我肩膀上,舌頭舔著我的手,這樣一個朋友很實在,也很貼切。


    無數個這樣的夜晚,狼兒成了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戰友,有什麽異常情況它都會提醒我。


    “狼兒!你知道嗎?最近我遇到煩心事了!說煩也煩,說不煩也不煩,你知道嗎?”


    狼兒沒有回答也不會回答,但它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它明白,隻是沒辦法說話,隻能用自己的爪子撓著我的手。


    “有一個女孩對我很好,但我不知道該用什麽身份對她,想多了還是必須?如果就這樣任其自然,接下來的事我無法預料。你知道每次我都把問題想的很遠,她想不到的我都想到了,指不定這會她在哪罵我呢!你知道嗎?”


    狼兒對著我叫了幾句,很獨特的“德牧音”,作為我的朋友,它也隻能這樣,要是我能聽懂它說話就好了。


    “你這狼兒,長這麽大個兒!我說什麽你又不懂,瞎叫啥?我又不是你,隨便找條母狗就能解決,我找的是女朋友!老婆!你懂不懂!”


    似乎狼兒對我否定它很不滿意,突然之間撲過來,咬著我的褲腿使勁甩,左邊甩到右邊,反反複複。


    “狼兒!鬆!你幹嘛?快鬆!聽見沒有!”


    狼兒第一次違抗了我的命令,以前我不說話它是不會站起來的,更別說這樣對我無禮。


    “鬆!警告!”


    這一次狼兒停下了,繼續坐在原地,咧著它那大舌頭,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怎麽?現在你膽子大了是吧?連我都敢咬?信不信明天我一鍋把你燉了?”


    聽著我這麽說,狼兒趴在地上,翻著眼睛看著我,帶著一絲不屑,繼續咧著它的大舌頭。


    “說你兩句你又不願意了!看來得關你幾天緊閉了,越來越不像話了!”


    看它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我不打算跟它玩了,轉身走到了別處,狼兒跟了過來,繼續在我麵前躺著。


    “幹嘛?裝可憐啊?那我跟誰裝可憐去?我還一肚子憋屈呢?走開!別在這!一邊去!”


    狼兒不懂這些,說了也白說,但它懂得人類的感情,就像我現在不高興它也知道。它向我示好我又豈會不知呢,隻是看著它卻不知道怎麽交流。


    也許剛才的話是我不對,什麽叫隨便找條母狗,一時口誤。狼兒才不是那種濫情的狗呢,於是我又放低了聲音。


    “好狼兒!我該怎麽辦?我該用什麽身份去對一個女孩?今天我覺得自己過分了,她就像你一樣,總是逗我開心,但我卻不能……你在這裏住久了不是不知道這裏的規矩,我不能害了她!”


    說白了還是放不下“嚴禁在駐地戀愛,違者調離駐地!”這條禁令。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那該多好,但我們還能遇到嗎?


    摸著狼兒的頭,它看看外麵,突然之間狼兒發出低嚎,似乎在警告什麽。


    “狼兒!怎麽了?你看到什麽了?”


    狼兒突然對著柵欄衝去,對著營門外發出一聲不屬於它的聲音,有幾分像狗,更多的是像狼。


    “狼兒!沒事你亂叫啥?有病呢你?”


    拉回了狼兒,帶著它遠離了柵欄,想著狼兒剛才反常的表現,難道它在示意著什麽?


    “你是要我對她狠點?像狼一樣?”


    狼兒再次衝到了柵欄麵前,還是跟剛才一樣,先是一聲如狼般的長嚎,緊接著才是恢複自己的聲音。


    “這狼狗就是狼狗,真是狼的後裔,連叫聲都這麽嚇人!”


    看著狼兒這樣,我也不知道怎麽了,也許它看到外麵的母狗了吧,真是個混亂的時代。


    “狼狗?狼狗?狼狗?”


    一邊踱著步子,一邊揣摩著這兩個字的含義,突然間明白了狼兒要對我示意什麽了。


    先是狼,再是狗,它們具有的都是忠誠,不同的是狼凶狠,狗溫順,難道是這樣?


    “狼兒!過來!”


    對著狼兒低吼了一聲,狼兒搖著尾巴就過來了,蹲在我麵前等待著我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讓我做‘狼狗’?就像你一樣,外表雖然凶狠,但其實你還是蠻溫柔的是吧?同意嗎?”


    狼兒叫了兩聲表示同意,看著這個狼兒心裏的疑惑頓時解開了,這不失為一種方法。


    揉揉太陽穴,感覺到裏麵的脹痛,眼下也隻有這樣,就是不知道這小妮子會不會給我嚇跑了。


    想想也是,就這樣嚇跑了,還要她幹嘛?要是哪天我掛了,我可不想她做點什麽“殉情”之類的事。


    心裏暗暗打定注意,暫時做一條“狼狗”,先是狼的狠,然後才是狗的溫順。


    苦笑了一聲,來回在院子裏走著,這個時候的我不管是坐立行走都帶著兵味兒,身體硬邦邦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為了一個女孩竟然把自己比作狗了,人跟狗永遠不能相比的是忠誠。


    想著陳舒雲,想著今後的生活,更像是一次“地下情”,如果被人發現,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接下來,就是小妮子吃苦頭的時候了,她的體驗我的生活才能知道我心裏真正裝的什麽。


    想想都覺得難,也許她半路就被我這大灰狼嚇跑了呢。如果她熬了下來,她將會是我的國家,我像狼一樣忠誠與她。


    如果她熬不下來,隻能說我們之間有太多的牽連,隻是緣分不到時候,這一切都是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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